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尔大学商科专业硕士体验式学习探析

李 斌， 郭 庆

(山东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济南 250014)

0 引 言

专业硕士是面向特定行业或职业实际工作需要的应用型高层次专门人才。随着我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一带一路”“中国制造2025”等一系列重大战略措施的发力，国家对高层次应用型人才的需求愈加突出、更加迫切，并进一步提出了“以实践能力培养为重点”“加大实践性课程的比重”“突出课程实用性和综合性，增强理论与实际的联系。创新教学方法，加强案例教学、模拟训练等教学方法的运用”等明确的培养模式改革目标[1]。

相比西方国家，我国专业硕士教育起步较晚，20多年来虽然在规模、类型、社会认可度等方面发展迅速，但在关键的实践教学环节还存在短板，存在着管理者、教师、学生三方对实践教学认识不足、实践环节比重偏低、实践教学形式单一、双师型师资紧缺[2]、社会实践基地“重建不重用”。模拟仿真项目少、毕业实习实际效果不理想等问题。2016年，藉在美国纽约州1年访学的机会，基于体验式学习理论，通过现场考察、师生访谈、文献搜集等方式对康奈尔大学商科专业硕士的实践教学培养环节进行了专项调研。

1 体验式学习理论及其与商科教育的契合

体验式学习(Experiential Learning)作为一种学习方式，在人类历史发展中源远流长。孔子曰：“不观高崖，何以知颠坠之患?不临深泉，何以知没溺之患?不观巨海，何以知风波之患?”[3]在西方，其研究史可直溯杜威、皮亚杰、勒温、詹姆斯、荣格、弗莱尔与罗杰斯等人[4]。杜威的“教育即经验的改造或改组”“做中学”等主张可以看作是对体验式学习内涵的初步系统阐释，其后随着人本主义、建构主义的兴起，哈佛大学库伯教授集成前人理论，认为“学习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知识通过体验方式的不断转换而产生”，并提出了著名的“体验式学习循环”，共包括4个元素：具体的体验，观察与反思，抽象概念的形成，在新情境中进一步检验概念[5]。美国体验式教育学会将体验式教育定义为：“一种教育哲学和方法论,教育者有目的地和学生共同参与到直接体验和专心反思中去，从而(使学生)增长知识、发展技能和明晰价值”[6]。

对于商科专业硕士来说，体验式学习的最大优势在于习得默会知识(Tacit Knowledge)。所谓默会知识，是指一种经常使用却又不能通过语言文字符号予以清晰表达或直接传递的程序性知识，也即所谓的“行动中的知识”(knowledge in action)，或者“内在于行动中的知识”(action-inherent knowledge)[7]。就默会知识与显性知识而言，学者们认为前者应该是用于甄别成功管理人的重要因素[8]。Baumard[9]则进一步认为管理的默会知识是在与现实体验紧密联结的过程中产生的。管理学家Mintzberg[10]指出MBA的教授们过于强调管理的科学性而忽略了管理的艺术性，而管理实践中生发的默会知识则恰恰对管理的艺术性具有极强的启发和指导作用。不同于自然科学领域，社会科学特别是商科专业硕士教育层次更少强调记忆现成的知识，更加注重探究、比较、阐释、应用、综合的过程[11]，更加强调通过人与情境互动从而实现思维、态度、情感、观念等默会知识层面的变化。可以说，体验式学习和商科应用型高层次人才培养具有天然的互洽和内在的默契。

2 康奈尔大学商科专业硕士教育体验式学习实例

目前，康奈尔大学开设的商科类相关专业主要集中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约翰逊管理研究生院、戴森应用经济及管理学院、酒店管理学院。囿于考察范围，本文就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约翰逊管理研究生院的体验式学习实例进行介绍：

