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教师表现性评价标准的回顾及反思

张 利 荣

(武汉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 430070)

美国政府在2013年出台了教师表现性评价标准(Teacher Performance Assessment，以下简称edTPA)。edTPA是一个针对教师教学基本技能进行普遍认同的评估标准，是对教师候选人准入资格的评价。它需要未来的教师提交以下三个方面的材料进行资格审核：(1)计划3—5个相关的学习经验，考虑因素有学生的文化、语言和学习背景；(2)教授计划的内容，通过视频演示一段学习经历，伴随反思和评论；(3)评估学生的作业，检查学生的作业成果，包括有学习和语言差异需要的学生，以便利用从学生那里学到的知识服务今后的教学。这也是edTPA对良好教学进行评估的三个方面。edTPA颁布至今，已近4年，通过回顾和反思edTPA的实施情况，可以为我国教师教育评估提供些许启示。

一、教师表现性评价提出的背景和目标

近 20年来，美国基础教育领域一直致力于评价标准的改革,基本思想是让评价标准契合学生之所学与教师之所教。为了建立一支卓越的教师队伍，在总结美国各州 25 年来对教师教学表现评价研究经验的基础上，经过大规模评测，2013年11月，斯坦福大学和斯坦福评估学习公平中心的专家们，在美国教师教育院校协会的领导下，正式推出了edTPA。培生公司作为合作运行伙伴，为edTPA提供技术和系统支持，负责教师候选人的材料提交、网上评分、数据分析，并提供多样化使用的管理支持。

(一)edTPA提出的背景

美国政府一直很重视学校教育的质量和教师的教学水平。早在1996年9月，美国教学和国家未来委员会在报告《什么是最重要的：美国未来的教学》中就指出，我们相信一个简单而最重要的策略，提高美国教学的蓝图是招聘、准备和支持所有美国学校的优秀教师。[1]

2011年，奥巴马政府出台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老师:奥巴马政府的教师教育改革和改进计划》，此报告认为教师入职后，很多项目没有为他们将来的工作提供严格和临床的经验，并提到美国教师教育院校协会和21个州将起草一个教师表现性评价，来取代低水平的纸笔测试的评价，并对准备的项目寄予了很高的专业期望。[2]而在此之前，美国教师评价的主要问题在于：一是评价方式上不能区分教师的实际教学能力；二是教师资格标准没有形成一个整体连贯的系统，不利于教师了解什么样的活动有助于有效教学。[3]

2012年，州首席教育官员理事会也发表了报告《我们的责任，我们的承诺：改变教育者准备和进入职业》。报告提出，我们期望新入职的教师是为学习者做好准备的，不管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和如何做准备的；所有的程序应该符合相同的标准。[4]这些报告的发布，体现了美国政府对提高本国教师教育质量的希望，期待通过教师专业化的发展来促进美国基础教育的进步。

(二)edTPA的目标指向

edTPA从教学的基本要素“教师”入手，目的在于提高基础教育质量，最终增强国家未来的竞争力。美国对学校教师的任职资格有严格规定，即一套完善的入职要求。edTPA作为美国教师评价标准，目的在于保障学校教师的整体教学质量，准确而有效地评估一名新教师是否具备准入资格。美国教师教育院校协会指出，edTPA是美国第一个针对入职前教师制定的、全国性的评价标准，能有效地评估教师候选人是否达到规定的知识和技能要求。edTPA确保教师候选人在入职前符合教师的评价标准，入职后促进教师教学质量的提高，并有效地帮助学生学业成就水平的提升。[5]

