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终身教育体系中高等教育的特殊优势与发展转向

(中国石油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山东 青岛 266580)

未来的社会是学习型社会，推动全民学习、终身学习是当今世界各国共同努力的方向。《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明确提出教育发展的战略总目标是：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党的十九大报告又进一步强化了这一要求，强调“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而终身教育体系的建设与完善是通向学习型社会的路径和基石。高等教育作为终身教育体系的一环，因其自身特点，在终身教育体系建设中具有特殊的重要性，理应发挥引领作用。但囿于一些理论上的困惑与误区，高等教育的优势与作用难以彰显。因此，进一步厘清相关理论问题，明确高等教育与终身教育体系的特殊关系，把握终身教育体系对高等教育的诉求，对于实现学习型社会的建设目标有积极意义。

一、终身教育体系的内涵及其基本特征

终身教育体系是伴随终身教育出现的一个概念。对终身教育体系的内涵及其特征等基本理论问题进行科学分析，是有效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前提。从对终身教育体系内涵的研究来看，研究者虽在概念表述上存在差异，但已形成了一些基本共识：一是认为终身教育体系是以终身教育理念为指导而设计形成的教育体系；二是认为终身教育体系内部各组成部分之间是有机联系在一起的；三是认为终身教育体系是一种制度设计。综合而言，终身教育体系是指按照终身教育的思想和原则，为达到一定的教育目标而确立的各级各类教育、各种形态教育协调发展的统合体。终身教育体系作为各种教育层次、类型的统合体，覆盖了每一个人从摇篮到坟墓的全生命周期。相较于国民教育体系，无论是从时间与空间上还是从教育范围与教育结构上，终身教育体系的内涵与外延均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主要凸显了以下四大基本特征。

第一，全面性。终身教育体系具有最大的涵盖性，包括了一个人所接受的一切教育以及社会上所提供的一切教育。在此，我们称之为终身教育体系的全面性特征。可以说，在教育体系的范围上，终身教育体系大大拓展了教育体系的时空范围，教育的外延大大扩展。在时间上，终身教育体系下的教育不再局限于人生的青少年时期，而是贯穿于人的一生。在空间上，终身教育体系包括正规的学校教育，也包括成人教育、继续教育等等，这些都体现了终身教育体系的全面性特征。全面性是终身教育体系最为外显的特征。

第二，系统性。在理论上，终身教育体系不仅达到了教育范围的最大化，而且达到了教育结构的最优化。换言之，在终身教育体系的平台上，各级各类教育各有所长、分工合作、相互配合、相融相通、共存共赢，共同构成了一个人人能够终身接受有效教育与人人都有机会接受个性化教育的教育大系统。在这种教育大系统下，每种教育只是终身教育体系中的一个环节或者一个方面，扮演着相应的角色，承担着一定的教育职责，与其他教育相融但不能替换，互补但不能缺位。这就是终身教育体系的系统性特征。相比于全面性，终身教育体系的系统性更加强调各种教育的协调、互补与沟通。系统性是终身教育体系较为内隐的特征之一。

第三，学习性。在学界，虽然有许多研究者强调终身学习的重要性，但是，明确将学习性作为终身教育体系的特征之一而提出，这样的观点并不多见。将学习性列为终身教育体系的四大特征之一，旨在表明，建设终身教育体系的根本价值旨向是为了全体社会成员的有效学习，而不是为了各种机构的教育供给。终身教育体系是一个以学习为基本特征与内在要求的教育体系，突出了成员学习的主动性，突出学习活动的广泛性。学习性则是终身教育体系的灵魂，是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与价值取向。

第四，发展性。发展性则是从终身教育体系的历史进程而言。终身教育体系的建设，是一个循序渐进、日臻完善的过程。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在人们接触之初往往要经历一种被动的“要我学”的阶段，转化和上升为“我要学”的自觉状态，最后发展成为人人可以时时处处学习的社会。这实质上正是终身教育体系由以“教育”为重心转向以“学习”为重心，由功利性学习转向享受性学习的过程。也就是说终身教育体系是一个动态发展的体系。

二、高等教育在终身教育体系中的特殊优势

高等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因其自身的地位、作用与功能，在终身教育体系中具有特殊优势，发挥着重要作用。

(一)高等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发展的引领力量——职能的视角

高等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重要支撑，发挥着引领性作用。这是因为“高等教育在帮助发展和实施终身学习体系方面具有特殊的优势，它为终身教育的推展提供了必要的组织框架和现实条件。”〔1〕高等教育本身所具有的功能，是其他层次、其他类型教育不可比拟和替代的。作为一种教育活动，高等教育的功能反映在高校层面，表现为机构的具体职能。

