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燕
摘要:《亲爱的》是著名导演陈可辛导演的一部强烈家庭伦理色彩的“打拐”主体电影,该電影自2014年9月26日上映以来,就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尤其是电影中以“黑色幽默”艺术手法刻画人物性格和塑造人物形象的应用,更是将“黑色幽默”的现实理念阐释得可圈可点。本文主要通过对《亲爱的》中的“黑色幽默”艺术手法进行研究与分析。
关键词:《亲爱的》 黑色幽默 艺术手法 荒诞
中图分类号:J9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8)04-0158-02
“黑色幽默”诞生于法国,发展于美国,同时由于“黑色幽默”所代表的荒诞、变态和哭笑不得的幽默感,使其在文学世界乃至电影市场均占有举足轻重的作用。首先,“黑色幽默”艺术手法属于大范围的喜剧电影范畴;其次,“黑色幽默”带有极强的悲剧色彩,同时又以荒诞不经或变态的表现形式展现在观众面前,真有些让人欲哭无泪的感觉。而《大英百科全书》对“黑色幽默”的解释则为:“一种绝望的幽默,力图引出人们的笑声,作为人类对生活中明显的无意义和荒谬的一种反响。”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黑色”一词在“黑色幽默”里已经有了几分“死亡”的韵味,“幽默”则是通过不同的意志为塑造手段,将现实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世人面前,因此,在“幽默”的基础上加上“黑色”就成了一种接近与“死亡”的绝望代表。
一、“黑色幽默”风格的形成
“黑色幽默”发展壮大于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同时由于该艺术形式的特殊表现手法使其逐渐成为一种极其重要的文学表现形式或美学术语呈现在世人面前并广泛运用于现代生活的各个领域。首先,“黑色幽默”中的人物具有“反英雄”特点,也就是说作家们乐于借助于这种表现手法将现实生活中的人和物所受的压迫、嘲讽和对环境的不满等通过极具夸张、荒诞、扭曲甚至变形的方式展现到小说创作中,并通过这些“反英雄”人物的可笑的言行影射出现实社会的各种问题。其次,“黑色幽默”小说家们在进行创作时,往往以打破传统的小说写作形式与逻辑联系为主要写作手段,并将幻想与现实中的严肃问题以诙谐幽默或插科打诨表现出来,以试图最大化的展现这些“反英雄”人物向寻求摆脱现实生存的焦虑感。另外,“黑色幽默”作品的最大特点,就是通过抓住“悲剧”在“喜剧”中的优势,并最大限度的将其放大,并对事物自身或事物之间形成对立统一的自我否定,进而达到悲剧与喜剧之间的最佳效果。
二、“黑色幽默”在《亲爱的》中的表现形式
《亲爱的》这部电影在一开始田文军就站在密密麻麻的电线接头旁边找寻自己经营的网吧的电线接头,这一镜头的出现,不仅为故事情节的发展奠定了所谓的“悲剧”色彩,同时也交代田文军的生活环境与生活条件,更为故事的“黑色幽默”效果买下了伏笔(即为了多挣几个钱让那几个没有身份证的年轻人进网吧上网,而后来发生打架事件使田文军不得不去处理,进而导致自己孩子走丢),但这只是电影故事发展的一条线索。更为深层的背景则为田文军是从外地来深圳打工的普通人找那个的其中一个,且在这里扎了根,更有了妻子与孩子。从这层意义上而言,就远远超越了传统电影中的道德说教与伦理责任,更将社会发展的不平等进行了侧面进行阐述,同时这也只是该部电影伏脉千里的主要展现之一。田鹏和卢晓娟(田文军的孩子与前妻)的出现也将这一个充满悲欢离合的家庭组成毫无顾忌的展现出来。
三、“黑色幽默”中的人物塑造