具体而言，edTPA的目标是：(1)提高学生的学习结果;(2)通过改善教师准备计划，来改善信息基础；(3)为了项目有效性的认证和评估，来加强信息基础；(4)作为入职的许可要求，结合其他措施使用；(5)在教师的职业进程中，为教师的职业发展提供导向。[6]edTPA聚焦教师的基本教学技能和学科相关的知识，通过校正州标准，引导课程的发展和共同目标的实践，确信新教师能够有效地教每一个学生和提高学生成绩。

edTPA是教师准备项目的第一次多方位的测量评价，结果指向：(1)帮助教师候选人发展他们需要的、在城市和郊区以及农村学校教学成功的自信和技能;(2)提供一个统一的和以证据为基础的全国性的评价过程,确认有抱负的教师已经为教学做好准备;(3)衡量候选人的能力，对不同的学习者能采用不同的教学,包括英语语言学习者和特殊教育学生；(4)提供教师的准入和招聘；(5)提供有意义和一致的数据,提高和修正教师准备计划和更新计划课程；(6)允许州、学区和教师准备项目分享一个共同的定义和测量教学表现的框架；(7)创建一套教师表现行为的证据，目的在于最终建立一个全国性的标准，用于相关和严格的实践，提升学生的学习。[6]

教师教育项目是为了产生合格而有效的教师而制定。对edTPA的评估显示，今天的美国教师虽然不能解决广泛的社会问题，但是他们能提供高水平的教学。

二、教师表现性评价的评价方式及标准

表现性评价是一种能检测真实情境中实践性知识的评价标准。edTPA是基于表现、具体学科的评价,强调标准本位，评价标准要求各州新教师入职标准要与国家标准相契合。并且，它强调以教师准备性项目为基础，通过以项目为中心的学习和探究、学术语言的胜任、深刻的学科理解，为学生的大学和职业做好准备。

edTPA有两种评价方式，即嵌入式评价和教学事件评价。嵌入式评价是教师候选人参加教师课程培训中的形成性评价，指教师候选人学习教育学、心理学、学科教学等方面的课程并通过考试。考试合格之后，完成教学实习，再进行教学事件的评价。

美国跨州教师评价与支持协会认为，edTPA要校准相关学科的内容和教学法的标准。为了推进教师表现性评价的实施，有经验的教师和大学教授检查了《共同核心州立标准》(CCSS)和《下一代科学标准》(NGSS)，以及州立内容标准和国家学科组织标准，认为候选人要在自己的教学中学会教学和分析，与CCSS的英语数学学科的目标和原则、NGSS的科学学科的目标和原则保持一致性，达到进入大学和求职的要求。与2013年《夏洛特丹尼尔森的教师评价工具框架》和2013年《马沙诺教师评价模型》的概念紧密相连，规划、指导和评估是edTPA的三项嵌入式的任务。[7]

如何进行教学事件的评价呢？斯坦福大学在2016年7月颁发的《作出好的选择：给教师表现性评价候选人的支持指南》认为，对教师进行教学事件的评价包括：(1)计划：为教学和评估做计划，包括理解教学内容、学生的知识水平、支持学术语言的发展，准备评估；(2)教学：教学要专注于学生的学习，包括教学录像记录、学习环境、学生的参与、加深学生的学习、特定学科的教学法、分析教学的有效性；(3)评价：评价学生的学习，包括分析学生的学习与反馈、分析学生的学术语言理解和运用、使用评价引导教学；(4)教学分析：根据计划、教学、评估进行判断。(5)学术语言：对教学视频、学生作业、评价和计划进行述评。教学事件的评价要求基于具体学科，教师候选人需要提供计划、教学、评价三部分的证据以及基于这三个部分的教学分析，学术语言不需要提供专门的材料。[8]

在教学事件的评价中，edTPA将教师教学的有效性细化为一系列的任务项目和行为要求，并培养教师候选人反思的能力，使其达到严格的标准。对于教师候选人而言，edTPA的要求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教学的关键决策点；在教师教育课程中，edTPA也提供了广泛而多样的教育机会，多方面评估教师候选人的学习。

三、教师表现性评价的核心价值

edTPA是美国第一部全国性的高质量新入职教师评价标准, 使美国的基础教育第一次从个性化、多元化的地方培养模式，走向标准化、统一化的全国评价模式。edTPA是提高有效教学的工具和价值导向，目的是提高学生的学习成就，促进学生的未来发展，其核心价值在于：

