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玲 向泽雄
(巢湖学院,安徽 巢湖 238000)
党的十九大围绕着“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主线[1],系统梳理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社会改革发展的成败得失,不断进行经验总结和理论创新,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发展,提出了一系列新观点、新论断、新思想。为全面学习、认真领会、深入贯彻这些新观点、新论断、新思想,习近平同志在十九大报告中号召全党同志务必要大力 “弘扬马克思主义学风”,积极“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头脑”[1],推动全党更加自觉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因此,从学理上阐释马克思主义学风的理论内涵,从历史上梳理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学风的传承脉络,从实践上提出摒弃教条主义的研究方法、反对经验主义的学习态度、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对于我们积极推动党的创新理论指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继续前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学风”一词,《现代汉语词典》将其解释为“学校的、学术界的或一般学习方面的风气”。早在《礼记·中庸》一文中,古人就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来概括“学风”。而本文所提的“学风”,主要指的是党的学风,包括全体党员干部群众在学习精神、学习态度、学习方法等方面表现的风格。正如1942年毛泽东在《整顿党的作风》中所述,“所谓学风,不但是学校的学风,而且是全党的学风。学风问题是领导机关、全体干部、全体党员的思想方法问题,是我们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问题,是全党同志的工作态度问题。”[2]
马克思主义学风,作为学风的一种形式,大致可以从哲学和政治意义两个维度来解读。并且,“马克思主义学风的哲学意义和政治意义是辩证统一的”[3],两者统一于马克思主义政党在不断继承发扬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前提下,领导人民群众勇于探索、改革创新,以实现人民幸福、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伟大实践之中。因为,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并将之不断与实际相结合,才能真正地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以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宗旨;同理,也只有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才能敢于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坚持真理、发展真理,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
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明确提出“学风”这一概念,但自马克思主义政党诞生伊始,就成为一个至关重要的命题。作为杰出的理论家,马克思、恩格斯将其学风自觉地建立在“谋求全人类的解放”这一基点之上,树立起“为人民而学习”的崇高风范。人民群众,自始至终是促使他们深入思考如何“解释世界”和“改变世界”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马克思最欣赏的一句格言是“为人类工作”,在他看来,“有幸能够致力于科学研究的人,首先应该拿自己的学识为人类服务。”[4]马克思、恩格斯毕生都在积极倡导、并努力践行“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学风。马克思曾说过,“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5]。在理论创作的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从来就不是闭门造车式的从现成的“本本”中寻求具体问题的解决方案,而是亲自投身于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实践,深入工人运动一线,总结工人运动经验。所以,将马克思的学说称之为“由深刻的哲学世界观和丰富的历史知识阐明的经验总结”[6],这充分说明马克思学说本身就是马克思主义学风的产物。
列宁在领导俄国十月革命的斗争实践中,秉承马克思主义的优良学风,没有去僵化地、教条地照抄照搬马克思主义的条条框框,而是结合俄国革命实际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率先在一个国家成功地让社会主义从理想照进现实,生动地诠释了《共产党宣言》中提出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7]之理论精髓。同时,在继承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列宁不断总结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实践经验,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形成了列宁主义。这正印证了列宁自己所言,马克思主义“只是给一种学科奠定了基础,社会主义者如果不愿落后于实际生活,就应当在各方面把这门学科向前推进。”[8]
