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税壁垒对“中蒙俄”三国宏观经济的冲击效应研究——基于GTAP的模拟分析

杨瑞成，陈奕璇，左爱玲

(内蒙古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一、引言

“中蒙俄经济走廊”作为中国“一带一路”、蒙古国“草原之路”和俄罗斯“跨欧亚大通道”三大倡议战略对接和落实的载体，为三方充分利用各自比较优势和经济结构的互补性、 打造充满活力的跨区域经济合作范例、推进落实三国共同利益诉求和发展意愿提供了重要平台。目前，中蒙、中俄双边贸易成为了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的主要推动力量，中国已成为蒙古国和俄罗斯第二大贸易伙伴国；同时，中蒙俄三国也是全球贸易体系中的中坚力量，但关税壁垒(Tariff Barriers)却长期制约着中蒙俄贸易的发展。关税壁垒是指进口国征收高额进口税和各种进口附加税的办法，以限制和阻止外国商品进口的一种手段，这可以提高进口商品的成本从而削弱其竞争能力，起到保护国内生产和国内市场的作用，然而较高的进口税会使本国国内商品价格提高、会引起贸易伙伴国报复，减少对其出口，导致国内经济状况恶化、也不利于本国厂商改进技术，提高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不利于政府加强对国际贸易状况的宏观控制。在学术界，普遍认为关税壁垒是一把双刃剑，适当的关税会利于国家经济与贸易发展，但是也会阻碍本国企业的发展。因此，分析中国对蒙古国与俄罗斯关税对中蒙俄三国双边贸易的影响至关重要，也对我国向北的区域经济合作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当前世界经济复杂多变，在主要经济体走势分化、新技术革命孕育突破的新形势下，世界经济互动呈现新态势，而GTAP模型对国家经济预测、国家间经贸往来以及世界经济走势有着详细的刻画(GTAP模型详细介绍见本文第三节)，国外关于GTAP模型的代表性成果主要有：Nomura(2013)等人运用GTAP模型分析双边自由贸易协定(FTA)对多边自由贸易(MFT)国家的作用，其结果表明：两个大国之间的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可以为构建多边自由贸易起到促进作用，两个小国家之间的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却成为构建多边自由贸易的“绊脚石”；Felbermayr和Larch(2013)在对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ransatlantic Trade and Investment Partnership，简称TTIP协议)进行预测时发现，TTIP协议会增加欧盟和美国两大经济体的GDP与改善人民福利水平；Francois(2013)运用GTAP模型分析美国和欧盟自贸区不同关税对自贸区经济效应的影响以及非关税措施对双边贸易的影响；Harbuzyuk(2008)运用GTAP模型分析了乌克兰加入欧盟后乌克兰经济以及社会福利的变化；Kitou(2010)利用GTAP对加拿大与欧盟自贸区建设后不同关税对双方贸易量的影响；Siriwardan(2007)通过GTAP模型估算了美国和澳大利亚双边自由贸易协定所产生的经济效；Walmsley和Strutt(2010)则是以2008年金融危机为背景，运用GTAP模拟分析了该危机对全球各个国家产业部门和对外贸易产生的影响；此外，Engelbert(2014)，ArifOduncu(2014)，Cheong(2014)，都利用GTAP模型分析国际经济贸易与政策变化对经济影响的有力工具。