第一，edTPA打破了传统的以纸质资料为主的评估方式，它需要教师候选人通过网络提交评估资料，建立一份电子档案袋，包括课堂录像、课堂实物、书面材料、解释性材料等。为了测量教师从在教室第一天开始所需的知识和技能，edTPA补充了专业知识评估，完善了入职前新教师的评价标准，通过严格的程序，让教师候选人具备教学所需要的基本技能，以便于帮助学生学习。[9]肯尼索州立大学的一名2016届毕业生认为，“教学有两面性，你不仅需要知道怎么做，而且需要知道为什么，edTPA让我思考这二个方面是如何联系起来的。”[10]目前，美国有38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在不同水平地使用edTPA，有720多个教师准备项目支持其使用。[11]

第二，edTPA注重评价的证据，促进教师的持续发展。edTPA对教师候选人的评价，是基于实际材料的证据，以及教师候选人对证据本身的解释。edTPA的目的是促进教学发展，所以，它除了对教师候选人进行职前评估外，还为教师候选人的职业发展提供帮助，保证教师职前职后发展的一体化。edTPA以促进学生学习为中心，测评不同学科的教师候选人教学行为表现，在信息技术支持下，提供真实教学情景的评价依据，能够为职前教师的评定和培养工作提供支持和帮助。edTPA推出后，在美国教师评价领域产生了广泛影响，为美国新入职教师的资格认证提供了重要依据。

第三，edTPA注重评价的反馈，重视评价的过程。edTPA是形成性评价，能及时将评价结果反馈给教师候选人，促使其了解到自己的优势和不足，反思和改善教学，提高教学能力，开展有效的教学。edTPA以促进教师发展为目的，在评价过程中，指导教师候选人不断地反思和总结教学，效果优于结果性评价。有的教师候选人反馈说，完成edTPA过程严谨，就像真正的课堂教学。在纽约州参加edTPA的教师候选人分享了一些在评估过程中碰到的挫折和挑战，这些挑战包括新词汇、技术故障等。[12]美国托马斯大学教育部的主席苏姗认为，运用edTPA作为一个工具去思考我们的教学实践，这种机会绝对有助于我们思考课程计划中的漏洞。[13]

根据目前edTPA的标准要求，美国成百上千的教师获得了资格认证。事实上，学生成绩的数据也表明，这些教师的教学工作是有效的。

四、 对美国教师表现性评价标准的质疑

edTPA在执行的过程中，也受到了反对者的一些批判。2015年，在经历了两年对12000名教师候选人的实地测试后，美国教师教育学院联合会公布的数据与现场测试表明，只有3669的教师候选人成功提交了所有15个指标的材料。这些候选人中，82%是白人，只有3%讲英语以外的一种主要语言，没有关于这些候选人的社会经济地位、所就读的大学等可用数据。[14]美国智囊团、州政府和联邦政府对edTPA政策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提出了针对评估高风险的问责措施。美国民众也对edTPA在制定、执行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提出了质疑。具体而言，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外包教师教育。作为企业主体，培生集团在教育上持有的权力太大了。培生开发了用来考核每个教师的年度绩效的测试系统。为准教师提供专业培训，向学生推荐教师资格证，本是教师教育工作者的职责，现在却将其外包给了培生——一家营利性的跨国公司。因为评价过程外包给了培生公司，评价过程不透明、不公开，一些教师候选人以较低的分数通过了edTPA评估。[15]培生公司以计件的方式雇佣评估员，这些“校准过”的记分员而不是专业的教育工作者，将会对教师候选人做出关于认证的决定。显然，这种外包新教师认证是对教师教育和评估学生权利的侵入。预测培生集团在教育领域日益强大的趋势，美国教育体系势必会被一个公司实体控制，而不是资助教育的选民和纳税人。

