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自闭症儿童故事讲述任务中指称引入研究

2018-03-27 15:41靳羽西
文教资料 2018年34期
关键词:自闭症儿童

靳羽西

摘    要: 采用故事讲述任务,考察6-7岁自闭症儿童和典型发展儿童指称引入的表现,发现自闭症儿童的指称引入能力存在滞后,表现为:(1)自闭症儿童不定指形式使用明显不足;(2)在不定指形式内部构成上,自闭症儿童过度依赖整体标记不定指形式,局部+整体标记不定指形式的运用能力滞后;(3)对于故事配角,自闭症儿童多次使用忽略形式,出现引入指称失败现象。

关键词: 自闭症儿童    指称引入    定指形式    不定指形式

一、引言

叙事能力是儿童语言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指儿童在脱离了现实场景的情况下进行有组织地表达的语言能力。故事讲述是典型的叙事形式。随着语篇的展开,故事讲述会产生大量关于故事角色的指称,这需要讲述者根据信息的新旧属性合理的引入指称。普遍的规律是:采用不定指形式引入新的指称对象,采用定指形式重新提及先前已进入话语的对象(Lyons, 1999)。如果说话人在使用某一名词短语时预设其指称对象可以被听话人识别,则该名词短语是定指的,反之则为不定指(Lee & Wu, 2013; 陈平,1987)。

6-7岁是儿童指称能力发展的关键期,这时期儿童定指形式的使用逐渐减少,尤其是现场依赖的指示性语言形式(如“这个小男孩”),发展为不定指形式引入故事角色(如“一个小男孩”),建立与图画书相对独立的故事语篇。针对汉语自闭症(ASD,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s,以下简称ASD)儿童指称引入能力的研究非常少,主要以英语为调查语种,多是把指称能力作为叙述能力的一个部分进行探讨(Norbury, & Bishop, 2003;Tager-Flusberg, 1995),且研究仅聚焦于故事的主角小男孩和小狗,配角未纳入引入指称考察视野。ASD儿童对生命性角色引入指称的发展上是否具有和典型发展(TD, typically developing,以下简称TD)儿童相同的模式?目前还无来自汉语儿童的证据。已有研究在比较儿童的指称方式时,对指称类型划分的层次也不一致。有研究在定指和不定指的层次上进行划分,有研究在名词、代词的层次上划分,而这两种划分方法存在交叉,名词和代词内部又有不同性质的亚类,但未作区分。考虑到汉语中指称类型的划分方法有别于英语等印欧语系语言,参考当前国内学者对指称系统分类的主流思想,结合Hickmann等国外学者对汉语TD儿童的指称研究,本研究把指称引入过程中使用的指称类型分为定指形式、不定指形式和忽略形式三大类,每种指称类型的具体标准如下。

1.定指形式

根据是否依赖现场语境,定指形式可分为指示性和非指示性两种。

A. 指示性定指形式包括:

a. 由“这”或“那”等指代词引导的短语或句子中的指称对象。如“这个小男孩和小狗睡着了”。(ASD儿童 CYT)

b.代词,包括零形代词,即出现了相应的动词描述但没有出现动作发出者的情况。如“他们在看青蛙。”(ASD儿童 SYX)

B. 非指示性定指形式包括:

a.赋予人物某个特定角色的专有名称词。如“明明养了一个小青蛙”。(TD儿童 SYF)

b.领属性名词短语。如“他把他自己的青蛙拿走了”。(TD儿童 SYF)

c.动词前的光杆名词。如“小男孩就在树上面。”(ASD儿童 CYT)单用的、无相应动词描述的光杆名词形式,我们也将其归入动词前一类。

2.不定指形式

汉语中不定指形式包括依赖局部标记的动词前的“数量词+名词”这种形式,也包括依赖整体标记的动词后的光杆名词,还有既使用局部标记又使用整体标记的“处于动词后的数量词+名词”短语。具体语料如下。

