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钢
(宁波市江北区文物管理所,浙江 宁波315000)
物考古、地方文史。
《吴越春秋·勾践归国外传》载:“越王勾践臣吴,至归越勾践七年也。……吴封地百里于越。东至炭渎,西止周宗,南造于山,北薄于海。”[1]此段文字说的是勾践质吴归国后的初封之地,即“百里之地”。上述记载中出现了几个地名,其中炭渎,《越绝书》载:“练塘者,勾践时采锡山为炭,称‘炭聚’。载从炭渎至练塘,各因事名之,去县五十里。”[2]《水经注》也载:“《吴越春秋》云:练塘,勾践炼冶铜锡之处,采炭于南山,故其间有炭渎,勾践臣吴,王封勾践于越百里之地,东至炭渎是也。”[3]《嘉泰会稽志》载:“锡山在县东五十里,《旧经》云:越王采锡于此。”[4]因此炭渎位置比较明确,位于锡山与练塘之间,距会稽县约五十里。“南造于山”即南到句无山,“句无”韦昭注:“今诸暨有句无亭是也。”[5]《水经注》载:“江水又东迳诸暨县南……县北带乌山,故越地也。先名上诸暨,亦曰句无矣。”[3]句无山即诸暨县内之句嵊山[6]。“北薄于海”,海,即会稽县北面的杭州湾,先秦时期此里为广阔的洋面。此句中唯周宗之地未明。张宗祥《越绝书校注》中也云:(朱室)与《吴越春秋》所云西止宗周,二地今不详[2]。本文就“周宗”的具体位置,略论己见,以请教于各位方家。
一、史料记载。除了《吴越春秋》,其他史料记载 “百里之封”的有:《越绝书》载:“三年,吴王复还封勾践于越,东西百里,北乡臣事吴,东为右,西为左。”[2]《国语·越语》载:“勾践之地,南至于句无,北至于御儿,东至于鄞,西至于姑蔑,广运百里。”[5]
首先,按《越绝书》记载勾践归国后所封的东西百里之地,应是以会稽为中心的东西百里,所以此时其西界是不会超过浙江。同时,《吴越春秋》中的“南造于山”“北薄于海”“东至炭渎”都是以会稽为中心的,其东界为距离会稽县五十里的炭渎,其西界距会稽县应该也不超过五十里。从距离上看其西界应位于会稽县西侧的浙江边上。其次,《越绝书》中载,勾践与吴战于浙江之上,因石买“人与为怨,家与为仇,贪而好利”,所以吴军攻击时“越师溃坠,政令不行,背叛乘离”最终“越栖于会稽之山,吴退而围之”[2]。此后也就发生了众所周知的勾践入吴为臣的历史事件。同时在此段中也记载,勾践入吴前“西至浙江,待诏入吴”。说明此时浙江已成为两国默认的疆界。这从《吴越春秋》所载:勾践偕夫人、范蠡入臣于吴时, 群臣送到钱塘江边“临水祖道,军阵固陵”[1];吴王释放勾践回国时,君臣一行“至浙江之上,望见大越,山川重秀,天地再清,王与夫人叹曰:‘吾已绝望,永辞万民,岂料再还,重复乡国。’”[1]等史料中也可得到佐证。可以想象在勾践质吴及归国的初期,越国的活动范围不会突破浙江。同时吴国给越国的初封之地为了便于管理和区分也会以大山大水为界,这也是历朝江南地区行政区划设置的基本原则。《论衡· 书虚篇》也载:勾践七年, 越王臣吴至归, 时“钱唐以北属吴, 钱唐之江两国界也”[7],《史记·货殖列传》也载“浙江以南则越”[8]也是指此时。再次,《国语》之百里之地(有观点认为其地域应为之后的八百里增封之地,其实不然),西至姑蔑。关于姑蔑较详细的记载见于《左传·哀公十三年》:“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隧。畴无余、讴阳自南方,先及郊。吴太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寿于姚自泓上观之。弥庸见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见仇而弗杀也。’太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不可,属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战,弥庸获畴无余,地获讴阳。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复战,大败吴师,获太子友、王孙弥庸、寿于姚。”杜注:“姑蔑,今东阳大末县。”“弥庸父为越所获,故姑蔑人得其旌旗。”[9]因古“蔑”“妹”“末”三字一声之转,可通用,因此姑蔑即姑末,《越绝书》中也有姑末即今大末的记载。《路史·国名记》:“姑蔑,一曰姑妹,太末也,晋之龙丘,今衢之龙游。