此外，edTPA与纽约州的承诺相冲突，即强调合格教师监督下的丰富的课堂教学经验。edTPA将K-12学校系统的教师排除在学生成长和潜力发展的实践之外，并减少了在评估过程中日常的大量观察和互动活动。在实际的课程教学中，教师教育者为学生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教育机会，并以不同的方式促进他们的学习。所以，教学能力发展的广度和深度不能通过与教师候选人没有任何关系的企业评估专家团队的视频或其他工件来评估，这一过程破坏了教学、学习和评估的基本原则。

第二，有意义的教学被“标准化”。edTPA将教师的教学过程降级为一系列的任务和指标，而这些指标没有给有意义的教学带来多重的声音。反而，评价的指标剔除了学习中的一些重要因素，如毅力、倾听学生、思考能力、提升学生自信心、培养批判性思维能力、听取反馈或从经验中学习等，其实，这些因素对学生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促进作用。好的教学除了传授学习知识以外，还塑造着学生的良好心理品质。有的教师候选人为了通过edTPA的测评，会将注意力放在显性的可操作的评价标准上，而忽视了教学的隐性功能。

一名硕士毕业生在完成纽约州的第二级教育认证后表示，“当我试图考虑我的学生创造地完成课程教学时，edTPA使我分心。很多提示是重复性的，我觉得我做的是繁琐的、恼人的、重复性的工作。视频录制是有益的，但评估者看到的和判断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测试，教师候选人给评估者他们所想要的，好让他们通过评估。”[15]教学中如果缺乏师生交流和对话，有意义的教学被标准化，教学就丧失了鲜活的情感色彩，丧失了教学过程中的生命特征。edTPA并不评估教师候选人的社会和情绪倾向，而这对于培养积极的师生关系是至关重要的。

第三，edTPA忽视了教师的学术自由和责任，忽视了教师教学的创造性。除了edTPA，美国没有其他课程是按照国家的要求统一安排教学内容的。edTPA削弱了教师准备课程的责任，课程应该是由专业教师基于在学校广泛的课堂经验来设计，而edTPA用一刀切的方案设计来替代教师的个人教学设计，从而让教师候选人可以通过标准化考试，这是不妥的。教师候选人以edTPA为目标作入职准备，势必会按照国家标准照本宣科。教学和课堂是丰富多彩的、充满情境性的，经验丰富的教师会根据不同的教学内容和教学对象设计不同的教学活动，而教师候选人为了能够通过标准化的测试，在一开始就会按照国家标准亦步亦趋，这样会抹杀新教师的教学创造性和灵活性。

edTPA期望教师教一些特定的内容和技巧。过去和现在正在进行的研究表明，数据驱动、脚本的方法有带走教师教学能力的隐患，使未来的教师失去探索知识思想、批判性思维，探讨多元文化主题和寻求广泛知识基础的能力。

第四，edTPA不鼓励文化相关性教学和为了社会公正性的教学。edTPA不鼓励建立在不同群体学生独特经验的教学和对社会公平的教学。没有任何证据支持20小时的在线程序能确保一致的评分和消除参与者的偏见，如果一个简单的在线模块可以消除基于“性别、社会经济地位、区域/位置和语言”的偏见，改变对“教学情境特征”，如“课堂环境、课程限制、年级水平或教学任务”的态度，美国的社会和教育问题也许会得到解决，将会有一个更好的社会，对“应该教什么，应该如何评估”的争议也会少得多。[15]

研究表明，针对特殊群体的种族研究课程对于培养学生的成就特别有效，而edTPA标准恰好抑制了这种教学。当面临被边缘化的学生从个性化教学中受益最多的研究结论时，文化相关性的教学和为了社会公正的教学变得更加迫切。为所有学生提供公平和有意义的学校经验，文化相关性的教学方法是必要的，也是适切的。edTPA标准与我们所知道的关于儿童和青少年的发展以及学生如何学习和成长相矛盾。正如一些批评者所指出的，标准不利于教那些传统上在考试中难以取得好分数的学生(包括新移民、英语语言学习者，或有特殊需要的学生)，没有考虑到所有影响学习的复杂因素。

