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读书不如众读书——全民阅读也要讲方法

文/聂震宁

《独读书不如众读书》这个题目是笔者最近刚出的一本书《阅读力》中第六章的章节名。大家听了以后可能觉得像是一句引文，其实这是套用了一句古代名言，那就是孟子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从全民阅读的主要追求来看，要使得每一个人都能享受阅读的乐趣，“独读书不如众读书”显然也含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旨趣，用这个题目来讲全民阅读，还是比较贴切的。

我们国家提倡全民阅读已经有十多年了，那么，全民阅读是不是只要读起来就能读好呢？其实不然。全民阅读也要讲方法。为了实现全民阅读的可持续发展，取得更多的实效，我们应当掌握好一些必要的方法。

什么是全民阅读

在中华民族文明史上，全民阅读是一个新的理念。几千年来，我们讲了许多读书的好处，但并没有提出过全民阅读。历史上我们讲的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讲的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讲的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讲的是“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唯独没有讲过全民阅读。

新世纪以来，我们国家开始提倡全民阅读。这是人类阅读史上一个重要的阶段。

什么是全民阅读？从字面上看，当然很好理解，可是，全民阅读的精神要义究竟是什么？这是需要认真理解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5年发表的关于“世界读书日”的宣言，比较准确地讲出了全民阅读的精神要义：“希望散居在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无论你是年老还是年轻，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裕，无论你是患病还是健康，都能享受阅读的乐趣……”

享受阅读乐趣，就是全民阅读的精神要义。否则的话，人们要问，为什么要号召全民阅读？从来说得最多的是学以致用，那么七八十岁的老人阅读如何致用呢？许多人喜欢玩乐，喜欢跳广场舞，我们凭什么希望他们也来读书？大家都熟知一个法则，要读好书，那是要下苦功夫的，古人讲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等，有什么必要让很多人都来苦读？所以曾经有一位饱学之士对我说，你们为什么要老百姓都来读书？老百姓过得好好的，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要他读书也读不懂，何必呢？我就对他说了“世界读书日”宣言关于全民阅读的精神要义，他这才表示释然。全民阅读包括各种各样的阅读，既包括普通人的阅读，也包括专家的阅读，既包括学生的阅读，也包括老师的阅读，既包括研究性的阅读，也包括休闲性的阅读，而作为全民阅读的核心目的，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能享受阅读的乐趣”。

为什么全民阅读也要讲方法

我们知道读书是要讲方法的。中国古代有孔子读书法，有朱子读书法，曾国藩读书法，甚至有陶渊明读书法等，此外，国外也有一些读书方法引起我国读书界的重视，譬如美国的《如何阅读一本书》，前不久被我国商务印书馆翻译出版后成了畅销书。总之，中外古今都有各种各样的读书法得到了传授。可是，这些读书法基本上都用于个人为了修养治学的读书，那么，作为“享受阅读的乐趣”的全民阅读，有没有一些读书方法呢？关于这个问题目前谈得不多。一些专家一说起读书方法，还是上述种种为了修养自学的读书法。笔者认为，全民阅读，既然是有益于世道人心，有利于国家文化发展的一件大事情，也应该讲方法。

阅读的目的决定阅读方法。细分起来，全民阅读应当包括至少四个以上的阅读目的，那就是：读以致知、读以致用、读以修为和读以致乐，其中最重要的是读以致乐，为什么？因为全民阅读的精神要义就是享受阅读的乐趣。

四种阅读的目的及众读书方法

读以致知，只是人类生存与发展最重要的目的。求知欲是人与动物最重要的区别。为了求知的阅读，最能体现人类文明进步的需求。

读以致用，是人类发展最重要的动力。人类社会不断发展进步，就在于不断地研究解决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不断地通过学习研究发展壮大起来。读以致用是人类阅读最具功利意义也是天经地义必不可少的阅读。读以致知、读以致乐，由于其阅读目的是知识和实用，因而，往往需要一定程度的专业研究性的阅读方法。

读以修为，为的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为的是不要成为“三日不读书，则言语乏味，面目可憎”之人，所以要多读书，博览群书。为了个人修养的阅读，这是一种人的社会层次归属需求，也需要下一些功夫。虽然这样的阅读目的不像读以致乐、读以致用的阅读需要专业研究新的读书方法，可是，真要读好书，养成书卷气乃至浩然之气，还是要读一些更具文化内涵文化品位和人文价值的图书，也需要下一些功夫，有时候也许是苦功夫。譬如一个人要想提高自己古诗词的修养，不下功夫背诵一些诗词名篇怎么行？