中国共产党人,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坚定拥护者和执行者,进一步继承和发扬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优良学风,在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长期实践中,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20世纪30年代前期,我们党在不良学风影响下,教条化地对待马克思主义,不从中国实际出发、一味地照搬外国经验,从而使中国革命先后几遭重大挫折,几度濒临绝境。正是基于对惨痛教训的深刻反思,1938年10月,毛泽东第一次提出“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之科学命题[9],真正从学风上开辟了如何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之肇始。延安整风运动期间,毛泽东详尽地阐释了“学风”的概念,还将学风上升到党的思想路线高度加以认识,指出学风问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第一个重要的问题”[2]。整风运动,既端正了党的学风,也从根本上清算了主观主义、教条主义等错误认识路线的影响。“文化大革命”时期,一些人口头上天天高喊毛泽东思想万岁,行动上却严重背离毛泽东思想的实事求是路线,犯下弥天大错。所以,邓小平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不是小问题,而是涉及到怎么看待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问题。”[10]邓小平重新恢复和确立了党的实事求是思想路线,也直接地解决党的学风不正问题,从而带领中国迈上了改革开放之康庄大道。学风就是党风,学风关乎政党存亡之大体,切不可等闲视之。实践证明,学风正与不正,直接关系到党风的正与不正。面对改革开放过程中出现的“过去有许多做法和经验已经不适用了”的现状,江泽民提出要“重新学习”[11],“要解决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的问题”[12],即是从“本本”出发,还是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出发,来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胡锦涛要求以求真务实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强调弘扬马克思主义学风,要在“用”字上下功夫,要努力做到“学以致用、用以促学、学用相长”,要坚持“理论和实践的统一、学习和运用的统一、继承和发展的统一”[13]。因此,广大党员干部,“要按照建设学习型政党的要求”,努力转变学风,不断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习,“紧密结合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生动实践”,进一步 “提高运用科学理论分析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14]。
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1]。在新时代,中华民族将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将更加坚定。在这个“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1]的新时代,同样面临着诸多困难与挑战。如何破解这些发展难题?解决方案就是,全党同志要大力弘扬马克思主义学风,学习好、运用好、发展好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个“全党全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行动指南”[1]。
无论“土教条主义”“洋教条主义”“个人教条主义”“集体教条主义”“经济教条主义”“政治教条主义”“文化教条主义”“宗教教条主义”等披着怎样的外衣[15],都掩盖不了其主观与客观相脱离、理论与实际相脱节的错误本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贯穿其形成始终的便是“实事求是”这一精髓。换言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本身就是“实事求是”认识路线的产物。“实事求是”之基本原则,理当在学习贯彻这一创新理论的过程中得到遵循。因此,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前提是要摒弃教条主义的学习方法,坚决反对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进行片面化、绝对化、神圣化的解读。
其一,反对“支离破碎”式的断章取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其各个部分、范畴和原理是辩证统一的关系,需要我们将之视为一个有机整体,需要从整体上予以把握,而不能只是从这一理论中抽取某个零碎的片段,加以断章取义式的片面解读。否则,我们所得到的“理论”,已经或多或少背离了理论本身,必将在举国上下“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的伟大实践中丧失其应有的指导价值与功能,最终只能变成枯燥无味、毫无生气、有害无益的抽象教条。
其二,反对“绝对真理”式的肆意曲解。生成于十八大以来中国现代化建设实践基础上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1],是不折不扣的科学真理。但是,任何真理,都是绝对性和相对性的统一。所以,如果我们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肆意曲解成“绝对真理”的信条,只是从其“本本”中出发去寻找解决新时代中国实践问题的标准答案,而无暇顾及环境的变化与实践的发展,就必然导致在本质上人为割裂了理论与实践的天然联系,从而使理论失去了对实践的指导能力,失去了自身前进的动力。
其三,反对“终极真理”式的神圣崇拜。马克思主义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它不断随着时代变迁、实践发展和科学进步而不断丰富和发展。所以,我们绝不能把马克思主义理论视为“某种一成不变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对象”[16]。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最新理论形态,同样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因此,我们就不能形而上学地对待其思想内容和基本方略,不能无条件无原则地固守其全部思想范畴、基本原理和主要观点,不能僵化地死板地将其曲解成一系列抽象而枯燥的公理和教条而顶礼膜拜。我们应该站在共产党执政、社会主义建设、人类社会发展的大势中去把握其生动活泼、生机盎然、开放包容、创新发展的理论品质。
同教条主义一样,经验主义,也从属于主观主义的阵营。历史上,经验主义总体上不外乎两大类别:唯心的经验主义和唯物的经验主义。唯心的经验主义认为 “离开了观察和经验的帮助,那我们便不能妄来决定任何一件事情,妄来推论任何原因和结果。”[17]而唯物的经验主义虽然认同客观事物是人们感性经验的基础这一基本出发点,但其致命缺陷便在于过分地夸大了经验(感性认识)对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作用,而忽视或否认理论(理性认识)的巨大作用。由此,不管是唯心经验主义,还是唯物经验主义,其本质特征都是因主观与客观相割裂、认识与实践相脱离而具有的主观性和片面性。因此,我们在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过程中,同样需要反对地方经验主义的不良学习态度,旗帜鲜明地做到“两个反对”——既反对唯心经验主义的严重主观性,又反对唯物经验主义的片面性和不彻底性。