通常情况下,“黑色幽默”艺术家们都擅长用“黑色幽默”的表现手法对现实生活中的人和物进行滑稽、怪诞、夸张的塑造,并通过这些人物的实际活动来展现或反映现实社会中的问题,而电影《亲爱的》正是这样一种主题下的实际案例。如李红琴死去的丈夫(电影一开始已经死去):他从外地将拐卖来的田鹏和吉芳交于妻子李红琴抚养,由于自身生理功能的缺陷,却将不能生育(他的拐卖行为或许也与不能生育有所关联吧)的骂名扔给妻子李红琴,并告诉妻子李红琴:“让她永远不要踏入深圳。”同时也给妻子李红琴留下一个家徒四壁的烂摊子撒手而去,将更大更深的痛苦留给了妻子李红琴。同时命运的多舛然李红琴最终来到深圳这片土地,并因为他拐带会老家的吉芳和田鹏的原因留在了深圳,细想来这或许也是对他(李红琴的死去丈夫)的一种极大的讽刺吧。再如“火眼金睛”妈妈:虽然她在电影中就出现了一次,但她的出现却将电影的主体进一步升华,如她对丢失孩子后练出来的本事:“我练就了一项本领,每次我到一条街上,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有几个小孩。只要我看一眼,就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年龄、相貌”。这想来没有经历过丢失孩子的父母是不能真正的体会的吧,难道这不是“黑色幽默”的另一角度的诠释吗?
四、《亲爱的》中不同人物的“黑色幽默”
影片《亲爱的》是一部讲述打拐主题的家庭伦理电影,但同时也跳出了传统家庭伦理片的既定怪圈,而将故事的发展主线囊括在社会变革的大环境下展现,然后通过对剧中人物的深度挖掘,真实地展现当下社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在这部沉痛的电影中,导演陈可辛将故事中最大的悲剧放在田文军和李红琴身上。首先田文军和李红琴都是那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物,田文军在发现孩子弄丢以后,虽身陷心酸、沉重与痛苦的境地,但依旧勇敢面对生活中的困境,如租户略带刻意的刁难,被拐卖逼迫跳桥逃生,在学校门口摆摊等。李红琴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形象,初中没念完的教育背景,丈夫死去且还带着两个丈夫死去之前在外地拐来的孩子,同时由于丈夫的欺骗还背着一个不能生育的重担,这些都让他们承受着巨大的现实压力,但他们在面对人性中的真善美时却总是展现出永恒的希望来。这让笔者想起《猫的摇篮》里的一段极有“黑色幽默”效果的描写:“听着:当我是个年轻人的时候,那就是说,在和两个妻子离婚之前,在抽过二十五万支香烟之前,在大醉于三千夸脱烈酒之前”。因此我们可以得出:“黑色幽默”在本片中均得到充分的展现,如吃过“猴脑花”的韩总、被律师所解雇的夏律师、建筑工人唐青山、“火眼金睛”妈妈、福利院院长、法院院长等,都在小人物的世界里完美的演绎着“黑色幽默”好戏。
五、《亲爱的》揭示出的现实
无论是从理论角度来讲,还是从实践经验来谈,“黑色幽默”的存在,都是精神世界与现实生活哲学是相吻合的。而从专业角度而言,“黑色幽默”的存在往往通过扭曲、夸大、怪诞、幽默的方式来对这个现实世界进行深刻的解剖,进而将艺术家们对现实的看法展现给世人,并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挽救人类社会发展中丢失的“真善美”。陈可辛在《亲爱的》这部电影里不仅涉及大上述问题,还很大程度上再现了当下我国社会发展中存在体制问题。如田文军在通过快递小哥的帮助,直接绕过公安部门找回自己丢失的孩子(还是有公安人员到场解救),如果社会发展是公正、公开、平等的,干嘛不直接报警并协助公安人员对人质进行解救呢?如韩总夫妇去办二胎生育证遇到让他们开“前一个孩子的死亡证明”,如李红琴最后得知自己怀孕等均是对现实社会的一种剖析,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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