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渔业转型升级研究

李碧翔

[摘要]将传统渔业转化为旅游业已成为全球趋势。由于传统渔业的收入下降，渔民转而通过参与海洋旅游活动寻求替代方案。20多年来，台湾实行这一转型政策，渔业旅游业的发展已经成为一项重要成果。通过调查台湾开展此项活动的经验，重点关注其面临的新问题以及渔业工作者对现有管理措施的看法。然而，研究发现其仍存在商业捕鱼和休闲捕鱼之间的利益冲突、缺乏渔业统计数据、不当钓鱼行为等问题。提出了加强收获管理、鼓励商业捕鱼和休闲渔业间的对话、加强涉渔工作者的的海洋环境管理意识、创造和平公正大环境等建议。

[关键词]传统渔业转型；台湾；休闲渔业

[中图分类号]F326.4 [文献标识码]A

发展旅游业，是应对由于渔业资源减少和业务费用（燃料、人员等）的增加而产生收入能力下降问题的重要举措。在厄瓜多尔，渔民们正在寻找利润更高的旅游业的替代方案，就是带游客上船体验真正的海上日子。在苏格兰，渔船带游客出海观赏鲸鱼，以便在捕鱼无利可图时从社区以外的地方获得收入。在墨西哥，渔民正在成为当地的服务提供者，并在洛杉矶巴伊亚德从事鲸鲨生态旅游。在韩国济州岛，渔民对游客开放渔场，带他们钓鱼和潜水，并将他们的家变成家庭住宿。在台湾，传统的渔业也发生了改变，允许渔船带游客出海玩乐。这些案例生动地表明，传统渔业已经将旅游业作为一种产生替代收入的方式，这已成为渔村社会经济结构的一部分。这种现象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因为包括自然旅游在内的户外活动在全球越来越受欢迎。

台湾的传统渔业是为商业目的而进行的。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近岸水域产能过剩和过度捕捞，渔业产生了来自当地捕捞活动的收入下降，渔业产业萎缩以及渔村年轻成员外出移民的后果。 因此，渔业转化为旅游业的政策由三个方面发起：（1）通过向渔民提供替代收入，缓解沿海资源产能过剩和过度捕捞造成的社会经济问题；（2）减少捕鱼压力，将部分渔船从商业捕鱼转移出去；（3）为蓬勃发展的旅游市场创造娱乐机会。

虽然渔业与旅游业的转变政策已经出台，但人们注意到，当其他就业机会与渔业无关时，很容易使渔民与他们的文化相疏远。也有人指出，替代渔民的工作在全球并不是一个新的想法，有许多全球范围内的尝试都失败了，因为渔民一般希望继续担任渔民。与此相一致的政策的进行方式是，从事娱乐活动的渔民仍然是渔民，他们的船只保持着渔船的地位，即使这些船很少出海捕鱼。为了实施这项政策，在1992修订了“渔业法”，该法为船舶从事海洋娱乐活动提供了法律依据。为了落实这项政策，最重要和根本的举措是修订（1992年的）“渔业法”，该法为渔船参与海洋复原活动提供了法律依据。

自渔业转型政策出台至今已有20多年的历史，渔业成功地吸引了旅游业，事实表明，截至2016年1月，共有311艘从事娱乐活动的渔船，为台湾海洋旅游市场带来重大回报机会，包括钓鱼，划船，赏鲸，潜水和泻湖巡航。 这些船舶中最大的一部分从事捕鱼活动。

钓鱼旅游是指渔民将捕鱼船上的游客运到海上去钓鱼的娱乐活动。根据这个定义，由于其非商业化的捕鱼和追求趣味性质，本文中也将其称为休闲捕鱼，正如用于表征休闲捕鱼的定义所指出的。休闲捕鱼同样涉及将渔业资源用作商业捕鱼，然而，它的内在生态影响比后者低得多。

本文旨在考察台湾在开发垂钓旅游方面的经验，强调其面临的新问题以及垂钓者对旅行质量和潜在管理措施的看法。我们发现，识别钓鱼者对规章的看法可以帮助确定渔民的行为并改善沿海渔业的管理。还有人指出，旅行质量已被证明是未来行为意向的良好指标。因此，维持渔业旅游业非常重要。

