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词胜有词
——《中国花儿轻音乐》述评

2018-04-02 21:32:19郭德慧
关键词:河州轻音乐弦乐

郭德慧

(绍兴文理学院 音乐学院,浙江 绍兴312000)

寻觅传统之魂,彰显现代之形花儿,历代专家学者将其赞为“山歌之翘楚”“活的诗经”。作为人类的共有财富,花儿的艺术价值、文学价值和美学价值等引人瞩目。由于研究者的学术背景、知识储备等因素,花儿研究呈现文本多、音乐相对少的局面。无论如何,文字的研究无法代替音响,只能说明而不能传达其韵味。这不得不使人联想《诗经》之遗存,无数的人在苦苦还原着它的原貌,倘若《诗经》既留下文字,又留下音乐,那该是什么样的景象?然而,流传至今的传统花儿因其在山野歌唱的“野曲”之缘故,当地约定俗成的规矩使之在家庭中不仅不能唱,甚至演唱花儿的磁带也不能播放,又因为它是用语序倒装的河州方言演唱的,唱词中有许多的特殊方言语音和词汇,唱词难懂……凡此种种,使花儿的传播、交流、传承受到制约。

由郭正清主创、甘肃省音像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推出的《中国花儿轻音乐》系列,是传统之魂与现代之形相互碰撞的结果,是一部关于河州花儿这一非遗项目的文字、音像资料典籍,是花儿音乐的一大进步,它首次实现了花儿歌词和花儿音乐的完全剥离,使人们欣赏花儿时,不再考虑花儿歌词与不同环境是否适宜的矛盾;完全避免了花儿倒装句式和方言土语的出现,用纯粹的音乐语言,极大地拓展了花儿的流行范围;用现代音乐理念对传统花儿音乐进行再创造,使音乐旋律更丰富,更具穿透力和感染力,是花儿音乐迈向世界公认的高雅音乐形式——交响乐的一次成功探索。

《中国花儿轻音乐》,由四个部分组成,以春夏秋冬季节命名,可窥探其草根性,以诗意的文字透出花儿的情调、灵魂、韵味、风格。《中国花儿轻音乐》系列,内容涵盖最具代表性、旋律优美且被人们所熟知的30个河州花儿曲令和4个近似河州花儿的河州小调,以及《中国花儿轻音乐》创作的台前幕后、参考曲谱等,浓缩了花儿曲调的精华,在把握传统花儿精髓的基础上,运用现代音乐理念对其进行适当改编和再创,有音乐家的智慧和精心编配,演奏(唱)者的推助,用适合展示花儿风格的配器手法,以不同的乐器为载体,展开了一幅田野、草坡、山林、沟壑细语,猎人、脚户、筏子客、牧羊人为之动容的美丽画卷,体现出了花儿传唱地区各民族的气质与内涵。难能可贵的是,在图书中,作者从历史、民族、语言、文学、音乐等方面,深入细致地诠释和介绍了河州花儿,对听众在欣赏音乐的同时,全面了解这一独特的民族民间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在部分曲令的编配中,把花儿音乐引入交响乐创作是一次极其有益的探索和尝试。以花儿最具代表性的曲令为素材,以当代作曲技术和交响乐语言构建成了一部优美抒情、新颖独特的当代交响音乐作品。交响型花儿,从乐器音响考量,展开性变奏,为了避免完全相同的重复,采用不同的乐器重复主题,甚至是展开性变奏,模仿扩充,将原有乐段扩大膨胀,浓缩裁剪,通过调式主音变化对音高位移或者模进延伸,相当程度上呈现特定风格语境中独有的叙事品位。

花儿作为西北地区广泛传唱的山歌俚曲,发展历程比较艰难,它的演唱受制于当地约定俗成的规矩,即不能在村子里有长辈、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在场时演唱。《中国花儿轻音乐》系列光盘编创的成功在于:很大程度上扩大了花儿音乐的传播范围,以“纯”音乐的形式将花儿文化传递给大众,即使不懂花儿歌词倒装句式的听众也能从花儿音乐或高亢或悲美的旋律中体验花儿音乐之美,使花儿走向了世界的舞台,在世界非遗的舞台上有了一席之地。

《中国花儿轻音乐》艺术特点评析

春·花儿情(花儿室内欣赏)

