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引导、教化:社会教育与当代中国乡村“厕所革命”

2018-03-05 22:10陈君锋
荆楚学刊 2018年6期
关键词:厕所革命厕所民众

陈君锋 ,陈 果

(1.西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绵阳 621010;2.湖南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00)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1]。由此可见,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战略实现的重要指标与目标之一。“小康不小康,厕所算一桩”,厕所是体现乡村乡风文明与否、生态宜居与否、乡村现代化与否的重要窗口。基于此,2017年11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厕所问题不是小事情,是城乡文明建设的重要方面,不但景区、城市要抓,农村也要抓,要把这项工作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一项具体工作来推进,努力补齐这块影响群众生活品质的短板[2]。将乡村“厕所革命”纳入到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举措当中,体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2018年9月,国务院印发《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将“厕所革命”归为“加快补齐突出短板”的重要举措,即实施“厕所革命”,结合各地实际普及不同类型的卫生厕所,推进厕所粪污无害化处理和资源化利用[3]。乡村社会人口众多且年龄差异较大,主要以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为主,他们以务农为主、打工为辅,且知识水平、认知水平相对较低,如何提高这部分乡村民众对乡风文明思想、生态治理理念的认知成为当前推进乡村“厕所革命”的最大阻力。

一、意蕴:乡村“厕所革命”的概念与内涵

所谓乡村“厕所革命”是指以改变乡村卫生状况、防止流行性疾病传播、提高乡村民众文明意识、促进乡村现代化为目的,乡村旧式、简陋、脏乱差厕所改造为现代化厕所,力求将厕所改造成为乡村民众继家庭空间、工作空间、社交空间和虚拟空间之后的第五空间的社会运动。其特点有:

首先,乡村“厕所革命”的实质及着力点在于提升乡村民众素质文明的教育运动。“厕所革命”切不可变成如胡适在评价国民政府新生活运动中所言的那样“若靠一般生活习惯早已固定的官僚政客来开会提倡新生活,那只可以引起种种揣摸风气、虚应故事的恶习惯,只可以增加虚伪而已”。[4]因此,乡村“厕所革命”只能是引导乡村民众自发兴起厕所革命的社会运动。

其次,乡村“厕所革命”是教养身体的培育,而并非简单的乡村旧式厕所的改造。所谓教养身体是指民众以自身身体的举止动作是否美观,是否体现现代文明之精神为标准而进行的身体行为的塑造。例如“厕房内,各须留心,不可污秽”[5],这便是典型的身体行为的塑造。“厕所革命”不应是单纯的旧式厕所的改造,更重要的是乡村民众身体的改造,使乡村民众身体行为更具教养、更具文明、更具美观。

再次,乡村“厕所革命”也是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的运动,而非单一的公共设施、私人空间的改造运动。五大发展理念应借助乡村“厕所革命”运动深刻融入到每一位乡村民众的肌体当中,力求入耳入脑入心,让五大发展理念真正地深入人心,深入到人民群众的生活当中。乡村民众通过“厕所革命”能够认识、理解、认同五大发展理念,读通弄懂现代化厕所的理念创新、科技创新所在;读通弄懂现代化厕所是私人空间与公共空间的有序协调;读通弄懂现代化厕所是美丽乡村、美丽中国、绿色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读通弄懂现代化厕所是开放式的空间,是共享的空间,在开放中实现共享,在共享中扩大开放的互动式空间。乡村“厕所革命”并非简单地公共设施、私人空间的改造,而是与国家五大发展理念紧密相连的社会教育。

最后,以人民为中心是乡村“厕所革命”的核心理念。厕所是现代社会人民生活的第五空间,是乡村民众美好生活的重要体现,“厕所革命”的推进应以“人民满不满意、高不高兴”为依归,坚持乡村“厕所革命”的最终目标是乡村民众获得感、幸福感的提升。