美国民众对edTPA在执行过程中出现的教育问题进行质疑，避免了教师教育标准实施中的偏差，反映了美国民众对教育政策的价值审视和批判精神。

五、对美国教师表现性评价标准的反思

edTPA标准的颁布与实施是美国基础教育改革的一项重要举措。在价值多元化的美国本土，它既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也遭到了民众的质疑。我们不能用绝对的眼光去评价任何一个教育政策的优劣，回顾edTPA标准走过的历程，可以给我国教师教育改革带来如下几点启示：

(一)建立合理的教师评价指标，促进教师专业化发展

建立合理的教师评价系统，健全新教师的入职标准，无疑是提高教师质量、提升教学水平的主要途径。edTPA致力于将学生的学业成绩和教师候选人的教学能力结合起来，引导教师候选人关注学生的学习。edTPA要求教师仔细地按照统一的课程标准进行练习，不断地提高教学能力，在进入教室的第一天就能有效地展开教学。尤其edTPA的事件性评价，是建立在教学实践基础上的评价机制，是对教师候选人实际教学能力的考察。

美国的edTPA标准为我国对新入职教师的聘任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它注重对教师进行专业发展性评价，既考察新教师的知识储备，还注重新教师的教学能力。为了促进教学和学习内容标准的实施，可以建立一种涵盖学生学业成就评估、与内容标准密切相关的问责制，以及与之相契合的课程材料、教师培训和教师专业发展的教育评价标准。

(二) 从实践出发，以发展作为教师评价的最终目标

美国的教育专家们期望教师候选人与他们的大学教师合作，发展行动研究的技能，学会分析学生数据，基于数据进行教学的调整，对学生的学习产生积极的影响。通过实习的教学经验，教师候选人能被多个利益相关者指导和评价，这些人提供的全面而纵向的分析利于他们的技能增长。如果教师候选人不符合我们的成功标准，我们不会推荐资格执照。[16]通过这种表现性评价，对教师教学实践有着非常积极的影响，实践也证明，在美国等一些发达国家，表现性评价在教育中应用普遍，具有可行性。

我国对新入职教师的资格认定，一般是在师范院校学习的最后期间实习，实习指导老师和实习单位在实习结束后给予评价鉴定，再通过教师资格认证的统一考试就可以上岗；而有些非师范专业的学生，考取了教师资格证，就直接上岗了，没有教学实习环节。在竞聘教师岗位入职时，一般是以说课的形式进行考核评价。从整体上看，我国新教师入职的评价是资格审核，更多关注结果，是为管理服务的终结性评价。借鉴edTPA的形成性评价，能更好的提升教师候选人的教学技能，丰富教学经验，促进新教师的专业化发展。

(三) 明确有效的教育教学标准，促进有意义的教学

edTPA促使教师候选人关注学生是否积极参与学习，新教师既要考虑学生的水平，完成评估，也要为未来的有效教学做准备。准备入职的新教师从edTPA可以发现补充性的建议，达到其所需要的特定能力。在整个教师教育准备项目中，为了顺利通过评价，教师候选人要以标准作为指南来备课，在教学实习中要反复熟悉各项标准，要像一名在职教师一样要求自己。但是，这个标准只是一个参考，不是阅读手册，也不是有关的理论，它需要新教师将其付诸实践，提高自身的教学水平。[17]可见，教师候选人做这些准备和学习的目的是，更好地让学生参与和加深学习，促进有意义的教学，使自己更好地成为一名教师，而不是仅仅通过考试。

在教育方面，没有一种可以被轻易复制的“最佳实践”。教育者每天都会做几十个决定，这些决定的做出是基于对知识内容和教学的深入了解，以及对学习者的了解等第一手知识。所有这些决定和经验表明，在达到教学目标的要求下，在持续的批判性反思中坚守职业伦理是有根据的。找回教学的意义性、促进每一个学生的个性发展是我国基础教育教学需要关注的重点。