其一,反对主观臆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经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是凭空想象和主观臆造的产物,其形成和发展离不开对中国现代化建设经验的总结、归纳与提炼,是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中国改革、建设和发展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毋庸置疑,没有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实践经验的总结,就没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产生。因此,要坚决批判那种认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只是“某些人坐在办公室里闭门造车搞出来的一套理论”的主观臆想。同时,也要批判那种在实践过程中,不注意总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改革、建设、发展经验,而是纯粹地依靠主观臆造,即依靠理论推导、逻辑演进等“以理论发展理论”的方式来推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理论创新。
其二,反对过分夸大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经验。马克思主义认为,经验是获取知识、认识真理的必由之路。只有将感性经验不断升华到理性阶段,才能够成为指导实践的行动指南。而生活和实践中的经验主义,常常将源于实践的感性经验不经过思维的加工,直接当作认识与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即“把局部的经验误以为普遍真理”[2],不问时间、地点、环境和对象,不加分析地加以应用和推广,其结果可想而知。所以,我们一方面要承认感性经验具有的实践价值,不断总结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经验,将之视为推动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不断前行的重要源泉;另一方面,反对主观的、片面的、荒谬的运用感性经验,即反对将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经验运用于另一个历史条件下的实践,忽视了经验所依赖的具体的现实的实践场景。
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还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即坚持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坚持基本原理与具体方法的统一、坚持改造客观世界与改造主观世界的统一的学风。
其一,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根本要求。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史,就是一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历史。过去毛泽东指出“应确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为指导的方针,废除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2],就是要求广大党员干部是始终围绕中国问题来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当下,党中央提出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同样需要立足于 “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分两步走在本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1]的中心任务,不断推进用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指导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伟大实践,努力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创新的基础上不断推进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进一步丰富与发展。
其二,坚持基本原理与具体方法相统一的根本方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同样也是提供给我们了解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解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科学方法论。毫无疑问,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蕴含的基本立场、观点、方法等,都是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真理。但其基本原理若要在实践中真正发挥巨大的能量,需要和具体方法相结合,即用具体的工作方法、工作举措来实现其基本原理对实践的指导价值。只有在实践中不断将基本原理与具体方法实现有机统一,才能真正完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明确的总任务、化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
其三,坚持改造客观世界与改造主观世界相统一的根本目的。弘扬马克思主义学风,不仅仅需要我们在思想认识上要坚持主观与客观的统一,更要实践中,坚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来武装我们的头脑、改造我们的主观世界,同时也要坚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新时代伟大实践、改造我们的客观世界。在两者的统一性问题上,改造主观世界是前提,改造客观世界是结果。在实践中,既要反对纯粹为了改造主观世界而去学习的错误认识,也要反对认为可以不经过学习、不经过主观世界的改造就可以实现改造客观世界的目的之错误倾向。我们要坚持改造主观客观两个世界相统一,“既用理论指导我们改造客观世界,提高研究解决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际问题的本领,又用理论指导我们改造主观世界,增强党性锻炼,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提高防腐拒变的能力。”[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