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凯 李文君
伴随国内新一轮科技博物馆建设和更新改造的高潮,主题展览逐渐为各方所追求。然而,虽然国内科技博物馆界开展主题展览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已有十余年时间,但优秀的主题展览仍然较为罕见。虽然“主题展览/展厅”用语经常出现在各地科技博物馆的展览设计和宣传文本中,但在绝大多数“主题展览/展厅”中却难以找到真正的主题思想(即某种科学的思想、观念或概念的凝练),并非真正意义的主题展览。常设展览缺乏思想内涵、创新不足、相互雷同的问题仍未解决,“众馆一面”状况并无实质性改观。[1]
中国科协2011年科普发展对策研究项目就对此问题进行了专项研究,并完成了《科技馆创新展览设计思路及发展对策研究报告》,提出要实现展览设计思路的转变,用“以主题为核心(主题展开)”的设计模式取代“以展品为中心”的设计模式,提出了被称为“展览设计三部曲”的展览设计程序与规范(“基础调研→展览内容设计→展示方式设计”)。[1]以此为基础,许多科技博物馆尝试以“主题型展厅”取代传统的“学科分类型展厅”。但是,如何在理论指导实践的层面有效地寻求突破仍是我们急需研究思考的问题。本文从分析阻碍主题展览设计的具体局限因素入手,力图通过对局限因素的梳理,探索突破主题展览困局的实践对策。
国内科技博物馆,一方面,在理论、观念上未能准确地理解“主题展览”内涵、展览设计各环节对重要概念理解贯彻不够;另一方面,在实践中也反映出未能转变传统展览设计思路、未能充分掌握主题展览设计方法的问题。具体分析,存在以下束缚主题展览设计的局限性因素。
科技博物馆展览设计的宗旨是指主要的教育目标和理念,是对常设展厅主题展览设计最重要的指导。展览设计宗旨不明确将直接影响常设展览的主题策划。[2]
建设科技博物馆的共性目标比较明确和统一,就是要普及科学知识、传播科学思想和科学方法、弘扬科学精神、提升公众科学素质。但不同科技博物馆的具体目标应有差异,这个差异取决于科技博物馆自身的教育能力、所能掌握的教育资源以及主要受众对象的需求等因素。
同样是主要面向青少年科学教育的科技博物馆,巴黎发现宫的教育使命是“唤起社会大众对科技发展的关心,发扬科学精神,培养严谨、精密、真实、批评和自由思考的科学态度,引导青少年发展科学能力和兴趣,帮助公众以健全的态度去适应现代科技新世界”;而芝加哥科学与工业博物馆旨在“鼓励和激发儿童实现他们在科学、技术、医药和工程方面的全部潜能”。他们的教育目标和理念各有侧重。他们都是经过调查研究、真正了解了公众某一方面的迫切需求而建立的。
国内多数科技博物馆在建馆初期,把主要精力更多地投向了立项、征地以及其它土建工程项目工作,而忽视目的、内容为先的建设要求,错过了一个科技博物馆建设发展非常重要的“目标定位”期。没有深入的基础研究,也没有真正理解和重视科技博物馆的教育属性,就无法建立具体的建馆宗旨,更无法明确其教育目标和理念,并进一步导致展览策划时主题展览的目标与理念不明确,致使主题展览设计思路无法实施。
借鉴文史类博物馆行业体系相对完备的经验,学术研究成果是策展前期研究中最重要的依据。
以各具地域特色的博物馆为例,常设展览(文史类博物馆多称为“基本陈列”)的策划都是诞生于地方文史研究发现成果的基础上。陆建松教授指出“博物馆展览策划设计一般要经过三个环节:展览学术资料的搜集和梳理→展览内容的策划设计→展览及其展品展项的形式设计”,这与前面所说的科技馆“展览设计三步曲”几乎完全一致。学术研究成果首先转化为展览学术大纲,再由学术大纲转化为展览内容大纲。[3]对展示教育资源(包括潜在资源)的学术研究,在展览定位与主题、展示内容、展品征集与设计、展厅环境设计等方面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4]
另一方面,科技博物馆在中国虽然已经具备相当的规模,但专业学术支撑薄弱仍是普遍的短板。在新一轮国内科技博物馆的建设高潮中,仍然只有为数不多的科技博物馆从筹建之初即开始重视专业队伍培养,开展博物馆学、教育学、传播学理论与方法的学术研究,为科技博物馆展览策划、展览设计、教育活动开发提供学术指导。
展示内容和相关理论、方法的学术研究,都是目前科技博物馆的突出薄弱环节,且许多科技博物馆、展览设计公司尚未意识到学术研究的工作任务、内容和重要性,也没有积极寻求可利用的社会资源,从而导致缺失了“三步曲”中的第一步。受限于学术研究支撑的乏力,主题展览策划只能是“无源之水”。
我国多数科技博物馆和设计单位到科学教育和博物馆事业发达的国家进行考察和学习通常时间有限,加上交流障碍,很难学习领悟到更深层次的内容。往往只注意其展品和展厅环境设计,而很少深入了解其设计的过程和工作内容、方法,把展品和展厅环境设计当作展览设计的全部,导致其展览设计仍然“以展品为中心”。