《河州大令》,是花儿中最具西北高原特色的一个长调曲令,河州花儿的众多曲令是由它的基础曲调繁衍发展而来的,人称“花儿曲令之王”,也是称之为“河州花儿”的一个重要原因。编配用F徵调式,用展开性的引子,双簧管、黑管、排箫分别演奏主旋律并逐步推向高潮,钢琴用行云流水般的分解和弦模进音型以及八度弹奏与弦乐齐奏穿插演奏展开性乐段,分解和弦凸显旋律线,层层递进,一气呵成,钢琴主旋律八度模进音型使单声部曲令有了层次感和立体感,弦乐和钢琴在织体上相互配合,用黑管悲凄低沉的独奏以及排箫的演奏,演绎出花儿苍凉忧伤、委婉缠绵的风格。

《北乡令》,是花儿中的一个长调曲令,可以说是《河州二令》的变体,旋律抒情、节奏缓慢、音调低沉。编配调式分别为G徵调式和bB徵调式,音乐以萨克斯奏出引子,二胡、长笛、萨克斯分别演奏主旋律,不同的调式主音配合不同的乐器,充分发挥二胡音色的凄美色彩,保留了曲令的歌唱性、音乐语气的宣叙性,增加了曲令的层次感。

《船姑娘》,是一支“秧歌曲”,也叫《扳船调》,在长期的演唱中,已浸润了一定的花儿特色。编配调式为G徵调式和C徵调式,二胡、钢琴、古筝交替演奏主旋律,弦乐做背景衬托,钢琴伴奏,间奏辅以轻柔的女声,人声的运用,妙不可言,以钢琴、二胡、人声的交替进行表现欢愉轻松的风格。

《水红花令》,花儿中的一个长调曲令,音调缠绵凄凉,有哭腔意味。编配调式为A徵调式和F徵调式,古筝演奏引子,二胡、萨克斯、钢琴分别演奏旋律,单簧管演奏展开性乐段,民乐与西洋乐器巧妙穿插,表现出不同的音乐形象。二胡缠绵的音色表现出的忧伤和几近拟人化的细语,进一步深化了主题。

《白牡丹令》,花儿中的一个短令,有较强的节奏感和活泼跳跃的欢快气氛。编配调式分别为F徵调式、bB徵调式、C徵调式和G徵调式,将调式主音布局在属关系、下属关系调上,旋律在诸种调式间自如转换。钢琴奏出变奏型引子,长笛、黑管交替演奏主旋律,缠绵中突出欢快,使音乐流动起来,表达着对美好爱情的真诚期盼。

《放风筝》,用河州小调改变的乐曲。编配为C商调式,女声吟唱呼唤性引子,钢琴以八度演奏主旋律,二胡演奏展开性乐段以及背景音乐,女声时而吟唱扩展乐句,时而与二胡、与组合演奏展开性乐段,婉转的二胡演奏交织着充满动感节奏的钢琴演奏,紧拉慢奏的音乐配以空灵的人声音色,给聆听者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尕马儿令》,花儿中的一个常见曲令,曲调深邃抒情,节奏富于装饰,旋律行进中有明显的花腔颤音及华彩性的装饰音。编配调式分别为G徵调式、C徵调式和bB徵调式。钢琴以八度奏出引子,二胡用滑音技法演奏主旋律,表现缠绵的意境,弦乐齐奏做背景音乐。钢琴八度模进音型弹奏的展开性乐段,结合二胡如泣如诉的演奏,古筝演奏主旋律时长音用扫摇技法,配以萨克斯低沉的演奏,在表现花儿山野气息的同时,体现出花儿所蕴含的悲凉情结和苍凉忧伤的意味。

《撒拉令》,流行于撒拉族的花儿曲令。编配调式为E羽调式和D羽调式,萨克斯奏出呼唤性引子,钢琴、弦乐齐奏、排箫交替演奏主旋律,单簧管、弦乐演奏扩展乐句,明快的钢琴演奏和萨克斯吹奏交替,塑造了欢愉轻松的音乐形象,表现出萨拉族语言韵调优美、韵节清晰的特点。

夏·花儿魂(花儿室内欣赏)

《河州二令》,广泛流行的花儿长调曲令之一,《河州令》的一个变体。编配分别用C徵调式和bB徵调式,调式主音不断变化。弦乐齐奏引子,二胡、萨克斯、弦乐齐奏、双簧管等演奏主旋律,以复调织体塑造描绘意境,并在演奏速度上有所变化。音乐编配中采用的速度、节奏以及织体的变化形成对比,进一步推进音乐的发展,表现了轻松、明快的风格。