一方面，高校具有培养高素质人才的职能。培养高素质专门人才是高校的基本任务。作为与劳动力市场直接链接的机构，高校每年为其输送大量毕业生，为国家创新、社会发展提供中坚力量。此外，高校还承担了大量职场人士接受继续教育的重任，助力各类在职从业人员岗位胜任力与综合素养的提升。而且，伴随终身教育的发展，成人回到高校接受继续教育、回归教育的比重将越来越大，成人不断回归进行继续学习是终身教育实践发展的重要表现，也是终身教育体系建构的必经环节，因此高等教育终身教育体系中的重要性将更加凸显。

另一方面，与基础教育机构不同，高校具有科学研究的重要职能，集中反映在知识的生产、创新和应用方面，这也决定了高等教育在终身教育体系中的不可替代性，其重要性随社会发展而越来越突显。首先，高校是以知识为基础的机构，是高深知识和信息密集地，知识与其天然相伴。正如美国学者克拉克所言，“只要高等教育仍然是正规的组织，它就是控制高深知识和方法的社会机构〔2〕。”高校聚集了一批数量庞大、富有创新精神的研究者，催生了许多新知识、新理论、新发明，大量的科技成果实现转化，并应用和服务于社会。根据教育部科学技术司发布的《2017年高等学校科技统计资料汇编》显示：2016年，全国1804所高等院校中各类科技人员超过146万人，256所高校科技经费过亿，在研项目数481264项，技术转让合同总金额2670500元〔3〕。可见，高等院校已成为科学技术转化为生产力的主渠道，成为社会科技进步、经济发展的推动器，成为增强国家竞争力的重要因素。其次，高校不仅创造、批判、加工、应用知识，还要传播知识、传承文化，促进人与社会发展。从农业社会历经工业社会、知识社会，再到未来的学习化社会，知识的获得从一种“闲逸的好奇”转变为“生存的必须”。在学习型社会，高等教育不仅是人人可以享有的权利，而且是必须要接受的义务，学习将成为一种“生存的概念”，成为一种生活的方式。

此外，高等学校具有服务社会的职能。高等学校拥有大量的教育资源，如图书馆、实验室、报告厅、阅览室、实习基地、教学科研仪器设备，以及丰富的文献资料和最新的科技信息，可以向社会民众开放，提供更多的教育资源，为各类群体随时随地接受教育提供条件，从而推动全民学习、终身学习，促进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

正是高等教育本身具有的人才构成、科学研究、服务社会等方面的优势，使得高等教育成为国家和社会具有文化主导优势的文明载体〔4〕，具有引领社会文化发展和进步的功能，它的许多研究领域、学术观点对社会公共领域的态度、价值观及实践等都会产生重要影响。高等教育通过研究、宣传和实践终身教育理念，在终身教育体系框架内进行教育改革，无疑是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强大推动力量和重要保障。

(二)高等教育是通向终身教育的桥梁——非传统学生的视角

终身教育理念下，高等教育的角色、地位将发生巨大转变，由传统的终结性教育、最高层次的教育转变为终身教育体系中的一环。在传统教育过程中，按照教育对象特征、人才培养目标、知识传授程度的不同，教育从纵向上被划分为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几个层次。其中，高等教育是传统教育体系的最高层次,个体到高等教育阶段便意味着学习和教育的终结，以大学生迈入职场为分割线，教育和就业是泾渭分明的两个阶段。自中世纪大学诞生以来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高等教育一直是传统教育的顶点，处于教育体系的“最高阶梯〔5〕”。高等教育在如此长的时间里能扮演这种角色，除了它本身具有“高”与“专”的特性外，更是社会发展的程度使然。在20世纪70年代以前，社会科技发展整体水平相对较低，对人们的知识、技能水平要求也相对较低，高等教育还是少数人拥有的“奢侈品”，绝大部分学习者一旦接受完高等教育，所拥有的知识、技能储备足以适应劳动力市场的要求，甚至可以适用终身。

而随着社会和科技发展的进步，岗位流动性的增强，教育民主意识的提高，这种状况已经发生改变。越来越多来自不同阶层的人有意愿且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的阶层固化特征被打破，教育供给与规模不断扩大。据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2.7%，这表明我国高等教育已进入“后大众化”阶段。按照国际高等教育发展的经验和逻辑，后大众化实质上就是高等教育终身化的开始，在此阶段，高等教育发展方向将发生重大改变，即适龄人口的入学将出现徘徊不前的状态，高等教育新增人口将转向非传统学生〔4〕。这里的非传统学生，既涵盖原来无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学习者，也指那些接受过高等教育，由于工作和生活的需要，以单位集体组织或个人自主选择的方式回到高校，采取脱产或在线学习的模式，接受各类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在职从业人员。非传统学生人数愈来多，已然成为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现实。以非学历继续教育为例，2010年，全国接受各种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学生有332.89万人次，2015年增至725.84万人次，是2010年的两倍多。〔6〕不断的回归教育、继续教育，使得高等教育作为最高层次教育、终结性教育的地位不断受到冲击和颠覆，高等教育走向终身化的趋势和特征越来越明显，成为通向终身教育的桥梁。