读以致乐，我以为是一个读书人要通过长期的修养才能达到的至真至善至妙的境界，表明一个人养成了终身学习习惯和能力。这也是全民阅读的最高境界。只有读以致乐，全民阅读才可能实现可持续发展。读以致乐，要使得阅读给人们带来快乐，使人们觉得生活更美好。那么，读以致乐怎么做？对于一个人来说，路径各异，可是作为全民阅读，则可以相信：独读书不如众读书。

如何众读书？下面介绍四种方法，也是目前比较普遍开展的全民阅读方法，即家庭阅读、校园阅读、读书会阅读、社区阅读。

家庭阅读：阅读传递亲情

家庭阅读可以说是目前家庭传递亲情最重要的一种办法。我们许多成年国民的阅读兴趣不够浓厚，阅读习惯没有养成，主要什么原因？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从小没有得到很好的家庭阅读滋养，没有养成阅读习惯。

家庭阅读中的亲子阅读近几年来已经受到广泛重视。包括亲子阅读在内的家庭阅读，有一个很重要的价值评价，就是阅读传递亲情。笔者应邀在国家图书馆发表过一次关于阅读的演讲。有一位家长提问，说她孩子七岁了，还要她整天陪着读书，怎么办？我说其实应当看到，你很幸福，孩子对你那么信任，要跟你读下去，你怎么不和他一起呢？我觉得你就应该继续跟他读。各位父母亲，不要以为孩子七岁就应该完全独立读书，就是孩子17岁甚至27岁，他愿意跟家人一起读书，全家人就可以一起读。这表明孩子有亲情，全家人有亲情，满满的正能量，家风纯正。请大家注意，家庭阅读一旦持续开展下去，成就的不仅是更多的读书人，更是一个美好家庭的诞生。

中国新闻出版传媒集团主办的“妈妈导读师”亲子阅读大赛至今已经举办8季，向全社会示范亲子阅读方法，共享其乐融融的亲子阅读时光。2017年“妈妈导读师”亲子阅读大赛的秋季大赛刚刚举办不久，笔者应邀出席了，很受感动。参赛的孩子们真是爱读书，参赛的母亲、父亲带孩子读书体现出足够的耐心，同时也让所有在场的观众理解到，亲子阅读并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它需要为人父母者具有很强的责任心、耐心，当然最重要的是爱心。不过现在的年轻父母亲们在这方面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具有很高的自觉性。现在，二胎政策放开，许多家庭将更加重视亲子阅读，家庭阅读之风将更加浓厚。亲子阅读可以说是对一个人终身影响的一件事情。

由此笔者想到犹太人对婴幼儿阅读的重视程度。他们从孩子很小甚至是几个月的时候就开始让他亲近图书，在孩子童年时期就认真进行阅读引导，以至于这个民族在全世界被公认为爱读书的民族，科学家、作家和思想文化大师群星灿烂。中华民族也是重视青少年阅读的，但历史上较多地集中在精英的培养上，并没有成为一种普遍的生活方式。现在，在全民阅读的风气影响下，很多家庭开始重视起来了，出现了不少令人鼓舞的景象。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已经组织了两届“书香之家”的评选，评出了2000个“书香之家”，产生了很好的影响。家庭阅读的普遍开展，可以说是全民阅读最激动人心的景象。在笔者看来，许多家庭有了阅读的家风，我们社会形成阅读风气就有希望。

校园阅读：习惯养成当此时

校园阅读是什么？如果以为只是把书送到学校去，学校允许学生阅读课外书（从前是不提倡读的），就算是开展校园阅读了，这就简单化了。校园阅读可以说是对孩子终身的阅读习惯养成最关键的时期。如果这个时期没有帮助学生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没有形成他的阅读能力，那么，将会贻误终身。过去应试教育是考对了就行，现在强调素质教育是读起来才行，其实这些都还不够。校园阅读要以养成学生终身阅读的能力为目的。

校园阅读可以说在全民阅读中举足轻重。笔者认为我国全民阅读能否可持续发展，关键在校园阅读。如果校园阅读没有很好地开展起来，全民阅读活动很可能就是我们成年人的游戏。虽然每年“4·23"成年人会开展活动，会把中小学生组织来诵读表演，热闹一番，可是活动之后学生回学校还是去应付考试，而不是开展更好的阅读，因而始终没有养成阅读的习惯，那么，这一代又一代的国民成长起来依然没有形成良好的阅读习惯，改善国民阅读状况可就成了一句空话。

