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媒体环境下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权的困境及其出路

赵 翠 玲

(燕山大学 监察审计处，河北 秦皇岛 066004)

传媒大师麦克卢汉曾经说过，媒介影响着人类的理解与思考习惯，是区分不同社会形态的重要标志，每一种新媒介的产生与运用，宣告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兴旺发达与终端设备的广泛应用，信息传播进入了“开放场域”“人人发声”的自媒体时代。话语权是思想政治工作的灵魂，只有拥有强有力的话语权，才能更好地引导和督促大众进行有益的社会实践活动。但在自媒体时代，思想政治工作的话语权却日益衰微。因此，找寻到在自媒体时代保持乃至增强自身话语权的脱困出口，就成为思想政治工作的当务之急。

一、自媒体与话语权的概念界定与内在关涉

(一)自媒体的前世今生

1.自媒体的概念解读

自媒体，亦可称“个人媒体”或“公民媒体”，英译为“We Media”，其最早源于2002年美国硅谷著名IT专栏作家Dan Gillmor在WeTheMedia:GrassrootsJournalismByThePeople，ForThePeople一文中对其“新闻媒体3.0”的进一步定义，其既不同于传统媒体(新闻媒体1.0)，又有别于新媒体(新闻媒体2.0)，是互联网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在2003年7月，美国新闻学会的Shayne Bowman与Chris Willis在一份研究报告中联合对自媒体进行解读，他们宣称：“媒体是普通大众经由数字科技强化、与全球知识体系相连之后，一种开始理解普通大众如何提供与分享他们自身的事实、新闻的途径”[1]，也就是说，普通大众用以发布分享自己所见所闻的社交平台，如微信、微博、贴吧和论坛等。自媒体成为整个社会信息传播的载体和媒介，但“自媒体”并不是“自媒介”，仅将其定义为一种媒介或载体是极其不严谨的，自媒体所代表的还应该是一种信息传播的主体，即利用自媒体进行信息制作、发布和共享的主体，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自媒体主体是普通大众。在传统媒体环境下，普通大众处在信息传播的末端，扮演着信息接收者的角色，被动地接收着大众传媒所发布的信息，缺乏话语权和对信息的自主选择权，处于弱势地位；但在自媒体环境下，普通大众打破了传统媒体的桎梏，能够独立自主地参与到信息传播的整个过程之中，拥有了更强的话语权，自由地切换着信息接收者和信息传播者的双重身份，成了自媒体主力军。据此可以看出，自媒体较之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而言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其中最具典型意义的正是“自”，英译中的“We”，即“草根”性，“草根文化”正是自媒体的典型产物，自媒体重视“草根”的话语权，“草根”也推动着自媒体的发展前行，二者互为依靠，在科学技术的支撑之下迅速腾飞，影响力日益增强，直至成为我国社会的主流。

2.自媒体的特征

(1)传播主体个体自主

传统媒体的信息发布需要采、编、发各部门协同独立运作，需要依托于大众传媒机构或隶属于机构的个人，其传播内容也基本都是围绕着自身的确定主题展开的，被深深地打上了大众传媒组织机构的烙印。因此，也就先天地带有一定的局限性。自媒体则打破了传统媒体的运作模式，实行采、编、发三位一体的发布共享模式，普通大众成为其传播的主体。在整个信息传播的过程中，传受角色可随时进行切换，普通个体可以自主地进行信息发布共享和信息接收，“草根”拥有了自主开放的发声途径和强有力的话语权。由此可见，自媒体的传播主体个体自主。

(2)传播内容包罗万象

传统媒体机构都有着自己固定的主题，其基本都是发布与之相关的信息内容，这一方面造成了内容的单调，另一方面也限定了受众的范围。如《中国社会科学报》一类带有学术色彩的报刊基本都是围绕着学术研究的热点发文，其读者也基本都是局限于从事学术的研究者。自媒体则不受主题的局限，其传播主体普罗大众可以在自媒体上自由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时政要闻、人生感悟、时事评论等主题畅所欲言，同时也可以通过自媒体自由转发他人推荐或自己认同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信息。由此可见，自媒体的传播内容可谓包罗万象。

