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交往
——巴赫金思想对外宣翻译的启示

2018-03-19 11:20杨建新轩慧芳
关键词:巴赫金译者译文

杨建新, 轩慧芳

(1.复旦大学 外文学院,上海 200433;2.河西学院 外国语学院,甘肃 张掖 734000; 3.陕西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西安 710062)

一、引言

在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实施背景下,以联想、海尔、华为等为代表的中国企业走向世界;以莫言、阎连科、毕飞宇等一批当代中国作家的作品在国外市场畅销,以青春版昆曲《牡丹亭》、豫剧《程婴救孤》、越剧《寇流兰与杜丽娘》为代表的中国戏曲在英美剧院上映,以《媳妇的美好时代》为代表的中国影视译制剧在非洲热播。同时,国内学术界对中国文化的外译和传播展开了积极讨论[1-4],引发了“文化界、文学界、译学界和媒体对翻译方法、译介模式和翻译接受等翻译根本性问题的种种疑问、质疑甚至争议”[5]1。中国文学、文化走出去的对外翻译中存在着许多核心问题,如应该翻译什么、怎么译以及如何才算真正的走出去,这些问题已然超出了传统翻译理论对原作者、译者、文本转换及读者单纯的把握,需要到译介学的层面去把握译作的传播和接受问题[2]。如何从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成功案例中总结出中国外宣翻译的有效模式,让更多的中国文化走向世界,对中国文化走出去具有重要意义。

作为20世纪伟大的文学批评家、语言学家、美学家、人类学家、符号学家及哲学家,巴赫金思想正广泛影响着当代世界人文思想和各个学科。本文拟从其“主体间性”“对话性”和“积极接受”思想入手,结合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成功案例,解析其对中国外宣翻译的重要意义。

二、巴赫金思想概述

(一)主体间性

交往、对话的精神是巴赫金思想的主线。巴赫金在《论行为哲学》中指出,20世纪初哲学潮流将文化世界和生活世界相互隔绝,强调行为应将自己的内容与存在的责任统一起来[6]。存在是个人行为的产物,与个人行为相关的是“我”,“我”眼中之“我”是具体确切的存在。巴赫金认为“我”以独一无二的角色参与到存在事件中,存在包含着“我”“你”及“他人”,因而审美具有三个重要的因素:自己眼中之“我”、“我”眼中之“他人”及“他人”眼中之“我”。

生活中存在“我”与“他人”两个相互联系又各有特征的价值中心。一切躯体生活的配置都是围绕自我中心和他人中心来配置。同一内容,视其与我或同他人的联系可获得不同的价值。世界的判定在我和他人眼中存在双重性。对世界价值做出这种应有的一分为二的我同他人的区分是积极的。

巴赫金用超视和外位两个概念来论述主体间问题。超视意在阐明“我”是一个在视觉、听觉、触觉、思维、情感等方面的积极主体,“我”在世界上占据一个唯一而不可替代的位置,这就决定了“我”所体验到的、观察到的及所掌握的,总有一部分超越“他人”。与超视相对应的是外位性,指与个体所占据的独一无二的位置相对应,所有其他人都在这个相应“我”的身外。理解“他人”,只有在“他人”眼中,即处于外位的“我”或其他人眼中,才可能更为深刻地揭示他人眼中之意义。超视使得每个个体在独一无二的位置上获得独特的审美体验,并要求一个人在审美上需要一个他人的关照。“外位性”要求“我”用“他人”的眼睛看自己、评价自己,强调审美活动中的移情。

巴赫金的主体间性强调“外位”之后的超视,审美活动首先是审美者通过“外位”将视点移向他人,积极的审视他人眼中之我。这种审美活动中的移情要求我站在他人位置上,深入他人内心,体验他人所体验的东西。对于审美活动者来说,在移情之后必须回到自我独特的“超视”点上,对审美材料加以把握,用自己的意识对移情材料加以丰富。