(四)因材施教，促进基础教育的教学公平发展

美国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各州的教育水平发展不一。对不同背景的学生而言，需要采用不同的教学方法，甚至不同水平的课程标准。整齐划一的教学评价标准没有考虑各州的差异性，学校差异和学生发展的实际状况，这违背了学生成长的规律，也违背了教育公平。在实践中，edTPA限制了因材施教的教学实践，忽视了各州之间和学校之间的差异，因为教育公平并不意味着给所有的学生提供相同的课程标准和教学方法。

虽然我国不像美国各州的教育状况差距显著，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在全国统一的教师教育评价标准下，发展具有地区特色、适合本地教师的评价标准。对照我国基础教育教师教学的改革，我们需要关注地区发展差异、学生发展水平、学校办学特色等因素，来完善教师教育评价标准。

参考文献：

[1] The National Commission on Teaching & America's Future [EB/OL]. http://www.namodemello.com.br/pdf/tendencias/whatmattersmost.pdf, 2016-12-19.

[2]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EB/OL]. http://www.ed.gov/sites/default/files/our-future-our-teachers.pdf, 2016-12-19.

[3] 穆丽媛，赵娜.美国教师表现性评价的最新进展及其启示[J].世界教育信息,2013,(3).

[4] Council of Chief State School Officers [EB/OL]. http://www.ccsso.org/Documents/2012/Our%20Responsibility%20Our%20Promise_2012.pdf, 2016-12-19.

[5]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for Teacher Education[EB/OL]. http://edtpa.aacte.org/about-edtpa#Overview-0. 2017-1-27.

[6]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for Teacher Education[EB/OL]. http://edtpa.aacte.org/about-edtpa#Goals-1, 2016-12-19.

[7]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for Teacher Education[EB/OL]. http://edtpa.aacte.org/faq#51, 2016-12-19.

[8] 2016 Board of Trustees of the Leland Stanford Junior University [EB/OL]. https://www.edtpa.com/Content/Docs/edTPAMGC.pdf, 2016-12-19.

[9] 2016 Pearson Education, Inc. [EB/OL]. http://www.edtpa.com/PageView.aspx?f=GEN_About EdTPA.html, 2016-12-19.

[10] Hannah Alexander. Kennesaw State University Graduates Reflect on edTPA[EB/OL]. http://edtpa.aacte.org/voices-from-the-field，2017-09-27.

[11]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for Teacher Education[EB/OL]. http://edtpa.aacte.org/state-policy, 2016-12-19.

[12] Challenges To Successfully Completing edTPA[EB/OL]. http://edtpa.aacte.org/resources/candidate-to-candidate-reflections-on-taking-edtpa, 2017-09-27.

[13] Susan Lynn. edTPA: Informing Meaningful Change in Educator Preparation Programs[EB/OL]. http://edtpa.aacte.org/voices-from-the-field. 2017-09-27.

[14] Dover AG, Schultz BD, Smith K, Duggan TJ. Who's preparing our candidates? edTPA, localized knowledge, and the outsourcing of teacher evaluation[EB/OL]. Teachers College Record. http://www.tcrecord.org/Content.asp?ContentId=17914, 2017-09-27.

[15] Alan Singer. SCALE and edTPA Fire Back!: Methinks They Doth Protest Too Much[EB/OL].http://www.huffingtonpost.com/alan-singer/scale-and-edtpa-fire-back_b_5506351.html, 2017-09-27.

[16] Alison G. Dover, Brian D. Schultz, Katy Smith & Timothy J. Duggan. Embracing the Controversy: edTPA, Corporate Influence, and the Cooptation of Teacher Education[EB/OL]. Teachers College Record.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82155221, 2017-1-27.

[17]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for Teacher Education[EB/OL]. http://edtpa.aacte.org/about-edtpa#Overview-0, 2017-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