(三)高等教育是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基础——教育主体的视角

在终身教育体系中，高等教育具有基础性的地位和作用，在整个终身教育体系中承上启下，连接着各种教育类型，是辐射终身教育的核心。这一点，我们可以从终身教育主体的角度来考察。

作为教育实践的主体，教师在各级各类教育中均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是教育教学活动的主导。当前，不论大学教师还是中小学教师的培养、培训，都主要由高校来承担。由于高等院校在教师培养培训过程中，所设置的课程、教育的内容以及所采用的教学方法、态度与技能等均会对学习者产生重要影响，因而，教师终身学习信念的建立、终身学习态度的养成以及终身学习能力的获得，都将成为他们走向或返回工作岗位后，对学生进行培养和引导的重要内容。因此，高校通过教师培养这条途径，可以把终身教育的理念与实践要求辐射到各级各类教育中。另一方面，对于高校教师自身而言，他们既是知识的创造者，也是知识的传播者，能够通过学习和应用终身学习的教学理念与策略，在各类人才培养过程中发挥重要的示范作用。既可在教学过程中，培养学生的终身学习意识和能力，为学生终身可持续发展做好准备；还可以通过加强对终身教育理论的研究与宣传，引领学习型社会的建设。

另外，从终身学习的主体——大学生角度看，作为高层次人才，他们是学校、社会、家庭教育的联结，其终身学习意识、终身学习能力的养成、终身学习价值观念的确立，同样会对社会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对学习型社会的形成贡献力量。而且，大学生对于其它教育是否成功，可能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因为，每个个体在不同的成长阶段都与不同的教育紧密相联。当大学生走向工作岗位后，他们的终身学习素养不仅影响其所属的组织文化，而且将通过各类“朋友圈”“生活圈”等，对周边各类亚文化甚至社会文化产生影响；当大学生组建自己的家庭后，其自身素质、受教育水平等因素以及终身学习素养也将对子女的家庭教育产生决定性影响。就此而言，高等教育对终身学习理念的践行可以延伸和影响到继续教育、社区教育、家庭教育等各个方面。

三、高等教育在我国终身教育体系构建中的发展转向

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并无统一模式可循，它与国家经济发展程度、文化传统、教育制度、需求和利益等密切相关。我国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要扎根国情与实际，彰显中国特色。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处于全面决胜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日益增长，这为终身教育体系构建提供了新基础、新条件、新动力。高等教育作为终身教育体系中的重要一环，理应与终身教育体系的本质特征相契合，与中国特色化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要求相适应，在相关方面做出重大变革。

(一)由封闭保守状态向扩大开放性转变

终身教育体系具有全面性的特征，其目的就是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接受并且终生都能接受最适切的教育。这种全面性特征所蕴含的精神，反映到高等教育领域，就是要求改变封闭保守状态，扩大高等教育的开放性。这种开放性，至少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要求高等教育在最大限度上向所有人开放，亦即高等教育由精英化向大众化再向普及化发展的过程；二是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人们个性化的教育需求，亦即高等教育的多样化问题。多样性包含于开放性之中，原因在于每个人的教育需求是不一样的，教育要扩大开放性，满足所有人的各种需要，就必须提供多样化的教育服务，开放性隐含着多样性的现实，多样性是开放性的必然反映。当前，高等教育承担着多重角色，肩负多种使命，人才培养目标和质量标准逐渐走向多元化。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包含一切教育与不同教育的全面性特征反映到高等教育领域，也正是要求扩大高等教育的多样性。多样性是高等教育活力和竞争力的体现。“大学应该成为对成人和青年人开放的、具有多种目的的机构，一方面为了使学生专业化和从事科学研究，另一方面也为了使学生按时升级和继续接受训练。”〔7〕由于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政策、体制机制等各种因素的影响，总体而言，当前我国高等教育的开放性程度不高，多样性发展不足，离终身教育体系的要求差距很大。扩大高等教育的开放性与多样性，既要有自上而下的政策推动与支持，也要有自下而上的加强高等教育体制与机制改革，不断丰富教育形式，扩大教育供给。