国内多数科技博物馆常设展区设置多按学科布局,或以“……之光”“……奥秘”“……发现”“……探索”为名,只做名称上的改版,常设展览多以科技实物、互动展品为主并辅助其它各类新媒体手段的形式落地。科技博物馆的展览建设只关注展品落地,几乎等同于固定资产采购。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束缚住了展览设计思路的转变,多年来固化的“以展品为中心”设计思路不关注“情感态度价值观”的教育目标,将展品购置与不做主题提炼的“学科制”设计模式牢牢捆绑住,不仅互相束缚,还放大了彼此的“说服力”,导致“主题展开式”设计模式难以实现。[1]
科技实物、互动展品在实现“知识与技能”的教育目标方面是有表现力的,同时通过开发相关教育活动可实现更深层次“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价值观”的教育目标。但在目前的展览和展品设计中,往往只关注知识传播和现象演示。
一方面,“知识裹糖衣”的展品设计思路,未能“模拟再现科技实践,引导观众进入体验、探究式学习的过程,使之获得直接经验,从而实现认知”,因此未能体现科学探究的过程,也就无从揭示科学家在这一过程中体现的科学方法、科学思想、科学精神。[1]
另一方面,部分展览过于局限于“操作、体验、互动”的展品,未能充分运用图文板、多媒体、场景等展示技术手段,使其与展品共同营造“体验、探究式学习的科技实践情境”。[1]受制于以科技实物、互动展品为主的设计思路的局限,主题展开式的设计模式被各方有意或无意地回避了。
国内一些有能力的科技博物馆团队和展览设计公司已经认同和理解主题展览的概念,并先行开始了展览设计思路的转变,着手实践“主题展开式”设计模式。但由于各方面的局限,这些先行者尚缺少过程的经历、实践的训练、学术资源的积蓄和研究能力的积淀,还不具备高水平主题展览设计所需要的能力。而在诸多策展能力的局限中,基础研究能力的不足显得尤为突出。
基础研究工作在“展览设计三步曲”中的重要性不必再赘述,同时这项工作对参与者的要求也是特殊的。前期研究工作要求参与者有较强学习能力和广博的学识,同时要具备足够的博物馆学、教育学和传播学基础,并熟悉主流科学教育思想,在此基础上,更要甘于为基础研究工作投入大量的精力。
在基础研究阶段,对于相关问题进行深入的调研分析,特别是那些设计者所不熟悉的领域,还需进行大量的文献研究工作,透彻解析相关知识点,并要充分发掘其科学教育内涵。同时对相关展览资源要做足调研。这些基础性的工作,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进行专门的研究。这也就不难理解发达国家博物馆设计一个短期展览要花费 1~3 年的时间,设计一个大型博物馆的常设展览要花费 5~10 年的时间了。[1]
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博物馆率先开始应用“主题展开式”方法策划展览。进入21世纪前后,这种展览设计模式逐步为国内科技博物馆界所关注。但这毕竟是一个新生事物,特别对我国的科技馆而言,是从模仿发达国家科学中心起步的。他们大多受制于学习研究的不深刻,“以展品为中心”的设计模式在相当长的时期占据主导地位,并在现阶段成为制约科技馆进一步发展的瓶颈。
国内科技博物馆界对于“主题展开式”设计模式的研究和实践已有十余年时间,并已经初步形成了以“展览设计三步曲”为代表的基础成果。但由于缺乏丰富实践成果促进并发展理论研究、各类专业交流和学习尚未找到主渠道等原因,科技博物馆界以及相关设计单位尚未形成共识。如业界内对于主题展览的诸多关键概念的理解还存在许多误区,将“主题”与“标题”或“专题”混为一谈,没有真正重视主题思想的思考,导致多数主题展览中却找不到真正的主题。再如,如何通过展示内容、叙事结构的设计来表达展览主题,如何通过展品、环境等的设计来表现主题,既是展览设计实践的问题,同时也是一个通过案例分析、发现规律、形成设计思路的学术问题。遗憾的是,目前许多展览设计团队尚未关注甚至尚未意识到这些问题,因此也难以在实践与学术层面形成交流探讨这些重要问题的“对话语境”。
某个领域发展在起步阶段最大的挑战之一是建立一套多方认同的话语体系,否则将是貌合神离,难以相互沟通、共同探讨。要促进国内科技博物馆主题展览设计的实践,构建一套多方认同的主题展览话语体系就显得尤为重要。
通过对制约科技博物馆主题展览发展若干实际问题的分析可知,推进主题展览策划工作需要在理论层面进一步细化研究内容,科技博物馆建设的各相关机构都需要明确自身的责任和不足,深刻研究领会基础理论的思想,在实践层面积极寻求有效的突破。
