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理论下公民参与的思考

2018-03-30 09:05季靖
青年时代 2018年6期
关键词:公民参与社会资本

季靖

摘 要:笔者从社会资本理论中得到启发,依据对美国二十世纪后期社会资本衰弱与公民参与下降的现象与原因分析,明确两者的变化趋势和内在联系,阐释当前中国提高公民参与和社会资本的必要性与发展现状,探讨影响中国社会公民参与的原因,并针对我国的实际以及社会资本和公民参与类型和结构提出可行性的调整方案。

关键词:社会资本;公民参与;社会现状;可行建议

一、社会资本的内涵

社会资本理论的核心概念是社会网络具有价值。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上个人之间的相互关系——社会关系网络和由此产生的互利互惠与互相依赖的规范。社会资本的形成和积累基础在于公民参与网络,以利于协调沟通,密集社会联系,建立社会信任基础,培养普遍化互惠原则,建立可借鉴的规范,进而作为一种治理资源,促进公民参与意识和行动力的提高,加强政府和公民的良性互动。

对于社会资本内涵的界定存在不同的主张,帕特南教授将社会资本界定为任何有助于提升社会合作及促成共同目标的社会关系特质,公共生活和公共精神提供了将社会连接在一起的社会资本,同时社会资本产生于公民的互动和参与中。科尔曼从理性选择出发,认为社会资本是指个人拥有的以社会结构资源为特征的资本财产,是个体理性选择和有意识投资的结果。皮埃尔·布迪厄认为社会资本是一种通过制度化关系网络的占用而获取实际的或潜在的资源的集合。是否帕特南教授的社会资本理论过于片面和形而上学,并不足以解释社会公民参与呢?笔者觉得科尔曼对社会资本的研究试图打破整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混合,忽视社会整体,从微观领域阐述个体与社会资本的互动作用,布迪厄的主张强调了社会资本对个人的价值,而帕特南教授从宏观领域探究社会资本的公共性和外部性。不可否认的是公民思想和参与性行动会形成社会网络,依赖一定的载体,在一定程度上与社会资本和民主制度产生动态的互动影响。

二、美国的社会资本与公民参与

众所周知,美国是一个社会资本存量丰富的国家,有着注重公共生活的公民参与传统。帕特南教授在《独自打保龄》一书中用社会资本理论思考美国社会变化,通过广泛而深入地洞察美国社会生活,根据定量的证据分析社会资本衰落的可能解释,从工作量超时到郊区的过分扩建,从福利状况到妇女革命,从种族主义到收看电视,从交通的进步到离婚率的增长等,确定二十世纪后期公民参与衰落主要归因于社会资本的流失,这将削弱美国民主政治的根基。社会资本的衰减可能与时间和财富的压力、居住的流动性和城市扩张带来的时间成本,以及社会分隔、科技与大众传媒发展的变化及社区参与性差异的代际更替等所带来的负面效应有关。社会资本对公民参与也有着正面意义,“社会资本能够让公民更加轻松地解决集体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克服所谓的集体行动的困境;社会资本是社区前进车轮的润滑剂;社会资本拓宽了我们与命运息息相关的诸多途径的认知;社会资本还通过心理和生理的过程来提高人们的生活。”显然美国民主运转良好离不开充分活跃的社会资本影响和多样积极的公民参与的支撑。

三、当前中国的社会资本与公民参与的必要性、现状和原因

(一)中国提高社会资本与公民参与的必要性

阿恩斯坦在其《公民参与的阶梯》一文中指出,公民参与是一种方法用以促进社会改革使人们能分享富裕社会的资源。随着中国城市的快速发展和社区自治的兴起,公民参与对于社会治理的重要性开始凸现出来,公民参与是民主治理的基础,公民参与程度愈高,民主治理的程度也就愈高,社区公民参与和调动社区居民的参与积极性是當代中国社区生活的基石。随着人民群众物质生活水平和文化水平的迅速提高,其政治参与的需求也随之急剧增大。拓宽公民有序参与的渠道,不但关系人民民主的实现程度,而且直接关系到社会的政治稳定。另外,社会资本强调了社会和集体对个人的重要性,我国当前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市场经济体制建设需要提高社会资本以提供粘合剂和助推器,城市化、市场化、法制化、民主化改革也对公民参与和社会资本提出了新的要求。

(二)我国当前社会资本与公民参与的现状

改革开放以来,公民参与的领域和范围总体上扩大,公民参与意识和积极性有所提高,但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当前我国公民参与的主动性和自觉性仍较低,形式化的参与不能发挥出其实效性,非理性和盲从性的参与依然存在。其中中国公众的政治参与观念调查报告(2016)显示:我国公众已经具有较高的政治参与意识,公众更愿意参加到与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公共事务中,网络成为公众政治参与的新平台,政治效能感是影响我国公众政治参与的重要因素。这份调查报告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问卷受访者中社会底层的民众参与较少,不到10%,不能充分地反映出潜在的公民参与问题。

