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新时代依然闪光

宋培培

摘 要：《共产党宣言》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并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指明了方向，在中国的发展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阐明了共产党的性质、特点、基本纲领以及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各项建设处于关键时期，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共产党宣言》的指引，《共产党宣言》在新时代依然闪光。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共产党宣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18.06.001

文章编号：1009-6922（2018）06-05-05

1848年，《共产党宣言》诞生，距今已有170周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兴起和发展，离不开《共产党宣言》的指引。《共产党宣言》之所以能在国际上产生深远持久的影响，源于它的革命性和科学性。《共产党宣言》科学地分析社会的基本矛盾，分析阶级与阶级斗争，论证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客观规律，以及作为资本主义掘墓人的无产阶级肩负的世界历史使命。时至今日，这些阐释依然闪耀着真理的光芒。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进入新时代，我们更需要重读经典，坚定共产主义信念，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一、“灯塔”——《共产党宣言》的伟大诞生

“时代是思想之母”，《共产党宣言》的诞生确证了伟大的时代孕育伟大的理论，标志着无产阶级政党从此有了自己的党纲，标志着社会主义由空想变成了科学，标志着无产阶级从此有了引领人类历史发展方向的伟大思想灯塔。

（一）《共产党宣言》诞生的时代背景

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工业革命在欧洲主要国家展开，资本主义制度取代封建主义制度的斗争如火如荼地进行，资本主义表现出巨大的生命力。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同时，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矛盾也日渐突出，最直接的表现是这一时期爆发的三大工人运动，标志着独立的无产阶级运动的出现，推动了无产阶级斗争的新发展。虽然无产阶级已成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但还比较弱小，工人的组织性、纪律性、集体性还不够强，对自己的历史定位还不清楚，也没有一个科学的行动纲领作为指导，导致当时的工人运动几乎都以失败告终。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当时的工人运动进行了深入的考察，为后来《共产党宣言》的诞生提供了重要的现实基础。

（二）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素养与革命实践

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资本主义的发展以及西欧工人运动的进行，为理论家们创作出指导无产阶级的革命理论提供了现实基础。但只有马克思和恩格斯创作出了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共产党宣言》，其重要原因在于马克思、恩格斯具备丰富的理论素养与革命实践。马克思在青年时期就树立了为全人类的福祉而工作的伟大目标，此后，他的理论创作一直围绕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一主线进行；恩格斯虽然出生在较为富裕的资产阶级家庭，但他从小就对工人怀有深切的同情，并且深入了解工人的生活状况，深刻考察了英国工人运动，撰写出了《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等书。相比于纯学者来说，马克思、恩格斯有强烈的现实关怀，他们深入工人当中，直接指导工人运动；但相对于完全的活动家来说，马克思、恩格斯又有着深厚的理论素养。也正是这样，马克思和恩格斯才成为伟大的革命家、理论家，才能完成创建科学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使命。

（三）“幽灵”催生了《共产党宣言》的诞生

共產主义思想最初产生于欧洲，这是源于欧洲工业革命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欧洲首先产生了无产阶级。无产阶级作为资产阶级存在的前提，是与资产阶级相生相伴的。但是从这两大阶级诞生之日起，它们之间的矛盾就存在了。直到十九世纪上半叶，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激化，工人运动爆发。工人运动的爆发让欧洲的统治者们坚信是共产主义在暗中作怪，他们将共产主义喻为“幽灵”，并发誓要围剿这个“幽灵”。因此，我们可以在《共产党宣言》的引言中看到，无论是保守的封建贵族还是资产阶级，都想通过各种手段来毁灭新生的共产主义。这样的“幽灵”是令旧欧洲的一切保守和反动势力所畏惧、令统治者所讨厌的。此外，“共产主义”还成为各个政敌间相互辱骂的名词。正因为这样，马克思和恩格斯发誓要为“幽灵”正名，所以“幽灵”催生了《共产党宣言》的诞生。

二、“斗争”——无产阶级实现社会变革的途径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阶级分裂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大阵营。虽然阶级的产生、发展和消亡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经阶段，但资产阶级并不会自行消亡，共产主义要实现从“幽灵”到现实的转变，实现对资本主义的取代，其途径只有通过阶级斗争。

（一）资产阶级的历史作用及其局限性

资产阶级作为历史发展的产物，是在对以往社会关系的变革中形成的。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别的联系了”。资产阶级打破了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的特权以及人身依附关系，以自己对生产工具和生产关系的不断革命，实现了社会历史变革。由于资本的扩张本性，资产阶级从它诞生开始就是一个“闲不下来”的阶级，它要向全世界推销自己的商品，要将自己的商品变为货币。正是这样，资本主义的发展促进了全球化市场的形成，使历史转变成为世界历史。

