郭沫若的马克思丰义哲学思想研究

2018-05-26 04:40戴波
湖北函授大学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郭沫若哲学马克思主义

戴波

[摘要]郭沫若,作为中国最早一批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者,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应用到考古、历史、文学等学科领域,尤其在史学方面更为突出,是马克思主义史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他重点研究了中国古代社会状况,以“人民本位”思想为重要出发点,既是对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的体现,又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的运用和发展。

[关键词]郭沫若;马克思主义;哲学;人民本位

[中图分类号]A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 5918( 2018) 04- 0075- 03

马克思主义的群众史观主张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郭沫若在整个中国古代社会和秦以后的历史人物研究中,以人民本位为标准,不仅是对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的体现和升华,还表明了人民在中国古代社会的发展历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也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

一、中国古代社会之“人”的身分的变化

郭沫若依据马克思主义人学的思想内容,结合卜辞、《周书》等古代书籍,对人民身分的变迁更综合地叙述了一遍。人民本是生产奴隶是郭沫若在古代社会中所发现的一个重要内容。在他看来,这其实已经是一种进步,因为在这个历史阶段之前,人民连做奴隶的身分都没有。

依据马克思对社会形态的分类,认为在原始社会是没有奴隶存在的。郭沫若通过研究认为,人类的原始时代是纯粹的家族集团或宗族,那时是无所谓奴隶的,这和马克思的观点是一致的。奴隶来自异族。起初征服或战胜异族,俘获的人要全部屠杀,然后把这种人作为牺牲来祭本族的祖宗神祗。就是在卜辞里面以人为牺牲的记录也多有记载。用人牲之例多言“伐”,伐若干人即杀若干人。可见殷人对于人夫并不怎么爱惜。但人是有使用价值的,起初择其辩黠柔顺者以备驱遣,那便是臣,便是妾,即所谓家内奴隶。进而发展到众、民。并且卉‘人对待奴隶十分残暴。

郭沫若在卜辞中未发现民字,在其看来,并不是殷代没有民字,而是没有机会用到而已。《盘庚》等文中都已出现民字,尤其《高宗肜日》中的“王司敬民,罔非天胤”一句,可以说是思想上的一大进步,把人民都平等地看成为天的儿子了。在其看来,这无疑是经过后代儒家所润色的。

周初的几篇《周书》都有民字。在彝器方面,成王时代的《班簋》叙毛伯伐东国,三年告厥成功,有“惟民氓拙哉,彝昧天命,故亡”的话,当然指斥的是殷之顽民。康王二十三年的《大盂鼎》中讲到的关于民的言论都和《周书》的观念接近,表示民与土地是天所授予于王室的财产。这些都很明显是殷代传下来的观念,表现出疆土和人民是不可分的。

民在周初又称为人鬲。《大盂鼎》纪康王锡盂的物品说道:“锡夷司王臣十又三伯,人鬲千又五十夫……”所谓“邦司”就是管家娃子,所谓“夷司王臣”也就是专管夷仆的王家娃子。这两项是分开记载的,同一人鬲也是分开记载的。据此,我们可以推想到“邦司”所管的人鬲是旧有的奴隶,“夷司王臣”所管的人鬲是征服殷室后裔新归附的夷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人鬲的内涵,前项的六百五十九人中分明包含着“白驭至于庶人”。庶人在人鬲中居于最下位。驭当即十等人中的舆,可见人鬲是把下等的家内奴隶也包含着的,这是把庶人身分表示的绝好的材料。

人鬲又省称为鬲。成王时的《作册矢令簋》中认为臣与鬲相对。在这时期,臣虽然还是有管家娃子,但他已经有家室;但鬲以人言,可见还是单身汉的普通娃子。這鬲也就是《逸周书·世浮篇》“馘磨亿有七万七千七百七十又九人”的磨,在郭沫若看来,恐怕也就是黎民的黎。

臣民本是王家所授予,和“田土不鬻”一样,也不宜私相授受,或有所损失。故周初的人时常谆谆告诫,要“怀保小民”。随着时代的发展,享有逐渐化为私有,于是臣下之间也同样把自己的娃子或土地分予人了。这种情形是周穆王以后才频繁起来的。

人民不仅可以授予,还可以买卖。根据《秋官·朝士》中记载,人民与牛马六畜同科,可以在市上交易,并且价格低廉。但奴隶的价格并不是长久都是这样低廉,人后渐渐贵了起来。奴隶之所以涨价,是因为日后社会变革,为其提供了契机。

除此以外,在奴隶制时代,人民是没有受教育机会的。直到春秋、战国以后,随着人民的价值和身分的提高,不再与六畜同科。

二、中国古代社会之“人”的概念的形成

马克思在其唯物史观的形成、发展过程中,提出了一系列精辟的人学观点。正是这些关于“人”的观点,令郭沫若在研究中国古代社会时,开辟出一个全新的角度。

郭沫若通过对中国古代社会的“人”的身分变迁的叙述,认为随着人民身分提高,人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和作为人的独立性的存在,推动了中国古代社会“人”的概念的形成。

郭沫若在研究中国古代社会发现,在奴隶制昌盛时期,人是失掉了他的独立而存在的,凡是宇宙内的事情都由天帝作主,凡是社会上的事情都由人王作主,一切的人是人王的儿子,是天帝儿子的儿子。人完全是附属物。根据《鲁颂·閟官》中的记载,农夫就是附属于土田的附属物。同时,人又完全是物品。《大雅·瞻仰》中写道:“人有土田,汝反有之;人有民人,汝覆夺之。”这句话突出地表明了民人和土田一样,既是人的所有物,又是支配阶级的所有物。