(二)由注重自我发展向加强与其他教育的衔接转变

终身教育体系具有衔接性的特征。在终身教育体系内，从纵向上看,按层次划分的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无论从内容上还是从形式上都是相互衔接的；从横向上看，按教育场所划分的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学校教育，在教育目标、内容与方式上是互相沟通、相辅相成的。而且在终身教育体系内，每一种教育类型都与其它教育类型发生着密切的联系。这样，终身教育体系的各个组成部分就形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网络,有利于全社会教育资源的合理使用以及教育功能与作用的充分发挥。该特征反映到高等教育领域，就要求加强普通高等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的沟通与衔接，加强中等教育与高等教育的衔接，加强高等教育与家庭教育、社会教育的衔接等等，按照终身教育体系的要求做出适应性改变，使得各种教育之间形成有效联系，共同构成一个灵活、弹性的教育体系，为个体的个性化学习提供多种通道。

(三)由人才选拔培养、学历文凭颁发的机构向关注学习者个体发展、助力终身学习的资源中心转变

学习性特征是终身教育体系的本质反映，是终身教育体系的灵魂。可以说，终身教育体系，实质上正是一个学习体系，是一个以“学习者为中心”的体系，它旨在为学习者提供个人所需的一切可能和便利的学习条件。这就表明，终身教育体系不是一个人才选拔与甄别体系，而是一个人才培养与个人发展的学习体系。显然，这样的体系，体现了学习者更多的主体性和主动性，体现了学习活动的非功利性。这反映到高等教育领域，就要求高校的教育教学工作，要从培养人、发展人出发，从学生个体的需要与成长出发，而不是从人才选拔出发。在终身教育体系的平台上，高等院校不是一个具有神秘色彩的垄断性组织，不再是政府部门的一个附属机构，更多的是一个较高层次的学习资源中心，其教育资源具有共享性，学习机会具有普遍性。然而，在现实层面，高等教育被赋予了学习之外的许多功能，使得不少人接受高等教育，不是为了提高素质、享受学习的乐趣，只是为了获得身份与学位。其后果，只能是把我们带入学历社会，而不是学习社会，其危害性不言而喻。导致这种状况的根本原因在于过去我国社会生产力总体发展水平不高，人们把接受高等教育主要视为一种改善物质条件、满足生存性需求的重要手段。目前，我国社会发展已进入新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获得极大满足，产生了追求自我发展、自我实现的更高层次需求，且各类组织对其员工的岗位胜任力与综合素养也有了更高要求。高等教育在终身教育体系建构中应主动适应这种需求变化，实现将由人才选拔培养、学历文凭颁发的机构向关注学习者个体发展、助力终身学习的资源中心转变，面向社会大众开放资源，允许每一个社会成员拥有重复选择中断与接受高等教育的自由，同时在学习期限、课程选择、教学组织、评价方式等方面上灵活多样，不拘一格，体现出高等教育的灵活性。

(四)由追求融入终身教育体系的整体性向注重融入过程的渐进性与差异性转变

终身教育体系的发展性特征反映到高等教育领域，至少包含着两个方面的内容：其一，从时间上来看，高等教育融入终身教育体系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无论是高等教育的开放性、多样性，还是高等教育与其他教育的衔接性，亦或高等教育的非功利性与灵活性等等，都是一个不断发展、持续完善的过程。其二，从空间上来看，高等教育融入终身教育体系具有差异性，或者说不均衡性。一个社会的高等教育，不是整齐划一地逐渐融入终身教育体系，不同地区的高校、某所高校的某些方面会率先融入终身教育体系。例如，在我国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的过程中，某些高等院校可以率先行动起来，力争第一批跨入终身教育体系，为学习型城市或者学习型社区的建设做出重要贡献。又如，某些高校在融入终身教育体系的过程中，或许无法在短时间内实现向所有人敞开入学大门，无法在现有社会背景下完全扭转学历、文凭的功利性取向，但是可以在提高学习效果、提升终身学习意识与能力等方面做出表率。不同层次、类型的高校在融入终身教育体系的过程中具有时序性和差异性，是契合终身教育体系发展性特征的表现。

四、结语

与作为理念的终身教育不同，终身教育体系构建指向的是一个实践命题。当前，我国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还处于初级阶段。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决定了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不能仅停留在低层次水平，而是要努力为民众提供更多的优质教育资源。在实践层面，国民教育体系之外的各种继续教育、非正规教育等，在融入终身教育体系中起步早、成效大，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关键和难点在于国民教育体系的转变，“固有的国民教育体系的转型与整合，已经成为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重大挑战”〔8〕。高等教育作为国民教育体系的“龙头”，理应在推进终身教育体系构建中发挥引领和示范作用。按照终身教育体系的要求，高等教育要在使命、职能、制度等各个层面做出适应性变革，这需要一个长期过程，高等教育在推动学习型社会建设上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