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厄特《占有》中女性人物的主体建构

2018-03-27 15:41高钰晨
文教资料 2018年34期
关键词:占有女性

高钰晨

摘    要: 长篇小说《占有》是英国著名作家A.S拜厄特的代表作,也是英国当代文坛的经典。小说自发表以来,不少学者从叙事学、女性主义及原型等角度进行了大量研究。本文试图从女性叙述声音的恢复、女性形象的重塑及女性谱系的重构等三个方面出发,探索小说的艺术形式是如何为女性主义的主题服务,使女性人物的主体性得到实现的。

关键词: 拜厄特    《占有》    女性    主体建构

安·苏·拜厄特是当代英国最有影响力的知识型女作家之一,与莱辛、默多克一起被誉为英国文坛上善于创作非纯理性观念小说的女作家。长篇小说《占有》(又名《隐之书》)于1990年获得英国文学最高荣誉“布克奖”,讲述了两位当代学者罗兰和莫德在研究维多利亚时代诗人艾什和兰蒙特时,意外发现两人的大量书信和手稿,从而揭开了尘封一个多世纪的罗曼史。小说中,浪漫剧、校园讽刺、侦探故事、神话、童话、人物传记、文学批评等多种文学创作类别杂糅,现代的故事主线与书信、日记、诗歌等史料并行交错,堪称一部文字迷宫。

尽管拜厄特本人不主张评论界把她的作品看成女权主义的宣言,但她的作品却对女性主义的主题表现出特有的偏爱,带有鲜明的女性主义色彩。《占有》本身也是一部隐藏着女性声音的书,书中出现的十几个女性人物分别代表了不同时代、虚幻与现实世界中的女性声音。拜厄特通过赋予这些女性人物话语权,构建起强大的女性叙述群体;通过对打上父权制文化烙印的神话、民间故事等进行颠覆性想象,重新塑造了女性真实的自我形象;通过对母系时代的回溯与历史的钩沉,将人类远古,维多利亚时代及现代的多位女性通过精神与血缘的纽带连接起来,象征性地建构了女性从古到今的生命史,并由此实现了女性人物的主体建构。

一、女性叙述声音:从缄默到发声

苏珊·兰瑟认为,对于女性主义者来说,在男性占有话语权的语境中,话语是一种有意义的声音,声音的发出与否有时关系到女性个体的生存与死亡,是她们生存意义的符号和代码,因此,“这个术语已经成为身份和权利的代称。”①她认为,文本作者一般会采用三种叙述模式:作者型、个人型和集体型叙述声音。作者型叙述声音相当于传统意义上的第三人称全知叙事,在作品中占据着特权地位;个人型叙述声音是指叙述者有意识地讲述自己的历史,相当于第一人称叙事。值得注意的是,集体型叙述声音是兰瑟本人独创的术语,“它们或者表达了一种群体的共同声音,或者表达了各种声音的集合”,集体型叙述声音“在其叙述过程中,某个具有一定规模的群体被赋予叙述权威”②。同时,集体型叙述基本上是边缘群体或受压制群体的叙述现象,因为在白人和统治阶级男性作家的作品中,兰瑟没有发现这种叙述模式。她进一步把集体型叙述声音区分为三种可能的形式:某叙述者代表某群体发言的“单言”形式,复数主语“我们”叙述的“共言”形式和群体中轮流发言的“轮言”形式。《占有》中,拜厄特通过赋予女性群体自我言说的权利,象征性地构建了女性的主体地位。

(一)女性叙述群体的建构

《占有》首先展示了一幅男性主导下女性失语的集体图景,展示了女性边缘化的非主体性地位。远古神话中的女神梅卢西娜一遇到雷蒙丁,就立刻停止了歌唱;兰蒙特写的《水晶棺》的故事中,巫师向公主求婚遭拒,于是残酷地将公主变成哑巴,囚禁在水晶棺内长达百年。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亦是如此。维多利亚时代,艾什贤淑的妻子爱伦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理想与追求,沦为“女奴”;才华横溢的女诗人兰蒙特曾将自己的诗作寄给一位大诗人,心中充满期待,“这些算得上是诗吗?我的表达还算清楚吗”③,却遭到了礼貌但明确的拒绝;她的女伴布兰奇用绘画艺术传达心声,却不曾引起任何社会关注;兰蒙特的表妹莎宾也写作了好几部小说,同样为世人所忽视。最为可悲的是,女性声音在当代社会文化背景下依然空缺。瓦尔做秘书工作养活半失业的罗兰,可她“话却越来越少,就算她开口争论什么,说出来的也全是羅兰的看法”④;莫德为了防止自己被看成男性的所有物,以冷漠武装自己的言行,将一头金发掩藏在头巾中……

