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玥彤 刘薇 刘佳玮 舒畅 马东来
100730北京,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北京协和医院皮肤科
患者女,68岁。因右侧胸腹部皮肤出现红斑、瘙痒、变硬半年余就诊。患者于2007年2月因右侧乳房乳腺癌行右侧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术后同侧胸部接受放射治疗,具体放射剂量不详。2015年8月右侧胸部皮肤出现红斑和硬化,偶有疼痛、瘙痒,自行外用药膏(具体不详),无明显效果,皮损逐渐扩大至腹部。为进一步诊治于2016年3月30日来北京协和医院皮肤科就诊。患者既往有Ⅱ型糖尿病史1年,口服格列美脲片(1 mg/d),血糖控制良好。个人史、家族史无特殊。体检:各系统检查无异常。皮肤科情况:右侧胸部皮肤硬化,呈象牙色,表面有光泽,无毛发,弹性差,边界不清,皮肤不能捏起。右乳缺失,留有一长5 cm轻度隆起的瘢痕(图1)。实验室检查:血常规示嗜酸性粒细胞0.17(参考值0.005~0.05),嗜酸性粒细胞绝对值1.54×109/L(0.02~0.50);C反应蛋白6.45 mg/L(0~3.00 mg/L);红细胞沉降率30 mm/1 h(0~20 mm/1 h);IgG 18.91 g/L(7.00~17.00 g/L);抗核抗体IgG型(+),滴度1∶80(> 1∶40);血清蛋白电泳:Alb 51.5%(53.5%~70.4%),γ球蛋白24.6%(9.1%~24.0%)。抗ENA抗体、类风湿因子、尿常规、肝功能、肾功能、补体均阴性或正常。为明确诊断,取右侧腹部硬斑皮损行组织病理检查,结果显示表皮轻度角化过度,棘层萎缩变薄,基底层色素增加。真皮浅层血管周围少许炎症细胞浸润,真皮全层胶原纤维明显增多、增粗、致密、均质化,皮肤附属器明显减少(图2,3)。结合临床、病史和组织病理检查,诊断为放疗后硬斑病(post⁃irradiation morphea,PIM)。口服自制药物复松片(主要成分为当归、鬼箭羽、红花、川芎)8片,每天3次、羟氯喹400 mg/d、帕夫林300 mg/d,外用复方多黏菌素B、喜辽妥等治疗9个月,皮损无明显好转,目前仍在随访中。
讨论PIM是一种罕见的放疗后并发症,发生率为0.2%[1]。本病多见于乳腺癌术后放疗的女性患者。本病在放疗后1个月至32年均可发病,但大多在放疗后1年内发生[2]。本例患者硬斑病发生在接受放射治疗后8年。发生硬斑病的病因尚不明确,可能与免疫功能紊乱、血管功能障碍、胶原合成异常等有关。本例患者发病前有手术和局部放疗病史,手术是一种物理性损伤,有文献报道单纯隆乳术后发生硬斑病[3],也有单纯放疗后引起硬斑病的报道[4],因此,PIM可能是手术创伤和放疗共同作用的结果。
图1 患者右侧胸部皮肤硬化,呈象牙色,表面有光泽,无毛发,弹性差,边界不清,皮肤不能捏起;右乳缺失,留有一长5 cm轻度隆起的瘢痕
图2 皮损组织病理 表皮轻度角化过度,棘层萎缩变薄,基底层色素增加。真皮浅层血管周围少许炎症细胞浸润,真皮全层胶原纤维明显增多、增粗、致密,未见皮肤附属器(HE×40)
图3 真皮胶原纤维明显增多、增粗、致密、均质化,未见皮肤附属器(HE×100)
[1]Alhathlool A,Hein R,Andres C,et al.Post⁃irradiation morphea:case report and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J Dermatol Case Rep,2012,6(3):73⁃77.doi:10.3315/jdcr.2012.1106.
[2]García⁃Arpa M,Lozano⁃Martín E,Rodríguez CR,et al.Morphea following radiation therapy in a patient with breast cancer[J].Actas Dermosifiliogr,2015,106(3):243 ⁃245.doi:10.1016/j.ad.2014.07.005.
[3]Sahn EE,Garen PD,Silver RM,et al.Scleroderma following augmentation mammoplasty.Report of a case and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Arch Dermatol,1990,126(9):1198 ⁃1202.doi:10.1001/archderm.1990.01670330078011.
[4]Clark CJ,Wechter D.Morphea of the breast:an uncommon cause of breast erythema[J].Am J Surg,2010,200(1):173 ⁃176.doi:10.1016/j.amjsurg.2009.06.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