A. 局部标记:动词前的“数量词+名词”形式,如“一条鹿爬过来了”。(ASD儿童 ZZY)

B. 整体标记: 动词后光杆名词。如“房间里还有小狗、小青蛙”。(ASD儿童 ZX)

C. 局部标记 + 整体标记: 动词后的“数量词 + 名词”形式。如“有个小男孩和一个小狗和一个青蛙”。(TD儿童 MJY)

3.忽略形式

忽略指在整个故事叙述中缺失某个故事角色信息,叙述语篇中没有出现对该对象的指称形式或相关描述。忽略与零形式不一样,零形式听话人可以根据角色的动词描述补充动作的发出者。

另外,也有一些特殊情况:

A. 儿童把新故事角色误认为其他新故事角色的指称形式计入统计数据。例如“小男孩摔倒了。马来了。”(ASD儿童 LSY)。儿童把“鹿”误认为“马”,记为动词前的光杆名词形式。

B. 当“蜂窝”作为背景信息在“蜜蜂”之前出现时,将其记为蜜蜂被引入。

C. 代词合指,“他们在看青蛙”(ASD儿童 SYX),“他们”指小狗和小男孩,因而小狗和小男孩都记为使用了代词形式。

从上述分类可看出,汉语中的光杆名词形式既可表示不定指又可表示定指的。与形态丰富的语言不同,汉语名词可以以光杆形式出现在话语中,光杆名词的指称性质模糊,在可辨性方面是中性的(刁世蘭,2007)。判断光杆名词的有定性,通常需要依据其在句法结构中的位置,动词前为定指,动词后为不定指。赵元任(1968)明确指出,“主语倾向于是有定的所指对象,宾语倾向于是无定的所指对象,这是非常强的倾向性”。朱德熙(1982)、李临定(1986)等都赞同这一观点。

综上所述,本研究采用故事讲述任务,搜集ASD儿童和TD儿童故事讲述的语料,依据上述指称类型的划分标准对语料进行转录和统计,对比引入故事角色时使用指称类型的整体表现,分析两组儿童定指形式内部构成和不定指形式内部构成及忽略形式使用的差异,探讨ASD儿童潜在的指称引入问题,并结合当前国内外ASD儿童的研究理论对实验结果进行解释。

二、实验

1.实验被试

选取了6-7岁ASD儿童和匹配的TD儿童各15名,平均年龄78个月,均能利用口语进行有效地沟通与交流。ASD儿童中有1人为左利手,典型发展儿童均为右利手。

两组被试儿童的具体信息见表2.1。分别对两组被试儿童的年龄、言语智商、操作智商、总智商和接受性词汇测试进行独立性样本T检验,ps>0.05,均不存在显著性差异。

2.实验任务与设计

采取故事讲述任务,选取无字图画书《青蛙,你在哪里?》作为讲述材料。该书被众多学者使用考察儿童的叙述能力。图书描绘了一个小男孩和他的狗一起寻找青蛙的故事。故事中有生命性的指称对象较多,可以对被试的指称引入能力进行充分地考察。语料统计这些有生对象的指称引入。实验采用多因素或单因素的方差分析,被试组别和指称类型作为自变量,故事讲述任务中各类指称引入形式比率为因变量。

3.语料收集

实验在安静的教室进行。主试告诉被试:“这是一本没有字的图画书,你仔细看每幅图画,然后把故事讲给我听。”确认被试理解指导语后,引导被试翻看图画讲故事,被试开始讲述时主试录音。讲述过程中如果出现长时间停顿或者询问时,做手势请其继续讲述,或说一些鼓励话语。待确定被试叙事完毕或不再讲话,主试关闭录音笔,结束实验任务。每位被试大约在15分钟内完成实验。

4.語料转写与统计

对录音语料进行转写编码,编码时区分三种指称类型:定指形式、不定指形式和忽略形式。

三、实验结果与分析

分别统计每个被试各类指称引入类型的个数,再除以引入指称的总数,得到各类型指称引入的比率。

1.两组儿童指称引入能力整体比较

两组儿童各类指称引入形式的比率见表3.1。采用2(被试组别:ASD儿童和TD儿童)×3(指称类型:定指形式、不定指形式和忽略形式)两因素混合方差分析显示,组别主效应不显著,F(1,28)=0.736,P=0.398>0.05。指称类型主效应极其显著,F(2,56)=34.002,P=0.000<0.01,不定指形式的使用比率显著大于定指形式与忽略形式,P=0.028<0.05、P=0.000<0.01,定指形式的使用比率显著大于忽略形式,P=0.000<0.01。