为了改变女性被叙述的身份,拜厄特在小说中采用个人型叙述声音,让女性讲述自己的故事。小说叙事以莫德、罗兰等人的史料考证为契机,挖掘出女诗人兰蒙特及其表妹莎宾、布兰奇、爱伦等多位女性人物的日记、书信及未发表的诗歌等,使得众多女性叙述者在书中悄然现身,她们的女性视角不动声色地置换了传统叙事中的男性视角,使女性成为自身经验的言说主体,表达自己的心声。兰蒙特在给艾什的信中说,“我因我的笔而存在,我的笔就是我的圆满”⑤;莎宾的日记勇敢地宣称,“我要的是生活、爱、写作”⑥;贤妻良母式的爱伦也表达了自己的艺术志向,“我很想成为一名诗人,成为一首诗歌”⑦。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通过日记、书信等私密文本,以“单言”“轮言”的形式表达了各自的愿望,她们共同的诉求和共同的语言又使得多个“我”的个人声音汇合成集体型叙述声音“我们”,从而象征性地建构了女性的叙述权威。

(二)人物命名的隐喻

除了赋予书中的女性人物以话语权,《占有》还通过人物命名的隐喻解构男性话语的叙述权威。维多利亚时代,诗人艾什的妻子被称作“最好的爱伦”(Ellen Best),其姐妹亦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分别叫佩欣斯(Patience)和费斯(Faith),讽刺男性强加于传统女性的社会角色;女诗人兰蒙特(LaMotte)之名可看作法文的变体,意为“女性话语”。她生前默默无闻,苦守爱情的秘密,诗才为世人忽略,她的名字暗示了女性历史上沉默哑然、被剥夺话语权的命运;兰蒙特的女伴布兰奇(Blanche)之名取法文“白色,空白”之意,暗示女性历史话语的“空白之页”。

书中男性人物的命名亦颇具女性主义的意味。艾什(Ash)的英文既可以指宇宙中心的世界之树,也可以喻指“灰尘”,历史女性才智的光辉就这样为男性主流话语的历史尘埃所覆盖了;主持着“艾什工厂”的文史学家布列克艾德(Blackadder)的名字可以解释为“添黑者”,意在说明权威的男性话语并不曾展示历史的真相。另一当代男学者弗格斯·沃尔夫(Wolf)则被冠以“狼”姓,喻示他披着学术的外衣、逐猎女性的兽性本相。

拜厄特以一系列命名的隱喻暗示着历史上和现实中的男性消解女性声音的侵犯性行径,解构男性的叙述权威,而莫德、罗兰等人的挖掘研究恰是填补女性声音的空缺之举。

二、女性形象:从扭曲到重塑

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家维维安·福里斯特曾说:“我们不知道妇女们的眼光是什么。妇女们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呢?她们怎样雕刻、塑造和解释世界的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男人们的眼睛看到了什么。”⑧也就是说,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文化传统实际上只是男性的眼光和声音的产物。他们带有偏见的目光像一面失真的镜子,使得传统叙事中的女性或者以经过美化的虚幻形象出现,被冠以“家中的天使”而排斥在社会生活之外,或者被丑化为“美杜莎”般的妖妇巫女,人性邪恶的化身。

为了改变男性对女性形象的歪曲,《占有》凭借着戏仿这种叙事修辞,主要借助女诗人兰蒙特之手创作与改编了大量诗歌、童话与民间故事,用女性自己的眼光颠覆被妖魔化、边缘化的女性形象,并以他人言自我,进而重塑自我。

