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艺术特质与艺术学科建设

张 辉 ，王力春 ，张 瑞

（1.沈阳师范大学 物理科学与技术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2.沈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一、艺术源起与艺术学科建设

早在远古时期，艺术活动作为一种特殊的实践活动就已经出现了，艺术的源起问题一直被学术界称为斯芬克斯之谜，这主要是因为人们对人类早期的历史和艺术方面的资料所知甚少。尽管如此，历史上的许多学者还是在这一领域进行了不懈的探索，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各种关于艺术起源的学说，如劳动说、巫术说、表现说、游戏说、模仿说等。这些学说从不同视角揭示了人类艺术发生的某些条件和根据，对学习艺术和进行艺术教育有着重要的价值。现代科学家们也经研究得出结论，认定追踪艺术的源起并明确艺术欣赏的价值，是人类所独有的且优于其他生命的高级感知。从最初通过自己的视觉和听觉接受外界信息以体味艺术美感，到自己释放信息给他人以刺激他人的视觉和听觉使之体味艺术美感，进而借用物体释放信息以使他人体味艺术美感，这三步既是人类进化的漫长过程，也是人类艺术美感逐级提升的进步过程。如乐器的原始形态即是物体，这种物体（乐器）也经历了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形成其自己的分类，并和原始艺术交织在一起，逐渐演进为现代艺术的乐器群。艺术在科学的触动下，形成了自己的时空概念和时空界限，并通过人体自身的器官接收信息，再通过思维加工而产生审美标准。因此，艺术一定是带有极强的审美主观性的。

现代艺术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呈现多元化的局面，具有一些明显的发展趋势，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现代艺术更看重艺术创作过程中自己得到的感受和体验，而把结果视为其次的东西，这实际上就是所谓的艺术走向过程。二是艺术的价值在于不断地发现和创造。现代社会的发展迅猛且多姿多彩，人们的观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精神享受和物质劳动相结合，于是鲜活生动的生活也就成了艺术。由于文化科技的发展进步和专业性人才培养的需要，艺术的学科化问题也就自然提到日程上来。不过，纵观世界学科发展，艺术学还是一门年轻的学科，直到20世纪初它才从美学中分离出来，并在西方首先确立了学科地位。费德勒最早提出“美学的根本问题与艺术哲学的根本问题完全不同”，为了区别于美学，他使用了“艺术哲学”“艺术论”这样的术语。20世纪初在德国兴起的“一般艺术学”运动，最终确立了艺术学的学科地位。德苏瓦尔的《美学与一般艺术学》最早提出了艺术学的理论构架与艺术学的学科性质和研究方法，标志着艺术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诞生。乌提茨的《一般艺术学基础论》提出了艺术学科与其他人文学科的内在联系。除了德国在研究艺术学以外，其他各国也纷纷在进行探索，如苏联出版了著作《苏联艺术学》和论文集《艺术学研究》，日本也出现了大量的艺术学方面的著作并确立了艺术学在本国的学科地位。

随着西方艺术学发展的日臻成熟与艺术学科的逐步衍化，中国于20世纪20年代左右引进了艺术学概念，为艺术学在国内的诞生打下了基础。最早引进艺术学概念的是蔡元培，之后宗白华对艺术学理论的探讨更为全面，涉及艺术的起源、艺术的创作、艺术的分类等。1933年出版的张泽厚《艺术学大纲》，是目前公认的最早以艺术学命名的专著。马采最早给艺术学下了一个明确的定义：艺术学就是研究关于艺术的本质、创作、欣赏、美的效果、起源、发展、作用与种类的原理和规律的科学。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中国的艺术学科体系，将艺术学分为特殊艺术学和一般艺术学。特殊艺术学包括各种艺术史、各种艺术博物馆学、各种艺术学；一般艺术学包括艺术体系学、艺术心理学、艺术社会学、艺术哲学。总体来说，这一时期关于艺术学科的研究还是很不成熟的[1]。

由于历史原因，直到20世纪90年代，艺术学在中国的学科地位才得以确立。1990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颁布《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艺术学被确立为文学学科门类之下的一级学科，下设16种专业。1997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颁布修订后的研究生学科专业目录，艺术学仍为文学的一级学科，但在艺术学一级学科下分设8个二级学科：艺术学、音乐学、美术学、设计艺术学、戏剧戏曲学、电影学、广播电视艺术学、舞蹈学，其中作为二级学科的“艺术学”是首次增设的。201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印发《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艺术学正式成为独立的学科门类，下属的一级学科包括艺术理论、音乐舞蹈学、戏剧影视学、美术学和设计学，所包含的二级学科更加丰富。

