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研究院新入藏李浴敦煌遗稿的内容及其价值

2018-02-24 05:08王慧慧冯志国
敦煌研究 2018年6期
关键词:遗稿敦煌石窟

王慧慧 冯志国

内容摘要:李浴先生1944—1946年供职于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在职期间他对石窟进行过系统调查研究,撰写了《莫高窟艺术志》《敦煌石窟内容之考察》《安西榆林窟》《天水麦积山石窟》等多份调查报告。2015年9月,李浴先生后人向敦煌研究院捐赠部分先生收藏的有关敦煌的未出版的文献资料及个人著述。这些资料对于研究敦煌学学术史及敦煌研究院院史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和学术价值。

关键词:敦煌石窟;新入藏;李浴;遗稿

中图分类号:K870.6;K87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8)06-0142-06

李浴(1915—2010),字子青,中国著名的美术史论家、美术教育家和敦煌学者。他生于河南内黄,1938年毕业于国立艺术专科学校绘画系,师从卫天霖、彭沛民等先生,常书鸿也是他读书期间对其产生重要影响的恩师之一(图1)。

1944年1月1日,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常书鸿任所长。同年3月1日应常书鸿之邀,李浴到达敦煌,1946年初离开敦煌。虽然李浴先生在敦煌工作不足两年,却卓有成绩。其对敦煌石窟最大的贡献是对各洞窟壁画的内容、形式特点以及题记辨认、年代考订等方面做了系统的调查研究,完成《莫高窟艺术志》《敦煌石窟内容之考察》《安西榆林窟》《天水麦积山石窟》等多份调查报告。他还临摹了一批敦煌壁画,其中收藏在敦煌研究院的有4幅:北周第296窟、西魏第285窟得眼林故事各一幅,北魏第254窟降魔变和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图各一幅。

李浴去世后,其子李稼及夫人高霞女士一直致力于李浴遗物的整理工作。2015年9月,李稼先生夫妇向敦煌研究院提出捐赠意愿,敦煌研究院派王慧慧、冯志国前往沈阳,考察了相关资料。2016年6月7日,年近古稀的李稼先生不辞辛苦,不远千里,携带李浴生前与敦煌有关书稿、信件及遗物来到莫高窟,商谈相关事宜。敦煌研究院陈列中心梁旭澍、王海云、冯志国、李小刚完成了相关资料的录入拍摄、扫描等数字化存储工作。

这些资料包括李浴未出版的书稿及调查报告《敦煌千佛洞各窟现状调查简明表》《中国石窟艺术史》《敦煌石刻考续编》,共3类5本。李浴先生抄录本一本,包括文章16篇,其中比较重要的有向达《莫高、榆林二窟杂考》、《论敦煌千佛洞的管理研究及其他连带的几个问题》和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于民国三十三年八月三十日发现藏经初步检验报告》等,还有李浴与常书鸿、段文杰、霍熙亮、史苇湘等先生的往来书信及李浴各时期的照片若干(图2)。

下面对部分资料的内容及价值做简单介绍。

1. 《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状调查简明表》

完成于1944年3月至1946年春之间,是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初期,在常书鸿所长的带领下,李浴等业务人员对石窟进行考察研究的结晶。在此之前,对莫高窟进行系统的编号的有伯希和与张大千;在艺术题材的比定及风格的探讨方面,有张大千《漠高窟记》①、何正璜《敦煌莫高窟现存千佛洞概况之调查》②,谢稚柳《敦煌艺术叙录》③,还有史岩《千佛洞初步踏查记略》(未发表),石璋如《莫高窟形》{4}。

《敦煌千佛洞各窟现状调查简明表》分为编号(伯、张、研){5}、窟型、塑像(时代、名称)、壁画(时代、内容)、备注五个方面的内容,通过与张大千、谢稚柳、石璋如以及现在《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的比对,我们发现,李浴利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在参考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已经准确地完成了大部分石窟内容的考订,成果相当丰硕。以经变画内容的考订而言,迄今可知敦煌石窟共有经变35种左右,李浴的调查表中即已提及近三十种,除常见的观音经变、弥勒经变等外,还有天请问经变、密严经变、思益梵天所问经变、楞伽经变、金刚经变、报恩经变、金光明经变、劳度叉斗变等。

至于洞窟壁面其他内容的解读方面,李浴也准确地叙述,以下仅将上述诸家对于莫高窟第231、85窟内容的叙述与李文相互对照列表(表1),以作说明(黑体部分为李浴《敦煌千佛洞各窟现状调查简明表》新考订的内容):