(3)传播方式高效便捷

传统媒体的新闻制作流程严谨但冗长，有着严格的制度规范，需经过层层筛选和审核才能进行信息发布，门槛较高。自媒体时代的到来降低了新闻发布的技术门槛和“准入”条件，不再需要专业的机构，也不需要层层审核的严苛流程，采、编、发三位一体，所有人都可以在社交平台上自由地发布新闻进行传播。并且由于自媒体的传播主体是时刻“在场”的普通群众，可以借助现代的通信技术和软件终端技术进行即时发送和快速传播，高效且便捷，较之专业记者而言，也更具时效性。由此可见，自媒体的传播方式高效便捷。

(二)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权解析

1.话语权的概念释义

话语权伊始于法国后现代思想家米歇尔·福柯的“权力话语”理论，他在1972年12月就职法兰西学院院士的演讲《话语的秩序》一文中第一次提出了“话语即权力”的重要命题。在他看来，“话语意味着一个社会团体依据某些成规将其意义传播于社会之中，依此确立其社会地位，并为其他团体所认识的过程”[2]159，必须“说出所是”。话语是人类存在的重要前提，人类通过话语的交流和碰撞产生出丰富多彩地彰显着人性色彩的人类文明，话语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它的方方面面都渗透着权力。据此而言，话语权是人们在社会中言说或发声的资格或权力，是或明或暗的社会规范下所形成的影响人类价值判断和言说方式的思想样态。

在福柯看来，话语权的“权”是“权力”而非“权利”，话语权并非指人们能否说话，而是话语背后隐藏的权力的博弈，是一个人或群体能否有效维护自身正当权益的重要标尺。话语权在对话中体现，对话内蕴于社会之中，因此话语权带有显著的社会政治色彩，在不同的社会政治制度下有着不同境况，但可以明确的是社会中的统治阶层一般而言比被统治阶层享有更高的话语权。话语权在一定意义上彰显着一个人的影响力与价值，是人们在社会当中赖以生存的重要保障，话语权的有无决定着个体利益能否得到有效的保障与维护，决定着一个人在社会当中所处的位置高低。媒体是话语传播的重要主体和媒介，是话语权得以实现的重要平台和载体。因此，要想使话语权被社会中的每一阶层和群体平等地享有和行使，媒体必须肩负起自身的责任，为话语权的顺利实现提供足够的空间和通畅的渠道。在自媒体环境下兼具信息传受两种角色的社会中的“大多数”普罗大众成了自媒体的宠儿，通过自媒体这一方便快捷的信息传播通道，实现了自身话语权的放大。

2.话语权之于思想政治工作

思想政治工作是社会或社会团体运用话语体现、说服、教育和促进受众进步的社会实践活动。在整个思想政治工作中，话语是思想政治工作得以进行的重要因素，话语影响力的大小决定着思想政治工作的最终结果。因此，作为话语影响力表现形式的话语权就成了整个思想政治工作的命脉所在，没有话语权的思想政治工作可以说是无力为继的。马克思说过：“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的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3]9话语权正是思想政治工作的根本所在，要想保障思想政治工作的顺畅推进和发展，就必须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特别是在当今世界错综复杂的国际态势下，各种思想观念交流融汇，政治、经济和文化利益矛盾重重，意识形态领域冲突加剧，话语权的争夺此起彼伏，思想政治工作处于纷乱的旋涡之中，要想掌握并保持自身的话语权可谓任重而道远。尤其是进入自媒体时代以来，话语权不再仅仅局限于传统媒体平台，PC、手机等移动终端设备已经成为自媒体时代的标配。自媒体设备分散多点、便捷高效、无边界的特点使信息传播到了更多更远的地方，自媒体的话语影响力得益于此而日益增强，也就是说互联网和便携终端设备的飞速发展在为信息传播提供便捷载体的同时，也提高了自身的话语权，并逐渐威胁乃至于取代传统媒体的话语权威地位。这对于思想政治工作而言，一方面，自媒体时代为思想政治工作提供了新的发展路径，如果着眼于未来的话就是难得的发展机遇；另一方面，自媒体时代也对思想政治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如果面对现实的话则是严峻的挑战。现如今，思想政治工作还尚未能跨入自媒体时代的快车道，正面临着话语权旁落的艰难处境。