《碾场令》,甘青宁地区农村在夏收打碾场上的劳动号子。编配用G徵调式和C徵调式,女声吟唱出引子,二胡、钢琴、长笛交替演奏主旋律,弦乐齐奏做背景衬托,女声咏叹和排箫呼应,令人产生关乎人生的哲学思考。

《兰桥相会》,流行在河州的民间小调。在民间传唱中,揉进了花儿的风格,加强了抒情性。编配用G徵调式,女声与钢琴同步,排箫、单簧管、双簧管分别演奏主旋律,二胡、弦乐齐奏演奏展开性乐段,钢琴分解和弦模进做背景衬托。

《绕三绕令》,流行于甘肃积石山、青海循化等地的花儿曲令,旋律来自《河州三令》,具有浓厚的藏族民歌风味。编配用G徵调式,钢琴、二胡、单簧管、萨克斯交替演奏旋律,弦乐齐奏演奏展开性乐段,钢琴分解和弦模进做背景衬托。不同乐器演奏的组合、协奏,展现了花儿曲令的别样风格。

《直令》,流行于青海民和、循化、西宁一带的花儿曲令。与《河州三令》相似,两者乐曲结构的区别是《直令》尾部的扩充乐句。编配依次用G徵调式、bB徵调式、C徵调式和D徵调式,钢琴、二胡交替演奏引子,接着钢琴、二胡、萨克斯分别演奏主旋律,弦乐齐奏演奏变奏性主题并进行调式主音变化,表现花儿曲令悠扬的风格。

《八宝塬令》,流行于甘肃临夏和青海保安等地的小调《想起尕妹下夜川》,经长期传唱,旋律已具有花儿风味,轻音乐编配采用的是变化了的花儿曲调。编配用E羽调式、A羽调式和D羽调式,弦乐齐奏和钢琴分解和弦模进演奏引子,二胡、古筝呼应,弦乐齐奏演奏主旋律,似人声对唱,对音乐做进一步发展,表现了一字一音、浑然天成的行腔方式,完全以花儿传唱地区人们的乐感习惯编配。

《三起三落令》,流行在甘肃积石山大河家一带的花儿曲令。土族、保安族歌手的演唱中带有浓厚的藏歌风格。乐句结尾重复三次,使扩充乐句后乐曲的结构发生变化,节奏欢快,这是起名《三起三落令》的原因。编配用E商调式,古筝、长笛演奏引子,钢琴、古筝、黑管演奏主旋律,长笛演奏扩展性乐段,考虑相关乐器音区,发挥各乐器性能,节奏欢快,气氛轻松。

《脚户令》,花儿的基本曲令之一,因唱词之故也称为《下四川》。编配用D羽调式,女声吟唱配合钢琴、单簧管、排箫、二胡演奏的主旋律,弦乐和钢琴分解和弦模进演奏的变奏性主题,以缓慢的节奏、低沉的音调,配合二胡演奏的节奏变化主旋律和弦乐演奏的副旋律结束全曲。

秋·花儿韵(花儿与小号)

《河州三令》,花儿的一个基础曲令。编配用bE徵调式,小号演奏出呼唤性的引子,进而与弦乐交替演奏主旋律,情调苍凉悲壮,充满高原山区特有的风格。

《呛啷啷令》,花儿中的经典短调曲令,旋律与藏歌《斯嘞嘞桑浪浪》和陇东民歌《推炒面》相似。编配用C徵调式,小号演奏主旋律,弦乐齐奏演奏扩展性乐段,表现花儿欢快、极富动感的风格。

《五更鼓》,属河州小调,鲜明的节奏感和抒情意味表现出浓郁的花儿风格。编配用F徵调式和C羽调式之间进行变化,小号奏出优美而歌唱性的主旋律以及变奏性主题,单簧管演奏扩展乐句,使用弱音器的演奏增加了神秘色彩。

《杨家将》,也称《噌楞楞呛啷啷》。编配用C商调式和F徵调式完成上下乐句,小号、单簧管、弦乐配合打击乐演奏主旋律,小号嘹亮的号角声充分表现了鲜明的音乐形象。

《金盏花令》,花儿中流行很广的短调曲令。乐曲结构灵巧,节奏明快。分为上下两个乐句,编配用F商调式和C羽调式,小号演奏主旋律,合成器演奏变奏性主题乐句,曲调活泼欢快、节奏鲜明,富于弹跳性。