二、融合:社会教育推动“厕所革命”的可行性分析

在新时代下,乡村“厕所革命”既是乡村振兴战略实现的表现形式之一,又是美丽中国的重要体现之一,更是扶贫攻坚、乡村旅游推进的重要前提。新时代的乡村“厕所革命”推进要求具有更为良好教育素质的乡村民众,只有具有高素质的乡村民众,才会有新时代的“厕所革命”、新时代的美丽乡村。正是乡村民众和乡村民众的力量决定着乡村“厕所革命”、乡村的振兴与现代化。如何培育新时代乡村“厕所革命”推进的高素质乡村民众,除却学校教育、家庭教育之外,社会教育实不可缺席,且应将乡村“厕所革命”积极融入到乡村社会教育当中。原因在于:

第一,社会教育的有组织性可保证乡村“厕所革命”不偏离方向。社会教育的有组织性体现在社会教育范围是家庭教育、学校教育之外所有有组织性的教育活动,例如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民间团体、协会、个人等所实施的有组织的教育活动;社会文化教育机构所实施的有组织的教育活动,如各种补习学校、培训学校、市民学校、社区学校等;各种文化机构如图书馆、体育场馆、博物馆、科学馆、青少年宫、文化馆、美术馆、俱乐部等开展的教育活动;各级各类学校于校外所开展的各种社会教育活动,如咨询展览、研讨座谈、专题讲座等等。这些有组织的教育活动,可以保障有关“厕所革命”宣传教育不脱离方向,既可以有效组织那些不理解“厕所革命”之意义的乡村民众进行思想教育、理念教育,亦可组织那些愿意参加“厕所革命”实际工作的乡村民众进行技能教育,还可组织那些不适应“厕所革命”之后的“第五空间”生活的乡村民众进行生活教育。

第二,社会教育的有目的性可保证乡村“厕所革命”达到应有之效。社会教育之目的在于通过教育活动实现人与社会的和谐发展,全面发展。就人的发展而言,是通过教育活动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就社会发展而言,是通过教育活动促进社会的文明与进步;就生活而言,是通过教育活动改善生活条件与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由此可见,社会教育是有目的性的,其目的就是使人与社会、自然得到和谐发展。“厕所革命”的目的在于弥补民生短板、构建美丽乡村、促推乡村振兴以及乡村社会现代化。社会教育其目的在于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改善国民生活条件、提高国民生活质量,与“厕所革命”补齐影响群众生活品质短板之目的、理念不谋而合,将“厕所革命”有效融入社会教育,效果必然倍增。

第三,社会教育的有计划性可保证乡村“厕所革命”具备层次性、合理性、规范性。社会教育的范围是广阔的,对象是多样的,例如青少年群体、中老年群体、党政干部群体等不同的受教育对象。社会教育形式是多样的,有计划性的。社会教育会针对不同受教育对象群体的体征、心理等差异,有计划性、针对性制定不同的社会教育规划、试行方案、教育方式,因此社会教育的形式多样性、有计划性使得社会教育效度具有层次性、合理性与规范性。社会教育的有计划性特点可根据乡村民众对“厕所革命”认知水平差异、认同程度差异甚至群体间的各色差异制定层次性、合理性、规范性的相关教育,保障“厕所革命”顺利推进。

第四,社会教育对象的广泛性可保证乡村“厕所革命”效果最大化。社会教育可以对乡村所有不同特点、不同层次的民众进行全方位、多角度地进行“厕所革命”教育,实现全覆盖,力求将“厕所革命”的重要性、创新理念深入到每一位乡村民众的内心。