被试组别简单主效应检验发现,在定指形式上两组儿童的比率差异不显著,F(1,28)=2.112,P=0.157>0.05;在不定指形式上ASD组使用不定指形式的比率均显著小于TD组,F(1,28)=11.294,P=0.002<0.05;在忽略形式上前者出现指称忽略的比率显著大于后者,F(1,28)=8.450,P=0.007<0.05。

指称类型与组别交互效应极其显著,F(2,56)=6.751,P=0.002<0.01,简单主效应检验发现,ASD组定指形式和不定指形式无显著差异,P=0.996>0.05。忽略形式与不定指形式、定指形式存在显著性差异,ps<0.05。指称类型在TD儿童组内简单效应极其显著,不定指形式和定指形式的使用上有显著性差异,P=0.003<0.05。忽略形式与不定指形式、定指形式有显著性差异,ps<0.05。见图3.1。

2.两组儿童在定指内部构成上的比较

据上文分析结果,ASD儿童和TD儿童在定指形式上整体使用比率相似,不存在显著性差异,进一步统计两组儿童使用两种定指形式的平均数和比率,具体统计结果见表3.2和图3.2。

2(组别:ASD儿童、TD儿童)×2(定指形式:指示性定指形式、非指示性定指形式)两因素混合方差分析发现ASD组和TD组使用非指示性定指形式的比率显著高于指示性定指形式,F(1,28)=56.125,P=0.000<0.01。两组儿童使用两种定指形式的比率上无显著差异F(1,28)=0.114,P=0.738>0.05。

3.两组儿童不定指形式内部构成比较

上文分析表明,ASD儿童使用不定指形式比例显著低于TD儿童。进一步统计两组儿童对不定指形式内部三种情况使用的比率,见表3.3和图3.3。

2(组别:ASD儿童、TD儿童)×3(不定指形式:局部标记、整体标记、局部+整体标记)方差分析表明不定指形式内部构成主效应极其显著,F(2,56)=10.716,P=0.000<0.01。被试使用局部标记的比率显著小于其他两类,ps<0.01。被试组别简单主效应检验发现,被试组别在局部标记和整体标记使用上均无显著差异,F(1,28)=0.091,P=0.765>0.05、F(1,28)=0.024,P=0.877>0.05;在局部+整体标记上ASD儿童使用的比例显著少于TD儿童,F(1,28)=6.928,P=0.014<0.05。

不定指形式与被试组别两因素之间交互效应显著,F(2,56)=3.267,P=0.045<0.05。简单主效应检验发现,不定指形式内部构成在ASD组内简单效应显著,局部标记显著少于整体标记,P=0.001<0.05;局部标记与局部+整体标记、整体标记与局部+整体标记均没有显著差异,P=0.364>0.05、P=0.610>0.05。不定指形式内部构成在TD组内简单效应显著,局部标记与整体标记有显著差异,P=0.03<0.05;局部标记和局部+整体标记存在极其显著差异,P=0.000<0.05;整体标记和局部+整体标记无显著差异,P=0.413>0.05。

4.两组儿童忽略形式内部构成比较

根据上文分析,指称引入过程中忽略显著低于不定指形式和定指形式。ASD儿童出现指称忽略显著高于TD儿童。角色按照在故事语篇中的地位可以分为主角包括小男孩和小狗,配角包括青蛙、蜜蜂、猫头鹰、鹿和鼹鼠。

为探究儿童对何种角色会出现指称引入忽略,统计了两组儿童引入故事角色指称的数量,具体数据如图3.4所示。

由图3.4可知两组儿童对故事角色引入指称情况相似,对主角小男孩和小狗不存在对指称引入的忽略,忽略形式主要发生在对配角的引入上。ASD组引入指称失败现象多于TD组,主要集中在蜜蜂、猫头鹰和鼹鼠三角色上;TD儿童仅对次要角色鼹鼠出现引入指称失败现象。

