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译”对翻译教学的影响及对策研究

2018-03-07 19:10:12冯宇玲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8年9期
关键词:德里达解构主义理论

冯宇玲

(东北林业大学外国语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40)

1 前言

随着西方翻译研究学派的兴起以及翻译研究文化转向的不断发展,翻译研究的跨学科性质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多个边缘交叉学科的理论成果被引入到翻译研究。翻译学的理论研究发展获得了空前繁荣的同时也推动者翻译教学的相关理论研究和实践逐渐走向更加成熟。翻译的“不可译”的相关理论研究正是在这一时期被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特别是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哲学思想在翻译研究领域的广泛应用,有力的促进了”不可译”的理论探索日趋成熟,并间接催化着翻译教学理论的不断发展和翻译教学理念的不断更新。

2 “不可译”对翻译教学的影响

“不可译”在翻译界存在已久,鉴于不同语系、文化之间的构成基础的根本差异,翻译实践过程中的不可翻译、无法翻译情况一直存在。翻译的不可译现象也吸引了一大批研究人员关注的目光。不可译在翻译界的研究可以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围绕“不可译性”展开研究,而另一派则坚持“不可译论”。对于“不可译”的相关研究较早阐述可以追述到18世纪。当时德国著名的语言学家和翻译家洪堡特曾经说过:“所有的翻译都只不过是试图完成一项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谭载喜,2004:137)。如果说洪堡特对于不可译性的理解源于周而复始的翻译实践,那么德里达的不可译性则是从哲学理论的高度出发,彻底瓦解语言的二元结构。“解构主义者从自身的基本理论出发,明确提出了对翻译的整套看法”(黄振定,2004)。德里达将建造巴别塔类比于翻译实践,力图说明“语言从一开始就是一片混乱的,而不同语言中的那些习语的多重含义更是具有某种不可还原性”(王宁,2009:60)。然而,“不可译性”并非等同于“不可译论”。不可译性是在承认语言多样性与复杂性的基础上,仍努力探寻翻译实践的一般规律。而不可译论则是彻底放弃发展理论,消极怠工,是形而上的另一个极端表现。“根据本雅明对于翻译内涵的阐述,所有语言都是翻译,即都是对另外某种语言的翻译,因此翻译是一种独特的、不可替代的精神表达形式”(李宏鸿,2015:86)语言的不可替代性成就了翻译过程中的不可译性。“最好的翻译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比最差的翻译要好罢了”(王宁,2009:68)。德里达对于翻译研究的全盘解构宣告了翻译的不可终极性。但正是由于不可终极性的存在,使得经典名著的不同时期的多个译本的存在具有了合理性和必然性。翻译过程中,译者的主体性获得了充分的评估和认可。德里达解构翻译研究的目的并不是要证明翻译实践的不可为和无需为,而是要打破译文的唯一性和权威性,不同的语言又是通过翻译而彼此联系和迁移,通过译文的不断演化和发展,为原文注入新的生命力,最终实现不可译性与可译性的辩证统一。不可译性的本质内涵其实是可译性。然而,部分老师和学生却将“不可译性”与“不可译论”相混同,翻译教学中的轻视理论学习的课堂设计表现的更加突出和直接。翻译过程中出现各种谬译现象似乎都可以用不可译来解释,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生对于翻译理论与实践的学习兴趣,甚至个别讲授翻译的老师也以“不可译性”为借口,掩盖自身翻译能力的不足,另外,对于不可译性中可译性的片面夸大也让翻译教学走向文化决定论的另一个极端,这就动摇了翻译教学的学科基础,降低了课程的学术价值。

3 对策研究

世界经济文化全球一体化步伐的逐渐加快,高水平翻译人才的需求量与日俱增,翻译课程的重要性也随之凸显。除了英语专业学生的翻译课程以外,各高校还根据社会以及学习者的迫切需求,纷纷开设翻译专业硕士学位课程。另外,国内各高校的新一轮大学英语教学改革中,基于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而建立的大学英语后续课程体系,无疑是改革的亮点和重点。而在大学英语后续课程建设体系中,翻译课程也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一些综合实力较强的学校甚至还针对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分别开设笔译课和口译课。国内的翻译教学呈现出遍地开花、一片繁荣的景象。然而,翻译课程建设在经历了一段快速发展时期之后,也逐渐暴露出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比如课程建设质量工程推进缓慢;学生的学习获得感不足;翻译能力的提高有限;教师的教学倦怠感不断积累。这其中,除去一些客观因素以外,翻译学习者相关翻译理论的学习不够深入、基础不够扎实也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原因。