三、引导:社会教育推动“厕所革命”的基本原则

社会教育推动“厕所革命”的基本原则在于引导乡村民众积极参与到厕所革命当中。

第一,“厕所革命”融入社会德育,铸就乡村民众“公共意识”。“公共意识”包含四个层面,即自己的身体、与他人的关系、与周围环境的关系以及公共的场所。就“厕所革命”而言,公共的场所便是乡村公厕;自己的身体就是检点个人在公共厕所中的行为举止、卫生状况;与他人的关系就是处理好个人身体在公共厕所中的举止行为对他人造成的影响;与周围环境的关系是指个人身体在公共厕所以及家庭厕所中的举止行为对周边自然环境造成的影响。“厕所革命”的一大主线就是改造乡村公共厕所。公共厕所的脏、乱、差现状形成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缘于乡村民众“公共意识”的缺失。乡村公共厕所作为非私人空间的公共空间,在无“公共意识”的主导下,必然出现脏、乱、差的想象。那么如何引导乡村民众铸就“公共意识”呢?首先,通过社会德育让乡村民众意识到公共厕所是公共的场所,其个人身体在公共厕所中的行为举止会对他人、周围环境产生影响,有效控制好个人身体在乡村公共厕所中的举止行为,以免对他人对环境造成困扰与不利。其次,通过“公共意识”的宣传教育,例如“请维护好公厕的整洁”“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前进一小步文明一大步”等宣传标语的展示,让每一位乡村民众都树立“自己是其所属社会的一个成员,且对这个社会的福利负责”的观念,即你有使用公共厕所的权力,同样也有维护公共厕所卫生、清洁的义务,获得与付出是对等的。再次,社会公德教育是“公共意识”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强调要“加强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个人品德建设”,“培育正确的道德判断和道德责任,提高道德实践能力尤其是自觉践行能力”[6]。社会公德的确立有助于“公共意识”的形成,公共意识的形成亦能反促社会公德的培育。乡村公共厕所是乡村的公共场所,在公共场所讲究公共德行,便是社会公德的践行。乡村民众人人都讲求社会公德,如此,每个人都由精神(理性)管理好个人身体,控制自己的举止行为,以维护公共厕所的秩序与卫生,换言之,每个人把超越个人的公共观念内在化,从此把自己视为整个社会机器的一个零件,“公共意识”的确立也便不远了,也预示着个人应该遵守的身体美学的标准,亦适应于其所属之共同体的公共意识[5]28。最后,“公共意识”教育要作为一项长期的社会教育事业,而非阶段性的运动式教育。这种公共卫生乃至个人卫生习惯的养成、卫生知识的灌输,收效往往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切不可将“公共意识”教育当成是“一夜之间可以完成的事”,也不能将它化为以大力求急效的运动,而应该循序渐进,长期进行。

第二,“厕所革命”融入社会美育,完成乡村民众“身体的自我管理”。所谓的“身体的自我管理”是指每个乡村民众都应注重自身身体的卫生状况(人人时时要讲究整洁、清洁),这包括照顾尚未具有自我检点能力的孩童。就“厕所革命”而言,“身体的自我管理”便是在公共厕所乃至私人厕所当中都应检点自身身体的卫生状况,避免因“身体的自我管理”能力差强人意而出现损害他人身体,尤其是他人身体卫生情况的事件出现。例如,在公共厕所中随意丢弃垃圾,随地排泄身体排泄物,抑或借口孩童尚无身体检点能力而放纵孩童不按秩序、规矩而随意排泄。“厕所革命”融入社会美育便是通过社会美育来加强乡村民众的社会公共意识、“身体的自我管理”意识,通过“身体的自我管理”而达到美丽乡村、美丽中国、和谐社会的目的。那么,如何引导乡村民众完成“身体的自我管理”呢?首先,引导乡村民众懂得个人身体是社会肌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厕所革命”是一场乡村社会整体性变革,其成功与否关键在于个人,在于乡村民众个人对自身身体管理能力是否具备。乡村民众身体管理能力的提升势必能够推促乡村“厕所革命”的进展。其次,引导乡村民众弄通身体的自我管理必先修心。古人云“修其心治其身,而后可以为政于天下”,阐释了个人身体管理的重要性。修身必先修心,即每个人要不断地用精神力量管理、控制自己的身体。换言之,即把身体看作被动的客观,把精神看作主动的主体,并由精神经常对身体进行保护、防范,以达到由精神来规定人为秩序的目的。再次,引导乡村民众懂得美丽乡村、美丽中国的实现是从美丽身体开始。美丽身体是美丽乡村的重要指标,更是美丽中国的重要参照。美丽身体的塑造在于做好个人身体的自我管理,个人身体的自我管理在于文明素养的锻造、高尚品格的塑造。最后,引导乡村民众弄懂美丽乡村、美丽中国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身体的自我管理是和谐共生的基础。十九大报告指出:“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1]23。这一理念的贯彻落实,需要广大人民群众的共同努力。美丽乡村的实现,需要广大乡村民众的共同努力。在乡村推行“厕所革命”的动机也在于此,如何才能将“厕所革命”与美丽乡村有效结合起来,关键在于乡村民众,在于乡村民众的身体自我管理能力的提高。

