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舟
(安徽省文史馆,安徽合肥 234000)
竹子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紧密的联系,中国文人日夜与竹子相伴,以竹抒情,以竹言志,竹成为了中国画创作中的重要素材。从画竹题材作品的理论到实践展现出中国画竹题材的一大特色。中国画的画竹题材可以追溯到五代时期,从五代时期开始,宋、元、明、清皆出画竹大家。其中,明代画竹题材的代表人物有夏昶、王绂、徐渭,三人画竹笔法各异,意境深远,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文人墨客与竹子有着不解之缘,历代文人用诗赞美竹子、用文歌咏竹子、用画描绘竹子,将竹子比喻为君子,比喻为知己,歌颂竹子的品格和德行,表达自己的情感与思想。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也以竹子为对象,失意落魄的时候也以竹子为对象,竹子仿佛成为了文人墨客不可或缺的歌咏对象[1]。竹子与人的生活联系紧密,不论是在中国的南方还是北方都可以茂密生长,全身都是宝。竹笋、竹竿、竹叶、竹根都是竹子赐给人们的宝。竹子不仅仅紧密参与了人们的生活,也创造了人们的生活,有益于人们的审美意识。历代的文人墨客都赋予了竹子极高的意义与价值,成为了文人墨客追捧的对象。清华其外、澹泊其中、清雅脱俗、不作媚世之态的竹子也成为了自强不息、顶天立地的代表,成为了文人墨客用于借喻、指代的对象。至此,竹子也成为了中国绘画中长久不衰、历久弥新的题材。明代时期各大画派繁荣发展,文人墨戏画以梅兰竹菊为主题的画作十分发达,其中画竹题材的画作以夏昶、王绂、徐渭为代表。
夏昶的画竹题材作品充分展现出了其自身的文人气质与气息,使得所创作的墨竹清新自然、翩翩有致。夏昶所创作的墨竹清新自然,以《上林秋雨图》为例,夏昶所描绘是是风雨中的竹子,在狂风暴雨中竹竿依然挺拔竖直,竹叶苍劲有力,均为楷法为止。竹叶分浓淡前后,顾盼有致。竹竿顶部受风雨之势产生飘摇之感,使得画面形成不稳定的视觉感受。夏昶在画面中画了一块湖石头,以使得湖面重新获取平稳。夏昶所创作的墨竹融入了自身强烈的情感,是夏昶高尚人格的体现。夏昶为官清廉、与人谦和,十分注意自己的品行修养。夏昶所创作的夏昶格调清新,气韵神闲,生动有趣,这是由夏昶的审美意识决定的。明朝夏昶时期,墨竹的审美意境已经出现变化,所蕴含的道德品质意义已经没有宋元时期如此深厚,墨竹开始朝向笔墨请情趣与形态美塑造方向发展[2]。夏昶正是沿着这一发展方向开展进行墨竹绘画创作。夏昶所创作的《墨竹图》是为叔明所画,画作为祝福叔明晚年安乐所创作。夏昶的创作的进一步强化了墨竹的审美价值,通过以形刻画神的方式深刻的传递了竹子自然美感,表达了自身的主观意识与情感。夏昶根据竹子的自然生长规律描绘出竹子处于不同环境下的形态,将夏昶与自然生态环境融合在一起,与周围自然情景相互交融,使得墨竹呈现出自然清新的意境美。夏昶生在竹乡,在竹乡为官,仕途一帆风顺,虽然绘画创作不是夏昶的专职,但是却常年坚持着墨竹的绘画创作,正是由于夏昶踏实的墨竹写生,才创作出神态各异的经典墨竹作品。夏昶所创作的墨竹作品源自于生活,并且将自身的情感融入到墨竹的创作中。正是由于夏昶丰富的生活感悟与艺术基础使得其所创作的墨竹带有深厚的情感底蕴,为其国画创作带来了启示。
王绂笔下墨竹只需寥寥数笔就可形成万千枝叶,意趣非凡,线条张力十足、韧劲有余,画面浑然一体,能够客观的展现表达现实中的竹子。从王绂的竹节来看,竹节刻画十分精妙,两笔间隔之间有时还可以窥见带有弧度的竹节,在顿笔之间进一步强化了竹节的特征。与其画家创作竹节之处不同,王绂有时会利用起笔之时笔法顺势在竹节之处画出竹刺,与竹竿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从竹竿刻画来看,行草气质颇浓,在竹节起笔初收回,巧妙的铺垫竹节的形象。竹竿与竹叶的浓淡差异并不直接明显,使得墨竹整体看上去和谐形象。从王绂墨竹的整体画面中可以看出,墨竹的竹叶形状犹如“人”字或“个”字,这是由于王绂充分运用了书法用笔导致,同时还融入了草书进行作画,使得整个画面主体的竹叶气度不凡[3]。从王绂描绘的竹叶分枝来看,王绂充分利用了毛笔的弹性以及精妙的运笔技巧,充分展现出了竹枝的纤弱与韧劲,同时又在顿笔之处为下一分枝做好了充分铺垫。王绂所创作的《墨竹图》是其典型代表作品,该作品为立轴墨笔,竹尖微重,清影有致,带有的雨露之意,潇洒之态。利用圆劲笔法创作竹竿,挺秀的笔画来创作竹枝,运用毛笔笔触的宽窄曲折来创作竹叶,充分发挥了书法中随手自然撇出的特色,恰如其分的展现出竹子叶子顾盼附仰的姿态。用墨的浓淡表现出竹子的空间感,神韵清爽自然。
徐渭是十分著名的写意花鸟画家,是著名的明代画家。徐渭的绘画风格激昂慷慨,笔墨潇洒纵横,情感直抒胸臆,具有独特的审美个性。徐渭的《雪竹》是画竹题材的代表作品,也是我国水墨花鸟画作品的巅峰代表作品之一。徐渭所创作的墨竹笔墨翻飞、摇曳狂舞。竹竿除在生节处略有停顿外,笔直倾下,一墨到底;竹枝犹如钢丝细韧,纤细有力;竹叶利用笔墨巧妙变化,兼用中锋侧锋;画面构图左侧乌云密布,危石下倾,竹竿仍笔直不屈,寓意深远。竹子坚强不屈,虽在狂风暴雪之下,在危石压迫之中,仍然笔直不屈、自强不息、顶天立地,与外力全力对抗,充分表达了徐渭愤世嫉俗的感情。《雪竹》一画用笔怪异,与众不同,正是由于徐渭独特的个性使然。《烟云之兴·墨竹》,是徐渭画竹的另外的经典代表作品之一,所创作对象依然为雪竹,但却最生动活泼。徐渭没有将竹竿、竹枝、竹叶清晰的用笔墨画出,仅仅只是用稍浓墨笔描绘主竹竿、竹叶,同时利用染雪留白的方式描绘出雪中的竹竿和竹叶,使得雪中的竹竿竹叶隐隐若现,仿佛真实处于雪景之中,已经深远。特别是染出的折枝,仿佛有积雪压后的竹竿硬度,同时还残留着残雪积压的雪意。通过留白创作方法渲染出被积雪压住的竹叶,方向往下,体现出自然垂下之感。画面生动真实,充分说明了徐渭对生活的细节观察仔细,清晰的了解雪竹的枝叶、竹竿与积雪之间的形态,从而使得画作自然生动,生活气息浓厚。
总的来说,竹子代表着人的美德,象征着谦谦君子,受到了人们的青睐,竹子自古为我国文人墨客所钟情。明代时期以夏昶、王绂、徐渭三位的画竹题材作品为代表,意境深远,展现出了古代文人借竹言志,抒发情感的艺术表达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