翻译研究一直存在着“重实践,轻理论”的倾向。有观点认为翻译的理论研究是没有意义的;翻译只是在语言框架内的语码转换,根本无需专门翻译理论的指导;翻译是一种技能,只能在实践中获得。受此经验主义的影响,翻译教学过程中,一些老师和学生也不重视翻译理论的学习,翻译课的老师在课堂上将翻译经验分享作为教学重点,辅之以语言规律的归纳与讲解。课堂上偶尔提到的翻译理论也多半是以技巧性训练为目标的。此种观点影响下的翻译研究不可避免的陷入语言二元结构主义的禁锢。追求语际间形而上的对等成为了翻译研究的目标和重点,由此催生的误译、乱译、硬译现象比比皆是。

针对不可译对翻译教学带来的负面影响,除了要加强学习者翻译理论知识的不断积累以外,还应该大胆实践,勇于创新,不断更新翻译教学理念,完善课堂教学设计。解构主义在颠覆了语言二元结构的同时,也给翻译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了消极影响。翻译本质上就是可译性与不可译性的矛盾统一体,承认“不可译”的前提是要充分认识翻译的“可译性”。正如的德里达所言:翻译既是必要的又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德里达总是陷入矛盾,而矛盾恰是真理,矛盾恰是语言理论、翻译理论进一步发展深化的生长点”(黄振定,2005)。语言的不确定性和多义性将始终伴随着翻译实践的全过程,没有真正绝对的忠实于原文的翻译。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翻译观集中体现在《什么是确当的翻译》和《巴别塔》这两篇论文之中。德里达在两篇论文中开创性的提出了一系列的全新翻译术语和提法,对翻译的概念有了颠覆性的解读,并将矛盾的观点作为解构主义翻译观的重要理论基础,从而为不可译与可译的辩证统一与相互排斥提供了合理的哲学解释。避免了解构主义翻译观走向失去理论根基的虚无主义“,并且在翻译研究的形式与意义之争之间以及规定性翻译研究与描写性翻译研究之间确立了最佳的平衡点。“意义的意义”或“价值的价值”不在对立的那两项、那两端,而在于两端之间的、超越二者的那种动态、那种流动。(蔡新乐,2007:120)要想真正破除不可译对翻译教学的负面影响,翻译教师首先应和学生一起加强相关的理论学习,避免对不可译的形而上的简单理解,没有正确的理论学习,就无法保证实践的正确和科学方向。除此之外,翻译教学也应关注教学方法改革,不断提升课程学术内涵,真正促进学生翻译能力的不断提升。目前国内的英语翻译教学多是以语言和技能为中心展开教学设计,这也是参与翻译教学的老师和学生最为熟悉的一种方式。这与中国学生所接受的传统英语教学方式一脉相承。课堂上以语法句型训练为常态,因此常常陷入结构主义不可译的困局。翻译教师在教学中应该对学生进行需求分析,在统一的教学计划之外,增加与学生学科专业相接近的翻译材料,拓宽学生翻译实践的操作视野,建构能够促进学生专业能力提升的大学英语课程。另外,课堂上也可结合不可译视角下翻译实践的不可终局性,充分运用任务教学法和学习者中心法等教学手段和模式,帮助学生实现翻译实践过程中的“不可译”向“可译”的逐渐转化。

4 结语

大学英语后续课程体系建设从形式上满足了通用英语学习目标达成后的学生英语学习需求。从选课的学生数量来看,针对非英语专业学生开设的大学英语翻译课程受到了学生的普遍欢迎。但是学生的翻译能力提高绝非一时之功,也无捷径可循。“不可译”的研究不是要为翻译过程中的失误辩解,而是要为原语借助译语来获得生命力的无限延伸提供强有力的理论注脚,最大限度的发挥译者的主体性。

[1]蔡新乐.德里达相关的翻译思想及其他[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2]黄振定.解构主义的翻译创造性与主体性[J].北京:中国翻译,2005(1)

[3]李宏鸿.多声部的和谐:解构主义翻译观研究[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5

[4]刘宓庆.翻译与语言哲学[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1

[5]谭载喜.西方翻译简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6]王洪涛.翻译学的学科建构与文化转向[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7]王宁.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

[8]谢天振.翻译研究新视野[M].青岛:青岛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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