有姑蔑城,而瑕丘其析也。”[10]因此姑蔑城位于今龙游。但上文提到的西界姑蔑非指龙游之姑蔑城,而是姑蔑国。姑蔑国,万历《龙游县志》中有: “周姑蔑国,子爵, 越附庸也。”[11]同时从上述《左传》记载中也可知,姑蔑国虽附属越国,但相对独立,有自己的方国旗和军队,因此也应该有相对独立的疆域。但姑蔑的疆域到底多大,目前现存的史料中很难找到明确的记载,但“秦汉时期会稽郡大末县的县域, 最大可能就是原来从属于越国的‘姑末’部族领域的继承和延续, 至少可以说, 秦汉大末县是在周代以来故‘姑末’之地数百年开发的基础上设置的。因为在秦之前, 吴、越对这一地区至少已有250年以上的经营, 而秦王朝对这一地区的有效统治, 仅仅只有公元前222到公元前209这十几年的时间。因此从行政管理来说, 秦汉会稽郡的地域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原来吴越两国的领域”[12]。根据钟翀考证,秦之大末县, 上承西周“姑末国”之历史渊源, 下接历代“姑末”地域之人文开发。而后世的衢州、处州两府诸县之设, 则大抵肇基于秦之大末县[12]。《水经注》也载: “渐江又东北流至钱塘县,水入焉, 水源西出太末县, 县是越之西鄙, 姑蔑之地也。秦以为县, 王莽之末理也。”[3]钟翀进一步考证说:“处于江南山区丘陵地带的处州、衢州两府,北挟杭州-开化山地, 西、南两方与闽赣山地相连, 东面和属于原婺州府的金衢盆地东半部、以及属于原‘东瓯’地域的瓯江下游接壤。”[12]对照地图可知,当时的姑蔑国北界以金衢盆地的边缘,东界北端大抵以浦阳江一线为界。因此《国语》中的西至姑蔑当指此时跟其接壤的姑蔑国东北界,国界应位于浦阳江一线。关于浦阳江的走向,过临浦后的下游一直有争论,但上游河道大致走向未改变,且下游的不同走向,主要也是集中于对唐代以后几次变迁的不同看法,但在先秦时期,浦阳江下游除零星分布着会稽、龙门两山脉尾间残丘外, 是一片冲积平原。在这片平原上河江交错, 湖泊棋布。由于洪水和海潮影响, 地下水位较高, 形成一片低洼沼泽地带[13],浦阳江由南而北最后散漫北流入海。谭其骧在其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春秋楚吴越地图上采用的也是浦阳江由南向北注入钱塘江。可知浦阳江在先秦时期应从南至北入钱塘江,基本呈的南北走向,作为西界也解释得通。最后,关于勾践的百里之地,后来的著作也有记载。《水经注》载“江水至山阴为浙江,江之西岸有朱室坞,勾践百里之封,西至朱室,谓此也。”[3]但关于朱室坞的具体位置一直不详。《水经注疏》引《一统志》载:萧山县东北三十二里,洛思山下,有朱室坞[14];《读史方舆纪要》:洛思山,在县东四十三里。下有朱室坞[15]。关于萧山县东北之记载,按当时的距离测算,东北三十二里或四十三里,又要位于浙江边,此位置基本位于会稽县之北,就不存在西界之说了。况郦道元载之朱室坞与明清记载之朱室坞抑或民间流传之朱室坞,其具体位置是否为同一地方还待考,且明清记载之朱室有作“坞”也有作“堤”的,一字之差,相距甚远。郦之原话是“许慎、晋灼并言:江水至山阴为浙江,江之西岸有朱室坞”[3],可知郦道元采用许慎、晋灼的说法,认为朱室坞应位于浙江开始的河段。陈桥驿先生考证认为浙江即今钱塘江,古称浙江[3]。江水过钱塘县而称钱塘江。因此浙江开始于钱塘县段。晋灼也认为:“(浙江)其流东至会稽山阴而西折,故称浙。音折[16]。浙江西折之段位于萧山西,也即钱塘县段。因此郦说之朱室坞应位于萧山西侧钱塘江开始的河段,因为萧山古属会稽郡,会稽在先秦时称为大越,秦改称山阴,设会稽郡,此后山阴长时间为会稽之郡治,南北朝时的会稽郡仍治山阴。因此上文中的山阴应指代会稽郡。至于江之西岸的记载,《嘉泰会稽志》载:“朱室坞,《水经》云勾践百里之封西至朱室,谓此。然又以为浙江西岸,未详”[4]。可知嘉泰时就对朱室坞到底位于东岸还是西岸已经存疑了,大约当时此地尚为海湾,江之西岸应指海湾之西岸 。其实朱室应为舟室,位于浙江之东岸(下文另述)。因此朱室与上述史料所载的百里之地的西界应是同一个地方,即位于会稽县西侧的浙江边上。
综上所述初封“百里之地”的西界,既位于钱塘江开始的河段,又位于浦阳江一线,还要是以会稽县为中心的西侧,因此只有一个地方,就是位于浦阳江、钱塘江交汇口右侧的萧山湘湖地区。由于在先秦时期,杭州湾的喇叭口还要大,现在湘湖的部分地区为伸入钱塘江的半岛,在当时地理上也位于浙江之东的最西端。当然这一推论也能从其他方面得到验证。