2.1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虚拟与现实相结合的体验式学习

2.1.130年历史的虚拟仿真体验式教学传统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商业训练与领导力实习退休荣誉教授马克施耐德总结多年的教学经验认为：“‘做中学’在反馈只有及时并且清晰的情况下才能效果良好”[12]。巧合的是，IBM工程师詹纳早在80年代早期就开发出了供企业内部使用的生产制造系统运营游戏，并结合实际工作经历，认为“体验式学习是联结学术世界和现实工作世界的桥梁”“工程师们面临的实际问题越来越复杂，需要更加广泛学科领域的能力和更大的团队相融合，因此有必要利用计算机技术去创造出尽量真实的工作情境并对应不同的问题去管理信息流”[12]。1983年，马克施耐德教授与詹纳工程师于纽约曼哈顿会面并一拍即合，开始了体验式教学理念与实业界技术支持的联姻。1985年，基于计算机技术的分销管理游戏正式开始用于教学。后来，两人联合康内尔大学杰克逊教授及业界同道之士一起致力于在“教室里推进学习体验和快速反馈相结合”的教学手段和方法创新，陆续开发了一系列基于计算机仿真的教学游戏项目，如：生产运营管理游戏、大规模流感时期药品供应链仿真游戏等。迄今，基于计算机的虚拟仿真游戏(实验教学)已经成为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课程体系的主体和精华所在，并在康奈尔大学的工程和商科专业中得到广泛应用。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的体验式教学项目不仅面向校内教学，而且为社会产业界提供咨询服务，在促进企业提升绩效的同时不断进行教学游戏项目的迭代更新，实现了良好的产学研互动。例如，马克施耐德教授利用运筹管理游戏为美国最大软管制造商Aeroquip提供咨询服务，在10年间为企业带来运营收入855%的增长，作为回报，Aeroquip公司为学院的生产制造系统设计课程提供全部所需教学耗材。

基于计算机的虚拟仿真游戏能够在教室里制造出“真实”的问题，可以让学生面对若干个问题解决选项，并能即时体验到采取不同行动的结果。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举办的庆祝体验式教学30周年的活动中，密歇根大学合作者塞佛伦斯教授对体验式教学做了如下阐释：所谓体验式教学，就是学生们以小组团队的方式，在模糊不清而富有挑战性的情境中力图寻求一些真实问题的解决方案并体察相应的真实后果，但是，并不存在一个唯一正确解。体验式学习过程中，学生应该能够从教师、指导顾问、同学那里寻找到帮助，教师只是助推者而不再是知识的传播者和灌输者。

2.1.2CFEM——建在华尔街旁边的实习基地

为提升金融工程硕士的知识应用能力，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在寸土寸金的纽约市金融区建设了康奈尔金融工程曼哈顿卫星校区(CFEM)，校区紧邻华尔街，离纽约股票交易市场举步之遥。CFEM的设立目标是“在学生们离开教室前完成向专业人士的转变”，具体来说，①通过实习实训巩固完善理论学习成果，②给金融工程硕士提供良好的实习和工作机会。金融工程专业硕士学员第一、第二学期需在康奈尔本部校区完成理论课学习，第三、第四学期则需要到CFEM校区开展体验式学习，包括实习、参加金融界资深导师课程、参与团队协作巅峰体验项目等形式。

CFEM除了开设少量传统必修课外，还开设诸如证券估值与定价、资产管理、金融数据分析、金融数学建模及应用、交易与套利波动等应用型选修课。所有的选修课均由金融实务专家指导，选修课的修习不仅有助于学生加深对当前金融市场的理解，也有助于他们将量化分析知识高效地应用到未来职业领域中去。根据金融界的实际变化和需求，CFEM的选修课池每年都作动态调整。

在CFEM，金融工程学员能够接触到大量来自业界提供的实际问题咨询项目。通过与业界雇员合作，学员们能够在运用理论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同时，得到团队沟通和表达能力等方面的训练，同时学习到管理项目资助者期望管理、时间管理等项目管理技能。

2.2 约翰逊管理研究生院——系统整合优化的体验式学习

约翰逊管理研究生院(以下简称学院)在体验式学习理论的框架下对课程资源、跨学科资源、学生资源、社会资源等进行了系统化整合，将体验式学习理念渗透到人才培养的各个重要环节，打造了若干创新性、特色性体验式学习项目。