(一)梅卢西娜与雌雄同体的创造力

兰蒙特的长篇史诗《梅卢西娜》是一则古老的法兰西布列塔尼神话在现当代的翻版。梅卢西娜是史前半人半蛇的迷人女神,每逢周六就会化成蛇身,只有与凡人成婚才能解除魔咒。梅卢西娜与骑士雷蒙丁结婚,条件是他永远不可以在星期六见到她的女人身,但雷蒙丁却违背誓言,在周六偷看浴中的妻子,结果使她永远化作蛇身,遭到放逐。拜厄特借此暗示男性的“窥视”是摧毁女性的根源所在,并且历史上的女性一再重复着被窥而变形的命运。才情洋溢的女诗人兰蒙特拒绝婚姻却逃脱不出被“窥视”、毁灭的命运,她的艺术天才受到压抑,母亲身份遭到剥夺。在给艾什的信中,她以梅卢西娜自比:“30年来我一直是梅卢西娜,乘风盘旋在城堡上,想要看望我的孩子,想要喂养她,抚慰她,而她却不认识我”⑨;莫德是当代女性独立自强的代表,但罗兰像神话中的雷蒙丁一样,企图窥视浴中的莫德,绿色浴袍上龙蛇的意象,重现了梅卢西娜被窥视的命运;瓦尔为了躲避男性的窥视目光,将墙上艾什的画像移至暗处,“她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拥有一丁点儿纯粹属于自己的空间,不必事事都得跟这位鲁道夫·艾什分享。”⑩

梅卢西娜的神话同两代女性的生活体验交相呼应,成为女性整体生存困境的真实写照,而在兰蒙特的史诗《梅卢西娜》中,她则通过诗性的想象改变了男性眼中妖魔化的女神形象,重塑了集男性阳刚之气和女性温柔特质、集天使与魔鬼、激情与乖张、创造性与毁灭性于一身的具有雌雄双性同体特征的女性形象。这一改写,不仅代表了女性对遭到“窥视”命运的集体拒斥与诉求,修正了男性对女性形象的固有偏见,同时兰蒙特也将自己与这位史前女神进行了类比。梅卢西娜拥有强有力的“尾巴”,而她的“笔”是她生命的精华;梅卢西娜的尾巴赋予她雄性的力量,而她的笔则展示了超越性别局限的艺术才华,由此,兰蒙特也诉说了自己成为具有雌雄同体创造力的艺术家的追求。

(二)被囚禁的公主与女性艺术创作的自主性

《水晶棺》的故事则是对格林兄弟的童话《白雪公主》的戏仿。《白雪公主》中,男性作为叙述者,中心人物是出身高贵,英俊潇洒的王子,而《水晶棺》中,王子却变形为善良但贫寒的小裁缝,并且在拯救公主时,还表现出犹豫与胆怯,于是,“英雄”变成了“反英雄”。同时,在公主与小裁缝的二元对立关系中,由公主主动讲述了与巫师斗争的经过及其被噤声、囚禁的遭遇,以此颠覆了原文本中公主弱势、被动、沉默的固有形象,彰显了女性的主体地位,“英雄救美的既定原型成了一则绝妙的讽刺”{11}。

此外,《水晶棺》中,公主的生存境遇也暗合了兰蒙特与莫德的生存状态、性别忧虑和精神追求。故事中,公主誓死抗婚是在保护象征着独立物质和精神空间的城堡不被黑巫师所掠夺,而现实中,兰蒙特虽然深深爱恋着艾什,却因害怕失去女性的自主和自尊,迟疑着不对他的炽热感情予以同等热烈的回应;莫德则为了不让自己的金发吸引男性的注意力,常年用一条绿色头巾将其束缚。她的住宅和办公室犹如囚禁公主的高塔,深不可测,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见,无论是19世纪的女诗人,还是20世纪的女学者,都为保持自己的艺术之树常青,为追求独立的生存状态而经受精神和情感的苦旅。由此,《水晶棺》的故事不仅对父权社会中女性被动、弱势的形象进行了颠覆,更传达出女性坚持艺术创作自由,保持独立空间不受侵扰的强烈呼声。