二、地名考究。“周宗”有的版本也作“宗周”,不管是周宗还是宗周在先秦时期一般是不可能在越国的地名中,虽然春秋时期礼制已乱,但此时的诸侯们仍然奉行“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不管哪个国家,此时都不会将周宗或宗周作为本国的地名,更何况此地名是吴封越之地,更不可能用上“周宗”这样尊贵的名称。“周宗”先秦时指的是周王居住的丰镐城或周王室的宗族。如《诗·小雅·雨无正》:“周宗既灭,靡所止戾。”[17]《左传·襄公二十九年》:“晋国不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是屏。”[18]“宗周”在先秦时指的是周王室或周王室所居的都城。如《诗·小雅·正月》:“赫赫宗周,褒姒灭之。”[17]《尚书·多方》:“惟五月丁亥,王来自奄,至于宗周。”[19]《尚书·周官》:“惟周王抚万邦,巡侯甸,四征弗庭,绥厥兆民,六服群辟,罔不承德。归于宗周,董正治官。”[19]《礼记·祭统》:“成公乃命庄叔随难于汉阳,即官于宗周,奔走无射。”[20]且春秋时期已有避讳之制,惠栋《春秋左传补注》注:“隐元年经公及邾仪父盟于蔑”,时云:“蔑,本姑蔑,定十二年传‘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是也。隐公名息姑,而当时史官为之讳。犹定公名宋哀二十四年传‘宗人衅夏日孝惠取于商’不云宋也,古人舍故讳新。”[21]可知当时诸侯国帝王之名都会避讳更何况宗国之名,因此在越地不管怎样都不会出现周宗或宗周之名。“周宗”之名疑抄印有误。“周宗”应是《越绝书》所载之“舟室”,也即《水经注》所载之“朱室”。首先,周,《唐韵》职流切,《集韵》《韵会》之由切,并音州[22]。舟《唐韵》《集韵》《正韵》职流切,《韵会》之由切,并音周[22]。可知周、舟、州古同音,古同音通假可通用。例如:反同返。《越绝书》有载“越王勾践反国六年,皆得士民之众”[2]。也许“舟室”原作“周室”,后抄印者直接将“周室”理解成周王室,写成“周宗”或“宗周”也就顺理成章了,再者宗与室二字同属宀部,且二字在篆文中相似,抄录出错也是极有可能的(其地名应是先秦时期,虽然成书于东汉,但参考资料多为先秦时期,且已有的山、海、炭渎在先秦史料中都得到印证)。其次,舟室与朱室。舟与朱古越语中音同,现在留下来的越王州句剑铭文中“州句”也作“朱句”[23],可知州与朱是可以通用的,同时州又与舟同音通假,可知《越绝书》之舟室即《水经注》载之朱室。再次,《越绝书》载“舟室者,勾践船宫也,去县五十里”[2]。同文又载“浦阳者,……去县五十里”[2]。李步嘉引张宗祥《校注》:“浦阳,即今萧山之浦阳江”[2],林华东先生已经考证,萧山浦阳江边之越王城山即勾践所置大船军之固陵城[24]。因此舟室即固陵城屯船之所,其地位于浦阳江、钱塘江的交汇口,且二者在距离上也正合。最后,本文开头提到,《吴越春秋》所载东至炭渎,其位于会稽县东约五十里处,按《越绝书》所载的初封之地“东西百里”之说,其西侧也应距会稽县五十里处,而同书又载“舟室”距会稽县为五十里,上文也分析了“舟室”应位于越王城山下之浦阳江边,因此西界“周宗”就应该是舟室,其地位于距会稽县五十里的浦阳江边。因此后来的《绍兴县志》载,周宗“约在浦阳江沿岸”[25]应该是可信的。
那舟室到底位于江之西岸还是东岸呢,依陋见,应该是东岸。首先既然固陵城为水军城,所置舟室应位于同侧,否则训练时还得游到对面,情理上讲不通。且不利于紧急战略、战争准备,因为吴国肯定是从西岸攻来。其次,前文也讲到“临水祖道, 军阵固陵”“至浙江之上,望见大越,山川重秀,天地再清”以及“西至浙江,待诏入吴”都说明当时的西界在浙江之东岸,去,未敢越过浙江;来,必须得越过浙江。再次,上文也提到各种史料记载的当时之西界与浦阳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西界位于浙江的西岸,则与浦阳江的关系就不大了。最后,吴初封越之地,刚开始应该也是有所戒备的,希望以浙江为天然屏障,来保护自己、约束越国。因此吴封越地之西界应该在江之东岸。