2.2.1课程资源整合——浸入式学习项目

浸入式学习项目的提出源于MBA培养所面临的课堂教学无法与现实世界保持一致、课堂上形成的概念想法无法在现实世界得到有效验证、学生的暑假实习项目准备不足而导致效果不佳等问题的挑战。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探索至今，浸入式学习项目已经成为康奈尔大学MBA培养的主要特色。

简单讲，浸入式学习是指学院要求学生事先选择某一目标专业领域，并全身心投入一个完整学期的强化实践训练。以2年制MBA学员为例，在第一学年第一学期完成大部分核心理论课程后，第二学期必须要从若干浸入项目(专业方向)中选择一个项目开始强化实践训练。在整个“浸入期”，学员通过访问企业、触摸企业现实问题、研讨最新案例、参与企业咨询、接受一线专家的指导等多种方式进行体验，沉浸在真实的商业环境中。学院目前为学生提供资本市场和资产管理、数据技术、投资银行、财务管理、战略运营、战略营销、全球企业可持续发展等7个浸入项目，除此之外，学院还可选择量身自制浸入项目。在每一个项目中，教师都会和企业密切合作为学生提供充足的现实问题课题。例如，在战略营销浸入式项目中，学生以顾问的身份参与解决企业当下面临的品牌、定价、客户洞察、市场细分或市场需求评估等现实问题，通过面对面、电话、网络视频等方式与各种各样的顾客打交道。一般来说学生参与的咨询项目是有偿的，有的企业支付的费用最多能够达到5 000美元。学员们被分成3～4人一组，有的会被分配到诸如卡夫食品、美国银行、亚马逊、麦肯锡等大型企业与管理人员共事，有的也有可能会被分配到某个小型初创公司体验创业过程。

通过浸入式项目的强化，MBA学员一方面能在实际问题解决的过程中练就一定的专业能力，获取团队合作、人际沟通、管理决策等过程中必要的默会知识，另一方面又能与机构企业、实习导师、校友拓展社交网络关系，为下一步的就业铺就通道。

2.2.2跨学科资源整合——设计思维工作室

设计思维工作室是一个学生自我管理、教师参与指导的开放性学习项目，集合了康奈尔大学艺术、科学、农业、建筑、工程、商学、法学等学科专业的学生。设计思维站在消费者的角度去观察和思考，聚焦于问题解决方案的制定。约翰逊管理研究生院为工作室开辟专门工作场所，不同学科专业的学生们以问题为驱动组成团队，通过头脑风暴等方法快速制定初步的问题解决方案，并马上投入实践验证，根据若干轮的反馈、调整、验证，形成最终问题解决方案。

以Airbnb项目为例。对于为家有空房出租的房主和旅客提供联结服务的网站——Airbnb公司来说，房主和旅客都是公司的用户。Airbnb公司向康奈尔设计思维工作室抛出了一个挑战性问题“如何让房主们认为Airbnb是如此棒的一个平台以至于房主们需要彼此间展开竞争”，以此推动提高网站整体房源质量。为充分了解房主需求，团队每个成员都住到了Airbnb的房主家里，与房主交谈、共同劳作，体验他们的日常运作与实际问题。在汇总所有成员信息的基础上形成第一轮解决方案，并送往合作单位——斯坦福大学创新创意设计学院获取反馈意见，根据反馈意见开始第二轮方案设计，并将方案提供康奈尔大学附近的房主进行验证，之后会根据房主反馈继续进行第3、第4轮方案设计。2015年度的最终方案得到了Airbnb高层和产品设计部门的高度认可和采纳，并约定了后续合作。在这个过程中，艺术、建筑、财务、营销等专业的学生们纷纷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接触最生动的企业运作场景，接触最鲜活的企业实际问题，经历了体验、观察、验证、反思、再体验的体验式学习循环，问题解决能力、团队合作能力、决策能力都得到了明显的提高。