国内学者运用GTAP模型尽管起步较晚，但近几年也涌现了不少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黄凌云、徐磊(2009)运用GTAP模型分析北美等八大区域工业制品部门的技术进步对我国经济发展，得出八大区域均能通过国际贸易技术溢出在短期内将促进宏观经济发展、提升我国贸易产量等结论；周曙东和崔奇峰(2010)从中国与东盟货物贸易的现状出发，运用GTAP模型，分析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对中国进出口贸易的影响，分析结果显示在建立自贸区以后将改变中国的进出口贸易格局，农产品以及运输设备纺织品等都具有不同程度的增长；王绍媛和曲德龙(2014)利用GTAP模型，分别模拟5%、10%和20%幅度下的技术壁垒提高对我国装备制造业各产业的产出、贸易量的冲击，结果显示随着冲击幅度的提高，对我国各产业都有不同程度影响，模拟结果显示冲击的幅度越大则影响程度也越大的结论；蔡松锋和张亚雄(2015)以2013年美国提出的TTIP协议为背景，运用模型分析TTIP协议对金砖国家的影响，得出TTIP协议对全球贸易和经济具有促进作用，对美国和欧盟的经济复苏有利，会提高金砖国家贸易量，但金砖国家经济也会遭到负面影响；刘小伟(2015)运用GTAP模型量化评估中国与中亚五国经济一体化的影响，利用模型测算出中国与中亚五国一体化的发展将会使各参与国产业结构改变，将为沿线国家带来不同程度的经济增长和福利改善效果；刘朋春(2015)等人在探讨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简称TPP协议)对中日韩自由贸易区的可行性及建设路径研究时基于GTAP模型的模拟结果，得出TPP协议可能短期内对中日韩自由贸易区建设产生影响，但并不会彻底阻碍中日韩自由贸易区的成立。通过以上文献可以看出，在分析政策效应对国家经济的冲击、自由贸易区的建设以及国家贸易与社会福利等因素时大多学者采用GTAP模型，且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因此，本文也采用GTAP模型来分析关税壁垒对中蒙俄三国经济效应的影响。

二、中蒙俄贸易现状与商品优势分析

(一)中蒙俄贸易现状

从建立“中蒙俄经济走廊”的可行性来看，虽然中蒙俄三国社会政治制度、经济发展水平、人口数量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但中蒙俄三国也具有很多有利条件。首先，中蒙俄三国同为发展中国家且经济增长率较快。2014年中国、蒙古国和俄罗斯经济增长率分别为7.4%、6.3%和0.7%，而全球发展中国家平均增速4.4%，由于俄罗斯受到美国等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导致经济增长率低于平均水平外，其他两个国家经济都高于全球发展中国家经济平均增速。经济稳定发展增加了三国经济体之间的联系。其次，三国双边贸易增长率较大，如图1所示，中俄、中蒙双边贸易增长率平均维持在23%与28%，与此同时，中俄、中蒙双边贸易额也在不断增长。再次，中蒙俄三国之间贸易量也有所扩大，同中国贸易更加紧密。如表1所示，俄罗斯与蒙古国对中国不论进口与出口的双边贸易占各自国家对外贸易总额比重很大，但中国与俄罗斯和蒙古国之间双边贸易增长率变动幅度较大且不稳定。由此看来，中蒙俄之间贸易增长空间仍然很大，建立“中蒙俄经济走廊”对三国经济与贸易增长提供很好的契机。中俄、中蒙双边贸易合作不断加强，增强了三国在全球经济中吸引力和经济辐射力，中蒙俄三国也意识到只有加强经济与贸易之间的相互合作，才能实现互利共赢，维持三国经济在全球大形势下的稳定发展。

图1 中俄、中蒙双边贸易增长率资料来源：根据联合国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UK comtrade)数据库整理而得.

中国与俄蒙两国的贸易中国出口中国进口出口占比进口占比俄罗斯5367532.34161910.1蒙古国221630.1510120.01俄罗斯与中蒙两国的贸易俄罗斯出口俄罗斯进口出口占比进口占比中国3741467350853016.5蒙古国146042.94040.13蒙古国与中俄两国的贸易蒙古国出口蒙古国进口出口占比进口占比中国5070186.71699432.1俄罗斯6161.11535429

资料来源：根据联合国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UK comtrade)数据库整理而得.