养成阅读习惯必须要在教育上有进一步的改革。新世纪以来，我国中小学教育实施从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转变，现在还在转，而且转变的力度越来越大。其实，能否开展好校园阅读是转变的重要标志。2017年，笔者在全国政协大会提出了一个提案，也得到了许多委员的支持，那就是在“我国中小学设立阅读课的建议”。有人质疑，说语文课一直都有阅读，无非是加大一些阅读含量罢了。笔者的解释是，语文课是有阅读的安排，可是学生不仅要读语文，还要读数理化，读史地生，数理化史地生还是有不少课外读物的，此外，还要读很多其他书，不一定只是语文，应当教会他们阅读的方法，培养他们的阅读能力。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已经连续多年开展“百社千校”阅读活动，每年组织100家左右的图书出版单位，与全国各地特别是老少边穷地区的千所中小学共同开展多种形式的阅读活动。北京大学出版社开展的“百社千校书香童年”活动，请来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教授给学生们讲述阅读与写作，效果很好。广西接力出版社也举行了“美丽乡村少年”阅读活动，组织曹文轩、高洪波、邬书林等作家、出版家到广西少数民族的山村小学那里给学生们讲课，给他们送书。笔者也应邀参加了。少数民族山村小学学生对阅读的渴求令人动容。

在北京阅读季领导小组办公室的指导下，北京大学生全民阅读推广组织建立起来，在第七届北京大学生读书节上成立了“北京大学生阅读联盟”，成为目前北京乃至全国规模最大的大学生全民阅读推广组织。在教育界和大学师生们的共同努力下，近几年来，大学生阅读状况有所改善，所谓“读博士很热，读书却不太热”的现象正在改变。不过，也还有令人堪忧之处。2016年初，有专门机构对大学生阅读状况做过一次调查，中国排名前十大学的大学生图书借阅情况，和美国排名前十大学的大学生图书借阅情况相比较，结果值得思考。美国前十名大学的大学生图书馆借阅量排在前四位图书是柏拉图的《理想国》、霍布斯的《利维坦》、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和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我国前十名大学的图书馆借阅量排在前四位图书是《平凡的世界》《三体》《盗墓笔记》《天龙八部》，第五位是《明朝那些事儿》。当然《平凡的世界》是非常好的文学作品，也非常励志；《三体》是非常好的科幻作品，《盗墓笔记》是情节性很强的作品，《天龙八部》是金庸最好的一部武侠小说，《明朝那些事儿》把历史写得很通俗，非常好读。可是我们的大学生应有的研究性阅读在哪儿？连大学生的阅读都显得层次不高，那么，我们的国民素质是不是令人堪忧？

北京阅读季就是通过组织大学生成立阅读联盟，努力加强对大学生阅读的引导。北京还成立了中小学阅读联盟，前两天笔者参加了这个联盟的研讨会，会议以“阅读滋养心灵，书香引领成长”为主题，研究校园阅读。在讨论会上，大家纷纷发言，一位全国著名中学的校长在发言中讲，他们虽然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校园阅读也还面临着怎么读、读什么的问题。可见，校园阅读还需要很好地研究交流和实践。校园阅读关乎全民族的未来，需要引起进一步的重视。

读书会：阅读长跑的加油站

近年来，校园、机关、企业和民间的读书会风起云涌，据说全国大小读书会至少有30万个，北京的读书会，深圳的读书会，上海的读书会，都有非常好的景象，我相信海南也会有很好的读书会，特别像在海口、三亚这样的地方。

给大家介绍几个读书会的情况：后院读书会，就是2016年深圳领读者大奖表彰的读书会，据说已经有上万人参与，现在经常有数百位资深的活动人士和一些中青年知识分子。人民出版社读书会，他们主动承担起了筹备全国读书会联盟的重任，已经主动培训全国各地读书会骨干人员，也请笔者去讲过几次课，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还有读者杂志编辑读书会，要求杂志社编辑一年读书不得少于12本。说到这里，联想到出版社内部的读书会比较少，大家是不是觉得出书人无需专门去读书了？或者是“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总之，这个现象值得引起深思。