(三)黎城故事与男女平等的追求

在《黎之城》的故事中,兰蒙特赋予达户勇敢、坚强、理智等品质,讽刺了维多利亚时代对男女角色的定位。达户女王是布列塔尼传说中的女魔法师、格瑞龙德国王的女儿,因为反对父权制,达户及其追随者——黎城中的女性们连同黎城一起被淹没在海洋里,于海底建立了一个神秘的母系社会。由此,水下的黎城与水上的男权社会巴黎城形成对峙。当黎之城被淹没时,面对惊慌失措的人们和在惊涛骇浪中不断下沉的城市,因极度恐惧而焦躁不安的男人不断向达户报告着外面的情形,而达户则躺在床上,镇定自若地指挥并安慰他。拜厄特运用轻松诙谐的诗歌语言,将面对危难时男性的无能、懦弱与女性的智慧、勇敢形成鲜明的对照,从而暗示男女两性是平等的,女性同样具备男性拥有的能力。

可见,通过对打上父权制文化烙印的神话、民间故事等进行颠覆性想象,小说不仅重塑了被掩盖、歪曲的女性人物的历史形象,而且表达了女性对艺术创作自主性、雌雄同体创造力的追求及对男权的反抗。

三、女性谱系的重构:从断裂到整合

《占有》包含三层相异的叙述结构。第一层叙事以全知视角对20世纪学术界颓废、拜物和玩世的生活方式进行描绘,核心内容是青年学者罗兰和莫德的学术探索与情感发展;第二层叙事以罗兰、莫德等人的史料考证为契机,发掘出19世纪人物的大量历史文本,尤其是诗人艾什与兰蒙特的书信、日记、诗文等,不仅使得两位诗人长达30年的秘密恋情浮出水面,也揭示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风貌;第三层叙事则由两位诗人创作、改写的多篇神话、史诗和民间传说构成。

從内容上看,这三个叙事层围绕着三代女性的悲欢离合交错展开,象征性地构建了女性从古到今的生命史。小说的第一和第二层叙事以因果关系和女性主题连接在一起。为了解开艾什与兰蒙特的关系之谜,罗兰与莫德对两位诗人展开深入研究,在此过程中,不仅被历史遗忘的兰蒙特获得再生:她与艾什的爱恋得到曝光,她的诗作得到新的关注和认可。更为关键的是,莫德也被证明是兰蒙特的女儿玫的后裔,历史上人为的母女隔离终于被打破,失散已久的女儿得以认祖归宗。而在第二、三层叙事结构中,兰蒙特不仅曾以远古女神梅卢西娜自比,且对这位女神的形象进行了重新书写,使被驱逐的梅卢西娜重获母亲和女神的主体地位。与此同时,受到梅卢西娜和兰蒙特榜样作用的鼓舞,被头巾掩盖的莫德也作为后世女儿获得了新生,最终释放了她的头发,承认了自己的女性气质,并和男性建立起美好的恋爱关系。通过这样一层层叙事,拜厄特追溯至历史的源头,从远古时期的女神梅卢西娜到维多利亚时期的女诗人兰蒙特乃至当代学者莫德,三个时空的多位女性组成祖辈、母辈及女儿辈大致完整的母系家族系列,揭示出源远流长的母系血脉谱系和女性生命的历史流程。

除了叙事结构上这一呼应,小说还利用色彩、意象隐喻等艺术方式把处于不同时期的女性紧密连接,通过女性谱系的重构,使女性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定位自己,进而建立起自身的主体性。

(一)色彩

《占有》中,色彩就像一条彩带,被时间与空间分隔的人物因为它的存在而彰显着、联结着。绿色与金色是女性的表征。远古女神梅卢西娜有着“绿青的环腰,青如翡翠珠宝,绿如润美牧草”“明艳发色犹胜寒金”{12};而兰蒙特的身上也始终会有奇异的绿色闪现其中,“她的双眼就是绿的,透亮的绿,孔雀石般的绿”{13},她的脚“则藏匿在一双结着缎带亮闪闪的翡翠绿皮靴里”{14}。出奇相似的是,罗兰初见莫德时,她身着“一袭长长的松绿色罩衫,覆盖在松绿色的裙子上”,她开的也是“一辆散发着完美光泽的绿色金龟车”{15}。另外,莫德有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当她散开头发时,罗兰看到金色的光线闪耀着一泻千里,而兰蒙特的头发“颜色很奇特,是银黄色,光泽接近金属”{16}。