虽然有大量观众以非正式教育的方式参观科技博物馆,但馆内教育主流的、最有特色、最有教育效果、最有生命力的仍应是系统的、有明确教育目标的非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应是科技博物馆教育的基本属性,科技博物馆教育应从现阶段的以非正式教育为主,转化为以非正规教育为主。[8]
要实现这个观念的转变,就要求科技博物馆明确自身的教育属性,从建馆之初就要做足基础研究(教育理念、教育资源、受众分析研究等),并确定有针对性的、有特色的建馆宗旨。在建馆宗旨的总体指导下,明确教育目标和理念,谋划各展教功能分区的内容,针对常设展厅设计教育目标,以此引导主题展览设计的实施。馆方从自身谋发展的角度落实各项基础研究工作,各相关设计单位也需要从自身专业能力出发,从追求高水平展览作品角度出发,为科技博物馆事业共谋发展。
科技博物馆要重视和加强学术研究的能力,既包括对主流科学教育的先进理念、理论、方法的学习(如“探究式学习”“做中学”“STEM教育”等),也包括成熟的科学教育内容的研究(如《美国新一代科学教育标准》、中国中小学《科学课程标准》等),还有相关科学教育资源的研究(如国内外科技发展规划、科学史、科学哲学等)。
科技博物馆展览设计相关单位也需要更进一步提升科学教育理论水平。虽然很多设计单位都成立有科技馆或博物馆事业部,但更多的偏重于业务处理,没有进行有规划、有目标的科学教育与展览设计相联系的思考和研究。很多设计单位在某个单项领域有较深厚的积累,但缺乏做科学教育展览策划的大格局。当面对主题策划各重要环节的需要时,均有捉襟见肘的情况。
另一方面,在自身研究能力尚未成熟的时期,科技博物馆应积极寻求相关社会资源(如科学教育传播机构、高校教育类和自然科学类院系、相关学者专家)的帮助,以合作研究共同开发方式解决诸多科技博物馆建设的基础工作。
湖北省科技馆在立项初期即重视了基础研究工作的重要性,聘请了当时北京大学科学史专家吴国盛教授的团队进行了“基于科技史的创新展线展项研究”,与华中师范大学和荆州博物馆合作进行了“荆楚古代科技文明成果研究”,与华中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湖北省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中国科学院武汉植物园合作完成了“科技馆建设、运营、创新模式研究”。这些工作丰富了科学教育学术内容,积累了科学教育资源。同时,伴随课题研究的深入,科技馆对科学教育相关内涵的理解更深刻,科技馆专业团队素质也得到了提高。通过与社会资源的合作,加强了科技馆科学教育学术体系的建设,为进一步提升主题展览策划水平初步奠定了基础。
科技博物馆的大多数展览应尽快跨越传统“以展品为中心”的阶段,实现展览设计思路的转变与创新。“主题展开”展览设计模式应是今后大力提倡和推广的展览设计模式。[1]
为提炼出真正具有深刻思想内涵的展览主题,需要先进行展览对象分析、展示教育目的分析、展示效果分析、文献研究、展示资源调查。前三项实际上是展览定位的分析研究,后两项则是对于展览素材的基础性调研。[1]
国内多数科技博物馆在建馆初期都会到有丰富建馆经验的设计单位考察学习,借助这个良好的沟通渠道,有实力的设计单位可更有效地宣示主题展览设计的特征和重要性,为培育优秀的主题展览打造必要条件。
“学科制”与“主题制”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前者说的是展览的内容范围,而后者指的是展览的思想内涵。将“学科制”与“主题制”相结合并实现展示内涵、展示效果的升级,是当前迫切需要探索实践的重要工作。以某一学科领域为内容的展览,同样可以提炼和表现出精彩、深刻的主题思想。
如某科技博物馆数学展厅的策划,不再是堆砌“勾股定理”“二进制”“最速降线”……,选择了“模型”这个独到的角度进行策划。“模型”是数学作为工具在科学研究和社会生产生活方面广泛应用的重要代表,也是最具形象感、最能进行丰富展示的一种数学呈现。“二维模型”“三维模型”“等高线”“原子核”直至“计算机算法模型”,无不彰显了数学的魅力和神奇。观众通过这个独特的角度能深刻地感受到一个具象的科学方法,认识到“模型”是沟通科学研究、科技创造与数学工具之间联系的一座必不可少的桥梁,生动地体会到了数理实验科学的方法论和实践观。