(二)中蒙俄主要贸易品指数

为了更好地考察中蒙俄三国经贸关系，本文将计算中蒙俄三国在不同贸易品上的贸易互补性指数，将借助美国经济学家沃尔拉斯(Vollrath,1988)等人提出的贸易互补性指数计算公式加以测算，该计算公式如下:

RCAxn=(Exn/Ex)/(Wn/W)

RCAyn=(Iyn/Iy)/(Wn/W)

在上述方程中，各数学表达式的含义为：

(1)RCAxn表示x国中n产品的比较优势指数，分子上：Exn代表x国n类产品在当年的出口总额，Ex表示x国当年的出口总额；分母上：Wn表示n类产品在全球的出口总额，W表示当年世界出口总额。

(2)RCAyn表示y国中n产品的比较劣势指数，分子上：Iyn代表y国n类产品在当年的进口总额，Iy代表y国当年的进口总额。

(4)Cxy代表x国与y国的加权平均贸易互补性指数，通常将Cxy表示为两国间贸易综合性指数也可以代表两国间贸易程度。其中，RCAxn与RCAyn的数值会大于0并以1为分界。例如：若RCAxn大于1代表x国在该产品贸易竞争中具有优势，同样的RCAyn大于1代表y国在该产品贸易中处于劣势。

为了测量中蒙俄三国贸易互补性程度，本文将依据SITC(标准国际贸易分类) 产品分类制度，并以2014年中蒙俄三国典型产品的进口与出口额作数据计算三国商品贸易互补性指数。

经过计算得出中蒙俄三国主要贸易品RCA指数(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简称RCA指数)与贸易互补性指数(见表2)。由表2可以看出中国贸易品比较优势指数前三位分别是：制造业、纺织品以及服装，比较劣势指数前三位分别是：燃料和矿产品、制造业、农产品。说明中国纺织品、服装制品在国际贸易中比较有优势，而制造业优势指数与劣势指数大致相当，说明制造业相对均衡。俄罗斯贸易品优势比较明显是制造业与燃料和矿产品，而农产品，化学品与服装贸易品是其劣势；蒙古国贸易品优势比较明显是纺织品与燃料和矿产品，农产品，自动化产品与燃料和矿产品是其劣势，其中燃料和矿产品在蒙古国贸易品中也比较均衡，既有大量进口也有大量出口。

从贸易互补性来看，中国在燃料和矿产品与制造业贸易品上的劣势恰恰是俄罗斯与蒙古国所能提供的，俄罗斯具有丰富的能源资源，蒙古国具有大量的矿产品，正是中国所需要的。而中国在纺织品和服装上的优势也是俄罗斯与蒙古国所或缺的。通过表2中可知三国贸易互补性指数分别为：0.85、0.64、0.81。说明中国与蒙古国贸易互补性强于中国与俄罗斯，中国与俄蒙国贸易互补性主要表现在燃料和矿产品、纺织品、服装与制造业，即中国贸易品的竞争优势是俄蒙两国贸易品的劣势。这也与杜凤莲与赵鹏迪(2012)，利用贸易互补性指数发现中蒙、中俄某些贸易品具有很强的互补性，贸易合作潜力巨大的结论相一致。

表2 中蒙俄三国主要贸易品RCA指数与贸易互补性指数

数据来源：根据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http://comtrade.un.org/)数据并以2014年各国数据计算整理而得.

三、关税壁垒对“中蒙俄”三国经济的冲击效应分析

通过第二节的研究，发现中俄、中蒙贸易品具有很强的互补性，贸易潜力巨大。为本文研究关税壁垒对中蒙俄三国经济效应分析奠定了基础。本部分将利用GTAP模型，建立不同关税壁垒对三国经济效应进行分析。

(一)模型和数据处理

GTAP模型(Global Trade Analysis Project Model)是由美国普渡大学的全球贸易分析中心研发的全球贸易分析项目，是基于新古典经济理论设计的一个多区域、多部门可计算一般均衡(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该模型包含了双边与多边贸易、人口福利和宏观经济等方面。模型将政策及市场条件的变化作为“冲击(shocks)”采用比较静态分析法对政策调整产生的影响进行评估并给出各国经济体系经过“冲击”后达到的新的均衡，将“冲击”前的均衡与“冲击”后的均衡进行比较，而两个均衡之间的差异就是“冲击”对经济体的影响。该模型应用于贸易、农业、能源环境等等，可模拟关税变化、自贸区建设、经济体协议等作为政策调整对相应经济体贸易流量、要素报酬及部门产出等影响。本文也将采用最新的GTAP第八版数据库，包含129个国家或地区、57个产业部门以及5种生产要素。选取不同关税税率作为外生变量的冲击幅度，模拟测算不同关税下中蒙俄经济效应的变化。