三、地理特征。湘湖地区当时处于浦阳江、钱塘江的交汇之地,扼水路之关键,因此在吴越争霸时,此地是军事要地。湘湖地区的越王城山遗址,就是实证,越王城山遗址位于海拔128米的越王城山山巅,有一宽约1.3米的石板古道与山下相通。城山山顶中间低四周高,高处推测为越国屯兵时人工夯成的外城墙,其主要特征为内缓外陡,利于内部行走而不利于外部进入,四周有高隆台地供瞭望之用。整个外城垣依山势而筑,周长约1090多米,仅有山门一处与外界通。1991年,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萧山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共同对城垣进行试掘,发掘出一批春秋战国时期遗物,证实了该遗址的性质。此外城内另有洗马池,呈长方形,四周用石砌成。面积约40平方米,深约1米至2米。池旁有碑,上刻“周朝胜迹,越代名山”字样,原池中水清澈可饮,池中产嘉鱼*参据林华东:《越国固陵城考》(载《东南文化》1986年第2期)、《越国固陵城再辨》(载《浙江学刊》1999年第3期)及湘湖旅游区官网。。《大明一统名胜志》载:“越王城山半有池,曰洗马池,中产嘉鱼。越拒吴时,吴意越必乏水,以盐鱼为馈,越取双鱼答之,遂解围。”[26]
《越绝书》也载“浦阳者,勾践军败失众,懑于此,去县五十里”[2],而且同文也载勾践退守会稽之前曾“与吴战于浙江之上”,因此吴越两国战于浙江之上,肯定是水军之战,之前也提到林华东教授已考证,越王城山即史料中记载的训练水军的固陵城。因此吴攻越于浙江之上,肯定避不开越国的水军城——固陵城。而当时的固陵城就位于浦阳江、钱塘江的交汇口,可以说当时的浦阳江、钱塘江一线为会稽都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而其旁的固陵城又是重要的城堡。如果攻入此地就进入越国的核心区。张宗祥先生也认为“吴越之争,首在嘉兴,次则萧山。萧山城山,即以越人立城以守得名可证。自浦阳再退,栖于会稽矣”[2]。据此我们可以推测当时勾践的退守路线,先战于夫椒,再战于浙江,之后固陵城失守,勾践率余兵经萧山再至会稽。因此萧山也有勾践兵败栖于此的传说。
此外勾践退守会稽山时随身带有五千精兵,《左传·哀公元年》载:“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槜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9]《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也载:“三年,勾践闻夫差日夜勒兵,且以报越。越欲先吴未发往伐之”,“吴王闻之,悉发精兵击越,败之夫椒。越王乃以余兵五千人,保栖于会稽。吴王追而围之。”[8]从《左传》记载中可知,当时这五千兵为装备精良的甲盾兵。根据后来勾践伐吴时的兵力配置,《史记·勾践世家》载:“(勾践)乃发习流二千人,教士四万人,君子六千人,诸御千人伐吴,吴师败,遂杀吴太子。”[8]《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载:“其夏六月丙子……(勾践)乃发习流二千人,俊士四万,君子六千,诸御千人,以乙酉与吴战。丙戌,遂虏杀太子。丁亥,入吴,焚姑胥台。”[1]可见当时一般战斗时的兵力有:水军、普通陆军、装备精良的贴身护军及后勤部队。退守会稽时,陪勾践的只有这五千护卫军,基本可以确定在经过了夫椒之战及浙江之战后,普通陆军和水军都被消灭,所以才有“浦阳者,勾践军败失众”之说。因此浦阳江,钱塘江一线是吴越重要的分界线,既是地理分界线也是军事分界线。
除此之外,从越国的地理位置来看,湘湖地区还是当时会稽通向南方姑蔑国及瓯江流域、西方楚国、北方吴国的交通的要点,大量人和货物在此交汇,上文也提到了《吴越春秋》与《越绝书》描述勾践质吴时“军阵固陵”和“西至浙江”都是指此地。由此经浦阳江、富春江、桐江、钱塘江等水路通往各地都很方便。这里也是换乘内河船或陆路交通的重要节点。此地在越国经济、交通、军事上都有着重要的地位。因而也较为容易作为分界地名,毕竟对于官方和民间来说,此地都有比较高的知晓度。
综上所述,不管是史料记载还是地望考究抑或史迹遗存,都从不同侧面证实了“周宗”即“舟室”,其地位于浦阳江、钱塘江一线东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