本文首先概述了台湾的渔业旅游，然后描述了定性访谈和问卷调查的方法。介绍了垂钓者的看法和关注领域的结果，然后讨论了可持续渔业旅游对管理的影响。最后，提出结论性意见。预计本文所提供的见解将为世界其他地区的渔业发展提供理论和实践参考，这些渔业同样面临传统渔业带来的社会经济问题，并且必须设法通过将渔业转化为旅游业来缓解这些问题。

1 台湾渔业旅游概况

目前台湾共有154艘渔船从事渔业旅游。这些船舶驻扎在48个渔港，分布在台湾及其外围小岛周围，高度集中在北部海岸。这种地理集中的原因是双重的：一方面是因为黑潮及其分支机构在这里举行“会议”，北部海岸具有天然的岩石海景和丰富的渔业资源。另一方面是距离人口众多的台北大都会区。相比之下，中部海岸拥有潮滩，并受潮汐生成过程的高度影响，其中捕鱼港口受到大潮汐差异的影响。因此，渔船必须等待适宜的潮汐条件才能进出港口，这对发展休闲渔业是不利的。在南部，东海岸和外围小岛（如澎湖群岛、绿岛）中，存在良好的渔场，开发休闲捕鱼的前景良好。

运营商一般都有渔业背景。这有利于他们投身旅游业，因为他们比没有渔业背景的人更了解海洋条件（如波浪，潮汐和潮流），季节性捕捞以及鱼类可能聚集的地区。在這样的背景下，他们能够找到特定的渔场，迎合他们的客户。大部分渔场是围绕岩石，礁石（天然或人造），船只残骸或海岸几英里之内的地方。鱼类种类繁多，视季节和渔区而定。皮带鱼、石斑鱼、鲷鱼、鲷鱼、鲭鱼、大的琥珀鱼、金枪鱼、红大眼睛鱼、鲷鱼、鲈鱼、鱿鱼和海豚鱼都是常见的鱼类。

垂钓者大致分为专业型和体验型。 前者的特点是拥有更高水平的钓鱼技能，拥有自己的渔具，并定期参加休闲钓鱼。换句话说，他们在捕鱼方面有很高的参与度（即专业化）。 职业钓鱼者可以根据动机进一步划分闲暇型和利润型。前者享受活动本身带来的乐趣，钓鱼供家人消费或送给亲友。后者更关心的是利润而不是乐趣，因此他们尽可能多地抓鱼。有必要指出的是，在台湾，大部分垂钓者不是纯粹为了“休闲”而将钓上来的鱼释放，这与美国东北部的钓鱼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相比之下，体验式垂钓者通常没有钓鱼技能，也没有自己的渔具，他们也不经常参加这项活动。这种类型的垂钓者大部分是由于对海上钓鱼的好奇心所驱使的。如果他们能更多地参加娱乐性捕鱼，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逐渐形成兴趣，从而成为专业人员。

电子通信工具常用于为运营商宣传休闲钓鱼之旅。传达的信息主要包括旅行时间和日期，渔场，目标物种，票价等。体验钓鱼者的旅行时间相对较短（2～6小时），票价较低（800～1000新台币），并有定期的路线。相比之下，职业垂钓者的旅行时间较长（12～48小时），票价较高（2000～5000新台币），并且根据季节性捕捞情况有不同的海路路线。此外，运营商还可以通过提供特许服务使业务多元化，在这种服务中，垂钓者作为一个团体一次性支付服务费用。

2 台湾渔业旅游管理

1993年制定了一项管理休闲渔船的条例，随后对其进行了多次修订。本规例规定任何渔船必须持有许可证，颁发许可证时会附带限制或条件。首先，为了乘客的安全，提出了一些要求。具体来说，船舶需配备指定的通信设备（如VMS，DSB，EPIRB），并承担责任保险和人身意外伤害保险，每种保险最低限额为新台币200万元。设置最小机组人数，最大乘客人数和最大行程持续时间（最长48小时）。此外，还要求渔场距离海岸线一定距离内（大多达30英里），并且在捕鱼之旅结束时，船只应将同一组乘客运回同一渔港。虽然这两个措施是为了确保乘客的安全，但它因此限制了他们在不同的港口移动并在更远的地方钓鱼的自由。