为考察关税税率对中蒙俄经济效应的冲击，首先我们将对GTAP数据库里的国家和产品进行分类。国家分类上我们将分为三类即中国、俄罗斯、蒙古国，其次产品分类则依据SITC(标准国际贸易分类)的产品分类制度与第二节中蒙俄三国主要贸易品RCA指数，将产品分为农产品、燃料和矿产品、制造业、纺织品、服装与其他，其中农产品包括：谷物和农作物、畜牧和肉类产品以及食品加工；燃料和矿产品：重型制造业和能源产业;制造业：轻工制造业；纺织品：纺织品；服装：服装；其他：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和其他服务。详细情况见表3。

表3 产品分类

资料来源：根据GTAPAgg整理而得.

(二)方案设定

在对GTAP模型分组之后，由于中国在对不同进口产品时关税都不相同，但为简化模拟我们将所有产品关税都设定为相同的来考察不同关税壁垒且不存在任何非关税壁垒的情况对中蒙俄经济效应的影响。由于关税壁垒保护本国国内产品但也会造成产品竞争力下降，如果关税壁垒设置不当将给产品带来一次性成本和持续性成本过高，则会可能导致进口企业转移出口国家，放弃一国市场，因此将参考已有文献采用Johansen法选取外生变量并假定除人口增长外，其余宏观变量都将受到关税的冲击，现将中国进口产品关税税率假定：(1)温和关税税率：5%；(2)中等关税税率：10%；(3)较高关税税率：15%，以分析在不同的关税税率条件下，对中蒙俄三国经济效应的影响。

(三)结果分析

模拟方案设定好后，我们利用RunGTAP模拟出的数据来分析中蒙俄三国在不同关税冲击下经济效应的影响。对效应的指标选取依据张彬(2009)指出的静态和动态方法对国际经济一体化产生的福利效应所衡量的指标侧重点不同，其中静态的衡量指标主要有贸易规模、贸易平衡、补偿等值(CV)与收入等值(EV)，而动态的衡量指标有增长效应、投资效应和收入分配效应。由于本文采用静态GTAP模型，所以选择宏观经济方面：GDP、收入等值EV；贸易规模方面：进口、出口、贸易平衡、双边贸易；商品贸易方面：商品贸易进口、商品贸易出口，三大类的八个指标来反映中蒙俄三国经济效应。具体模拟结果如下：

1.关税对三国宏观经济的影响

表4显示了三种不同关税下,中蒙俄三国GDP和收入等值(EV)变动的模拟结果。从经济增长方面，不同关税下对中国的GDP增长有所增加，而随着关税逐渐增加，GDP增加幅度也在小幅增加，三种不同关税税率下GDP长分别为0.0097%、0.0229%和0.036%，其中当关税税率为15%时GDP增长幅度最大；但随着中国进口关税的提高，俄罗斯GDP增长幅度有所上升，但上升幅度并不是很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对蒙古国GDP冲击呈现负增长的幅度较大，其中中国进口关税税率为15%时对蒙古国GDP冲击达到-1.21%。

从收入等值EV的变动来看，中国的收入等值变动与GDP变化方向一致，即随着关税税率的增加其收入等值EV变化也大幅度增加，但俄罗斯的收入等值变动反而与GDP变化方向相反，也就意味着中国进口关税的增加给俄罗斯带来的是负效应，关税税率的增加给蒙古国带来的也是负效应，使蒙古国收入等值损失也越来越大，由于蒙古国在经济上落后于俄罗斯导致收入等值的损失要远小于俄罗斯的损失。从上述分析来看，当中国进口关税的提高对中国的GDP与收入等值都有所增加，这也就解释了关税壁垒是贸易保护的有力手段，有利于本国经济发展。但关税壁垒的提高对蒙古国经济影响最为不利，蒙古国经济主要依赖出口中国，其中蒙古国80%的产品出口中国，如果中国进口关税增加则会导致蒙古国出口成本提高必然会影响到其经济，这也就说明蒙古国对中国的贸易依赖程度要高于俄罗斯对中国的依赖程度。

表4 中蒙俄三国宏观经济效应

资料来源：根据GTAP模拟测算得到.