二、自媒体环境下思想政治工作的话语权困境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我国互联网用户自1997年10月的62万迅猛增长到了2016年12月的7.31亿，互联网普及率从近乎为零达到了53.2%，整个社会已经进入无“网”不在、无“微”不至的境况之中。截至2016年6月，互联网新闻市场用户规模达到5.79亿，网民使用比例为81.6%；手机端网络新闻用户规模为5.18亿，占移动网民的78.9%。同时CNNIC调查显示，最近半年内，用过社交媒体获取新闻资讯的用户比例高达90.7%，在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参与新闻评论的比例分别为62.8%和50.2%，通过朋友圈、微信公众号转发新闻的比例分别为43.2%、29.2%。新兴的社交平台正日益成为网络热点事件萌生和发酵的起点，并在产生新闻影响力后带动着传统门户网站和大众传媒的跟进报道，最终酝酿出更为轰动的舆论浪潮。

自媒体的兴起使话语权的冰山出现了裂缝——任何人只需一台终端设备就能独立自主地在互联网上完成新闻发布，这意味着普通大众既是传播受众又是传播主体，在互联网世界中“沉默的大多数”拥有了发声的可能。普通大众的发声逐渐影响乃至引导主流媒体的声音，主流媒体的影响力日益降低，人们不再以一个“统一的声音”评判对错，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独立获得的讯息来对事情做出判断。这就对思想政治工作提出了新的挑战和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2月19日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党管媒体、舆论导向，新闻舆论工作各个方面、各个环节都要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不能因为传播媒介不同而“网开一面”，出现“舆论飞地”或“舆论特区”。但现实境况是思想政治工作在自媒体时代失语、缺位，话语权一步步被侵蚀，具体表现为：

(一)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的权威性被削弱

进入21世纪，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各种移动终端设备不断推陈出新，信息传播的途径更为方便快捷，信息传播的范围愈加广阔，自媒体时代的悄然而致使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在不知不觉间融入了自媒体的浪潮之中，享受着自媒体给他们带来的便利。自媒体时代可谓信息爆炸的时代，海量的信息在互联网上被制作、发布和共享，碎片化的信息呈现方式更使人们无须深度思考便可顺畅接收，裂变式的转发传播模式较之传统媒体而言也更加即时且高效，自媒体逐渐取代传统媒体成为人们日常获取信息的途径，传统媒体的权威性因此遭到了极大的削弱。

但传统思想政治工作者仍旧因循着一成不变的规章制度，依托着日趋衰落的传统媒体的话语权权威，开展着严肃、呆板且单一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这一方面有政治层面的考量与要求，另一方面也是其自身不顺应时代潮流、故步自封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在传统思想政治工作中，思想政治工作者较之受教育者而言处于主体地位，具有无可置疑的权威，这就导致受教育者一直处于被动接受“填鸭式”思想教育的无奈处境之中。尽管这可以说是思想政治工作的必然要求，但是也相应地导致了思想政治工作的不得人心与求变的艰难，思想政治工作的权威性也因此在自媒体时代日趋下降。

而受教育者则没有传统思想政治工作者的政治和规章束缚，他们迅速地融入了自媒体时代，不再局限于传统媒体来获取信息，而是凭着自己对信息的敏感程度来熟练地利用着自媒体来发布和获取自己感兴趣的信息。思想政治工作者不再拥有权威的信息优势，甚至有时会陷入层出不穷的质疑之中，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的权威性受到了重大冲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于思想政治工作在自媒体时代因循守旧、原地踏步，不及时也不愿意做出改变而导致其在自媒体时代水土不服所产生的恶果。

(二)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的吸引力下降

自媒体时代的到来使人们有了一个独立、开放且自由的话语表达和创作平台，网民依托自媒体平台自发地创造出了一套独具原创性、娱乐性与现实意义的网络话语体系。自媒体时代的话语以网络流行语为典型代表，有体现社会新风尚甚至被《人民日报》所认可的“给力”，有展现我国远大发展目标乃至被上升为国家大政方针的“中国梦”，有表现普通民众心情独具自黑精神的“蓝瘦香菇”“一言不合就”，也有突出幽默恶搞深蕴娱乐色彩的“老司机”以及一系列彰显我国自媒体社会新风采网络流行话语。这些充满创新精神、生活气息的网络话语不仅风行于自媒体平台，已经逐渐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并且正以“正能量”的姿态被官方所认可接受，肇因于网络流行语与时俱进和萌发于“草根”的特性，它能真实地反映出我国新时代社会发展的风貌。

