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市居民非亲缘外周血造血干细胞捐献意愿的影响因素

2018-02-07 08:36丁娜妮焦阳高晟郏超男蒋索
温州医科大学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捐献者被试者意愿

丁娜妮,焦阳,高晟,郏超男,蒋索

(温州医科大学,浙江 温州 325035,1.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2.仁济学院;3.精神医学学院)

我国恶性血液病患者逐年增多,且青少年及儿童发病率较高[1]。非亲缘外周血造血干细胞(peripheral blood stem cell,PBSC)移植具有采集操作简便、痛苦少、风险低的特点[2],已被广泛应用于临床[3],成为治疗白血病、骨髓瘤、淋巴瘤、再生障碍性贫血的有效方法[4]。现阶段我国少年儿童大多是独生子女,很难寻找到亲缘捐献者,因此非亲缘PBSC捐献志愿者成为造血干细胞捐献的重要来源[5]。

造血干细胞捐献的“知—信—行”理论认为,人们的捐献行为改变过程一般分为知晓捐献信息、认同捐献信息、态度改变、采纳捐献行为四个层次[6]。在通常情况下捐献行为的形成,知识是基础,信念(态度)是动力。捐献信息的认同和态度改变是最主要因素。如果捐献者在认知和信念方面出现偏差,就会出现“知而不信”“信而不行”的现象[7]。

与国外骨髓库健全的体制、理论[2]以及动机研究[8]相比较,国内现有研究大多是了解大学生造血干细胞捐献的认知和态度[9],鲜有研究考察普通大众的捐献认知、信念、行为之间的关系及其内在影响机制。本研究拟针对民众开展调查研究,了解民众对PBSC捐献的认知、态度和意愿,分析捐献认知、态度和意愿之间的关系,以期降低PBSC捐献志愿者的悔捐率,改善PBSC捐献状况,并完善捐献志愿者的招募方式及相关管理制度和措施。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抽取温州市五马街道、滨江街道、绣山街道、茶山街道、娄桥街道、永中街道及蒲州街道七个街道居民,剔除无效问卷,删除缺失值后得到有效被试者822人。其中,男382人,女440人。被试年龄10~67岁,平均(23.79±7.57)岁。

1.2 方法 参考庞雅琴等[10]编制的造血干细胞捐献认知问卷,自编捐献知识问卷,主要测量被试者对与捐献有关的医学知识的了解程度,总分19分;捐献态度问卷,主要测量被试者对PBSC捐献的态度及其影响因素,总分49分,如能够捐献PBSC是件很光荣的事情、成功捐献后可能会引起过度社会关注影响自身生活,其中又分为自身健康、移植风险、个人价值观3部分,分别进行测评;捐献意愿问卷,主要测量被试者对PBSC的捐献意愿,总分18分。向被试者说明调查目的后由被试者自愿填写或询问后由调查者填写,填写完成后立即回收。

1.3 统计学处理方法 采用Epidata 3.1中文版进行数据库设计、数据双重录入和检错,SPSS20.0软件进行数据管理和分析。多元广义线性模型用于探讨PBSC捐献意愿与部分因素间的相关性,所有假设检验均为双侧,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822位市民性别、年龄构成基本符合造血干细胞捐献主体人员的构成比例。见表1。2.2 PBSC捐献的知识知晓情况 知晓总分19分,根据分数由低到高分为3组(低认知组≤13分,中认知组14~15分,高认知组≥16分),随着认知程度的提高,捐献PBSC的意愿度也随之提高,见表2。2.3 PBSC捐献的态度情况 根据移植风险部分的个人得分,将被调查者(满分为49分)分为低态度组(≤28分)、中态度组(29~32分)、高态度组(≥33分),分析其与PBSC捐献意愿的相关性,校正相关混杂因素前后的结果均显示,与低态度人群比较,中、高态度程度人群的捐献意愿得分平均上升了(0.9±0.2)分和(1.9±0.2)分(P<0.001),与捐献意愿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见表3)。

根据自身健康部分的个人得分,将被调查者分为低态度组(≤19分)、中态度组(20~23分)、高态度组(≥24分),分析其与PBSC捐献意愿的相关性,校正相关混杂因素前后的结果均显示,与低态度人群比较,中、高态度程度人群的捐献意愿得分平均上升了(0.9±0.2)分和(2.2±0.2)分(P<0.001),说明民众出于自身健康的考量,会显著影响意愿状况(见表4)。

根据个人价值观部分的个人得分,将被调查者(总分35分)分为低态度组(≤23分)、中态度组(24~26分)、高态度组(≥27分),分析其与PBSC捐献意愿的相关性,校正相关混杂因素前后的结果均显示,与低态度人群比较,中、高态度程度人群的捐献意愿得分平均上升了(0.8±0.2)分和(2.1±0.2)分(P<0.001),说明个人的价值观会显著影响意愿状况(见表5)。

表1 调查对象一般资料

表2 知识知晓程度与捐献意愿关系( ±s,分)

表3 移植风险对捐献意愿度的影响( ±s,分)