北京大学中文系李扬教授告诉笔者，北大单是中文系就有几十个读书会。读书是需要互相触动、互相交流、互相给力的，需要更好地加油推动，所以古人还有文人雅集，读书会就是阅读长跑中的加油站。上海的思南读书会、北京的长安街读书会和一起悦读俱乐部，也都是一个比较高端的读书会，是一些专业知识分子在一起进行交流的地方。前不久笔者去兰州讲学，听说甘肃省有一个陌上读书会，规模很大，有3万多人，读书热情一直都很高涨。

其实，读书会大有大的优点，小有小的好处，有时候小的读书会更有好处。最小的读书会由两个人组成。日本明治大学教授斋藤孝有本书叫《阅读的力量》，书中介绍到他在高中时跟一个同学建立了一个两人读书会，两人商量每个月读一本什么书，然后定期在咖啡店会面，就读书的感想甚至不同的看法展开交流讨论。这个读书会坚持了十多年。大学毕业了，两人还坚持了一段时间，直到另一位后来到别的城市工作了，这个读书会才宣告结束。

北宋的时候，大文人黄庭坚有“三日不读书，则言语乏味，面目可憎”的说法。我原来想不通，凭什么三天不读书就言语乏味，现在的人三十天不读书都能侃侃而谈。现在理解了。那时候文人经常有雅集，谈读书。一个文人跟大家见面时，因为近期没有读书，说的总是老一套，能不言语乏味吗？面目不可憎吗？过去，为了文人雅集，今天，为了读书会交流，必须坚持读书。读书会对全民阅读是一种直接的给力和推动。

社区阅读：闲暇的伟力

《闲暇的伟力》是邹韬奋的一篇文章，讲一个人利用好闲暇时间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他举了很多伟人的例子。闲暇时间，用好了可以成就一份事业，那么同样社区阅读就是闲暇时间，大家在一起读读书，不仅改善人际关系，提升人的精神面貌，甚至还能给我们带来读书的快乐。

社区阅读现在也正盛行。北京的海淀区曙光街道诚品建筑图书馆，事实上是在海淀区图书馆支持下，建成的社区图书馆，搞得非常有深度，也很有效率，2016年北京阅读季给了它一个非常好的评价。北京朝阳区百子湾金都杭城社区有一个非常好的妈妈阅读的场所叫“妙妈悦读会”，有250位70后80后的全职妈妈，她们在这里阅读，然后回去带领孩子进行亲子阅读。还有一个创新园社区雪绒花儿童小书屋，是由北京市昌平区的城北街道在创新园社区建立的社区阅读书屋，专门为青年妈妈们提供阅读服务。

这些社区阅读都是在北京阅读季的培养推动下创办的。雕窝村属于平谷区的黄松峪乡，都是农户人家，也创办了社区阅读，不仅有实效的，而且阅读服务项目很多，设计得很精巧，让我们对农家社区阅读刮目相看。

全民阅读的N种方法

前面笔者讲了四种众读书方法：家庭阅读、校园阅读、读书会阅读和社区阅读，说到底，都属于一种社群阅读。社群阅读中国古已有之。最有名的就是兰亭雅集，因为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名声响遏古今。还有，曹操父子领衔的“邺下雅集”，白居易的“香山雅集”，苏州玉山草堂有“玉山雅集”，洛阳西园有“西园雅集”，这些古代雅集得到很多文人的积极响应和有效传承。孔子讲学本身也是一种雅集形式。古代同窗共读的故事，就是两个人的读书会。

社群阅读笔者觉得就是全民阅读的雏形，但它并不是我们全民阅读的全部。其实，全民阅读还有很多种方法。就我们现在说的家庭是第一空间，工作是第二空间，很多的书店、文化馆、博物馆、咖啡馆成为第三空间，而公共图书馆是第三空间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也是独读书不如众读书的地方。

笔者刚刚去沈阳给辽宁省图书馆读者讲学，那里图书馆的阅读空间和阅读服务堪称一流，给人感觉到既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激励，进到图书馆，不读都忍不住。中国全民阅读媒体联盟的书香中国万里行活动进入深圳，请笔者去中心书城做了一个演讲，当时深圳市委书记、市长都出席了启动仪式，很好地体现了城市的精神导向。笔者在网上看到宁波市图书馆又有新面貌，建了一个很现代的新式图书馆。对于读者来说，无论是图书馆阅读，还是书店、文化馆、博物馆、咖啡馆阅读，公园阅读、旅途阅读、情侣阅读等，这种属于第三空间场所的阅读最能体现独读书不如众读书，真是乐在其中。