(二)对话性

与索绪尔强调语言的自成体系不同,巴赫金认为生活的本质就是对话。他将自己语言学的核心放在实际交往中的异质话语上,认为话语只有在与其他话语的关联中才有意义,表述是一种纯粹的社会结构,表述只存在于说话者之间。话语的意义一半属于说话者,一半属于他人[7]。巴赫金说,“话语是针对对话者的”,“话语作为一个两面性行为”,任何话语都是在与他人的关系中表现意义。在话语中,我是相对他人形成自我的,“话语是连结我和别人之间的桥梁”[8]436。任何话语都是表述链条中的一个环节,它们都针对原先的某个话语作出回答,同时也对将来的话语作出预期性的回应。

巴赫金区分了狭义和广义两种对话。狭义的对话又称对语,指与说话者同时在场的交谈活动;广义的对话包括任何言语,任何表述都包含有意识形态不同的个体的对话,其对话关系或者指向文本内部,或者与其它同时期或不同时期的文本相呼应[9]。巴赫金在分析小说时区分了双声和复调两种对话性的表现形式。双声语指包含他人语言的语言,包含作者和他人两个话语主体,包含了作者和他人两个判断。这两种意识、两个评价在同一话语中相遇,形成了一种对话协商的关系。巴赫金借用音乐中的复调概念来表述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特点。复调乐是“以两个、三个或四个在艺术上有同等意义的各自独立的曲调前后叠置起来,同时协调地进行为基础的音乐”[10]。在复调小说中,小说主人公成为能自己发声说话的主体。小说中“有着众多的各自独立而不相融合的声音和意识”[11]。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这些独立的不同声音间组成了复调,形成了主人公之间、主人公与作者之间的对话关系。

(三)积极接受

巴赫金指出理解不是镜像似的消极反应,而是能动地去充实和再现意义。任何理解都是积极而应答性的。理解他人的表述就意味着要确定对它的态度,理解它所处的语境位置。“就所理解的表述的每一个话语,我们都仿佛要找出一系列自己相应的话语。它们越多,理解就越深入,越涉及本质。”[8]456意义属于说话者之间的词语,它只有在回答、积极理解的过程中实现。巴赫金将能回答问题的意义称作“涵义”。涵义要实现自己,必须与别的他人的涵义相联系。在意义的转化中,涵义每次都与别的涵义相互接触而产生新的因素。处在潜在状态的涵义是丰富的,而且只有在不同的对话环境中才被揭示出来,因此每个时代都会从过去伟大的作品中揭示出新鲜的东西,不存在唯一而又最终的涵义。伟大的作品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写作中融入了当时和未来的因素,这些因素在不同的时代被挖掘、赋予新的意义,并得以充实。

三、巴赫金思想对外宣翻译的启示

(一)外宣翻译中的身份定位

巴赫金的主体间性的最重要意义在于不同个体在交往和对话中的审美关照,即首先确定我眼中的我,我是谁的问题。其次还需要在我与他人的界限中,通过外位性在自身之外看自己,他人眼中的我是谁,他人眼中之我是一种怎样的形象。

在中国文化的对外翻译传播中,首先需要通过我眼中之我和他人眼中之我的相互联系确定我之身份,决定走出去的中国文化是什么。这首先需要自我审视,确定中华民族千年沉淀文化的最本质、最核心的价值是什么。其次通过视点的转移,确定世界需要什么样的中国文化,什么样的中国文化在更广层面上代表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和价值观,面对发展中遇到的共同问题以及各个国家遇到的不同问题,走出去的中国文化能够提供怎样的回应和解释。

部分中国影视剧的海外热播为外宣翻译中通过主体间性的把握来确定我之身份提供了佐证。中国译制影视剧《媳妇的美好时代》在坦桑尼亚热播,与国家广电总局一开始根据该国的文化发展情况、对外传播影视剧题材的定位密切相关。就坦桑尼亚的基本情况而言,它也是一个重视家庭的国家,往往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和中国一样存在着类似的婆媳问题,并且坦桑尼亚电视台曾播出过类似的电视剧《婆婆》。在这一背景下,国家广电总局对于电视题材的选择避开了一贯的古装戏和武打片题材,而选择围绕朋友夫妻、婆媳和家庭生活为主的百姓生活剧《媳妇的美好时代》。该剧生动地向非洲人民讲述了“中国人对真善美的理解、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反映了健康向上、诚信友善的价值观”[12]。一名叫雅各布的坦桑尼亚工人说:“我在这部片子里看到了我们生活中的场景,太高兴了。余味作为丈夫在遇到经济困难、家庭矛盾和其他婚姻问题时的紧张状态,跟我们坦桑尼亚家庭中的丈夫没有两样,但是他比我们认真多了。”[13]其它译制剧如《北京爱情故事》和《奋斗》在非洲的热播、《老马家的幸福往事》在越南的热播、《西游记》《水浒传》和《红楼梦》在日本的受欢迎,都说明了影视剧对外传播中根据受众文化,在主体间地带题材选择的重要性。