又如关于航天题材的策划,不应再是航天航空器材展,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策划出多种主题鲜明的展览。美国阿德勒天文馆“向月球出发”展览就讲述了航天员罗威尔个人的成长伴随着美国月球探测工程的发展,两条线索相互交织,以个人的视角折射整个社会和时代的景象,让国家的事变成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的事。芝加哥科学工业博物馆的“太空竞赛”展厅讲述了美国和前苏联开始于太空竞赛的宇宙探索,美国由此走上航天大国之路。虽然是一堂满满的“爱国主义教育课”,同时也能唤起观众投身科学的使命感。华盛顿航空航天博物馆“探索宇宙”展厅,以裸眼、望远镜、摄影技术、光谱学和数字技术探索宇宙为脉络,阐释了技术在人类探索宇宙中的重要作用,人类探究世界的边界由此不断拓展。[9]
将“学科制”向“主题制”升级,坚持做有主题思想的展览,是打破科技博物馆中“有科学知识、无科学文化”局限的有效手段。展览的主题思想是与“情感态度价值观”层面的教育目标相联系的,这种思想层面的内容表达也可借鉴于文化领域的传播方式。我们可以学习那些在文化领域最有效的传播手段,研究这些手段中哪些能够在科技博物馆的展览中合理应用。不再局限于以科技实物、互动展品中的科技原理为主要表现内容的展示手段,在主题展览中合理应用更多的展示手段,包容诸如“科学与艺术”等更侧重内在思想表达的展示形式,才能更有效地传达展览的主题思想。
主题展览策划是一个创作的过程,每一个有价值的创作都会不断融入创作者的思考,所以每一个有意义的展览都应该是能表达创作者思想的主题展览。大多数创作者,不缺少对主题思想的追求,但主要受制于创作能力、实践机会的不足。打开思路,主动创造实践机会,才能找到能力提升的台阶。
科技博物馆的某些展览项目即使仍以学科划分展区,如前文所述,“学科制”也能提炼出主题,通过展览主题的有效表达,即可实现“学科制”展览的“升级”。又如在很多科技馆常见的“探索与发现”展厅设计,可以不再是声光电磁类经典展品堆砌,可以策划若干主题展区去表现人类通过科学探索不断认知世界的深刻主题。面对“科技与生活”展厅设计,可以不再只关注衣食住行,可以关注科技成本与人类物质生活追求之间的边界问题。科技为人类创造福祉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人类不知节制的索取,带来的可能是难以面对的危机。转换传统“科技与生活”无主题的视角,从科技与生活的关系中潜藏的问题出发,唤起观众对生态文明和可持续发展的思考。通过更多视角和维度的开发,设计者可以在现有条件下争取到尽可能多的主题展览实践机会,通过丰富的实践经验来发展主题展览策划的基础理论,以此在理论和实践层面都得到能力的提升。
话语体系是思想理论体系的表达。主题展览的话语体系建构并不是技术性质的,不是通过某种外在的设计来进行人为安排,它首先是“思想的事业”。当主题展览话语体系的建构体现为一项思想的任务时,这项任务的主旨就是:揭示并切中当今科技博物馆主题展览设计的现实。那么主题展览话语体系建构的核心之点就在于:学术话语如何能够深入于展览设计实践所面对的困难和问题之中,从而使这样的问题能够被思想所把握、被行动所实践,并能够以学术的方式被理论化。
话语体系应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之上。只是在这种实践发展到特定阶段, 学术话语体系才谈得上被建立起来、衍生出来。任何一种学术话语体系的诞生和发展,都要依托丰富的实践探索。[10]在已有了一些相关基础理论的情况下,国内科技博物馆主题展览发展依然缓慢,主因之一还是缺少已突破困局的成功作品。即使尚未完美的主题展览作品,也能够促进行业话语体系的发展。坚定主题展览实践的方向,开拓主题展览实践的处女地,应是科技博物馆及相关设计单位的重要责任和追求。
话语体系在发挥凝聚和融合作用的同时,还发挥着教育的作用。接受一种话语体系并按照这种话语体系进行思辨,才表明接受了这种话语体系所指代的知识体系和价值观。[10]主题展览话语体系的构建不仅仅局限于学术术语的辨析,尽管这些问题首先十分重要,话语体系的构建也应站在事业发展的层面发挥作用。主题展览话语体系的丰富和发展,将有助于在行业内形成共识,并为这项事业的进步赢得更广阔的空间。
国内科技博物馆主题展览的发展面临着目标与理念、学术研究、观念意识、展示方法、策展能力和话语体系等种种局限,文中列举的仅是诸多问题中的一部分,文中提出若干突破困局的对策也不具全面性,只能起到“点题”、引发关注的作用,还有许多理论与实践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不断探索科技博物馆展览设计思路,需要科技博物馆和相关设计单位形成共识,通过不断的实践探索,共同推动科技博物馆主题展览设计的创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