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设问题情境凸显教学效果——以“环形叙事结构”为例

励霖和

教学双方进入大学阶段，除了知识点和一般学习技能的传授学习，更多的需要关注对独立思考、研究、批判、系统理论的求索。那么，怎样才能做一份有授课深度、有启迪意义的专业课程呢？笔者以“电影的环形叙事结构”为主题，以影片《暴雨将至》《恐怖游轮》《前目的地》为例，浅析如何讲出一堂有深度的专业课。

一、主体的定义

在分析一个结构时，首先要点明其特点。对于环形结构，可以先从字面意思着眼，再辅以真实影例，全面地解读其内涵。

对一个概念来说，最直观的认知信息来源于它的名字。从名字入手，树立学生对叙事结构的第一认知。例如，讲到“环形叙事结构”，首先要引导学生定义“环形”二字，让学生来讨论回答“环”联想到的事物，调动思考热情，帮助学生理解环形，并可以用引导纠错的方式，加深学生对“环形叙事结构”的理解。

生1：我想到的是操场的跑道，四驱车的圆形赛道。

生2：我想到的是数学课上的圆环，大空心圆。

生3：我想到的是手镯。

师：单纯以字面的含义来分析，我们就可以看得出，“环形叙事结构”这几个字的重点在于“环”。以一个简单的对比举例来了解“环”，如果将影片中时间的流动比作一个四驱车，那么结构就是它所处的跑道，最简单的线性叙事就是一个规定起点和终点的直道。而“环形叙事结构”，则是一个首尾相连的环形轨道。与直道相比，环形轨道的任何一点都可以作为起点，并且同时作为终点，且车始终无法驶出轨道。由此可以看出，“环形叙事结构”最大的特点，就是剧情的结束亦是一切的开始。

分析总结字面意思后，学生对环形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电影叙事手法多变，蒙太奇更是变幻莫测，所以要采用影片实例辅助教学，并善于抓住影片的关键点，如关键台词进行结构解读。

在经典“环形叙事结构”电影《暴雨将至》中，有一句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台词“时间不逝，环亦非圆”。这句台词非常符合“环形叙事结构”的定义。“时间不逝”指的是电影中的时间，仿佛是一个被限制在沙漏中的白沙，当最后一缕滑沙流尽，沙漏就会自动颠倒。同样的剧情重新上演，一切都与上一次完全一样。所以处在“环形叙事结构”中的时间，是无法摆脱这个环的。而“环亦非圆”，则是在强调“环”这一属性。由于人的定式思维，提起“环”，人们脑海里常常会出现“圆环”这个词，似乎不由地为其贴附了“圆”的属性，然而“圆”与“环形叙事结构”却没有必然的联系。因为“环”所注重的含义在于封闭，而不是形状。

二、点明易错点

“环形叙事结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结构，即使清楚概念也很容易弄混。可以故意将一些易混淆的观点摆出再点明，加强学生的记忆和自我思考。

师：根据现在所总结的“环形叙事结构”的特点，结合课下安排的《暴雨将至》等三部影片。同学们认为还有哪些电影属于环形结构，为什么？

生1：我认为《罗拉快跑》属于“环形叙事结构”。每次罗拉营救失败，都会回到出发点。就好像游戏存档，如此首尾相连，应该属于环形结构。

生2：我认为《低俗小说》属于“环形叙事结构”。开始时是混混夫妇吃饭抢劫，结尾亦是前者的延续。一个完整的故事分居开头结尾，应该是一个环形结构电影。

生3：我认为《恐怖游轮》属于“环形叙事结构”。主角经过波折登上邮轮，逃离恐怖游轮后，却又会回到了一切的开端，新的她将再次登上邮轮。如此轮回不止，肯定是环形结构。

师：同学们说的电影，开篇和结尾都存在着极为密切的联系，但是首尾相连并不能完全作为环形结构电影评判的标准。如《低俗小说》这类电影的结构只是通过蒙太奇的手法，将一个事件一分为二，分别置于片首与片尾，将故事插入其中，看上去与“环形叙事结构”的电影的开头结尾极为类似，但本质却截然不同，所以不属于“环形叙事结构”的范畴。与之相比，在“环形叙事结构”中，开头与结尾看似相同但相对独立，而这种运用蒙太奇的处理的开头结尾，却是完全相同相连的剧情发展。一部电影是否拥有一个环形叙事结构，主要在于是否可以从其中找到一个封闭的剧情，是否可以构成一个“环”。

三、形成的思考

叙事结构虽然十分巧妙，但很少有电影人愿意使用“环形叙事结构”构架整部电影，被人奉为经典的“环形叙事结构”电影也极为稀少。究其原因，是因为构成一个整部电影的“环形叙事结构”是十分繁琐的。所以，对结构的学习，不仅要懂得如何鉴别，更要学习如何使用。定义明确后，引导学生思考如何能构成一个“环形叙事结构”。

师：电影虽然都是虚假的，但却有一些电影采用与现实完全相同的背景，给人以非常真实的观感。同学们认为“环形叙事结构”电影是否属于这类呢？

生1：我觉得电影构建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发生的事情，运用的规则在我的感官中都是极为认可的。

生2：肯定是虚假的，从头来过这种类似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不可能是真实的。

从学生的回答中可以得出，大部分学生认为与其他以现实为背景构建的电影空间相比，“环形叙事结构”的电影所表现出的无疑是虚假的，这一“虚假”是相对于我们所认知的“现实”而言的。因为作为“环形叙事结构”的电影，必然要打破时间的完整性，所以“环形叙事结构”的电影是虚假的。由此可以引出构成环形结构的关键点，继而进行构成“环形叙事结构”的探讨。

师：根据讨论，我们可以得出“环形叙事结构”的电影，必然要打破正常的时间。那么，打破时间的方法有什么呢？怎么构成环形的呢？

生1：月光宝盒，时光抽屉，可以自由地打破时间线。

生2：把一个时间线进行复制，从中截取不同的点进行拼接。

生3：以不同的人为主角进行叙事。主角间存在联系，但不十分紧密，没有横跨始终的主角。

从实际情况来看，学生对“环形叙事结构”都有着独特的看法，大致可分为两类。第一种是在电影中构建一个特殊的“时间机器”的元素，借由这一特殊的元素来打破时间的束缚；第二种则是扭曲整个电影时间，使这个电影所构建空间中的时间首尾相连。两种不同的构建方法，分别代表了剧中人物主动和被动的参与时间的改变。

教师对学生的回答进行总结归纳，引导学生对自己观点的发问，锤炼自己的认知，培养一种自我锤炼的思考方式，锻炼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

“环形叙事结构”是自带审美特征的叙事结构，其产生时间不短，但广为人知、广受认可的电影作品却是寥寥，在影视艺术高速发展的时代下，“环形叙事结构”将作为一缕新芽等待着阳光的到来。

一个优秀的大学课件，除了必要的理论知识的传播，最重要的就是留白，给学生一起参与讨论的空间。而教师的主要责任在于抡起发问的铁锤，在一次次碰撞中雕琢出学生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