但是，埋藏于资产阶级“辛勤劳作”中的，并不是资产阶级乐于变革的进步本质，而是它的占有本性。因此，资本在不断扩张、资产阶级在不断发展壮大的同时，资产阶级也创造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魔鬼，即经济危机，以致最终扼杀资本主义的生命。马克思、恩格斯深切地感受到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只不过是生产过剩与工人无力购买之间的矛盾造成的必然结果。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不过是在重复着封建所有制关系那样的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的运动。因此，资产阶级如果不对所有制关系进行变革，它将成为社会发展的一种桎梏。

（二）无产阶级取代资产阶级的历史必然性

无产阶级作为与资产阶级相生相伴的阶级，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产阶级自身的历史局限性不断暴露出来，无产阶级取代资产阶级成为不可逆转的历史趋势。

资产阶级以其自身的资本和技术摧残着世界文明的根基，使资本主义的文明成为一种新的文明方式，使人们的个性在金钱关系和异化劳动的状况下“自由”发展。无产阶级作为大工业的产物，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只有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才能生存，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作为纯粹的劳动工具，每天过着单调的机械性的重复生活。正是在经历劳动异化、机械排挤和内部分裂的过程中，无产阶级的意识发生了重要的变化。他们逐渐从分散的、對生产工具的无意识攻击走向无产者的联合，从单个的对资本家的斗争转向对整个资产阶级的斗争，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革命的阶级。所以，是资产阶级本身创造了无产者的联合，是资产阶级世界市场的开辟为无产者联合成为一个整体创造了条件。在无产阶级队伍中还存在着中间阶级，即手工业者、小资本家、小商人等也可能加入无产阶级的革命队伍，但除非他们放弃自己自私的利益，否则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无产者。真正的无产者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需要维护，因此，无产阶级运动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运动，这也决定了无产阶级广泛性、彻底性和深刻性的革命特性。今天，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将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放在第一位，正是对《共产党宣言》的本质要求的继承和延续。

三、使命——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是共产党人的使命，也是资产阶级灭亡和无产阶级胜利后必然要实现的结果。

（一）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对共产主义责难的批驳

我们知道，资本主义社会是建立在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基础上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存在的不是人的自由个性，而是作为资本的人格化的贪婪个性；在这样的社会中，一切活劳动不过是为了资本的增值而存在；在这样的社会中，人的劳动沦为被迫谋生的手段，人本身沦为资本增值的工具。因此，要实现自己独立的个性与尊严就必须消灭私有制。然而资本者却责备共产党人是要消灭“个人挣得的、自己劳动得来的财产”、消灭“个性和自由”。但事实正好相反，无产者的劳动并没有给无产者带来财产，反而“工人生产得越多，他能够消费的越少”。并且只要私有制存在，就一定会产生劳动异化和非人道现象，资产者所说的“个性和自由”只不过是资本的个性和自由，而不是人的个性和自由。其次，资产者也责备共产主义的精神产品的占有和生产。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资产阶级的教育“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把人训练成机器”。因为资产阶级的教育无疑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生产方式上的，带有强烈的阶级性质。再次，资产者责难共产党人要消灭家庭、祖国以及民族。马克思、恩格斯则指出，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家庭只是资产者的家庭，工人没有祖国。这说明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每个国家的无产者的生存境遇都有惊人的雷同——都是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因此，共产党人要取消的只不过是资产阶级的国家以及民族的剥削和压迫。最后，马克思还站在唯物史观的立场上，对资产者在意识形态领域内对共产主义的责难进行了批驳。马克思指出，共产主义同围绕传统所有制关系进行的革命根本不同，其首要表现就是共产党人是以实现每一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作为自己的目标和使命。

（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共产党人的目标和使命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公开宣布，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是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然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有客观历史条件的。为了达到这个目标，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阐明了其原则和策略。

《共产党宣言》一是强调了所有制问题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重要地位。现代资本主义私有制是工人受苦受难的根源，要实现工人阶级的解放，必须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二是强调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无产阶级意识和精神发展的重要性。即共产主义革命“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传统的观念”也就是私有观念，共产主义是和资本主义根本不同的，因此，共产主义在发展自己的过程中也要和传统私有制观念“彻底决裂”。三是强调共产党人坚持国际主义和联合斗争的必要性。在资本主义进程中，世界范围内的无产阶级的境遇都惊人地相似，这为无产阶级国际化和联合创造了条件。也只有“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才能加速实现共产主义。

四、永不消逝的“幽灵”——《共产党宣言》新时代依然闪光

自《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年来，世界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科学技术等领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资本主义也出现了许多新变化。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共产党宣言》的任务，是宣告现代资产阶级所有制必然灭亡。”170年来，资本主义社会为延长资本主义存活的时间而做的改良恰好说明了《共产党宣言》强大的生命力，确证了《共产党宣言》新时代依然闪光。