2.2.3学生资源整合——团队领导实训

领导力是MBA培养的一项重要内容，学院除了采用户外拓展、远足探险等传统体验式教学方式之外，还充分统筹学生资源，在校园里营造领导力体验环境。

MBA新生入校后面临的一门必修课就是“团队领导实训”。每个学员参加一个5-6人的核心课程课业小组，并必须负责一个课程核心主题项目，每个学员必须为其他学员的核心主题项目领导力表现给予及时的评价和反馈。与此同步，从二年级MBA学员中遴选出的“领导力伙伴团”团员会被分派到各新生项目团队，担负起教练、导师或者调解人的角色。如此一来，新生交叉互动，老生带动新生，每个团队同样能够构建起完整的领导力实践、反馈、回顾反思、概念提升、再实践的体验式学习循环。通过领导力体验式学习循环，学员能够实现与团队的磨合并完成个性化领导力塑造。

2.2.4社会资源整合——校地、校企、校友协同

通过广泛调动社会资源，学校、学生、社区(地区)、企业、校友之间实现了互动、互洽、互赢的协同发展局面。

每年秋季学期，学院都会选送一批二年级MBA学员到康奈尔大学所在地——伊萨卡地区的非营利机构董事会开展实习和服务活动。作为一名无投票权的董事会志愿者成员，MBA学员需要定期参加合作机构董事会会议并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完成一些服务活动，如为非营利机构创建、解释财务模型、制作营销计划等。通过近距离接触并亲身体验机构董事会日常运作，学生获得了成为未来商业领袖的必要知识和能力，同时维护和提升了学校社会声誉。

学院积极寻求对外“引智”，众多业界精英嵌入MBA教学团队。例如：华尔街某对冲基金经理利用暑假小学期为MBA学员授课，他在利用自身商业案例滋养学生的同时，也为学生们提供实习机会并从中发掘人才。学院密切校友联系，拓宽办学筹资渠道。由校友捐资设立的卡尤加基金，每年为帕克金融投资实验室提供200万美元用于购买或更新金融市场数据库和计算机分析软件，并拿出100万美元真实资金供学生们进行基金运营，这不仅解决了学院的实验教学资金投入问题，而且推动了虚拟仿真到全真实战的对接。

3 分析与启示

作为一种教育哲学，体验式学习理论在康奈尔大学商科专业硕士教育的过程中得到了深刻理解和长期坚守；作为一种教育教学方法，体验式学习的精髓和要义浸透在康奈尔大学商科专业硕士教育的课程内容、教学组织、教学手段、教学团队、情境设计等诸多环节和细节中。我国的商科专业硕士教育可以从中有所借鉴获益。

3.1 以体验式学习理论推动实践教学体系优化

如同串珠子，体验式学习理论不但提供了线，还给出了串线的方法。Ungaretti等学者提出，学习者管理能力的发展必须要在系统的管理教育设计下通过整体性学习过程(Holistic Learning)才能实现[13]。可以尝试以体验式学习理论为统领，以商务情境全程体验为逻辑主线，重构商科专业硕士实践教学体系。从实践教学内容线来看，打破原有的理论课和实践课界限，把实践教学的概念向课堂教学延伸，具体来说就是把案例教学(课堂上的体验)、虚拟仿真实验教学(实验室或工作室里的体验)和社会企业实践(校外真实场景的体验)进行有机融合；从时间线来看，从初入校门的专业导入、中间阶段的专业能力、综合能力训练到毕业实习(设计)要做到全流程实践体验不断线，使学生每时每刻都“沉浸”在真实商务情境的感受和体验中。

3.2 强化综合性虚拟仿真实验教学

得益于计算机信息技术的发展，在我国当前社会实习单位、校友支持等条件尚不成熟的情况下，在学生离开校园前尽可能多地为他们提供商务环境体验机会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强化基于计算机仿真模拟的实验教学(或叫严肃教育游戏)。而对于商科专业硕士学生来说，无论是刚走出校门的本科生还是已经拥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职场人士，他们的心智、思维和行为模式已进入成人化阶段，他们不愿意仅仅被动地接受知识，而是期望表达和贡献知识，尤其是当所接受的知识与其阅历或经验判断不相符合时更是如此[14]。