《小六莲令》,流行于河州南乡的花儿曲令。编配用F徵调式,小号、合成器演奏旋律,打击乐配以节奏,乐曲抒情地表现了男子对心上人自然美的由衷赞叹。

《大眼睛令》,花儿中的经典长调曲令。编配用E徵调式,小号、双簧管和弦乐齐奏交替演奏旋律。小号轻缓的演奏和较为欢快的演奏交织,很好地渲染了怀念气氛,在对比中增加了音乐的层次感。

《山丹花令》,流行于甘肃临夏、青海湟源等地的花儿曲调。编配用G徵调式,单簧管、钢琴交替演奏主旋律,弦乐齐奏展开性乐段,小号十六分音符音型上行模进,节奏欢快,跳动性很强,乐曲欢快而富有情趣,刻画了高原山区花儿与少年们的一个爱情生活的场景。

冬·花儿风

《河州令》,采用朱仲禄原唱、段永生记谱的素材创作,钢琴、弦乐和女声交替出现。编配用G徵调式和F徵调式,不同的调式主音变换演奏。

《撒拉变令》,采用朱仲禄原唱、王沛记谱的谱例编配,编配用G羽调式,低沉幽怨的色彩,展现了较强的藏族“拉伊”风味,在长笛、黑管与弦乐的交响中,具有浓郁的撒拉族花儿特色。

《六六儿三令》,有着悠久历史的河州花儿曲令。编配用C徵调式,二胡、古筝交替演奏主旋律,弦乐演奏扩展乐段,碰铃以节奏点缀。二胡因其听起来像人声,同时又超越了人声所能达到的速度,其音色使演奏的曲令富有表现力。

《尕连手令》,广泛流行于西北各省的花儿曲令。音乐在E羽调式、A商调式、A徵调式、B羽调式中变化展开,调式主音的不断变化提供了音乐发展的空间,短笛作主题呈现,弦乐奏出变奏性扩展乐段。

《土族令》,采用土族歌手王德贤演唱,庄壮、杨鸣健、王继祖记谱的土族风格的花儿曲令。编配用D羽调式,弦乐伴奏下的二胡主题展现中,出现长笛变奏。

《二拉拉令》,采用原生态歌手刘莲梅演唱、王沛记谱的首河州北乡风格的花儿曲令进行编配。编配用bB徵调式,古筝、笛子演奏旋律,弦乐做背景衬托,女声轻吟扩充乐段,交织出深沉、豁达、苍凉的意味。

《积石关令》,流行于积石关和大河家一带的花儿曲令,亦称《保安令》。是采用郭正清演唱、段永生记谱的曲令素材编配的花儿交响乐。编配用G徵调式、bB徵调式、bE徵调式交替转换,古筝、双簧管、笛子、弦乐分别担当引子、主旋律、背景衬托、扩充乐段之角色,交织着交响的花儿与花儿的交响。

《醉八仙令》,根据王绍明演唱、包学良记谱的花儿曲令创作。编配用D徵调式,短笛、古筝、小号交替演奏的主旋律,把浪漫主义的情怀表现得淋漓尽致。

《绕三绕变令》,根据郭正清演唱、杨开熙记谱的一首著名的三拍子花儿曲令制作的交响乐。调式主音在D商调式、G徵调式、F徵调式中转换,黑管与长笛共鸣,古筝与弦乐交错;长笛背后绵密如线的弦乐为空灵幽远的乐曲增添一份梦想。