2(组别:ASD儿童、TD儿童)×3(次要角色:蜜蜂、猫头鹰和鼹鼠)两因素混合方差分析表明次要角色主效应显著,F(2,56)=6.083,P=0.004<0.05,多重比较发现,两组儿童对鼹鼠使用忽略形式的比例显著高于蜜蜂,P=0.016<0.05;蜜蜂和猫头鹰不存在显著差异,P=0.445>0.05;猫头鹰和鼹鼠也不存在显著性差异,P=0.095>0.05。次要角色和组别交互效应不显著,两组儿童对次要故事角色产生的忽略现象不存在显著性差异,F(2,56)=0.676,P=0.513>0.05。

四、实验结果讨论

1.自闭症儿童生命性指称对象引入发展的总体倾向

本研究认为ASD儿童指称引入能力的发展存在滞后现象。

首先,在定指形式和不定指形式的使用比例上,与Tager-Flusberg(1985)对英语ASD儿童引入指称能力研究损伤表现相似,汉语ASD儿童对故事角色引入使用不定指形式顯著低于TD儿童,其不定指形式使用不充分。这种表现表明,他们对于这两种指称形式在功能上的对立没有发展出清晰的认识,原因应与其认知发展水平有关。在讲述故事时,引入的生命性指称对象在语篇中是首次出现,对于听话人而言属于新信息,说话人合理的预估是指称对象在听话人认知中具有“不可辨性”或“不可及性”,其相对应的语言表达形式是不定指。ASD儿童在不定指形式上的使用模式表明他们不能准确推测听话人的认知状态,语用认知的发展落后于TD儿童。

其次,ASD儿童指称引入过程中对故事配角多次使用忽略形式,出现引入指称失败现象。本研究扩大引入指称过程中的考察对象,把故事配角纳入考察范围,前人研究多是把研究对象限定为故事的主角,小男孩和小狗(Colle al.,2008;Norbury,& Bishop,2003)。实验发现ASD儿童对故事配角鼹鼠、蜜蜂和猫头鹰都发生指称忽略的现象,而TD儿童仅对鼹鼠出现指称引入失败。对于体型较大的故事配角如鹿,ASD儿童未出现指称忽略的现象。这是由于该群体注意力范围狭窄,注意力转移能力较弱,对于图画中处于显著位置的新角色,他们能顺利实现目光转移,成功感知并引入新信息;但是对于处于非显著位置的新角色,尤其是体积又小的新角色,由于不能及时调整自己的注意力,将注意力持续且过多地投入在了之前出现的对象上,无法成功地引入次要故事角色。对于次要角色鼹鼠的忽略还有一个原因是儿童无法识别和命名该角色,语料中有不少儿童直接将其称为老鼠。

2.自闭症儿童定指和不定指形式内部的发展模式

本研究将定指形式分为了指示和非指示两种类型。对于首次引入的对象,通常语言内语境下产生的非指示指称形式是恰当的,而依赖于特定时空下的语言外语境的指示指称通常则是不恰当的。

ASD儿童采用定指形式高于TD儿童,对指示性指称使用比例高于TD儿童,非指示性指称比例低于TD儿童。Karmiloff-Smith(1981,1985)的儿童指称发展阶段理论指出,6岁儿童处于指称能力发展的关键期,该年龄段儿童逐渐减少使用需要结合叙述语篇才能理解含义的指示性定指形式。这种高度现场依赖的指示用法是故事语篇构建意识发展薄弱的表现。故事语篇是运用语言创造的独立世界,在娴熟的故事讲述者大脑中,语篇表征和用于诱发语篇的图画表征分离,虽有联系但互不干扰。早有研究指出,TD儿童在年幼时经常会使用代词这样需要依赖于语言外语境才能理解的指称形式,6-7岁时会使用合适的机制在语言语境中引入指称对象。ASD儿童和TD儿童大量使用定指形式引入故事角色,表明两组儿童相对于成人指称能力发展尚不充分,且在定指形式内部使用上,相对于TD儿童,ASD儿童的指称能力表现更加滞后。