其次，为了减少对传统渔业的影响，每个渔港都有最大数量的许可证。与此同时，在指定渔港登记船只的渔民优先申请许可证。第三，钓鱼装备只限于三种类型：杆和卷轴，杆和钓线，以及拖钓。与商业性渔业中常用的其他捕捞方法（如刺网和拖网捕捞）相比，这些捕捞方法被认为对环境是无害的。

尽管有上述限制，但没有关于鱼获的规定，例如鱼的最小尺寸，或行程限制。另外还发现，尽管一项措施要求经营者每月提交渔获量记录，但他们要么忽略它，要么一无所知。 换言之，这项措施尚未付诸实施，导致严重缺乏收获统计数据的监测和编制。

3 台湾休闲渔业存在的问题

鉴于钓鱼旅游已成为台湾主要的海上娱乐活动之一，因此有必要详细了解已经出现的问题，以追求可持续性管理。作者探讨了受访者对休闲渔业的关注热点。大多数参与者表示有以下问题存在。

3.1 缺乏有效执法手段打击非法捕鱼

非法捕鱼，特别是海里的拖网捕鱼和电捕鱼，不仅对海洋环境具有破坏性，而且不利于休闲渔业的可持续发展。这些非法捕鱼活动偶尔会在别人钓鱼期间被发现，但法律似乎无法对它进行有效打击。

3.2 易为争夺海洋空间或资源产生冲突

2009年3月，在台湾东北沿海水域，某拖网渔船干扰休闲渔业的钓鱼活动引发冲突。 因这一行为具有一定挑衅性，它激怒了休闲渔业主，继而当地休闲渔船將该拖网渔船团团包围。 直到海岸警卫队人员赶到现场后，这一冲突才得以解决。

但如果实行分配资源制，冲突更会加剧。 具体而言，商业部门和休闲渔业部门（通常称为资源使用者）都会争辩自己要求优先获得资源，管理人员将面临两难的局面，很难建立适当的分配原则。 在台湾，由于资源分配尚未到位，这种类型的冲突尚未形成。 尽管如此，一些休闲渔船因为捕捞过多鱼类，再而销售鱼货获取利润而饱受批评，影响了其同行伙伴的商业信誉。

3.3 渔港设施不足

在一些渔港，没有专门指定用于休闲渔船锚定或漂浮驻扎的码头。 这会对游客乘坐或离船时造成一定不便和危险。 且钓鱼者普遍认为从码头上船安全进入休闲捕捞的基本事项，极具重要性。

3.4 缺乏娱乐性捕鱼的综合信息

虽然运营商有自己的渠道（即公众号或网站）来推广自己的业务，但还没有建立一个适合公众的综合网络。 由于缺乏这种网络，运营商很难吸引潜在客户，也难以让公众获得各种休闲垂钓的安全规则和海洋环境保护等信息。

3.5 不正当的钓鱼行为

值得注意的是，除限制使用某些类型的渔具外，没有关于钓鱼者行为的规则或行为守则。从这个意义上说，休闲钓鱼仍旧是缺乏管理的活动。钓鱼者主要不良行为，如捕捞尽可能多的小型鱼类，有意无意地将垃圾抛至海上等。这些行为都反映了垂钓者缺乏环境保护意识。长此以往将会对生态系统造成长期的潜在破坏。

3.6 缺乏休闲渔业的统计资料

严重缺乏休闲渔业的统计数据。这一缺失信息将阻碍了解休闲渔业企业规模，及商业性捕鱼对渔业资源的破坏程度。此外，由于缺乏统计数据，无法评估渔业新政的目标是否确实实现。