第三,“厕所革命”融入社会智育,树立乡村民众的现代公民观。首先,社会智育引导乡村民众树立现代化风俗观。乡村生态问题、卫生问题、厕所问题的病根既不在技术不如人,我们已有了很大的进步;亦不在政制、政体之无作为,社会主义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已然十分成熟、坚定;我们的病根别有所在,“实在于风俗”,风俗之坏确是病根所在,所以要“厕所革命”必先变革“风俗”,变革乡村长期遗留下来的不良风俗为现代化、卫生化、科学化之风俗。现代化的风俗是现代公民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由此,社会智育就是要引导乡村民众形成现代化的风俗观,尤其是现代化的厕所文化,以推进“厕所革命”。其次,社会智育引导乡村民众思维理性的确立。思维理性是现代公民的重要特色,也是现代公民与旧式公民的重要区别。关于“厕所”“厕所革命”应理性看待,要认识到“厕所革命”的意义、目标、目的,与乡村振兴战略、美丽乡村、美丽中国战略及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间的联系;要认识到“厕所革命”是现代化生活的重要标志;要认识到“厕所革命”所要革的是乡村糟粕文化、不雅风俗、不良习惯,而非简单的旧式厕所改造,要理性看待“厕所革命”,要有大局意识、理性意识。最后,社会智育引导乡村民众形成社会意识、国家意识。现代公民的重要表现之一便是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具有强烈的社会意识、国家意识、大局意识。“厕所革命”是一项惠及全体国民的民生工程、惠民工程,是“以人民为中心”执政理念的实践,乡村民众应该认识到这项工程的深刻意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主动、积极地参与其中,为国家、为民族承担起这份应尽的义务。社会智育应以此为基础进行有效地引导、感化、教育、劝勉,使乡村民众真正理解“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1] 52,理解现代公民的担当与责任。

第四,“厕所革命”融入社会生活,引导乡村民众走现代化生活道路。在现代中国乡村中推动“厕所革命”所遇到的重要阻碍便是乡村民众在经年累月中养成的乡村生活惯习与现代化生活所要求的身体自我管理能力之间的博弈问题。因此,“厕所革命”要想推动,必然要将其融入社会生活教育当中,让乡村民众于体验现代化厕所空间所带来利好的过程中改变其养成的不良生活惯习,尤其是厕所卫生习惯。那么如何引导乡村民众走现代化乡村生活道路呢?首先,通过“扫盲”运动让乡村民众具有现代生活常识。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精准扶贫政策的大力实施,乡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乡村民众识字率、入学率大幅度增加,但问题依然凸显:“目前中国农村留守儿童超过6 000万,留守妇女约有4 700多万,留守老人约有5 000万。”[7]同时,“2015年,乡村不足100人的小规模学校占全国小规模学校的87.9%,不足10人的乡村教学点达到3.39万个。”[8]由此可见,现代中国乡村民众的主体是受现代化教育相对较低的留守儿童、留守妇女、留守老人为主,他们对现代生活常识相对缺乏,急需进行社会生活教育的引导。其次,在现代生活常识教育的基础上进行生态文明教育,让乡村民众了解“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乡村生态虽较之城市良好,但乡村民众对于生态文明的重要性并没有深刻地认知,对于传统旧式“厕所”的污染问题、卫生问题、疫病传播问题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因此社会生活教育要让乡村民众了解基本的卫生常识、致病原理等,引导乡村民众重视“厕所革命”,进而积极参与“厕所革命”。最后,社会生活教育要以实践性、可操作性为核心理念,让乡村民众能够顺利使用现代化厕所中的一切工具,实用性是社会生活教育的最终目的。

