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见绮晧:李白入宫身份的自我期许

2018-05-25 11:27李瑞珩
北方文学 2018年12期
关键词:道教李白

李瑞珩

摘要:李白天宝元年(724年)秋應诏入宫,李阳冰《草堂集序》状玄宗待之“如见绮晧”。典用“四晧”透露出李白入宫身份与道教相关;又因四晧形象具有道教神仙形象与儒家士大夫形象合一的双重属性,与李白的人生理想相契合,故他以“绮晧”自诩。从李白典用“商山四晧”的诗文中可见李白经世济民而后归隐肆志的人生理想。

关键词:李白;商山四晧;道教;人生理想

李白于唐玄宗天宝元年(742)秋应诏入长安,为翰林供奉,天宝三载(744)春离开长安。尽管目前学界有李白一入长安、两入长安等说法,但天宝初几年在长安,基本是没有异议的。这二三年间在长安城的经历是李白一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从出蜀到入宫,经过十七年的惨淡经历(包括游仙、访道和隐居生活在内),李白四十二岁时终于名动京师,以至唐玄宗亲自下诏令征他进京。

李白初见玄宗是何身份?其初入宫时的自我期许是什么?从李阳冰《草堂集序》、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关于入宫的记载中可见一斑。李序在描写玄宗初见李白时状道“降撵步迎,如见绮晧”。其后范碑亦云“降辇步迎,如见園、绮。”何以用“商山四晧”之典来状初见天子之场景?天宝三载,李白赐金还山,作别长安,其《东武吟》篇末有“书此谢知己,吾寻黄绮翁”,又用四晧之典表达肆志之意。何以出入长安,不同境遇均化用四晧之典?本文从“商山四晧”典故出发,探讨李白入宫的自我期待,分析典用四晧的原因,并从其典用四晧的十四首诗文中,探究其心路历程、人生理想。

一、如见绮晧:李白入宫身份的自我期许

据李序和范碑的记载李白初入宫中的场景如下:

李阳冰《草堂集序》:

天宝中,皇祖下诏,征就金马,降撵步迎,如见绮皓。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谓曰:卿是布衣,名为朕知,非素蓄道义,何以及此!”置于金銮殿,出入翰林中。(1)

又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

天宝初,召见于金銮殿,玄宗明皇帝降辇步迎,如见園、绮。论当世务,草答蕃书,辩如悬河,笔不停缀。玄宗嘉之,以宝床方丈赐食于前,御手和羹,德音褒美,褐衣恩遇,前无比俦。(2)

李序与范碑载玄宗“降撵步迎、如见绮晧”以待李白,则“如见绮晧”可从两种角度理解:其一,从皇帝对臣子的态度来看,“如见绮晧”可见玄宗对李白的重视与激赏。与后文“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相呼应,实乃宠命优渥。另一方面,从李白自身的角度来看,李序为李白“枕上授简,俾余(李阳冰)为序”(3),所载经历当为李白口述,或可理解为李白临终之际对其一生的回忆总结。那么,“绮晧”便是李白对自己入宫身份的期许,“绮晧”代表了李白的何种理想?李白与“绮晧”之间有何种相似之处?先来看“绮晧”之典。

绮皓:即綺里季。《文选·江淹<杂体诗·效孙绰“杂述”>》:“领略归一致,南山有绮皓。”张铣注:“绮,绮里季。皓,老人貌。”绮里季:汉初隐士“商山四皓”之一。(4)李白诗文中出现的“绮晧”、“黄绮翁”、“商山晧”、“绮里”、“南山晧”、“老紫芝”等均指代“商山四晧”。

最早记载“商山四晧”事迹的是司马迁《史记·留侯世家》(5),刘邦宠爱戚夫人,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吕后用留侯计,厚礼卑辞,迎请四皓,使辅太子。

留侯曰:“天下有四人。四人者年老矣,皆以为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然上高此四人。…令太子为书,卑辞安车,因使辩士固请,宜来。来,以为客,时时从入朝,令上见之,则必异而问之。问之,上知此四人贤,则一助也。”于是吕后令吕泽使人奉太子书,卑辞厚礼,迎此四人。(6)

四晧入宫后,为太子做的第一件事即阻止刘邦派遣太子领兵伐黥布,四晧察觉此举不利太子,胜无功,败遭祸。又听刘邦与戚夫人欲以此为由易太子。遂献一计,使吕后哭于刘邦前,刘邦迫于无奈,自行将兵,遂解太子之围。