全民阅读方法N+数字阅读

全民阅读方法不止四种而是N种方法，最后要加上“数字阅读”。笔者在北京在地铁上看到很多人在读手机，这也是全民阅读。现在我们的图书馆一般都有电子阅览室，比如辽宁省图书馆电子阅览室，非常气派，甚至还有教室。读物不一定都是读纸质书，电子书和移动互联网阅读同样也给我们带来阅读的乐趣。

龙源数字传媒集团是致力于发展数字文化城市建设的数字文化城市运营商，由龙源数字传媒集团和韬奋基金会成立的数字文化城市专项基金会，专门支持各地的数字文化城市建设。龙源数字传媒集团在互联网期刊传播上面，有非常雄厚的实力，同时他们有硬件的支持，今后对社区阅读、城市阅读会提供极大的支持。龙源网发展数字文化城市建设也是全民阅读的一种非常重要的方式。

从龙源网的2017数字阅读城市TOP100排行榜及数字阅读影响力期刊TOP100排行榜可以看出，全国各地都在开展数字化阅读。数字化阅读毫无疑问也是一种全民阅读。手机阅读最容易普及，甚至根本不用你推动，三五岁小孩抓起手机都会解码，最重要的还是建议大家读一些完整的书。毫无疑问，数字阅读整个扩大了国民阅读的总量，使得我们国民的阅读量得到很好的提升。数字阅读只要能提供更好的内容，同样能让人的文化素养和精神素养得到提升，有一批有数字阅读影响力的期刊就很了不起。龙源网在这方面做了重要贡献，现在应该是他们做出更大贡献的时候。希望全民阅读的第二个十年里，龙源网主办好这个论坛，下决心走全民阅读，传统阅读和数字阅读更好结合的一条健康发展的路子。

总结：享受阅读的乐趣

读书应当讲方法。我们最古老的方法是孔子的读书法和朱子读书法。朱子读书法是宋代理学大师朱熹的学生汇集他的训导概括归纳出来的，共有六法：第一法，循序渐进；第二法，熟读精思；第三法，虚心涵泳；第四法，切己体察；第五法，着紧用力；第六法，居敬持志。第六法要求读书人永远保持着爱好阅读的追求，要有一种很好的阅读志向。此外，古代文人雅集读书法，还有西方的沙龙式读书法，都具有很好的社群阅读的效果。

全民阅读是提高我们国民文化素质非常重要的一个做法。社区阅读、读书会阅读、校园阅读、家庭阅读，使得人们的读书情绪更高涨，使得人际关系更和谐，同时读书人本身也得到很好的互相促进。这是新时代社会发展和人们过上更美好的生活的精神生活需要，应当坚持下去，相信一定能为新时代的社会生活带来更为美好的风气。

在讲述几种全民阅读方法之后也讲讲笔者个人读书方法。刚才讲到的朱子读书法主要还是就个人读书而言的方法。近年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的拙著《阅读力》中也介绍了读书“三动”方法。第一就是“动口”，我提出“要诵读要动口”，诵读有利于记忆，有利于理解，甚至有利于读通文章。第二个就是“动手”，古人说“不动笔墨不读书”，古人读书要动笔墨，要记一些东西，自己的书可以画一些圈，做一些评点，这样这本书就跟你融为一体了。第三个叫“动心”，就是要学会举一反三，做进一步的思考，甚至是写作和研究。那么，今天为什么只讲全民阅读读书法呢？因为全民阅读是新时代的阅读，参与进来的人们要讲究一点方法，这样才能更好地享受阅读的乐趣。

总结起来，全民阅读中的家庭阅读是阅读传递亲情，校园阅读是养成阅读习惯，读书会阅读是阅读长跑加油站，社区阅读是利用闲暇时间实现更好地阅读，最后还要说全民阅读的方法不止于这么几种，应当是N种方法加数字阅读各种方法。数字阅读毫无疑问是更广大人群的共读，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种时代性的阅读，我们不能背对这种时代阅读。在互联网时代，一个出版社社长一点不懂互联网恐怕就不称职了。你再专业可能也只好去做一个只钻研内容的编辑，但你确确实实不能再领导一个出版机构的出版经营和运行，否则出版机构前景会非常危险。这是题外话。总之，全民阅读一定要讲方法，方法将决定全民阅读的可持续发展，结出更丰硕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