话语作为思想政治工作的主要载体，是思想政治工作的命脉所在。在网络流行语大行其道的今天，传统思想政治工作囿于政治要求和制度约束而显得过于规范、严肃和死板的话语表达方式显然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同时传统思想政治工作者们仍旧沉浸于以往“一呼百应”的话语权迷梦之中，这就导致了思想政治工作的话语在自媒体时代吸引力逐渐下降乃至于无人问津。随着自媒体的普及，人们对传统的思想政治工作话语已然日渐失去兴趣，人们对充满距离感的思想政治工作话语不再感冒。思想政治工作话语吸引力的下降必然会导致思想政治工作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失去其固有的功用和地位。我们不能借口于这是思想政治工作自身的局限，因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想在自媒体时代保持乃至增强思想政治工作自身的话语吸引力就必须迎合时代与大众要求，以更加生活化、个性化和即时化的工作话语来开展思想政治工作。

(三)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的引导力弱化

网络谣言是自媒体时代的负面产物，是造谣者们利用互联网制作和传播的污蔑、诽谤和诋毁个人、国家和社会的虚假的、极端的、不负责任的言论。这些网络谣言混淆了视听，弱化了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的引导力。就个人而言，根据2016年《中国新媒体发展报告》，“多数受众在接触谣言信息时倾向于采取‘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此策略降低了判断能力，使其更易受谣言影响”。如2011年江苏省盐城市响水县的化工厂爆炸传言引发的逃亡恐慌导致了4人丧生，多人受伤，这一方面影响了人们正常的日常生活，另一方面又严重威胁了个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就国家而言，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利用自媒体平台杜撰并传播一系列捕风捉影、歪曲事实、耸人听闻的政治谣言来煽动一部分具有“仇官”“仇富”心态的人们去对抗政府。如编造政治人物与企业家的暧昧关系等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这些都使民众对政府的不信任加剧，政府的公信力在“不白之冤”中渐趋下降，同时一些外交谣言也反映出了我国严峻的外交态势。就社会而言，连绵不断的网络谣言加剧了社会各阶层之间的矛盾，充满了负能量效应。如“棉花肉松”“塑料紫菜”等网络流言之所以能够甚嚣尘上、蒙蔽视听，正是大部分人们不加深入思考便轻信谣言并在自媒体平台如微信、微博和贴吧等肆意传播所致。这一方面降低了政府和企业的社会公信力，另一方面又给人们带来了恐慌。这都不利于整个社会的长治久安。

综上所述，我国的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权在自媒体的冲击下已经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面临权威旁落、吸引力降低和引导力弱化的重重困境。思想政治工作必须响应时代的要求，将自身工作与自媒体结合起来，从而找寻到在自媒体时代保持乃至增强自身话语权的脱困出口。

三、自媒体环境下思想政治工作保持自身话语权的出路

自媒体改变了人们话语的表达和传播方式，赋予了人们前所未有的话语权，成了广大群众获取信息、分享心情以及学习娱乐的重要途径，但相应地却给依托话语权的思想政治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思想政治工作一元话语权在自媒体时代逐渐旁落，思想政治工作的开展遇阻。习近平同志曾言：“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能否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面对自媒体对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权的冲击，思想政治工作必须顺应时代潮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思想政治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

(一)打铁自身硬，提升思想政治工作者媒介素养

进入21世纪，互联网技术迅猛发展，传媒技术日新月异，各种社交网站、软件和APP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自媒体倏然间充斥了整个社会，对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使得思想政治工作者不得不对自身知识构成、熟悉和运用自媒体技术等综合素养重新进行审视和研判，不难发现，在自媒体时代思想政治工作者仅仅拥有渊博的专业知识已不足以保持自身的话语权。

思想政治工作者是话语的创造者和传播者。在自媒体环境下，思想政治工作者要想保持自身的话语权不被时代的浪潮所湮没，就必须要有参与自媒体的意识，在日常的生活、学习和工作中自觉主动地去接触和使用自媒体，通晓自媒体的特性与作用形式。一方面要基于自媒体平台学习网络使用的基本知识，熟悉网络语言的表达方式，并增强对自媒体工具的操作与使用技能；另一方面要善于将自媒体媒介融入思想政治工作之中，依托自媒体平台开展思想政治工作，从而增强自身话语的吸引力和感召力。打铁还要自身硬，提升思想政治工作者的媒介素养，建设一支专业知识扎实、紧跟时代步伐的思想政治工作专业队伍，是整个思想政治工作保持乃至增强自身话语权的内在动力与重要保障。