汉十一年,黥布反,上病,欲使太子将,往击之。四人相谓曰:“凡来者,将以存太子。太子将兵,事危矣。”……于是吕泽立夜见吕后,吕后承间为上泣涕而言,如四人意。(7)

第二件事,随太子侍刘邦,喻太子羽翼已丰,示太子得势,根基已稳,罢刘邦易太子之念:

四人从太子,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之,问曰:“彼何为者?”四人前对,各言名姓,曰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上乃大惊,曰:“吾求公数岁,公辟逃我,今公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窃闻太子为人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欲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耳。”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四人为寿已毕,趋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8)

至于四晧去朝后的经历,太史公语焉不详,孔安国《孔氏秘记》云:“良本师四晧,甪里先生、绮里季之徒,皆仙人也,良悉从受其神方。虽为吕后所强饮食,寻复修行仙道,密自度世,世人不知,故云其死耳。”认为四晧本是仙人。班固在《张良传》中基本沿袭司马迁《留侯世家》的说法,在《汉书·叙传》中交代写《王贡两龚鲍传》的原因时说:“四皓之遁秦,古之逸民。”在《王贡两龚鲍传》的开头又说:“此四人者,当秦之世,避入商洛深山,以待天下定也。”(9)把四皓隐居的原因归结为“避秦”。

商山四皓的事迹因其本身具有传奇色彩,凝结着士人既建功立业,名垂后世,又能远身避害,终其天年的双重理想。综之,上述有关“四晧”的史料,可见“四晧”之双重属性如下:

1.道教神仙形象

从史料记载来看,四晧“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衣冠甚伟”,饮露水、食紫芝,飘然于商山洛水间,修道洁己,羽化登仙,实乃神仙形象。行为上,秦末乱世,见秦政虐,四晧“遁秦”而入深山,远身避害,契合道教“避世”无争之观念。及佐太子登基之后,辞官不受,退居山野,肆志而游,其内核仍是道教隐逸求仙之旨。

2.儒家士大夫形象

四晧之入世是有选择的入世,第一次避秦乱隐于商山,及秦败,刘邦征之,又以刘邦“轻士善骂,故义不受辱,恐而亡匿”不入,此次拒不出仕是为了保持士人之人格尊严,不受刘邦侮辱,保节全真。第二次太子刘盈以仁待之,遂入世献计,助太子顺利登基,保汉嗣以宁。两次遇征,一辞一就,可见四晧对于入世是有标准的,这一标准就是儒家之“仁孝”。以“仁”之标准入世建功立业,名垂后世,又能不慕富贵,功成身退,是高洁的儒家士大夫形象。

另,四晧之典还有一层属性与太子紧密联系,四晧常用以代指太子宾客,据杜玉俭关于唐代文学中典用四晧的分析:唐代官制中,太子宾客的名称和员额多来自四晧故事。(10)此层属性也影响到了对李白行经商山时的一些诗歌的理解,如《山人劝酒》中典用四晧就有说法认为是李白为明皇欲废太子瑛有感而作是诗。

松浦友久认为:“李白的一生理想首先是建立经世济民的儒家功业,而后是享受隐逸求仙的道家式的自由。”(11)这与四晧形象具有的二重属性是相契合的:

1.地理位置上看:商山是终南山的支脉。

最早指出四晧隱居之地的是扬雄《解嘲》:“四晧采荣于南山”(12);班固坐实为“避入商洛深山”(13);至《高士传》则云“深自匿终南山”(14);从“南山”到“商洛山”到“终南山”究竟是何关系。据《通典》所载:“商州上洛县有商山,亦名地肺山,亦名楚山,四晧所隐。”《通鉴地理通释》:“商山在商洛县南一里。”(15)慎蒙《名山记》云:“商山,在陕西商州东九十里,一名楚山,一名商洛山,汉四晧隐处。”(16)又据《雍胜略》:“商山,去商州东南九十里,一名楚山,一名商洛山,形如商字,汤以为国号,郡以为名,汉四晧隐处。”(17)又四晧在秦时始入蓝田山,后又入地肺山(商山),汉时匿终南山。终南山,广八百余里,横亘关中南面,故亦谓之南山。凡蓝田、地肺诸山,亦南山之支脉矣。(18)则据上可知商洛山即商山,南山即终南山,商山当属终南山支脉。终南山为道教名山,则以南山晧代指李白或有道教方面的考虑。