郭沫若研究发现,随着宗教思想的动摇,奴隶制逐渐走向衰落,此时人的存在不再是先前失去独立的存在,而是人的存在已逐渐抬起头来。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被否定的人,否定自己的被否定。《小雅·何草不黄》中说道:“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人是没有作老虎和野牛的自由的。但人实在是如同牛马一样在旷野里被人驱散。

第二,从消极一面不归罪于天.而归罪于人。《小雅·十月之交》中说道:“下民之孽,匪降白天。噂沓背憎,职竞由人。”下民所造的孽,不能归罪于天,都是人自身造成的。

第三,人的独立性的发现。根据《秦风·黄鸟》一篇中的记载,秦穆公死的时候让子车氏三子奄息、仲行、鍼虎殉葬,秦罔的人皆呼天哭泣哀悼这三良,甚至要以一百人来调换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命。虽然殉葬的习俗各国均有,以人殉葬也是奴隶制的特征。但是正是从秦穆公开始和人的独立性的发现,殉葬才成为了问题。

第四,凸显人的价值。《书经》最后一篇《秦誓》的重心都在“人”上。差不多每一句话都提到人的问题。没有一点涉及到上帝、神道设教等内容。而他所理想的人是大概是有点自由公正的精神。这句话也被儒家的《大学》引用了,它所代表的是另一个新的精神时代。在郭沫若看来,《秦誓》里把人的价值提到了最高点。

总之,郭沫若认为,《秦誓》和《黄鸟》都凸显了人的价值,也正是人的发现,有助于我们把握新时代的主要脉搏。

三、中国古代社会之争取人民斗争

阶级斗争对社会的发展具有一定的作用,这是马克思的一个重要思想。随着中国占代社会“人”的独立性的觉醒和自身价值的凸显,觉醒的人必然会反对压迫,这样就会发生斗争,而斗争就会要争取人民。

郭沫若在研究时认为,奴隶制的下限在春秋和战国之交,在论证的过程中,郭沫若从齐、晋这两个大国的情形为切入点,春秋末年的公室和私室斗争,主要的关键是在争取人民;人民实际是斗争中的主力,也就能获得解放的机会。齐国由陈氏代替姜氏和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室的结果,都是因为私家得到人民的支持。这一变革,是革命的变革,是使社会起了质变的社会革命。

郭沫若在对前期的法家批判中,在论述吴起的一节时,讲到吴起的态度,是扶助楚国的公室和私门斗争,而主要的策略是在争取人民。“令贵人往实广虚之地”,自然是强迫贵人们和他们的所属去垦荒,而贵人们所遗留下的土地,大概是收归国有了。“以抚养战之士”,“以奉选练之士”,自然就是收回国有了的土地的用途,而这些“战斗之士”或“选练之士”应该就是由人民选拔出来的。就这样使人民得到解放和富裕的机会,借此以和私门争取不足的人民,并诱致邻国的人民。

郭沫若在研究《侈靡篇》中的政法文教等主张时认为,对于人民,作者的主张是争取的。他明确地意识到:人民是最高统治阶层的基础。基础如不巩固,统治者的政权当然也就无法巩固。最特色的主张,所谓“侈靡”,事实上就是想消耗地主阶级而使人民有所得,所以在程序上应该先民而后士,假使要先士而后民,那就是自己毁灭自己。作者基本上是重视人民的,主张采取尊重人民的风俗习惯的政策,随时酌量情形,予以转移,总要使得他们安居乐业,享受应有的愉乐。郭沫若在论述中国古代史分期问题时,由于时代久远,史料丧失,各国变革的详细情况不大明了。但有一点值得重视的是由于私田的大量开垦,公室与私门之间展开了争夺人民的斗争。

四、中国古代社会之以人民本位为研究标准

郭沫若是在人民本位的标准下,对秦前后的历史人物从事研究和创作的。

郭沫若在研究屈原的思想时,认为屈原是注重民生的。在《离骚》和《抽思》的字里行间,都能体现出其不忘民生的思想,这和他不忘君国思想是密不可分的。他之所以要不忘君国,就是想让民生既能减少艰苦,又能免掉离散。特别是《抽思》中的表述,表明了他的爱民心切。可以说,他是位民本思想者。

郭沫若在研究孔子时,认为孔子的主张反映了奴隶解放在意识上的要求。他虽然继承了前时代贵族所独占的文化遗产,但他把它推广到庶民阶层来了。他认识了教育的力量,注重启发民智。为了能让百姓知,孔子的态度是在某种范围内要使大家能够知,不仅“举善而教不能”,又要“庶之,富之,教之”的次第,坚持“形须上大夫,礼须下庶人”。同时孔子注重实际、主张人文主义,他提倡凡事要脚踏实地去做。孟子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又提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总之,孔、孟之徒也是以人民为本位的。

总之,郭沫若的“人民本位”思想和马克思主义的群众史观,既有区别又有联系。郭沫若更多的是强调人民的独立性和彰显出其自身的价值。通过研究郭沫若的“人民本位”思想,有助于深入贯彻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进一步推动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同时,郭沫若的“人民本位”思想对当今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只有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社会的发展才会长治久安。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2]袁貴仁.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3]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1-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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