2.关税对三国进出口贸易的影响

表5与表6模拟结果显示，不同关税税率影响下中蒙俄三国进出口及双边贸易的影响。从表5模拟结果可以看出三种不同关税对中蒙俄三国进出口都有不同程度影响，其中中国、俄罗斯与蒙古国的进口贸易都受到冲击呈现负增长，但蒙古国受到的进口冲击影响最大三种不同关税下进口缩减幅度分别为-4.9%、-10.2%以及-15.5%，随着关税的提高对进口的冲击也就越大。然而三种不同关税下中国与俄罗斯出口也都受到关税冲击，中国出口贸易下降幅度大于俄罗斯出口贸易下降幅度，但关税冲击下蒙古国出口贸易却有所增加，出口贸易额分别上升了0.609%、1.174%和1.739%，随着中国进口关税越高蒙古国出口贸易额上升幅度也就越大，其中原因见表6。从表6可以看出中国对俄罗斯以及对蒙古国双边贸易都受到关税冲击较大，与进口关税成反比，进口关税越高中国对俄罗斯以及蒙古国贸易额缩减幅度越大。而俄罗斯与蒙古国对中国的贸易额也都减少，当中国进口关税越高时，蒙古国会减少同中国的双边贸易，反而增加与俄罗斯贸易联系，中国进口关税越高蒙古国对俄罗斯贸易也会越频繁。这就是贸易中常说的“如果关税税率制定不合理，将会遭到进口国的报复行动”，也就解释了中国进口关税税率越高反而蒙古国出口贸易增加的原因。

表5 中蒙俄三国进出口贸易(%)

资料来源：根据GTAP模拟测算得到.

表6 中蒙俄三国双边贸易 (百万美元)

资料来源：根据GTAP模拟测算得到.

3.关税对三国贸易产品的影响

表5与表6给出了中蒙俄三国贸易量的变化，接下来我们将考察中蒙俄三国各产业的进出口额变化情况，详见表7与表8。在进口方面，在受到不同方案的关税冲击时，中蒙俄三国不同产业进口额均有所下降，其中蒙古国的各产业受冲击最大，蒙古国的其它行业(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其他服务)、服装行业和农产品进口额是伴随关税冲击幅度的提高萎缩幅度也越大：从表7中可以看出当关税税率为15%时，蒙古国的其他行业(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其他服务)将减少26.78%，服装和农产品将分别减少22.86%、18.47%；然而中国只有燃料和矿产品、制造业及其他行业(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其他服务)受到冲击，反而中国的纺织品和服装行业进口额反而呈现正增长，当关税税率在5%—10%时，中国的农产品将小幅度增长，当关税税率在15%是中国农产品行业将减少0.27%；此外，中国进口关税提高对俄罗斯各产业进口额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其中俄罗斯的燃料和矿产品和其他行业(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其他服务)受到的冲击排在前两位，其中燃料和矿产品随着关税税率的提高受到的冲击最显著，从表7中可以看出燃料和矿产品在三种不同方案下将分别减少0.4%、1.05%、1.7%。

在出口方面，不同方案下蒙古国出口额增长是最快的，纺织品、制造业及服装行业是蒙古国增长最快的三个产业，其中以纺织品行业增长幅度最大，在三种方案下分别增幅：34.87%、57.43%、80%；而俄罗斯各产业变动幅度大致平稳，其中纺织品、服装业及其他行业(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其他服务)三个行业出口额实现了增幅，其余行业都受到冲击都小幅度的有所下降；然而三种不同关税下，随着关税税率的提高中国各产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中国各产业的出口额都有所下降，在三种方案下，燃料和矿产品、制造业及纺织品是受冲击影响最大的三个产业，其中燃料和矿产品出口额减少幅度最大，分别为：0.28%、0.74%、1.21%。由此可以看出三种不同方案下，当中国关税税率定为5%—10%之间对中国进出口额最为有利。

表7 中蒙俄三国商品贸易进口额变化 (%)

资料来源：根据GTAP模拟测算得到.