如今，我国的艺术学科体系日臻成熟，包括一般艺术学类、应用艺术学类和交叉艺术学类。同时，其研究方法更加系统和科学，培养层次也更全面，从研究生教育再到本科教育的自上而下式的机制，使得艺术人才培养更加有效。但是，现阶段的艺术学科发展中，尚有不够完善之处，如何结合艺术实践更好地促进和拓展艺术学科的发展，就显得尤其重要。其中，作为具有艺术交叉边缘学科特点和文理兼容性质的高维艺术，为学科建设的探索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可能。

二、中国艺术学科体系背景下的高维艺术

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教育部艺术教育委员会委员黄会林提出，艺术学科体系是关于人类艺术实践活动系统知识的总和，其内涵包括艺术史论和艺术创作实践与应用两大体系，除此之外，还包括所有关于艺术史论体系和艺术创作实践与应用体系的相关学科。艺术学科在我国属于从西方引进的，这主要体现在理论的借鉴方面，因此，在学科体系的构建上大多体现了西方艺术学科的色彩[2]。所以，我们在构建中国的艺术体系的同时，一定要结合我国的国情和实际情况构建有自己特色的艺术体系，这对于今后我国艺术学科的发展、艺术学科体系的构建都有深远的意义和影响。根据不同学者的观点，我国艺术学科体系的主要构成具有不同的分类方式，但是大多围绕着以下几个方面：艺术理论，这是艺术学科建设和艺术活动实践的指导方针；艺术史不仅仅包括艺术学科的发展历程，也包括艺术学科确立之前，艺术作为一种单纯的特殊的人类实践活动的发展历程；与艺术相交叉而产生的一些边缘学科，如艺术心理学、艺术人类学、艺术法学等，这些新兴学科赋予了艺术学科更大的作用和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随着世界信息化潮流的提速和中国现代化程度的提高，中国的学科建设也不断再上新台阶，很多交叉新兴学科相继涌现出来。仅就艺术学科而言，一方面，不同艺术种类之间的交叉势在必然，如何借助艺术传统和现代化技术促进音乐、美术、舞蹈、电影等各种艺术形式之间的互动与联系，成为新时代的必然要求；另一方面，如何利用大数据时代的数学与计算机方法、信息化与网络化平台，建立一套客观有序的艺术衡量参考体系，从而形成一个新的交叉学科体系，是当前面临的新问题。本文所说的高维艺术的学科理念，就是基于以上两方面的考虑提出来的，并已经在音乐和美术等领域开展了一系列的理论体系论证与映射操作实践。

所谓高维艺术，是指由高维艺术空间所承载的大艺术集合。高维艺术空间，是指位置、造型、色彩、时序、乐音等各种子空间的集合。如果在大科学学构建的N维空间中（N可以趋于无限大）划出一块有限维度的子空间，让这个子空间能够承载包括视觉艺术和听觉艺术在内，那么这个子空间我们叫作高维艺术空间（简称高维空间）。高维艺术属于原创性新兴交叉学科领域，其建立需要一个载体，这个载体要足够大，以至于能够承载诸如音乐、美术、舞蹈、戏剧、影视等诸多艺术，即能承载包括视觉艺术和听觉艺术。显然这个载体是高维化的，高维艺术空间的建构是关键，因为这是数学化的基础。由于高维艺术包括视觉艺术和听觉艺术，那么与之对应的就有视觉空间和听觉空间，与视觉空间对应的就有位矢子空间和色彩子空间，与听觉空间对应的就有乐音子空间等。因此，高维艺术就与至少8D以上空间建立起一一对应的关系[3]。

高维艺术将大量科学元素植入艺术本体，可实现不同维度间的切换，由此促进传统艺术理论与实践的跃变和升华，为艺术学科的综合和交叉作出有益的探索。例如，高维艺术中的高维乐谱，是运用智能化信息处理技术创设并建立在高维空间载体上的新一代乐谱，涵盖二维谱、三维谱、七色谱等；低维艺术是以低维空间为载体对感官艺术的基本行为进行描述的，如传统的文字谱是零维的，简谱是一维的，五线谱是准二维的，这些传统乐谱可称之为低维乐谱。在乐音子空间中，二维谱融于具有频率概念的音高和具有时间概念的音节构成的直角坐标系统，由于轴向都是分立的、颗粒式的（姑且称之为量子化的）排列，这决定整个谱面也是分立的、局域量子化的。通过谱面分析，可以清楚地看到二维谱创设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其所具有的直观性、简约性、兼容性、易学性、精准性、科学性与人机共识性等优点[4]。二维谱可涵盖的内容极为丰富，包括西方音乐的装饰音和京剧的抖弓等功能性提示，都可在二维谱谱面上显示出来。当不同维度的乐谱相互转换时，音乐语言的时空对换所呈现的表达形式也各不相同，在二维谱中，音高组织思维方式的配置则更加显现化[5]。对二维谱的具体应用而言，从简单的二维谱单声音乐绘景到复杂的二维谱多声部音乐绘景，从民族乐曲的二维谱对中国传统音乐（戏曲）的阐释到二维谱对西方音乐的解析，二维谱的功能在不断地拓延。大量实例证明，高维乐谱的后续研究空间非常广阔，其范围包括从二维谱到三维谱、七色谱[6]。另外，随着科技进步不断推动人类社会的快速发展，人们对乐谱的需求也会愈来愈呈现高维化，智能表演机器人也会更钟情于高维乐谱。