上述影视剧的海外热播说明了通过这种主体间视点的转移,通过自我视点和他人视点的交集,最终确定走出去的中国文化的身份问题,既可以避免一厢情愿地推介外界并不需要的东西,又避免了为迎合他人而丧失自我的文化价值观,进而在中国文化对外传播中把握正确而显明的中国形象。

(二)外宣翻译中的对话性

翻译是一种对话活动,原文与他人表述、译者与原文、译者与他人表述、译文与读者、译文与他人表述均存在着对话关系。

翻译过程中首先是原文意义的产生。在原文社会环境中,原文与现存的其他文本存在对话关系,原文中的每一个表述都呼应着他人表述,或赞成、反对、驳斥着他人表述,期待着他人表述的积极应答,原文整体意义的生成依赖于与他人表述的互动。然而这只是原文意义生成的第一步。原文意义生成的第二步在于译者与原文和他人表述的积极对话。译者的积极介入、译者对原文中他人表述的理解,以及独特的视点使原文产生独特的意义。

翻译活动中的第二步在于译文潜在意义的生成,即原文通过译者解读的意义与目的语他人表述的对话。这一对话过程产生了意义的第二次生成,即译者所解读的原文意义与目的语他人表述的互动对话促使原文意义发生改变,原有的意义部分增加、部分丧失。

翻译活动中的第三步在于译文的生成,译者通过目的语中现有的符号体系,使得第二次生成的意义得到表达。然而符号所能表达的只能是部分意义,从微观上讲,当原有的目的语符号话语被借用来表达新的意义时,原有意义和新意义之间形成了对话关系,或与新的意义形成共鸣支撑关系,或排斥新意义的产生。宏观上讲,生成的译文只有与目的语他人表述的对话呼应中才具有产生意义的可能性。目的语的他人表述形成了译文理解的语义场,译文中从最小词到单个表述,再到整个译本,意义的生成在于对他人表述的激活和对话。

翻译活动的最后一步在于目的语受众和译文的对话过程。译文最终意义到达接受者依赖于目的语接受者调动认知结构中的他人表述,在自己独特的视点上与译文对话。

翻译的对话性决定了话语由原文到目的语受众最终接受过程中意义的多次改变。翻译不是一种简单的由原文到译文、由原文作者到目的语读者的传播过程,而是译者与原文、译者与原文社会环境中的其他表述、译者与目的语社会坏境中的其他表述、译文与目的语社会的其他表述、目的语读者与译文的多重对话过程。这种对话过程决定了中国文化对外翻译传播过程中的三个特点:其一,中国文化走出国门产生的意义不同于其在国内产生的意义,走出国门的中国文化的意义在与国外文化对话的过程中势必会产生新的意义。其二,这种全新意义的产生有其可控和不可控性,可控性在于译者对原文的把握、对目的语他人表述的掌握程度,这决定了译者在翻译过程生产什么样的意义、用何种话语表述方式去表述这种意义。意义的不可控性在于目的语读者,每一次对外传播都与读者积极的理解分不开,意义在读者独特的视点、读者与译本对话过程中产生。其三,翻译过程的对话性要求对目的语现有文本即他人表述的重视。

辜鸿铭的儒经翻译显示了外宣翻译中通过他人表述来提高传播效果的重要性。辜鸿铭的儒经翻译被认为是成功促进了中国文化在西方传播的典型案例。辜鸿铭在儒经翻译选取话语表达方式时极其注意英语世界中已有的表述,通过调动这些表述与译文的互动来达到译本的接受效果,让读者在西方的知识传统中理解儒经。如他将“易”译成Chinese Bible,用出自圣经《旧约》中《诗篇》的Psalms一词将《诗经》译为“Songs and Psalms”。在注释中,他喜欢用西方话语中受众熟知的人物来解释儒经中的人物,颜回的注释为“The St. John of the Confucian gospel”,仲由为“The St. Peter of Confucian gospel”; 中国的“舜”和“禹”分别比作西方的Issac Jacob和Abraham等[14]110。