3.7 来自游艇的激烈竞争

休闲渔船由于严格的准入规则正面临来自游艇的激烈竞争。事实上，在台湾，休闲渔船和游艇是公众参与海上娱乐活动的两大渠道。通过提供类似的休闲活动，例如捕鱼和划船，两者共享同一旅游市场。但是，它们处于两个不同的管理部门：渔业和运输。具体而言，与休闲渔船相反，游艇受到的规则限制明显宽松，如休闲渔船上的钓鱼者单趟行程至多48小时，而游艇则没有此类限制，这种宽松的管理模式为游艇带来了一定市场优势。

4 实现可持续休闲渔业发展建议

第一，应有效执行禁止非法捕鱼的规定。这对于保护海洋环境以及减少商业捕鱼和休闲捕鱼之间的冲突非常重要。执法部门应通过有效执法、严肃处罚等措施，加大力度遏制违法行为。

第二，台湾的钓鱼旅游目前面临两个问题：资源竞争、空间和装备之间的竞争。它们主要是由于渔场的重叠而产生的。与船只的作业面积相比较，渔场面积庞大，因此如果两者相互分离，商业和娱乐活动可能并存而不会相互干扰。为此，鼓励双方就海洋空间利用问题进行对话。此外，由于每个渔场的社会、地理和历史因素，冲突的性质在当地不同，因此找当地来解决当地问题的办法是值得称赞的。因此，矛盾协商应以当地实际情况为主。例如，澳大利亚昆士兰州已将休闲捕鱼区作为商业捕鱼和休闲捕鱼之间解决冲突的重要方案，尽管从环境和社会的角度来看它们是否有必要尚未可知。但现实中，建立一套管理机制，有利于商业捕鱼、休闲渔业公司以及当地渔民协会和谐相处。

第三，建立休閑渔业基础设施，积极应用网络平台大力宣传。具体来说，在渔港确保安全的登船区域。此外，正如对垂钓者的调查发现，互联网是渔业旅游的主要信息来源，因此需建立一个整合多方休闲渔业相关信息的网络平台。

第四，监测是科学研究和管理的关键过程。在这方面，应该监测和记录休闲渔业的具体收获情况，以了解这次捕捞的规模。虽然过度的商业捕鱼一再被指责是鱼类种群数量下滑罪魁祸首，但休闲渔业也有可能对鱼类种群数量产生一定负面影响。因此，为了渔业的可持续发展，休闲渔业必须按照捕捞情况进行数据报告和库存评估。总之，商业捕鱼和休闲捕鱼综合管理规格将日益上升。

第五，提高相关人员整体素质。可以通过让人们更多地了解环境及其相关问题来改变其行为。通过教育，调整人们行为，例如使钓鱼者加强环境保护意识，由小至大促进海洋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第六，值得注意的是，若想保护海上环境首先得得到渔船船东的环境承诺。另外，在鼓励船东加强自身环境保护意识的同时，也希望通过他们的宣传，实现钓鱼者保护海上环境的行为实践。

第七，鉴于休闲渔船和游艇享有类似的海上休闲娱乐市场，建议鼓励渔业和交通运输部门相互沟通和协调，制定出适用“严格”或“宽大”程度相似水平的规则使双方尽可能的公平公正。这可以帮助为这两类船舶建立良好的竞争环境。

5 结论

得益于上世纪90年代初启动的渔业转型政策，台湾的渔业经历了多元化的旅游业。这项政策得到了当局长期以来的支持，使台湾渔业经历了结构性变化，从而使其扩展到海洋旅游领域，形成了海洋旅游的多元化，带动了渔业旅游和其他类型的海洋休闲活动的发展。

本文对渔业旅游进行了初步调查，并确定了可能妨碍其可持续发展的原因。结果显示，虽然垂钓者对捕捞过程中提供的服务普遍感到满意，但任有对这项活动的可持续发展的担忧，其中大部分涉及执法不力、非法捕鱼、娱乐捕鱼与商业捕鱼之间的利益冲突、缺乏捕捞统计数据、钓鱼不当行为和游艇的竞争行为。找准问题将有助于制定这一活动可持续性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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