与传统艺术理论不同的是，高维艺术更加强调对各种艺术形态的客观描述和多维操作，将许多自然科学的知识与技术全息式地引入大艺术体系的分析、展示、控制和调整之中。例如，在美术领域也可以展示高维艺术的特殊魅力。在多维时空载体基础上，可以依照色彩学、美术学和光谱学等理论，分别构置加色色彩子空间（R，G，B）和减色色彩子空间（C，M，Y），可以通过现代化科技手段清晰地看到不同色彩子空间（C，M，Y）和（R，G，B）之间的关联性、差异性与互补性。同时，还可以在实践的领域通过映射实践总结出若干新的结论。色彩子空间中的点、线、面、体构成了色彩新绘景，用传统艺术理论和现代科技理论对这些新绘景进行理论性分析，指出代表点在（R，G，B）子空间中的密集变化，可能会留下一个高次曲面或体积，这是复杂体系色彩复杂变化的过程。对于不同子空间中的绘景相互映射，可给出色彩空间中色彩变化的全景描绘，当考虑时间因子 T 时，（T，R，G，B）就构成四维坐标体系，则体系中全部色彩绘景将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即形成有真实动感的色彩体系[7]。

高维艺术的生成源于两个学科的交叉融合，即数学与艺术本体的交融。其中本体艺术是由绘画、雕塑等大美术类集群和声乐、器乐等大音乐类集群构成的；它们的数学描述是用所在子空间的独立变量的函数形式来表达的，由此构建出高维空间，感官艺术是与高维空间一一对应的。可见，高维艺术不同于低维艺术，它的维度被加大，它的表达被数学化（广义空间坐标），它的物理含义由于维度的增加而被增加，它的作用效果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需要强调的是，映射技术是基本的数学手段，包括高维空间向各子空间之间的正反映射与各子空间之间的正反映射等。同一事件在不同的空间其绘景表达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对感官艺术现象的描述，结果必然多姿多彩。低维乐谱向高维乐谱跃变的空间映射，由于维度的扩展其映射规则平添了许多复杂因素，可见维度变化对各空间绘景的影响是深刻的[8]。三维谱在乐音子空间中的3D架构，通过对三维谱的空间几何参数组进行分析，给出其音乐绘景风格。三维谱的手工绘制是有难度的，但借助于现代信息处理技术，实现能表现三维谱精细结构的高维乐谱还是很轻松的事情。高维艺术的实现离不开现代科技，高维艺术与现代科技同体而生。运用绘景映射技术，可以打开各个不同维度子空间的绘景视窗，并且可以看到各子空间的绘景呈现。

高维艺术新理论的确立，在大数据技术助推下，可产生诸如高维乐谱研究、新概念乐器研究、高维空间视觉传递研究、6D彩色打印研究、视场源信息改写研究等非常多的研究方向，同时也极大促进艺术新领域的创新和相关新产品、新作品的涌现。当然，作为一门新兴交叉学科的建立，还需要极为严谨的理论论证和实践检验，同时也需要大量相关高端人才的培养。

三、高维艺术特质与相关高端人才培养

高维艺术新理论是在现有艺术理论基础上的拓延、提高和丰富，一方面要表现高维艺术极强的逻辑性和科学性，这是奠定高维艺术理论基础的基石；另一方面，与科学信息的多维可视化相比较，艺术信息不必完全遵守严格的转换规则，不必以唯一方式表达艺术信息之间的映射关系，不必寻求最优化使其能够最大化地服务数据分析和数据挖掘。因此，高维艺术具有更加丰富的自由度，艺术呈现效果可以更多地表达阐述者和创作者的情绪与感知，从而借助丰富的数据材料和利用计算机及网络工具完成艺术的创新与创作。可见，新理论既理性又感性、既人文又科学，这样才能保证其在实践中的指导作用。

