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那个可爱的女孩

刘芳

小文本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那张爱说爱唱歌的小嘴巴，特别惹人喜爱，班级因她的存在而增添了许多生气。

可是，自开学以来，小文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上课无精打采，交流答非所问，作业乱七八糟，甚至还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其他同学恶语相向、大打出手，搅得原本文明和谐的班级乌烟瘴气，成了一个“刺头”。

我留心观察她好长一段时间，也試着走近她，想努力找出根源所在，进而帮助她，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原来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是怎么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好寻求家庭的协助。多次电话联系她的家长，要么电话久久没有人接听，要么说家里的事丢不下，没有时间来学校。这样一来，我只有到她家去看一看了。

那是5月上旬的一天，天气异常闷热，下午放学后，我在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向她家走去。

在夕阳抹去最后一丝余晖时，我来到了她家的屋外，老远就听见婴儿肆无忌惮的啼哭声、妇女的嚷嚷声和小女孩儿倔强的辩解声、啜泣声……听着这些声音，我内心波澜起伏。忽然间，我似乎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敲了好久门，屋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小文，她抬头一看是我，猛然间愣住了，随即向我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的腿，痛哭起来。怀抱婴儿的妇女，也就是她的妈妈，一见是我，一下子也呆住了。

接下来的谈话慢慢验证了我在屋外的猜测。

前几年，小文的爸爸妈妈都在当地务农，农闲时，爸爸还会到附近打零工补贴家用。一家人省吃俭用，生活还算富裕。小文也乖巧懂事，爸爸妈妈一有空就陪着她玩，逗她开心，全家都觉得生活幸福而美好。

随着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调整，原先三口之家的格局被一个呱呱落地的小男孩打破了。爸爸迫于生活的压力，不得不背井离乡去遥远的地方打工挣钱。虽然妈妈在身边，可是所有事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尤其是那个刚出生的小男孩，更是让妈妈忙得团团转。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小文毫无思想准备，因为随着弟弟的到来，爸爸妈妈似乎将爱一下子都转移到弟弟的身上，对她的学习、生活根本没有时间过问。起初，她只是使使小性子，赌赌气，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也就日渐“破罐子破摔”了。

看着双眼噙满泪水的小文和怀抱男婴疲惫不堪的小文妈妈，我觉得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谈话从先前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儿开始，慢慢说到目前的情况。谈话过程中，小文一直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认真地听，还不时地扭头看看我，又看看她妈妈。

在平静的交谈中，她妈妈才猛然醒悟，原来女儿已经长大了，只是因为自己忙着儿子的吃喝拉撒睡而忽略了女儿的感受。其实在内心里，她还是很疼爱女儿的。当妈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小文早已经抑制不住了，扑进妈妈的怀抱里痛哭，母子三人相拥而泣。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小文也在一天天变化。下课了，经常看见同学和小文在一起玩；时常听见学科老师反映小文上课听讲认真了，回答问题积极了，作业工整了；遇到突然下雨，她妈妈还会到学校给她送雨伞……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儿又回到了大家身边。

（作者单位：湖北省襄阳市南漳县武安镇西关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