通过模拟结果分析，对三种不同关税冲击的情况下，虽然我国GDP有所增加，但增长的幅度远小于进出口贸易受到的影响程度。伴随关税壁垒冲击幅度的提高，燃料和矿产品、制造业以及其他行业(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其他服务)进出口流量萎缩程度越大，其中三个行业的进口额的降低幅度远小于出口额的降低幅度。这说明我国在燃料和矿产品、制造业以及其他行业(公共事业和建筑业、交通和通讯、其他服务)三类产业在国际贸易竞争中较弱，随着关税壁垒的提高，在国际贸易中受到的打击也越大。然而我国服装和纺织品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也将减少，反而伴随着我国关税的提高却给蒙古国和俄罗斯纺织业以及服装业一个 “机会”，出口变化呈现大幅度增长。由此可以看出关税壁垒虽可以保护本国产品但对本国贸易也不利。通过本文模拟看出，中国对俄罗斯以及蒙古国产品的进口关税税率制定在5%至10%之间对我国GDP增长以及产品进出口贸易最为有利，也将实现中蒙俄经济走廊三国互利共赢的方针。

表8 中蒙俄三国商品贸易出口额变化(%)

资料来源：根据GTAP模拟测算得到.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结合中蒙俄三国经济、贸易和竞争情况，运用GTAP模型，模拟分析不同关税壁垒对中蒙俄三国地区的经济效应影响，并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1. 中国与俄罗斯、蒙古国产品贸易呈现互补性，其中，中国贸易品的纺织品以及服装具有比较优势；而俄罗斯和蒙古国在燃料和矿产品上具有较强的比较优势，尤其是在石油、煤产品、天然气、金属品冶炼及采矿等方面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相关数据也显示，中国向俄罗斯和蒙古国主要出口纺织品和服装等产品，而俄罗斯与蒙古国矿石资源丰富，主要向中国出口煤产品、天然气及金属品等产品。因此，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应充分利用三国在产业结构上的互补性，发挥各自国家的产业优势，拓宽经济发展空间实现互利共赢。

2. 在不同关税壁垒的冲击下，虽然中国的经济及福利有所增长但远小于贸易量的受到的冲击，中国在纺织品及服装这些产业在国际市场上具有明显竞争优势，但随着关税壁垒的提高，中国遭到进口国的产品抵制，使中国比较优势产业失去市场，反而蒙古国与俄罗斯从中受益，其中当关税税率为15%时蒙古国的纺织品出口增长达到80%，此外，中国在竞争上不具备优势的行业，如燃料和矿产品等也受到不小的冲击，进口和出口均会下降。因此，中国必须做好进口关税制定和产业评测工作，在认真分析相关产业的影响之后，合理制定进口关税保护本国相关产业并促进相关产业调整升级，让我国实现收益最大化。

3. 中蒙俄同为发展中国家，从整体来看，建立中蒙俄经济走廊利大于弊，它将会促进三国经济与贸易共同发展。然而不适宜的进口关税税率会阻碍三国经济与双边贸易的进一步发展，也会对中蒙俄三国产业造成不同程度的冲击。因此，我们要做好进口关税制定，考虑俄罗斯与蒙古国产业的特殊性，充分发挥中蒙俄产品贸易的互补性，形成优势互补、兼容并蓄的新型增长模式。

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每个国家都不在是各自为营，而是与其他国家建立共同合作。中蒙俄三国都是发展中国家并且在全球都有影响力，建立中蒙俄经济走廊不仅符合三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更符合中国提出的互利共赢方针。因此，中蒙俄经济走廊的建立将带动三国经济和贸易共同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