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的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指标体系构建与评价研究

罗献栋

[摘要]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对土地利用具有积极地引导作用，对协调经济发展与生态健康的矛盾有一定作用。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构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的指标体系，并采用物元模型对其关联度进行计算，结果表明：（1）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构建指标体系，能改善现阶段过少关注土地利用的伦理、公平现象，能准确反映多因素对地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的不同作用，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不良土地利用行为提出预警。（2）鄱阳湖生态经济区2001～2005年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由较健康级别下降为临界健康级别，2005～2015年由临界健康上升为较健康级别。（3）为保障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发展，以尊重自然、公平对待自然思维代替“经济人”的思维模式，土地伦理教育进一步加强，构建和谐、平等的人地关系。

[关键词]土地伦理；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物元模型；土地生态系统健康

[中图分类号]F301.2 [文献标识码]A

1 绪论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伴随着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建设的快速推进，土地利用不当、土地生态环境恶化、土地污染、土地质量下降等一系列影响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的问题应运而生。事实上，土地利用不仅仅是经济利益行为，也是关系到我们这代以及后代的社会与生态行为。对土地不抱尊重感、职责感、公平感对土地进行利用，必然造成土地资源浪费、环境问题频繁，进而影响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因此，开展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的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研究，从伦理观上优化土地生态系统健康改善途径，进一步提高土地生态系统健康水平，积极响应我国现今倡导的“三生融合”，对促进社会、生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

土地健康的概念在1981年就由奥尔多·利奥波德（Aldo Leopoid）提出，他指出土地健康是土地被占领但是并没有被破坏的状况。80年代后期，生态系统健康度量的问题首次被加拿大学者Schaeffer和Rapport提出，并于1989年Rapport等人对生态系统健康的评价指标及方法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1994年，国际生态系统健康学会（ISEH）成立，并在 1995 年正式发行刊物《生态系统健康》（Ecosystem Health），这极大地推动了生态系统健康的研究。2001年6月，联合国正式启动“千年生态系统评估”项目，这标志着各国对生态系统健康评价的认识和实施已进入到一个新旳阶段。国内，2003年陈美球等人指出了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研究的主要内容为机理、评价、管理，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研究指明了方向。2003年后，大多数人围绕评价展开，多以熵值法、PSR模型与改进Topsis等方法为主，暂未有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研究土地生态系统健康。总体而言，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研究依旧刚起步，还需要进一步深入发展。

鄱阳湖生态经济区既是我省的重要经济区，也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功能保护区。从21世纪起，经济飞速发展，土地开发与土地治理不同步，鄱阳湖生态经济区乃至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土地生態系统正在遭受威胁。因此，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构建评价体系，运用物元模型对鄱阳湖生态经济区15年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进行评价，判断该视角下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分析其原因，以期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利用起到一定预警作用，并为其他地区发展提供一定理论与实践的借鉴意义。

2 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2.1 研究区概况

江西省在2008年提出了建立“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区域发展战略目标，2009年正式上升为国家级发展战略。鄱阳湖生态经济区东经114°29′～117°42′，北纬27°30′～30°06′，包含38个县（市、区），土地面积为5.12万km2，占江西省总面积的 1/3（江西省国土面积为 16.69 万km2）。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动植物多样化，属于我国动植物重点保护区。2010年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国内生产总值为5558.99亿元，约占全省国内生产总值（9451.26亿元）的58.8%；2015年创造了11202.10亿元，约占全省国内生产总值（18364.1亿元）的60.9%。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对整个鄱阳湖地区及长江中下游地区都将产生重大影响。其区位图见下图1。

2.2 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研究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从土地健康核心、公正平等、生态保护三方面选择了人口密度、水土流失率等19个指标，分为原始指标和构建指标两大类。其中原始指标如人口、GDP指数在江西省统计年鉴获得，这里是参考2002年、2006年、2009年、2012年、2016年统计年鉴。耕地面积与25°耕地面积则通过eCognition与Arcgis联合解译得出；构建指标则通过两个原始指标计算得出，如人均耕地面积=总的耕地面积/总人口。评价体系建好后，进行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工作，本文运用物元模型进行评价。先确定评价物元（实际就是评价指标），再确定经典域与节域，根据公式计算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关联度，从而判定其生态健康属于哪个级别。具体计算过程与方法参照文献[14，15]。

3 研究方法

3.1 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构建评价体系

3.1.1 土地伦理观。1948年，奥尔多·利奥波德在《沙乡年鉴》一书中首次提出“土地伦理”的概念，他认为土地伦理的范围很广，包括土壤、水、植物和动物。土地伦理就是要把人类在共同体中以征服者的面目出现的角色，变成这个共同体的平等的一员，成员相互尊重，也尊重这个共同体。并且，《沙乡年鉴》蕴含了丰富土地伦理思想，土地健康是其中一方面。他认为土地和人一样也会生病，要积极实施生态农业和有机种植，这才符合土地伦理观。陈美球等人也提出土地伦理要利用到中国土地利用的实践中去，改变“经济人”的思维模式；陈健也尝试基于土地伦理观建立评价指标研究桂东县的耕地资源。这些说明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去构建指标体系评价土地生态健康状况是合理可行的。

3.1.2 评价体系构建。目前国内外基于土地伦理视角下构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的量化评价体系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可供借鉴的成功案例屈指可数，因而本文对此进行了以下探索性的研究。