2.从入朝身份看:道教徒身份入宫

李序中写玄宗初见李白:“天宝中,皇祖下诏,征就金马,降撵步迎,如见绮皓。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谓曰:‘卿是布衣,名为朕知,非素蓄道义,何以及此!”(19)前言如见绮晧,后言素蓄道义。上文言明四晧具有道教神仙形象的一面,则下文中“素蓄道义”之“道义”也应该指道教方面的修养,这也进一步说明了或是由于与道教的渊源才入宫的,其入宫身份与道教相关。另,绮晧有神仙形象的一面,李白少年就被天台的司马子徽认为有“仙风道骨”(《大鹏赋序》),其《夏日山中》诗:“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20)更是一副神仙形象;又李白被贺知章称为“谪仙人”,对李白“谪仙人”称呼出自有深厚道教素养的贺知章之口,“谪仙”形象即是“由天上的道教世界因罪流放到地上仙人。”这与四晧本是仙人隐于终南山的形象是相合的,如见绮晧或也暗示了李白的入宫身份与道教相关。

商山四皓的形象具有道教神仙形象与儒家士大夫形象合二为一的双重属性。凝结着士人既能建功立业,名垂后世,又能远身避害,终其天年的双重理想。李白期待自己能达到四晧般的仕与隐的完美状态,故以四晧自诩。这种期待在李白典用四晧的诗文中得以进一步体现。

二、李白诗文中的“商山四晧”

李白言及“商山四晧”的诗文共十四首,其中书表2篇,诗歌12篇。以下综合《李白年谱简编》(21)、《李白诗文系年》(22)、《李太白全集》(23)、《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24)将诗文按时间顺序如下,其中无法确切系年的作品按各家所推大概时间系年(见表1):

裴斐先生在《李白与历史人物》中谈道李白“言及四晧的诗文十四首,年代可考者均作于天宝初入宫之后。”(26)据上表系年来看仅有《奉饯十七翁二十四翁寻桃花源序》一篇序文系年不确定,《李白诗文系年》将其系于开元二十二年(734)、《李白年谱》系于开元二十四年(736),此篇序文为送人远游之文。文中有“而万象乖度,礼刑将驰,则绮晧不得不遁于南山,鲁连不得不蹈于东海。”四晧不忍秦乱遁南山与鲁仲连不忍为秦之民赴东海而死的两个典故连用,铺设秦之礼崩乐坏以反衬出武陵桃源神仙之境的超然。此用四晧之典意在言秦之暴尚未融入李白个人身世之感。但自李白入宫之后,其典用四晧之诗增加并结合自己身世赋予了四晧之典更丰富的意味,具体来看:

1.以四晧喻友人

在李白此十三首诗文中有的以四晧喻人,有的以四晧自喻,也有借四晧典故中留侯张良引荐四晧喻友人和自己的。如《赠韦秘书子春》中有“留侯将绮里,出处未云殊”。李白此以四晧喻韦子春,言子春以秘书之职,为青宫之官,年老鬓白,如留侯所招之四晧,一出一处,亦皆相同,终当辅佐太子,以安社稷。待至成功,乃可泛五湖而去也。《系年》考证元结编《箧中集》收王季友《寄韦子春》诗云:“出山秋云曙,山木已再春。食我山中药,不忆山中人。山中谁余密?白发惟相亲。”知韦子春曾隐居过,与太白赠诗意合。大约韦贬黜溪尉后,即隐居不仕。又如《张相公出镇荆州》中有“荣乐一如此,商山老紫芝。”肃宗以张镐不切事机,遂罢相位,授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寻征太子宾客。李白以四晧喻张镐,一方面由于其东宫属官的身份,另一方面,李白时流放夜郎得赠张镐寄罗衣赠诗,将复居内职的张镐比作功成名遂的四晧以答张镐赠诗之情。又如《赠潘侍御论钱少阳》中有“眉如松雪齐四皓,调笑可以安储皇”,以眉如松雪的四晧喻钱少阳,称许其治世之能。