由上可知,虽然各考察者因考察时间及工作重点有差异,石窟调查记录各有千秋,互为补充和借鉴,各有价值,但张大千和李浴对洞窟的记录最为准确和细致。张大千一书出版于1985年,自然不会是李浴先生直接参考者。张大千1944年5月底离开敦煌,李浴1944年3月初来到敦煌,他们之间是否有交流共享我们不得而知。段文杰先生在《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一书《前言》中强调李浴调查的价值:“1944年,继史岩先生之后,李浴先生又作了一次调查,补充以前的遗漏,共得437窟,撰有《莫高窟内容之调查》,除记录内容外,还对许多洞窟的时代问题进行了探讨。这一成果虽然没有正式发表,但在解放后被书写在每一洞窟的说明牌上,一直沿用到六十年代,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如今,段院长所说的洞窟的部分说明牌仍竖立在某些洞窟内,至于所提到的《莫高窟内容之调查》正是此次李稼所携来的《敦煌千佛洞各窟现状调查简明表》。从上述两个洞窟的比较中,我们也可看出,李浴先生《敦煌千佛洞各窟现状调查简明表》记录的洞窟壁面内容,与后期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研究院)出版的《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相似度最大,可见此《简明表》的影响力和在敦煌研究院石窟研究史上的重要性。

《敦煌千佛洞各窟现状调查简明表》包括洞窟编号、洞窟塑像名称及壁画内容,科学记录了当时敦煌莫高窟的历史现状,是敦煌研究院内容关于石窟总录编写最原始的参考资料,为以后的保护研究临摹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学术价值和历史价值。同时它的保存大大充实敦煌研究院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时期业务工作的史料,是最早的有关敦煌石窟本体的科学系统化的统计和研究,填补了石窟档案资料,体现了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时期的工作状况和研究水平,为敦煌研究院院史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史料。

2. 《中国石窟艺术史》

本书分上、下卷,上卷《敦煌莫高窟》两册,下卷包括《安西万佛峡》《天水麦积山石窟》《洛阳龙门石窟》《巩县石窟寺》。

在此着重介绍与敦煌有关的《敦煌莫高窟》和《安西万佛峡》。

《敦煌莫高窟》在《敦煌千佛洞各窟现状调查简明表》的基础上,是对莫高窟进行系统研究的成果。《绪论》以七个专题分别介绍莫高窟之史地背景、创建及其盛衰之演变、石窟经卷之发现、莫高窟艺术之作风、壁画内容及其配列方式、石窟建筑之形式和莫高窟之雕塑艺术,并附有“现在有据可查的莫高窟修建纪年表”以及“敦煌莫高窟周围的塔婆(见附录)”,详细记录了塔婆中的壁画、塑像与题记,包括比较重要的天王堂中的各壁内容。《敦煌莫高窟》卷可以说全面具体地论述了莫高窟的历史演变及石窟内容,具有极高的学术和历史价值,惋惜的是,书稿写就一直未曾出版。

关于安西万佛峡(榆林窟),1943年—1944年向达先生《莫高、榆林二窟杂考》,是最早的记录和研究,其次就是李浴先生《安西万佛峡》。敦煌研究院收藏有两件李浴先生榆林窟的手稿,题为《安西万佛峡(榆林窟)石窟志》、《榆林窟佛教艺术内容调查》,收录在敦煌研究院编《榆林窟研究论文集》上册{1},与《中国石窟艺术史》下卷《安西万佛峡》内容相仿,应该都出自一个版本,内容稍有修改。李文除了对榆林窟各洞窟进行详细的内容解说和洞窟题记记录外,还附有“浴案”,对石窟的内容和时代李浴先生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如榆林窟第3窟,李浴文中编号为第二窟:

第二窟:丙式大型。塑像:中台塑一佛四菩萨与护法金刚八驱,后台一佛二弟子一铺与六臂观音两铺,左右台塑十八罗汉像。壁画:前壁(西):门左(北)文殊师利一铺,门右(南)普贤菩萨一铺。后(东)壁:中央一铺为佛传图(中台为降魔变相),两缘为八塔,右为摩耶夫人生太子时,左为猕猴本生等,按此与莫高窟第六七洞东壁之佛传图形或异同),右(南)一铺为千手眼观音(内并有五道各相),左一铺为千手钵文殊变。左右壁:各为密宗曼荼罗三铺。窟顶:密宗曼荼罗一铺,贤劫千佛一列,瑞禽瑞兽一带。窟口:左为元代男供养人,右为元女供养人,上列者为西夏装并西夏文题名。

题记摘:窟口北壁“维大元至正廿五年五月十五日嘉议大夫沙州路总管□□□舍人……司吏张惟中……瓜拜达……”