举例来说，通过对各子空间绘景的深度解析，可明显看到某些绘景的相似性和相近性。对绘景的微分性和积分性进行分析，对于位矢子空间和色彩子空间（电脑的有限像素除外）来说不是问题，因为它们都是连续变化的空间，遵守现有的数学规律。通过对乐音子空间中音乐绘景风格的深度解析，可以看出音乐绘景的相似性和相近性、微分性和积分性、连续性和量子性之间甚至可以同时并存[9]。由此可见，高维艺术具有与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学科的显著不同特质。

艺术与科学交叉融合后，会有几种变化发生：一是不断地拓展艺术的边界，使其向跨学科方向发展；二是在改变既有的艺术观念的同时，也在改变人们的认知和审美习惯；三是借助信息手段和媒体技术，构建一种新型的艺术交往方式和交往理性。理性科学强调艺术与数学的融合，迫切希望艺术与数学建立某种量化关系，致使一些研究者努力地在艺术现象中提取理性成分。目前，数学在艺术中已经有了一些浅层次的应用。高维艺术的体系建立和映射应用，就是希望通过数学来助推艺术与现代科技的衔接，由此打开艺术的新视野，同时也期望艺术为数学应用拓展更大的空间，从而共同展现艺术之美与数学文化[10]。

回顾现有我国艺术学科的建立，虽然艺术教育得到快速发展，艺术学科体系不断得到完善，但与此同时，也暴露出不少问题，总结出以下几点。其一，传统的艺术教育观就仅仅注重对学生专业能力的培养，而忽视了其综合素质的提升，培养的学生综合能力不高，这与我们国家现在提倡的全面发展也是不相符合的[11]。其二，如今不仅专业的艺术院校设置了艺术学科，很多综合性的大学和师范院校也设置了艺术系，在盲目追求升学率和就业率的同时，忽视了艺术学科人才培养的本质，学生往往在专业能力不高的同时也欠缺综合能力，这与学校的培养目标不够明确有很大关系，其根源就是往往其基础知识掌握的不够扎实，实践活动也没有达到应用型人才的要求[12]。其三，艺术走向产业化对人才也提出了多样化的需求，人才需求的类型和层次越来越丰富，但是目前大多数从艺术系毕业的学生还不能胜任一些工作，尤其是一些新兴产业，这些产业往往对学生的要求更高，需要的往往是复合型的创新人才。

相对来说，高维艺术的特质和高维艺术学科建设的实际需要，就可以克服上述所说的现实问题。但是，同时也对其相关高端人才的培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具体来说，要突出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第一，高维艺术的知识集成度高，需要培养具有良好艺术感觉和综合艺术素养的人才，要将专业技能培养与综合能力培养相结合，构建与之相应的高维艺术人才教育培养模式，实现艺术人才培养真正与社会需求对接。不仅要注重专业技能的培养，更要着眼于知识结构的完善和综合能力的提高，这样既符合当前我国对高等艺术人才培养的要求，也符合社会对艺术人才的要求。第二，高维艺术强调多学科交叉融合，这对学科建设的内涵化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尤其要将艺术教育与现代科技教育有机结合，在培养学生专业素质、专业能力的同时，使学生的知识结构更加完善，并且不断提高学生的综合能力。通过加强实践，在教学环节中为学生搭建实践的平台和争取实践的机会，在实践中使学生的能力得到提高。有鉴于高维艺术的复合型和交叉性特点，同时，可以考虑在艺术专业招收具有很好数学或其他理工基础且喜爱艺术创新的人才。第三，建构高维艺术学科，要根据实际情况采取有效的培养方案，在才艺宽展、知识广博、技术全面、多职专兼等方面，都有很好的拓展空间。可结合艺术学科与其他学科的优势，放开艺术人才培养的目光和视野，培养能力层次丰富，具有创新精神的复合型人才。

事实证明，随着现代化舞台美术、声光电综合展示、影视动漫的高科技化、音声传导技术等的大范围应用，很多相关领域都处处体现高维艺术的架构和内涵，这也对高维艺术人才的培养提出了迫切的需求和更高的要求，从而为高维艺术的学科建设开启了美好的愿景[13]。高维艺术学科体系的构建及其高端人才的培养模式，要高屋建瓴，实事求是，与时俱进，不断吸收新兴的理论，丰富自身的理论体系，推进研究方法的创新和实践因素的运用。既要注重对艺术历史和艺术学科历史的研究，以此可以总结艺术理论的发展脉络和发展规律，从而形成理论指导学科发展，在这样的前提下，要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学科体系，同时还要对西方的艺术学科理论与实践进行深入研究，加以批判地吸收，从而赋予中国艺术学科体系以更强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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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张辉，石卉，罗兆麟，等.低维乐谱到高维乐谱的跃变［J］.辽宁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7（4）：9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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