2.以四晧自喻

天宝三载(744)春,李白为同列所谤,自知不为其所容,乃求还山,玄宗赐金放还。作别长安,过商山道时李白留下了一系列吟咏四晧的作品。其《答杜秀才五松见赠》一诗中曾回忆道:“浮云蔽日去不返,总为秋风摧紫兰,角巾东出商山道,采秀行歌咏芝草。”商山道为唐代蓝田武关道的主要环节,出长安,经蓝田到仙娥驿,即至商州治所之上洛县。李白离京即走的商山道,在离别长安时,他所作《秋夜独坐怀故山》中有“顾无苍生望,空爱紫芝荣”。诗的前两句概言入朝前隐居、漫游,接着写奉诏入京得玄宗宠幸,无奈遭馋渐被玄宗疏远,原想像谢安、四晧那样出山济世苍生,事与愿违,只能学四晧一般归隐肆志、躬耕陇亩了。又如《东武吟》留别知己,眷恋君恩,却荣华徂谢,尝遍人情冷暖,末句以“书此谢知己,吾寻黄绮翁”表达了愿作黄绮翁归隐肆志之慨。行至商州之后,写下了《山人劝酒》、《过四晧墓》、《商山四晧》等吟咏四晧的诗歌。在功名和归隐这对矛盾的冲击下,此时李白的心境是复杂而低沉的。《过四晧墓》中李白借凭吊四晧表达了自己的愤懑。《商山四晧》侧重于歌咏四晧之功绩,赞赏他们进退由我,立功之后能够飘然身退。《览镜书怀》为李白暮年所作,自嘲自己霜草白发,末句以南山晧作结喻自,虽自叹实自负也,终不忘其理想。

李白自天宝元年(724)秋应诏入宫,玄宗待之“如见绮晧”,用“四晧”之典,至暮年对镜仍自诩四晧,可见四晧对于李白一生的重要性。从李白典用“商山四晧”的诗文中可见李白经世济民而后归隐肆志的人生理想。

注释:

(1)金涛声,朱文彩编:《李白资料汇编·唐宋之部》,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7月,第13页。

(2)金涛声,朱文彩编:《李白资料汇编·唐宋之部》,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7月,第15页。

(3)金涛声,朱文彩编:《李白资料汇编·唐宋之部》,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7月,第13页。

(4)[梁]萧统编、李善注:《文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8月。

(5)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75:2045—2047.

(6)唐·司马贞《史记索隐》卷十五:《陈留志》云“园公姓庾,字宣明,居园中,因以为号。夏黄公姓崔名广,字少通,齐人,隐居夏里修道,故号曰夏黄公。角里先生,河内轵人,太伯之后,姓周名术,字元道,京师号曰霸上先生,一曰角里先生”见《史记》2045页。

(7)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75:2045—2047.

(8)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75:2045—2047.

(9)班固:《汉书》卷七二,北京:中华书局,1962:4260.

(10)杜玉俭:《唐代文学中的商山四晧》,《唐代文学研究》,2006年5月。

(11)[日]松浦友久:《李白的客寓意识及其诗思:李白评传》,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10月,120页。

(12)班固:《汉书》卷八七,北京:中华书局,1962:3573.

(13)班固:《汉书》卷七二,北京:中华书局,1962:4260.

(14)皇甫谧:《高士传》卷中,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列女传》、《高士传》合刊本,1998:21—22.

(15)转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9月,《山人劝酒》注八,第227页。

(16)转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9月,《张相公出镇荆州》注三,第900页。

(17)转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9月,《商山四晧》题解,第1031页。

(18)转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9月,《金陵歌送别范宣》注一二,第409页。

(19)金涛声,朱文彩编:《李白资料汇编·唐宋之部》,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7月,第13页。

(20)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9月,1073页。

(21)裴斐:《裴斐文集·第三卷·李白年谱简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148—165.

(22)詹锳编:《李白诗文系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4月。

(23)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9月。

(24)詹锳主编:《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年12月。

(25)诗中:“自笑镜中人,白发如霜草。扪心空叹息,问影何枯槁。”当已届暮年,不知确在何时,姑系于此。

(26)裴斐:《裴斐文集·第三卷·李白与历史人物》,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1925页。

参考文献:

[1]裴斐.裴斐文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2]詹锳编.李白诗文系年[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4.

[3]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M].北京:中華书局,1977,9.

[4]詹锳主编.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12.

[5]金涛声,朱文彩编.李白资料汇编·唐宋之部[M].北京:中华书局,2007,7.

[6][梁]萧统编,李善注.文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8.

[7][日]松浦友久.李白的客寓意识及其诗思:李白评传[M].北京:中华书局,2001,10.

[8]雷文汉.商州四晧庙四晧墓稽考—兼论商山即楚山[J].商洛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6,3.

[9]杜玉俭.唐代文学中的商山四晧[J].唐代文学研究,2006,5.

[10]弋朝乐.李白在商州的诗歌创作探析[J].商洛学院学报,2015,10.

(作者单位:滇西应用技术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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