绿色是大海的颜色,是地球孕育生命的颜色,是大地母亲的颜色。绿色和金色串联着三位不同时代多位女性的伟大生命力与丰富创造力,烘托出她们特有的女性气质与个性,暗示了女性为生命之本源、自然之始祖。

(二)意象

《占有》分别在远古神话、维多利亚时期和当代这三个时间层面上再现了诸多与女性生存相关联的传统意象,如深闺高塔等封闭空间或水、冰、雪、玻璃等,以此为隐喻,组织起女性共同的生活经验,揭示其生命的真实境况。

远古时期女神梅卢西娜女神隐身于远离凡尘的渴泉之畔(Thirsty Fountain);维多利亚时代,爱伦坐在诗人泉畔绿草丛中的岩石上,宛如梅卢西娜再世;兰蒙特隐居的环境潮湿封闭,犹如“一颗活生生的石头,没有门也没有窗”{17};女画家布兰奇拒绝平庸的人生,选择投水自沉;当代学者莫德独居的房间以玻璃为墙,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恰如一具冰封的水晶棺;贝雅特丽丝居住的地方在“死湖”(Mortlake),瓦尔蜗居的地下室冰凉潮湿,暗无天日……

拜厄特认为,“对女性及女艺术家来说,保持独处和距离,维持冰冻状态,也许是一种保存生命的方式。”{18}幽闭的精神家园束缚了女性的才华和生命,使她们脱离社会生活而被边缘化,但也确保了女性拥有自由和独立。对于被边缘化了的女性来说,冰冻雪封的生存状态不仅是死亡的威胁,也蕴涵着生命的希望,如神话里的普罗塞比娜一样,她们冷藏的生命在寒冷的冬季默默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拜厄特利用传统意象,对女性的共同经历和生存状况进行考察,再现了她们寻求自我,争取自由的历史图景,颂扬了女性的力量。

拜厄特的《占有》中没有虚无缥缈的“女性乌托邦”,没有对女性意识的刻意张扬,但她尝试在书信、日记、诗歌等多文本的交织中赋予女性人物自己的声音,在对神话、童话、民间故事等的改写中还原女性的真实形象,并通过独特的叙述结构、色彩与隐喻的运用连接起女性的血脉历史与共同的生存经验,象征性地建构了女性从古到今的生命史。由此,拜厄特在艺术的世界里颠覆了历史中女性非主体性的边缘地位,也使作品获得明确的女性主义意义。

注释:

①②苏珊·S.兰瑟.黄必康,译.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4,22-23.

③④⑤⑥⑦A.S拜厄特.于冬梅,宋瑛堂,译.占有[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2:235,15,110,443,156.

⑧玛丽·伊格尔顿.胡敏,陈彩霞,等译.女权主义文学理论[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60.

⑨⑩{12}{13}{14}{15}{16}{17}A.S拜厄特.于冬梅,宋瑛堂,译.占有[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2:624,19,391,368,365,47,447,175.

{11}程倩.拜厄特小说《占有》之原型解读[J].外国文学评论,2002(3).

{18}Byatt, A. S.. On Histories and Stories: Selected Essays[M]. London: Chatto&Windus, 2000:158.

参考文献:

[1]苏珊·S.兰瑟.黄必康,译.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2]程倩.历史的叙述与叙述的历史:拜厄特《占有》之历史的多维性研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

[3]玛丽·伊格尔顿.胡敏,陈彩霞,等译.女权主义文学理论[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

[4]Byatt, A. S.. On Histories and Stories: Selected Essays[M]. London:Chatto&Windus, 2000.

[5]程倩.拜厄特小说《占有》之原型解读[J].外国文学评论,2002(3).

[6]曹莉.《占有》:历史的真实与文本的愉悦[J].外国文学研究,2005(6).

[7]梁晓冬.女作家创作身份的重构——论拜厄特《占有》中对女主人公拉莫特的神话性塑造[J].英美文学研究论丛,2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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