（一）《共产党宣言》新时代依然闪光的缘由

正确把握《共产党宣言》在新时代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它可以帮助我们走出一些认识误区，为当今社会发展指引方向。然而，《共产党宣言》从诞生以来就是一部争论不断的著作，特别是资本主义的转型更容易引起人们对《宣言》中的论断提出质疑，更有学者贬低甚至根本否定马克思主义理论。但是我们发现，尽管当代资本主义世界和社会主义运动发生了许多重要变化，但所有这些变化都没有脱离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的分析，当今世界发展所面临的各种矛盾和困境也都可以从《共产党宣言》那里获得指引和启示。因此，不能因为当今资本主义采取的一些新的制度设置对资本主义危机的缓和，而认为资本主义是永恒的完美的制度。我们应该看到资本主义的改良只是对资本主义制度做出的有限的改良，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依然没有变，只不过是将矛盾不断转移到新的层次和新的领域，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直到今天，资本主义不可克服的经济危机每隔几年就会爆发。只要资本主义的实质没有发生变化，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趋势自然是走向灭亡，《共产党宣言》所揭示的“两个必然”依然有效，《共产党宣言》在新时代依然闪光。

（二）《共产党宣言》新时代依然闪光的表现

不可否认，当代资本主义的确呈现出了很多新变化。比如其劳动过程呈现出新形式、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发生变化以及消费的普及、全球化的出现等，这些新变化在一定意义上无疑是资本主义对自身的一种扬弃，从而容易让人产生资本主义发展前景一片大好的错觉。但资本主义呈现出新变化的同时，也导致了一系列的问题与危机无法解决。这让西方经济学家惊叹永不消逝的“幽灵”的再次出现。

1.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没有否定《共产党宣言》的真理性。由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兴起、社会主义的诞生与发展以及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对资本主义构成了重大挑战，资产阶级不得不对资本主义所有制进行一些改进，由此呈现出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譬如，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不断调整，生产资料所有权和管理权的分离以及公司雇员可以持有股票等新现象的出现，给人一种资本主义社会中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之间矛盾趋于消失的错觉。然而，这些新现象的出现实则是在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范围内的自我扬弃，这种扬弃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私人占有的本质，而是用联合起来的多个个人资本代替了相互分离的单个个人资本，并没有超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运行过程中必然要遵守资本的逻辑，受资本的奴役。因此，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并不能否定《共产党宣言》的真理性，相反，其所做的改良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对《共产党宣言》中原理的运用。

2.当代资本主义危机的频频爆发对《共产党宣言》真理性的印证。虽然资本以其与生俱来的“辛勤劳作”精神奔走于世界各地，构成了资本主义发展的强大动因，同时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缓解社会矛盾、延续资本主义生命力的作用。但是，资本主义的变化归根结底是在资本主义制度内部所做的有限的改变，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依然存在，并且资本主义的危机将随着社会历史的推进而不断加深。当今资本主义危机主要以经济危机、生态危机与人的发展危机等形式表现出来，实则反映了资本逻辑下人的生存危机。正是因为资本主义危机的频频爆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寻求超越资本主义的现实路径，从而将目光重新聚焦到马克思主义理论。马克思站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高度，准确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危机最终必将导致资本的自我否定，科学预测了资本主义的未来走向，为资本主义批判者和寻求社会变革的理论家、活动家提供了宝贵资源。

（三）《共产党宣言》与新时代的中国

《共产党宣言》作为无产阶级的第一部纲领性文件，对中国革命的胜利以及实现中华民族的解放起到了重要的指引作用。那么，在21世纪的今天，我国已进入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共产党宣言》呢？关于这个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共产党宣言》作为一种革命理论，对于我国的社会主义改革和建设来说已经过时了；有人认为《共产党宣言》推崇的是一种暴力革命论，对于主张和平与发展、主张运用改良手段进行社会改革的当今来说已经不再适用了；有人认为《共产党宣言》中所主张的一些基本原理仍然是正確的，依然可以解释当今社会存在的问题。

我们知道，中国的革命、建设、改革，一直到今天的发展，都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的指导，离不开《共产党宣言》这样的经典著作的指引。当前在我国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进程中，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就更需要我们重读经典，“回到马克思”，遵循《共产党宣言》的基本原则。因为，《宣言》揭示的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是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理论基础；《宣言》关于坚守人民立场的思想，是中国共产党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行动指南；《宣言》奠定了马史思主义建党学说的理论基础，为进行党的建设的伟大工程提供了重要遵循。总之，《共产党宣言》是跨越时空的思想灯塔。习近平同志指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的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之本。”只有这样，才能不忘初心，保持共产党人的本色。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陈学明.永不消逝的“幽灵”[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5]唐正东.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的批判性解读[M]. 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6.

责任编辑：秦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