《吴屯令》,采用藏族女歌手华松兰演唱、巨奇君记谱的花儿曲令编配。编配用G羽调式,排箫诠释主题,小号引领变奏性扩充乐段,二胡再现主题,象征生命无限的文化传承。

花儿源于乡野民间,有着典型的农耕文化的自娱特性。花儿的特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唱词,若将唱词暂且悬置,单单聚焦于音乐本身,花儿的特色是否依旧有迹可循?花儿轻音乐是浸润了花儿曲调的“无言歌”,将花儿曲令以纯音乐的形式展现,是否依然保留了明显的、足以指认的花儿风格与元素?没有脱离原生性的花儿轻音乐,是否还会有人质疑它的可听性?《中国花儿轻音乐》开辟了一条宣传花儿的新路,将原以歌词辅以音乐的艺术形式,通过不同乐器的演奏,由唱词描绘的意境与风格转化为一种声音符号。作为具有符号意味的形象,作为意境的塑造与风格的描述,与花儿所要表达的意境丝丝相扣,旋律既保持花儿艺术原生态属性,又注入现代理念和时代精神,或以室内乐形式展现,或以交响化的艺术形式进行再现,找到了传统与现代的契合点。尽管有些曲令有了改变和创新,曲式结构安排中重复音、重复乐句及模进乐句的运用,调式主音的合理变化,或者是加入扩展性乐段,但花儿基调依然没变。花儿轻音乐用乐器演奏的纯音乐形式只是在形态上的“移步”,并没有改变其内在的本质形态。因此,花儿轻音乐创作中的“移步不换形”是依然保留明显的、足以指认花儿风格与元素的核心点。聆听没有歌词的花儿轻音乐,不同的人得到不一样的心理感受,实现了资源共享,因此形成了慰藉心灵的公共价值判断,从而满足了听者的精神寄托和期望。笔者所供职的综合性地方高校已将《中国花儿轻音乐》作为音乐专业模块课程《民族民间音乐》以及全校公共艺术公选课程的补充教材,为补充、拓展学生的传统音乐知识丰富了资料。

在课堂教学中,由学生欣赏的眼神以及课后的反馈得知,其效果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在热爱流行音乐占很大比重的90后当中,有花儿音乐的一席之地,着实令人欣慰,也是花儿轻音乐制作价值的又一写照。

《中国花儿轻音乐》系列光盘的制作发行是花儿艺术形态——珍贵的花儿曲令的另一种保存。它的优势在于深掘花儿艺术的深邃内涵,找到了雅俗结合的最佳途径,扩大了花儿的受众面,为中国花儿走向世界,用音乐——人类共同的语言打开了世界了解花儿的另一扇大门。花儿轻音乐是可以独立存在的音乐介质,是含有花儿文化基因的艺术创作,是一种更好的寄情于花儿的方式。花儿作为民歌的种类是一个统一体,但其间的个体依旧是鲜活的、丰富多彩的。

《中国花儿轻音乐》的整体艺术特点:运用将单声部的花儿音乐旋律以多声部配器手法进行编配,其中包含复调等支声手法的现代音乐理念,以不同的乐器为载体,原本由唱词描绘的意境与风格被乐器转化为一种声音符号,作为具有符号意味的形象,将花儿曲令以“纯”音乐的形式展现,并以诗意的文字命名,透出花儿的情调、灵魂、韵味、风格,它开辟了一条宣传花儿的新路。

结语

传统音乐追求同中有变,和而不同,同一母体与众多变体共存是花儿曲令形成的重要方式之一。《中国花儿轻音乐》的编配充分体现了追求同一旋律母体众多旋律变体的特色。《中国花儿轻音乐》的编配特色不仅体现在对花儿曲令特点(花儿旋法)、调式交替特点、曲式结构和节奏特征等的高度熟悉和对花儿音乐元素的准确把握上,还体现在乐队成员对民间音乐独特的理解和鉴赏能力上。编配中和弦结构配置特点,以琶音形式呈现的柱式和弦织体、分解和弦织体、三连音或十六分音符的分解和弦织体形式运用特点,各类乐器的音色对比与配合效果,花儿曲令意境描绘的相称效果、播放环境和社会功能等方面,为后世的花儿音乐创作提供了丰厚的基音或蓝本,为河州花儿这一口口相传的艺术奇葩留存了一份资料,保存了一段记忆,可作为后人研究花儿音乐不可多得的材料。

猜你喜欢
河州轻音乐弦乐
河州砖雕装饰纹样的应用与发展
玩具世界(2022年3期)2022-09-20 01:46:12
古河州的魅力
学生天地(2020年2期)2020-08-25 09:03:02
荒原潋滟(弦乐四重奏)
当代音乐(2020年7期)2020-07-23 11:43:37
在河州(外一首)
走西口弦乐四重奏
3种不同类型轻音乐对奶牛泌乳性能及能量代谢指标的影响
浅谈“河州花儿”传承的现代意义
北方音乐(2016年19期)2016-02-04 05:21:02
肖斯塔科维奇密码(八)——第八弦乐四重奏oP. 110
音乐生活(2015年3期)2015-12-19 13:24:33
肖斯塔科维奇密码(七)—— 第七弦乐四重奏 op.108
音乐生活(2015年2期)2015-12-19 13:22:59
独享自己的静谧
妇女(2015年7期)2015-07-10 01:1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