四、教化:社会教育推动“厕所革命”的路径选择

社会教育推动“厕所革命”的根本目的在于教化乡村民众形成“公共意识”,提高“身体的自我管理能力”,改变传统不良生活惯习,过上现代化乡村生活。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第一,情感教化,即通过“以情动人”的方式拉动乡村民众情感上认同“厕所革命”,进而积极主动参与“厕所革命”。人生的意义在于幸福感的获得与体验,因此社会教育中情感教化路径的着力点在于让乡村民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在“厕所革命”中得到满足。一是社会生活教育让乡村民众从现代化厕所使用中体验生活的价值、生活的意义以及感悟获得感与幸福感。可组织乡村民众接受现代厕所工具的使用方法培训,让乡村民众亲身体验现代化厕所较之传统厕所的便利性、安全性与洁净性;亦可组织乡村民众赶赴城镇,观察、感受城镇居民使用现代化厕所后人人所洋溢的幸福感、获得感与认同感,让城镇居民的这种体感通过情感教化的方式激发乡村民众对现代化厕所的向往,进而认同、参与乡村“厕所革命”;还可组织乡村民众在同时使用传统厕所与现代化厕所中体会、对比两者之间存在的差异,从差异感触中激发乡村民众对“第五空间”的向往与情感。二是社会智育让乡村民众全方位了解现代化厕所空间。可组织乡村民众通过科教片的观看,了解何谓现代化厕所,现代化厕所的优势在哪里?传统厕所的劣势、负面影响如何?美丽乡村、美丽中国与“厕所革命”的关系所在;亦可通过专题式讲座、宣传栏宣传、标语宣传等方式让乡村民众知晓十九大报告中的乡村振兴战略、了解国家对“厕所革命”的重视程度及为何重视;还可通过组织乡村民众分享会,让已使用现代化厕所的积极分子在乡村民众分享会中分享体会,促进宣传,发挥榜样作用,激发乡村民众的情感。三是社会美育激发乡村民众对身体美学的情感、对美的追求。乡村民众对身体美学的情感、对美的追求已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因此可组织美丽乡村、美丽中国纪录片、宣传片下乡播放以激发乡村民众对美的情感;也可组织乡村民众通过乡村旅游的方式激发对美的情感;还可组织乡村民众通过博物馆、展览馆等乡村振兴主题图展、物展的学习,通过乡村振兴前后的对比,激发乡村民众对美丽乡村、美丽中国的向往、渴望,进而弄懂、感悟“厕所革命”的意义,最后积极主动参与“厕所革命”当中。