2.4 影响PBSC捐献的主要影响因素分析 以单因素分析结果为基础,使用多元逐步回归模型对相关影响因素进行筛选,结果显示年龄、性别、认知情况、参与献血、对移植风险的态度、对健康因素的态度和价值观均是PBSC捐献的潜在影响因素。校正年龄、性别、是否参与献血后,认知程度、对移植风险的态度、对健康因素的态度以及价值观均对意愿提升存在明显的相关关系,其中价值观对于意愿度的提升意义最大(见表6)。

表4 对待健康因素态度对捐献意愿度的影响( ±s,分)

表5 价值观对捐献意愿度的影响( ±s,分)

表6 PBSC捐献意愿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3 讨论

3.1 志愿者PBSC捐献认知、态度和意愿的关系 本研究表明,志愿者PBSC捐献认知、态度和意愿均为显著正相关,志愿者PBSC捐献认知水平越高,态度越积极,捐献意愿就越强烈。但在认知层面,每上升一个组别,平均意愿程度分别增加0.1和0.6,上升幅度并不显著,这与金新政等[7]指出的捐献过程中的“知而不信”和“信而不行”现象相适应。所谓“知而不信”是指知晓捐献信息,但并不相信捐献干细胞对身体几乎没有损伤,因此不采纳相应的捐献行为;而“信而不行”是指知晓捐献干细胞对身体没有危害,但没有采纳相应的捐献行为。故而,可以认为认知的提高对于意愿的提高可能存在作用,但作用并不显著。本研究还发现,捐献态度对于捐献意愿起着重要作用。态度中出于健康因素方面的考量显著影响志愿者意愿度,分别上升了0.9和2.2。对于PBSC捐献来说,目前相关机构都将公众捐献认知水平的提升作为主要工作内容和目标,但效果往往不够理想,原因可能就在这里。

3.2 PBSC捐献的对策和建议 一般来说,只有在满足人类白细胞抗原(human leukocyte antigen,HLA)相合及其他相关条件的情况下才能完成匹配,然而在非血缘关系中HLA的相合率仅为1/400~1/10 000。因此,建立大容量的PBSC捐献者资料库是必备的辅助支持系统[11]。本研究结果表明,捐献认知和态度对意愿具有重要影响,因此在制定宣传和招募政策及捐献过程中,需考虑如何有效增强捐献者的认知、态度水平,提高捐献的意愿程度。

3.2.1 增强捐献认知水平:有调查显示,当前公众认同捐献PBSC的意义,但对于该项技术还较为陌生,内心恐惧成为影响其付诸行动的最大障碍[12]。本次调查发现,虽然民众对于PBSC移植知晓度并不低,但对相关知识了解深度远远不够,因而容易产生误区,产生焦虑甚至恐惧心理。建议在高校为非医学专业学生开设相关选修课、利用社团组织举办知识竞赛、在文化广场定期播放PBSC的整个捐献流程视频,以更好地进行骨髓捐献知识的宣传和普及[13]。有研究者提出了“专业化+多元化+分层化”的宣传模式,化解公众对PBSC捐献的认识误区[12]。

3.2.2 强化对捐献的积极态度:捐献者的态度对捐献意愿具有重要的影响。一般来说,引起PBSC捐献者心理焦虑的原因主要包括:对安全性的担忧、不良反应、外界环境、负面干预、受到过度关注以及对患者移植预后的担忧等[1]。有研究者建议将各类因素分为“积极因素”和“消极因素”,通过积极因素的分析,建立招募方式[14]。另有研究表明,通过对供者及其家属进行心理干预可取得供者良好的配合,从而保证采集到足量的干细胞,使移植工作顺利完成[4],因此,笔者建议,进一步推动捐献者积极、主动配合PBSC采集工作的有利因素,将此类因素规范化,并加入到现有的捐献体系中去,同时,捐献准备工作应不局限于对志愿者进行宣教,也应当与其家属进行沟通交流,获得其支持。

3.2.3 重视捐献者的心理健康:健康因素和移植风险是影响志愿者捐献的重要因素,有调查显示采集过程中会出现低钙现象,同时伴随焦虑紧张[15]。高素青等[16]针对28名捐献志愿者的研究中发现,有5名志愿者发生头晕、骨关节痛、肌肉酸痛等轻微不良反应。但对于这些不良反应,相关宣传中鲜有涉及,这也可能是导致捐献者产生未知恐惧的主要原因。有研究表明,捐献时的焦虑程度、心理压力及抵触情绪会因为心理辅导有明显下降[4]。笔者建议,为志愿者配备专业的心理咨询,做到全程陪护。

3.2.4 开展不同阶段心理动态测评:本研究发现,态度、情绪在捐献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而在捐献的不同阶段,利用社会心理量表评估志愿者的心理状态尤为关键。建议在入库时即对志愿者的认知、态度、意愿状态进行评估,筛选出分数较低的人员,采用心理剧等形式,带领志愿者体验捐献过程中可能遭遇的挫折与变故,以加强志愿者的捐献意愿。此外,笔者还建议将心理测评环节融入到PBSC捐献者宣传招募体系中。红十字会可在捐献过程中对志愿者的心理状态如焦虑、抑郁等情况进行评估,进而有针对性地进行心理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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