土地伦理观与土地生态系统健康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基于土地伦理观的土地生态系统健康应该是包含认识与实践层面的，即既包括土地伦理利用的意识与土地保护的价值观，也包括遵守土地伦理利用原则规范与土地伦理利用有实际成效。因此，本文借鉴《可持续土地利用评价纲要》（FAO颁布）提出的关于土地管理评价的五大基本标准与2008年7月8日中央编译局正式发布的“生态文明建设（城镇）指标体系”，尝试从土地伦理的本质内涵与原则出发，选定“土地健康核心”、“公正平等”、“生态保护”三大块选取指标，并在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统计资料与解译资料可得的基础上进一步刷选评价指標来建立评价指标体系。最终建立评价指标如表1。

3.1.3 评价指标权重的确定。为了更加合理、科学地反映实际情况并计算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级别，运用层次分析法来确定指标权重，确定好的指标权重见表2。

3.2 物元模型评价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

3.2.1 评价物元的建立。将鄱阳湖生态经济区 31 个县（ 市、区） 作为一个整体，以 2001、2005、2008、2011、2015 年统计数据与解译数据为基础，通过加权平均得到上面基于土地伦理观构建的评价指标的原始值。

3.2.2 经典域与节域的确定。生态健康评价标准值的确定是对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工作的关键步骤，而标准值的确定是一项复杂、动态而需探索的工作，本文查阅了大量国内外有关资料，并咨询相关专家，最终确定鄱阳湖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标准值。具体见表2。

根据表2和物元模型的公式，建立经典域矩阵设P={健康、较健康、临界健康、不健康}，R1={健康}，R2={较健康}，R3={临界健康}，R4={不健康}，其标准值如表2，且遵循前开后闭原则。

根据19项评价指标的最高限值和物元模型的计算公式，建立节域矩阵。

4 结果分析

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是一个复杂、动态的过程，为了提升科学性，本文也选取过程评价，从2001年至2015年，评价15年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

由表3看出，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建立的指标系统，通过计算得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2001年的土地生态健康综合值为-0.1810，处于较健康级别；2005年综合值为-0.1656，处于临界健康级别；2008年综合值为-0.1159，处于较健康状态；2011年综合值为-0.0946，处于较健康状态；2015年综合值为0.0600，处于较健康状态。

（1）由评价结果来看，鄱阳湖生态经济区2001～2005年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由较健康级别下降为临界健康级别。土地生态系统健康呈现恶化趋势，这主要是由于2004年中部崛起战略实施后，“经济人”的思维占据主导。期间，为了经济迅速发展以及城市化进程加快，忽略了生态可持续、经济可持续与资源可持续发展，这导致人口增长过快、人口密度增大、单位面积耕地化肥和农药负荷过大、森林覆盖率偏低、耕地粮食单产较低、环保治理投资不到位、围湖造田导致天然湿地锐减等。生态预防与防治跟经济发展带来土地生态破坏不协调，导致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呈现临界健康状态。

（2）2005～2015年，生态经济区内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有所好转，由临界健康状态转变为较健康状态，且关联值也不断上升。这主要是因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2009年正式上升为国家战略后，鄱阳湖生态经济区提倡生态健康与低碳发展，全民动员保护环境，推行碧水计划、绿地计划、低碳计划与田园计划等，创建绿色生态园区，其环保投入指数提高，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自然转好。但是，总体来说，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迟迟未突破较健康级别，土地伦理观未深入人心，经济发展与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的协调依旧是现今任务重中之重。

5 结论与讨论

目前国内外评价土地生态系统健康多运用PSR模型构建指标体系，故此文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构建了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的评价指标体系，尝试基于伦理观的多角度、多因素评价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再选用物元模型计算关联度，关联度函数消除了量纲，原始函数不再需要归一化，简化了计算步骤，而且逻辑意义明确。结论与建议如下：

（1）研究表明，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构建指标体系，从自然资源到社会经济的统一，不只强调自然资源本身也考虑人类本身得到的公正公平并联系在此伦理条件下对生态的保护来开展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能够较好地改变现有研究不关注土地利用背后的伦理状况，能准确反映伦理观下多因素对地区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的不同作用，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不良土地利用行为提出预警。

（2）鄱阳湖生态经济区2001～2005年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由较健康级别下降为临界健康级别，2005～2015年由临界健康上升为较健康级别。总体来说，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发展越来越考虑土地伦理，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相结合，其土地生态系统趋于更加健康状态。

（3）面对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现实发展需要，“经济人”的思维模式必须在尊重自然、保护自然的情况下进行，正如利奥波德所说：“我们滥用土地，是因为我们把土地单纯地视为商品，只有当我们视土地为我们的伙伴，我们才会充满爱和尊重地利用它。”另外，加强土地伦理教育，从儿童抓起，让孩子从小就接受土地伦理观，端正在进行土地利用时的态度，明白土地讲究“代际公平”、“相互尊重”等，从本质上改变土地利用方式，进而改变土地生态系统健康状况。

（4）土地生态系统健康演变本身是个复杂的过程，其评价需要考虑自然与社会经济的综合因素。基于土地伦理观视角进行土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研究还处于初级阶段，对于构建指标体系、权重和标准确定都需进一步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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