浴案:以上二窟与第三,廿等元窟之壁画,以其有西夏装之供养人像及西夏文之题记或有疑其为西夏时代之作品者。此于向文中辩之详矣,其文曰“又榆林窟一号至三号以及二十号四窟壁画用笔与莫高窟P117/C75号窟门洞,P171a/C160号窟窟内四壁及C307/C309诸窟同,皆为元人手笔,所用线条皆是世人所称兰叶描。或以诸窟供养人题名多用西夏字,遂目为西夏时代画,矜为创获,然榆林窟三号窟窟内左右两壁画下供养人像与其上所绘水月观音俱为同一时代,并无补修痕迹,女供养人像首上冠以幞姑,乃是蒙古裝饰,与莫高窟P146/C134号窟门洞元代所绘供养人像同,时属元代,毫无可疑。元平西夏,河西以旧隶西夏,仍行西夏文,故西夏文亦曰河西字。上述诸窟壁画虽成于西夏人之手,然已是元代之西夏,与天水一朝之西夏盖有别矣。诸窟大都绘密教曼荼罗,是亦属于元代之一证也。”是文所论至无可疑,然细审其迹。若比于莫高窟之元代者,尚高一筹,盖其细腻工整颇有过之,此作之时期或较莫高窟元窟为早,其属元初之所由欤?

“向文”是指向达先生的《莫高、榆林二窟杂考》(《文物参考资料》第2卷第5期,1951年)。该处当引自1944年李浴先生抄自向达《莫高、榆林二窟杂考》的未刊稿,抄录题记为“民国卅三年八月卅三日抄自向觉民先生稿本李子青于千佛洞”。

榆林窟第3窟的年代问题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焦点,一种观点认为是西夏洞窟,如段文杰《敦煌艺术画库·榆林窟》{1}及敦煌研究院《中国石窟·安西榆林窟》{2}、《敦煌石窟全集·密教卷》{3}、《中国石窟艺术·榆林窟》{4}都将该窟开凿年代比定为西夏时期。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是元代洞窟,如田中公明先生《关于安西榆林窟第三窟中的所谓“胎藏界曼荼罗”》(Kimiaki Tanaka,On the So-called Garbhadhatu-mandala in Cave No.3 of An-xi Yu-lin Cave)一文中认为该窟壁画应该是西夏与元代之间作品。{5}刘永增先生在《瓜州榆林窟第3窟的年代问题》中认为该窟壁画是公元1300年前后平牙答思达鲁花赤一族绘制,即榆林窟第3窟的壁画为元代作品{6}。从上述李浴先生对榆林窟第3窟内容的记录,首先我们可以了解洞窟内完整的内容,包括后来被迁出的洞窟内的十八罗汉的塑像。其次透过“浴案”可知早在上世纪40年代,向达先生就对榆林窟第3窟的年代问题提出自己的观点,并认为榆林窟第3窟与莫高窟第61窟以及第3窟都是元代作品,是元代的西夏人所绘,李浴则更进一步认为是元代初期作品。这些对于敦煌石窟学术史的研究具有一定的意义。

3. 《敦煌石刻考续编》

敦煌地区碑刻不多,清代徐松《西域水道记》卷3收录《圣历碑》《大历碑》《乾宁碑》《皇庆寺碑》《六字真言碑》5通,清代叶昌炽(1849—1931)《语石》《缘督庐日记》也记载了敦煌若干碑刻。最早较全的敦煌碑刻录当推1943年卫聚贤发表的《敦煌石室》一文,该文附录1—11为《李克让修莫高窟佛龛碑》《唐陇西李府君修功德碑》《唐宗子陇西李氏再修功德记》《洪辩碑》《重修皇庆寺记》《莫高窟六字真言碣》《重修千佛洞三层楼功德碑记》《敦煌千佛洞千相塔记》《太清宫大方丈道会司王师法真墓志》《索公碑》《杨公碑》碑文录文。{7}

这次所见李浴手抄本苏莹辉著《敦煌石刻考》、李浴著《敦煌石刻考续编》合集,二文均未见发表。手抄本页面有红笔表示页码,1—64页为苏莹辉《敦煌石刻考》,收录《六朝经幢残石》《六朝残石》《武周李君修佛龛碑》《唐陇西李府君修功德碑记》《敦煌吴僧统碑》《唐赐沙州僧政敕》《唐都督杨公纪德颂》《唐河西道归义军节都索公纪德碑》《唐宗子陇西李氏再修功德记》《元莫高窟碣》《元重修皇庆寺记》11种,65—77页为李浴《敦煌石刻考续编》,收录《重修千佛洞三层楼功德碑记》《敦煌千佛洞千相塔记》《重修千佛洞宝贝佛殿功德碑记》《王道士圆箓墓志碑》《重修九层楼功德碑记》5种。《敦煌石刻考》及《敦煌石刻考续编》忠实记录了当时石刻的保存情况及录文,是对之前卫聚贤石刻附录的重要补充。