(二)立足自媒体，创新思想政治工作话语表达方式

自媒体时代，人们生活、学习和工作的节奏加快，更多的是通过读标题和看图片的方式来了解时事动态，缺乏有效的深度思考。传统思想政治工作凝练、生硬的话语表达模式已不再适用于自媒体时代，因此思想政治工作应改进自身的话语表达方式，尝试使用轻松诙谐且正能量的网络用语，更多地采用图文、视听等相结合的信息呈现方式，使自己的话语表达更“接地气”，用新的话语风格来表达思想政治工作的内在规律，创新自媒体环境下的思想政治工作的话语表达模式，从而使更多的人理解和关注思想政治工作。

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在其《引爆点》一书中指出，流行潮的引爆背后有着三大法则：个别人物法则(The Law of the Few)、附着力因素(Stickiness Factor)法则和环境威力(Power of Context)法则。其中的附着力因素法则指的是传播内容自身所具备的吸引力和冲击力，即“在适当情况下，总存在一种简单的信息包装方法，使信息变得令人难以抗拒”[4]98。因此，如若思想政治工作要在自媒体环境中保持自身话语权，增强自身话语的吸引力，就必须重视内容建设，紧扣时代主旋律，用崭新的话语表达方式在自媒体平台上展现思想政治工作的新风貌。立足自媒体，创新思想政治工作话语表达方式，是从形式上对接自媒体时代要求的必然选择。

(三)根植最基层，改变思想政治工作话语传播内容

在自媒体时代，普罗大众一方面是思想政治工作的受众，另一方面也深刻地影响着思想政治工作话语传播内容。这就要求思想政治工作话语必须“接地气”，参照社会真实境况和基层大众的切身需求来设计自身的话语传播内容，而非一身“高冷范”，构筑“高大上”的理论楼阁。这既符合时代发展的趋势又符合党和国家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是自媒体时代思想政治工作话语内容所必须做出的改变。

但这并不意味着思想政治工作话语要脱离马克思主义理论，恰恰相反，马克思主义作为我国的指导思想一直引领着我国的社会主义实践活动，它可谓思想政治工作的本质所在。正如习近平所言：“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5]由此可见，思想政治工作话语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根植最基层，只有这样才能使思想政治工作话语作用于普罗大众，从而增强思想政治工作之于人民群众的吸引力与感召力。

根植最基层，改变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的传播内容，是从内涵层面提升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竞争力的重要措施。

(四)依托互联网，构筑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新平台

尽管自媒体环境下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权日渐式微，但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途径仍是很多自媒体平台无法企及的，自媒体代表的是思想政治工作未来的发展走向。因此，建设思想政治工作的自媒体平台既是时代发展的内在要求，又是当前思想政治工作的当务之急。一方面，政府职能部门要通过自媒体平台进行重大决策、突发事件处理等权威信息的发布，占据信息传播的制高点，树立官方媒体的话语权威；另一方面，通过设立官方微博和微信公众号等方式打造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领袖”，在突发事件、热点问题和敏感话题的讨论中展现自身的专业、客观和理性，争夺在广大青年群众中的话语权。

在自媒体环境下，思想政治工作必须依托互联网，开拓自媒体的发声渠道，熟悉自媒体时代话语表达模式，构筑起思想政治工作话语的新平台。只有这样才能够充分利用自媒体开放、便捷、高效和互动等特性来发挥思想政治工作对于人们的思想引导、行为规范、组织凝聚等方面的作用，才能适应自媒体时代的要求来保证自己的生机活力，最终达到保持和增强思想政治工作的话语权的目的，找寻到自媒体时代思想政治工作的新出路。依托互联网，构筑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新平台，是从宏观层面对思想政治工作话语进行自媒体改造的重要举措。

概而观之，思想政治工作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呈现出不同内容和形式，但始终不变的是对话语权的掌握，话语权是思想政治工作的前提和基础，是思想政治工作得以顺利开展的重要保障。自媒体时代思想政治工作的话语权困境对于思想政治工作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洞悉自身不足，顺应时代潮流才是保持乃至增强思想政治工作话语权的正确选择。

[1] Dan Grillmor.We the Media：Grassroots Journalism by the People，for the People[EB/OL].O’Reilly.2004.http：//www.oreilly.com/catalog/wemedia/book/index.csp.

[2] 王治河.福柯[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

[3]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 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引爆点如何引发流行[M].钱清，覃爱冬，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06.

[5] 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N].人民日报，2013-08-2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