商科类实验大多含有定性管理决策等要素，软科学成分较多，商科类实验主要是探究社会问题，训练学生运用经济管理类知识进行决策管理的能力。商科类实验中的决策大多是管理者参与实际问题的过程，更多地体现人的决策活动[15]。应该着力加强专业综合实验和跨学科跨专业综合实验，以企业实际问题任务为驱动，运用现代网络信息技术、计算机仿真软件、仿真实验室场景布置等手段，采取线上和线下相结合、虚拟仿真业务流程与实务操演相融合的方式，通过岗位角色扮演、团队合作与对抗，让学生增进参与感、成就感，不断唤醒知识、激发知识、生成知识、转化知识，在仿真、复杂、动态的体验环境中训练知识应用能力、交际沟通力、组织协调能力、管理决策能力，完成知识到能力、价值、态度的转变。

3.3 推动教师角色的转换

体验式学习中，教师更多是扮演引导者、扶持者、调解人的角色，学生成为学习过程的自我设计、自我管理者。体验式学习强调学生的主体性，注重通过“入境激情—对话移情—探究动情—实践纵情—评述析情”对学生进行情感引导,让学生达到自主学习、情知合一[16]。以“工作室”学习方式为例，学生和教师同时在一个职业实践场所里工作，教师扮演的角色更多是指导者，辅助学生形成并完成他们的设计。这种方法成功地把课堂从以教师为中心转向了学生，创造一个学生更积极参与的学习氛围[17]。课堂之外，教师还应主动加强外部联系，担负起一定的“中介”角色，与机构企业、业界专家建立广泛而富有实质性的联系，在引入外部智力、推荐学生实习等方面努力为学生创设商务仿真或全真体验情境。

3.4 以多学科资源融合促进创业教育

随着专业分工与合作的不断发展以及创业环境的日益复杂，创业分析、创业策划、创业融资、创业战略管理等越来越离不开多行业相关专业知识资源的融合。一份完美的创业计划书不仅要包括营销、技术、生产、人员、组织和财务方面的内部信息，还要包括法律、环保、利益相关者、政府政策等外部风控信息，这都需要创业者具备良好的沟通能力、协调能力、决策能力和战略管理能力，而这些能力的习得仅仅依靠黑板和PPT是难以实现的。可以尝试创设“产品工作室”或“创业工作室”，以工作室为载体让学生在其中体验感悟创业过程，以接触企业实际问题让学生进入创业实战。工作室的学生来自不同学科专业领域，可以就某个产品或某个想法开展创业体验：用户调查、战略方案制定、如何面对专利技术拥有者、如何面对投资者、如何生产出合格产品并投向市场、市场反馈、战略调整、方案再验证。有条件的学校，可以把“工作室”开进地方或学校建设的大学生创业园、大学生就业创业中心，努力创设真实的创业情境。

3.5 加强与社会资源的协同

教育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关于深入推进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的意见》(教研[2013]3号文)提出了鼓励开展联合培养、加强教师队伍建设、加强实践基地建设等多项改革工作重点，体验式学习模式应该是达成上述工作目标的理想突破口。学生们通过在真实情境中体验和感悟，不仅能掌握知识，培养和锻炼处理实际问题的能力[18]，还能通过行业专家、优秀校友、企业实习、海外游学等途径发现自己的职业兴趣，紧密追踪行业前沿热点问题，编织并拓展职场人脉资源，有效规划职业前景。当前，若要走出校外实践基地建设“重建不重用”的怪圈，实质性发挥合作企业(机构)的作用，一方面需要努力把联合开发设计体验方案、联合培养教学团队、提供实习场所、提供职业发展咨询等工作具化落实；同时结合伙伴的现实利益诉求，实现校企双赢。

4 结 语

体验是实践活动基础之上的认知、感悟和升华，更加接近“学习”的本源含义。因此，比起“实践教学”这一略显抽象的语义表述，体验式学习从学习者的角度出发，语义指向性更加明确，其蕴意、方式范围更广，“既是一种教育哲学也是方法论”[19]，因此可以用来指导国内专业硕士教育实践教学体系优化从而促进人才培养模式创新与发展。诚然，体验式教学模式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并不适用于所有学科、专业和课程，并不能完全替代传统的教育模式,但对于专业硕士教育层面来说，体验式学习恐怕还应该占据主导地位。限于考察范围，本文未对体验式学习的课程设计、考核评价等环节予以考察，还有待于进一步补充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