如《敦煌石刻考》记录了《元重修皇庆寺记》即重修皇庆寺碑,双面镌刻碑文,碑座不存,现藏于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陈列中心,馆藏号Z.1115。据碑文内容可知此碑立于至正十一年(1351),是元代笃信释佛的西宁王速来蛮组织重修皇庆寺后,寺僧守朗为纪念西宁王的至诚至伟而命人所立之碑。难能可贵的是《敦煌石刻考》中详细地记录了此碑当时的现状和迁移状况“莹按:此碑原在敦煌千佛洞伯编八十号,张编四十六号窟内,现移置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石高二尺七寸,广一尺五寸,分两面刻,阳面及碑阴均各十六行……”张编四十六号即现在的莫高窟94窟,不管此碑是后来从别处搬至94窟,还是原来位置就在94窟,起码我们得知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时期,此碑立于94窟前室,这或许可以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历史信息。

再如李浴先生在《敦煌石刻考续编》介绍了《千相塔碑》情况。《千相塔碑》是1910年王圆箓集洞窟中残破塑像建塔而立之碑,此塔早已于20世纪50年代拆除,但可能因此碑年代未远之故,不曾受到的重视,1962年石璋如《敦煌千佛洞遗碑及其相关的石窟考》{1}及1981、1982年李永宁《敦煌莫高窟碑文录及有关问题》(一、二){2}都不曾收录此碑。李浴在《续编》中与卫聚贤一样对碑阳的内容进行了详细的录文,同时测量了碑的尺寸。记为:“浴按:此碑现在千佛洞中、下寺之间千相塔之侧,石高一公尺一,宽五十五公分。额正书‘永垂不朽四字,两侧二龙绕之。”

综上所述,李浴先生的手稿忠实记录了20世纪40年代莫高窟、榆林窟及周边遗址的现状,对我们了解莫高窟当时的状况,对现在的敦煌学研究有诸多可资参考的重要历史价值和意义;同时透过李浴先生的手稿,我们也可以想见李浴先生所代表的那一代人坚守大漠、勤奋严谨的工作和治学态度,以及他们的人格品质。他们身上所折射出来的魅力影响了一代甚至是几代敦煌人,成为敦煌学研究及敦煌研究院发展的不竭动力。

附录:塔婆附

莫高窟地区现存塔婆有廿五座之多(而其中有壁画或塑像者仅五座而已),以时代论之,上起李唐,下迄民国,均有之。尤以元代者为最多,然多残破,且乏艺术价值之可言。故不一一为之编号论列。以下所载各塔,仅属其中之有壁画或塑像者。此外,若王道士墓塔及王道士所修至千相塔亦有可论之价值,当于碑刻录中详述之,此不赘。

第一塔 在第九窟C.9/P.4上山腰中 晚唐

壁画周壁:药师佛一尊,菩萨十躯

塔顶:(穹庐形)贤劫千佛

第二塔 在一六二窟C.162/P171c上戈壁中 宋初

塑像清修观音一躯,男女侍童二躯

壁画东壁:佛两铺(十方佛之二),供养比丘一身,供养比丘尼一身,男供养人一身,女供养人一身

南壁:菩萨四躯

北壁:天王二躯,菩萨四躯,佛四铺(十方佛之四)

塔顶:观音八铺

题记摘东壁门上发愿文一方多漫漶,其中“燉煌王曹延……”延字隐约可辨,并有“粤有归义军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曹……”

东壁门北女供养人自南至北第二身题名音乐可辨者“天公主李氏一……”

浴案:据发愿文及李氏供养题名更参照榆林窟二五窟题名则所谓敦煌王曹延□,殆非延禄莫属。然史载延禄于咸平四年受封为谯郡王,次年即为族子宗寿所弑,不言有封燉煌王之事,或史家之誤欤?

第三塔 在中寺正东河身东岸 宋

壁画东南西壁:元画一佛二菩萨一铺,下元供养人二十身漫漶

塔顶:宋画一佛二菩萨四铺

第四塔 在前塔约十五公尺处

壁画东壁:观音势至二菩萨

南北壁:菩萨四躯

西壁:文书普贤二铺

窟顶:趺坐佛四躯

第五塔 在前塔东北约百公尺处

塑像志公和尚像一躯

壁画四壁:比丘与供养人等已漫漶

此外在莫高窟南六里遥之破城子有宋代塔婆一座,及三危山中自莫高窟东行三十里之老君堂内有宋元塔婆三座,此四塔中均有壁画内容,亦属菩萨天王等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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