第二,身体教化,即通过“感同身受”的方式推动乡村民众身体上认同“厕所革命”,进而身体力行参与“厕所革命”。所谓身体教化是指在对个人身体的规制与惩罚中推动个人身体遵守一定的规则、制度,以期提高乡村民众的身体自我管理能力,是“厕所革命”的外在推动力,以区别于上文中所涉及的通过身体感触以激发情感,并完成对个体的情感教化拉动乡村民众自愿参与“厕所革命”当中的“身体教化”。一是社会教育有组织性的干预乡村民众的日常惯习,例如如厕惯习,以期规制乡村民众的身体不良行为。在乡村群体中,选出一部分人成立纠察队、纠风队,以“指导”“引导”“教育”“劝导”的名义对普通乡村民众的不良生活惯习尤其是如厕惯习进行纠察、整风;还可检查乡村中“厕所革命”的推进情况,督促乡村民众大力推进“厕所革命”;亦可监督乡村基层领导干部在个人身体自我管理上、在推动“厕所革命”行动上的倾注度,有效规制“厕所革命”朝着正确的方向稳步前进,避免“厕所革命”偏离方向,甚至停滞不前。二是社会教育有组织性地规范乡村民众学习习惯,即纪律身体的教化。例如,组织乡村民众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固定的时长进行卫生、清洁、疾病防疫、现代化厕所工具使用、美丽乡村、美丽中国、乡村振兴战略等等内容的学习,如不按时、依规参加学习,则要进行适度的惩罚以确保社会教育、“厕所革命”能够有序进行。三是社会教育有组织性地灌输“厕所革命”相关知识,例如前文所提的卫生防疫知识、现代化厕所操作手则、乡村振兴战略、生态文明理念等知识。列宁说过:“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9]乡村民众的现代化意识相对薄弱,不会主动且不能够对现代化生活知识进行有效地接触与掌握。因此,被动式的灌输学习方式成为了社会教育的主要方式。灌输有三个步骤即外面输入、晓之以理以及主动性获取,而主动性获取是灌输终极目的。社会教育要对乡村民众进行相关知识的强力灌输以促使其达到主动性获取的目的。这种灌输较之乡村民众个人身体而言是一种身体教化向情感教化过渡的重要方式。

第三,制度教化,即通过“制度规制”的方式保障乡村“厕所革命”的顺利推进。2017年7月《中国农村发展报告(2017)》发布,其总结了美丽乡村建设所取得成效的同时,也指出了其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乡村民众对美丽乡村、美丽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等相关认识和实践有一定偏差、缺乏部门协调与资源整合、中央财政支持明显不足、社会动员与农民参与较少等问题。对此,应加强顶层设计,加强相关部门的协调,启动中央财政资金专项支持,并构建以农民为主体的多元合作共建机制,以进一步推进美丽乡村建设[10]。由此可见,制度规制是推动“厕所革命”的重要社会教育方式。一是顶层设计(顶层制度)通过社会教育内化于乡村民众之心。党中央、国务院有关“厕所革命”理念、生态文明建设理念、乡村振兴战略举措、美丽中国构建理念等顶层设计,要通过社会教育传入寻常百姓家,而不能止步于政府部门、执行部门。例如将其融入到扶贫攻坚工作、融入到文化下乡活动、融入到金融下乡活动等,让乡村民众感知顶层设计、感悟顶层设计、认同顶层设计,以求达到制度教化效果。二是国家法律、法规规制乡村民众行为,并通过社会教育传递。“厕所革命”其宗旨在于弥补民生短板,但这种宗旨并非所有人都能够理解与认同,破坏、阻碍行为势必会粉墨登场,此时国家法律法规的规制功能就极其重要。“谁破坏、谁负责”“谁破坏、法办谁”的制度震慑能够很好地维护“厕所革命”推动、乡村振兴推进。三是党纪国法追究基层领导的不作为,并通过社会教育加以监督。“我们的党来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务人民”,“凡是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都要严肃认真对待,凡是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都要坚决纠正”[1] 66。“厕所革命”是弥补民生短板的重大民生工程,全党上下都应倾注力度将其建设好、改造好、维护好,一旦出现基层党员干部对“厕所革命”不作为、乱作为,必然要受到党纪国法的追究与惩处。这也是社会教育中“制度教化”的重要内容,让乡村民众积极参与全党和国家的监督体系当中,以使“权利在阳光下运行”。四是通过社会教育让乡村民众积极参与到“以农民为主体的多元合作共建机制”的建构当中。乡村“厕所革命”的最终获利者是乡村民众,因此社会教育应教育乡村民众确立国家主人翁意识,积极参与到多元合作共建机制的构建工作当中,积极出谋划策,以推动美丽乡村、美丽中国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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