可见,传播意义的产生不在于传播方对于原文意义重要性的判断和原文翻译的精准把握,而在于翻译文本进入目的语环境后与他人表述产生的对话共鸣关系。共鸣度越高,意义接受度就越好。而与目的语他人表述不存在对话互动关系的文本,不管其多么重要或翻译多么精确,只是文字符号的堆积,不会有意义的产生。

(三)外宣翻译中的积极接受

中国文化走出国门的接受效果取决于目的语读者的积极接受。东西方在文化环境和读者审美接受上都有很大差异。“西方国家无论是在整体接受环境还是读者的审美期待与接受心态上,对中国文学作品的关注和熟悉程度上可以说仍然处于较低的水平。”[5]5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引发读者兴趣,引发读者的积极接受显得尤为重要。巴赫金在论述积极接受问题时指出,“任何真正的理解都是积极的”,“都是对话的”,理解别人的话语就要确定它相应所处的语境,促进中国文化对外的接受,在作品外译时需要在话语方式和文化语境上使目标读者找到与自己对应的话语,这并不等于如翻译中归化所言完全适应目标文化或顺从目标读者,而是翻译的地域性和阶段性问题。不同阶段,不同地区,目标读者对中国的了解不同,在外宣翻译中所采用的话语方式也应该完全不同。不同话语方式的选择目的在于促进读者的积极接受。在中国文化外译的不同阶段,即读者从最初对中国的陌生、排斥,到了解、接受及最后的主动选择,同一文本所采用的翻译策略和话语方式会完全不同。巴赫金的积极接受思想重视受众的积极地位,对中国外宣翻译中把握“信”“真”与“可读性”的标准时提供了可参考的衡量的尺度。

中国在外宣翻译中不乏通过把握翻译的具体标准来促进对受众积极接受的案例。如《媳妇的美好时代》译制时并没有选择通用语言英语,而改用普通民众使用最多的斯瓦西里语配音,配音演员也选用了三名肯尼亚知名度高的影视演员,做到了用坦桑尼亚人亲切认同的方式讲述中国故事,进而在乌干达、肯尼亚、科摩罗、布隆迪非洲国家取得良好收视效果[12]。辜鸿铭将《论语》的书名翻译为“The Discourses and Sayings of Confucius,A New Special Translation,Illustrated with Quotations from Goethe and Other European Writers”[14]111,副标题“以歌德和其他西方作家的话为注的新译本”,既可以将该译本与先前译本分离开来,又以西方读者熟悉的歌德、爱默生、莎士比亚等作家的话语诠释论语,让读者以熟悉的话语去理解论语,促进读者的积极接受。另一本书《于丹〈论语〉心得》英译本书名为ConfuciusfromtheHeartHeart-AncientWisdomforToday’sWorld,以西方读者现实需要为出发点,副标题突出了古代智慧对于当今世界的意义,如将其直翻为StudyofConfucius’AnalectsbyYuDan,受众效果则会大打折扣[15]。

以上论述说明,任何外宣翻译译文的有效性依赖于目标读者群的积极接受,它在读者群的激活依赖于对读者在特定历史环境中的阅读实践、审美诉求、话语方式的具体关照。

四、结语

巴赫金的主体间性思想对于中国文化通过自我和他者的视点转移而走出去的中国文化的身份确定提供了启示。翻译中的对话性揭示了外宣翻译中译者、文本、原文他人表述、目的语他人表述及目的语读者之间的互动关系,指出了外宣翻译中文本意义的产生依赖于译本与目的语他人表述的对话互动过程。巴赫金的积极接受思想指出了外宣翻译中受众的积极作用,对不同阶段中国外宣翻译标准的把握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巴赫金思想的主体间性、对话性和积极接受为中国文化走出去提出了一条超出单纯翻译学的可借鉴之路,即在对话中传播,在交往中构筑主体间的意义地带,使中国文化能够在全球文化的复调中对话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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