(三)我国当前社会资本与公民参与问题的根源

我国的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公民参与空间、参与能力、参与要求和社会阶层之间不平衡,传统的政治文化的影响使公民政治参与缺乏现代意义上的公民意识,缺乏成熟的公民参与机制和保障等。可以预见的是我国公民参与将会向制度化、理性化、法制化转变,主体将继续扩大,内容更加多样化,渠道更加多元,在转型的过程中可能会伴随一系列普遍的公民参与困境,政府和公民的双向积极行动会更好地推动公民参与。

20世纪90年代后期,随着中国城市的快速发展和社区自治的兴起,公民参与对于社会治理的重要性,凸显出来。现阶段我国基层社区治理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总的矛盾是政府越来越难以满足社区居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而背后的根源既在于社会的无组织,又在于政府角色的定位失当。我国社区治理的“管制型”向“自治型”转变,对公民参与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中国社会形成了不同于西方的社会信任结构、社会规范、人际关系网络,即中国具有不同的社会资本类型和结构,对公民参与的要求和方式产生不同程度的正负面影响。家族或泛家族人际网络发达,作用广泛,社会人际关系网络不发达,作用有限。我国社会资本中既有传统成分又有现代因素,且在地域和社会阶层之间分配不均,社会组织发展受限,信息和资源流通不畅,社会认同感和信任感普遍较低,社会资本存量、分布、积累都有一定的缺陷。信任是社会资本的核心要素,当前中国的信任危机弥散在整个社会的各个方面,包括政府与社会和民众之间的信任问题,商品和服务提供者与消费者之间的信任问题,社会成员之间的信任问题都在刺激和加重信任危机,影响社会网络的搭建,破坏社会资本的有效积累。在此基础上的社会流动和城市化造成了“扩张性的公民损失”,时间和空间的挤压反而分隔了很大一部分社会联系。另外,日益发达的科技和大众传媒是在创造社会资本还是在提供增加社会资本的平台呢?科技和网络在很大程度上创造了社会需求,而大众传媒很多时候是在迎合社会需求,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人们往往成为被动地接受和享受,真正的公民参与中强调的分享的社会资源和推进改革的作用受限,社会资本分布不均,流动性不强。但有一个明显的积极趋势是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愿意关心和参加与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公共事务,围绕自身利益和发展空间拓展人际网络,分享社会资本的好处。

因此,不管是从20世纪后期美国公民参与和社会资本的衰落还是中国公民社会现状,人们都必须吸取教训、汲取经验、发挥想象力,针对我国当前的公民参与和社会资本出现的问题提出可行性建议,探讨更加丰富有建设性和创造力的解决方案。

四、汲取经验、继往开来

(一)经济发展助力社会资本积累

作为发展中国家,经济现代化可能是我国最重要的目标,相比之下对公民参与的重视程度可能会受社会条件的限制。“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公民参与的质量和实效在很大限度上受社会群体的知识和素质水平的影响,促进经济发展可以提高公民参与水平,丰富公民参与形式,拓宽公民参与条件,在这个过程中还要注意处理好平等与效率的关系,注重社会资本的均匀积累和受益。

(二)社会环境建设助力社会资本与公民参与孕育

良好公民参与和社会资本的孕育需要高效和文明的社会环境与氛围,从大的方面看,有效的国家介入能为公民之间互动交往创造良好的环境,对社会自治发挥正面的影响。要加快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事业,强化公民教育,培育和提高公民的社会参与意识,增强公民的政治认同感、归属感、凝聚力。从小的方面看,社会网络的搭建需要每一个公民的参与,社会成员依据各自的角色身份作出努力,父母和教育者通过言传身教引导下一代更好地融入和参与社会团体之中,年轻人也要不断尝试跨出自己的小圈子。

(三)制度化、法制化助力公民参与规范化

当前我国的政治制度建设、法制建设、市场经济建设还需要不断健全与完善,公民参与要更加制度化、规范化和程序化,健全社区参与机制;城市化和社会流动要有相关法律法规切实保障相关公民的合法权益,缓和阶层矛盾和社会不稳定;推进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破除信任危机,增强社会信任感,培育社会资本。

(四)社会动员助力公民参与起步

公民参与是衡量民主制度绩效和民主质量的重要标准,政府加强基层民主建设,就要不断提高公民参与的水平和成效,引导社会团体的组织建设和思想建设,进一步调动公民政治参与积极性,壮大社会资本,推动民主化进程。“如果没有人或组织进行参与动员,人们就不大可能介入政治。”基于此,充分有序的政治参与在很大限度上取决于政府的动员力度,社会组织和社会团体的孵化与发展需要政府适当地鼓励、支持和引导,拓展社区自治网络,分摊部分集体行动的成本,同時也要避免过度干预。

(五)科技和平台助力公民参与发展

新兴科技、互联网和大众传媒的发展可以为公民参与提供更丰富的平台,拓宽参与渠道,营造良好的参与环境。较低的门槛和成本激发了公民参与热情,也提高了公民的政治效能感。因此,人们要防范新渠道中混杂的盲目、从众、偏激的公民参与和恣意妄为的人际关系网络的风险,扬长避短,形成制度化的规范。

参考文献:

[1]罗伯特·帕特南.独自打保龄[M].刘波,祝乃娟,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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