本研究将不定指形式分为局部标记、整体标记、局部+整体标记三种类型。在不定指的总体使用比例上ASD儿童落后于TD儿童。从内部构成看,ASD儿童过度依赖整体标记不定指形式,局部+整体标记不定指形式使用滞后于TD儿童。

ASD儿童对整体标记的过度依赖源于局部标记发展不足。典型局部标记是用于名词前的数量结构,量词是局部标记和局部+整体标记的重要构成材料。汉语儿童词类习得己有的研究表明,名词与动词是最先掌握的词类,儿童习得量词、助词等词类的年龄比较晚(周兢,2007)。梁卫兰等人的研究发现汉语儿童对量词习得年龄段比较晚,是因为量词对儿童语言能力要求高,需要语法知识和认知概括能力基础。但是国内尚未出现专门针对汉语ASD儿童量词能力使用研究,根据现有TD儿童的词类发展情况,本研究推测ASD儿童对量词习得不充分且导致其不定指形式使用滞后。

语言材料加工的句法能力同样是导致ASD儿童过度依赖整体标记的原因。从语言形式的构成而来,相对定指形式的光杆名词形式,不定指形式中“数量+名词”短语形式的构成层级多,因此局部标记和局部+整体标记语言材料的加工势必会对说话人的句法能力要求更高。已有研究已经证明ASD儿童的句法能力存在损伤,以句法生成指数、句法复杂度等为测量指标的实验,ASD儿童的得分均低于TD儿童(Condouris et al., 2003; Rapin & Dunn, 2003; 刘顺华,2013)。因此由于句法能力的制约,ASD儿童对多层级的“数量+名词”短语生成和运用能力不足。此外,这种复杂的词汇格式加工需要更多工作记忆力的参与,ASD儿童己被证实该部分的认知能力存在障碍(Joseph, Steele, Meyer, & Tager-Flusberg, 2005; Minshew & Goldstein, 2001)引起该类儿童无法在交际中灵活运用“数量+名词”短语格式,也就是说,ASD儿童的工作记忆力损伤更加剧了局部+整体标记不定指形式的使用障碍。

实验还发现ASD儿童和TD儿童对故事角色的指称引入上,对于主角小男孩和小狗的引入倾向于使用定指形式,对于配角蜜蜂、猫头鹰、鹿和鼹鼠的引入倾向于使用不定指形式。这可能与被试儿童选取的叙事视角有关。在故事讲述中,主角一般都处于激活状态且有推動故事情节发展的主导作用,被试一般会以主要角色的视角叙事,因而主角更容易出现在动词前的位置,即使用定指形式;而配角不是整个故事的主题参与者而是故事某一特定情节引入的参与者,在短暂激活后便处于“去激活”状态,因而更容易出现在动词后的位置,即使用不定指形式。

五、结论

ASD儿童指称引入形式的使用表现出与TD儿童不同的模式。

在引入故事角色过程中,ASD儿童相对TD儿童较多使用定指形式,不定指形式使用明显不足;在不定指形式内部构成上,ASD儿童过度依赖整体标记不定指形式;对于处于非显著位置体积又小的新角色,ASD儿童多次使用忽略形式,出现引入指称失败现象。

本研究结合ASD儿童对指称引入类型使用的具体表现,认为该组儿童的指称能力滞后是由多种因素相互交织造成的。首先,ASD儿童由于语用认知的发展落后于TD儿童,对于新信息的引入不能准确地预测听话人的认知状态。其次,ASD儿童可能对量词习得不充分,造成引入指称时不定指形式使用不足。另外,ASD儿童句法能力和语用能力损伤也会影响ASD儿童引入指称时不定指形式的使用。最后,ASD儿童的注意力范围狭窄,注意力转移能力较弱,对于处于非显著位置且体积小的新角色,不能及时调整自己的注意力,将注意力持续且过多地投入在了之前出现的对象上,无法成功地引入次要故事角色。这四个因素共同造成ASD儿童指称引入能力的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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