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研究综述

徐睿+孙纯+周益全+蒋沁雪+江颖

摘要：南京话在中国历史上长期是官方标准语，并深远地影响到今天中国语言的形态。通过研究古籍中南京方言程度副词，以及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现状，目的是整理南京方言中程度副词研究所取得的成果，了解今天南京方言的活力，总结当代研究者所做的努力以及经验，同时，分析南京方言中程度副词研究的不足，做出对于未来的展望，明确今后的研究目标，这对南京方言，甚至江淮方言的研究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整个汉语方言研究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和参考价值。

关键词：南京方言；程度副词；发展概况

一、引言

过去中国官方标准国音是以南京语音为准的南京官话，它是江淮方言洪巢片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并且从古至今不断演变着。方言的演变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文化演变的过程。南京方言中的词汇、语音语调方面在历史发展的洪流中不断的产生变化，但无论是从古籍中又或是从南京方言发展的现状来看，其中程度副词出现的都很频繁。就笔者能力所及了解的大多是侧重吴方言研究的方面，研究江淮方言的学术论文大多对江淮方言的声调作了系统的研究和探讨，具体包括江淮方言洪巢片、江淮方言泰如片、江淮方言黄孝片等的研究，或将江淮方言同汉语普通话进行对比分析，鲜有将江淮方言的内部进行具有代表性的分析研究。如王健《江淮方言三种动态范畴的表现》（《语言科学》，2006年4期）、宇克莉等（《解剖学报》，2013年01期）、贡贵川《安徽怀远方音调查报告》，李锦山《金瓶梅词话》中的江淮方言（《枣庄师专学报》，2003年6期）。

二、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研究概况及研究内容简述

近、现代学者有关南京方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南京音系的描写和语音的发展演变上，在此类方面研究成果颇丰；但对于南京方言的词汇和语法却少有系统研究。因此，我们把南京方言中很有特点的程度副词作为研究对象，尽可能完整地反映了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总体面貌和特征。

（一）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特点

在对于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研究上，我们可根据程度副词的语义将其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表示程度相对较深的，例如“甩”等，第二类则是处于中性的例如“蛮”等，第三类则是程度较轻的例如“一点儿”“有点儿”等。

1、甩

“甩”在南京方言程度副词中表示的程度较深，在不同的情况下有着不同的含义。但“甩”很少用在表示积极意义的形容词前，通常为贬义的用法，褒义的情况相对较少，需要视说话双方关系以及语境来判断。“甩”多分为两层含义，第一是搞怪或开玩笑的意义，例如：

（1）来一碗甩辣的大肉肥肠面。

你这人真是稳中带甩。

从“甩辣”一词来看，此时的“甩”所表达的便是与“非常”相近的含义，该句所表达的也就是“非常辣”的意思。

第二则是表示某人不正经、自负、傲慢之意，或是结结实实的骂人话，例如：

（2）他真是甩烦。

这东西甩恶心。

之所以说“甩”被赋予的含义多是负面的，主要还是在南京程度副词发展变化过程中，南京人给予它这样特殊的含义，当然也不可忘记其正面的意义。综上所述，“甩”是南京方言中使用频率很高的程度副词，其表示的程度较深，既可以用于积极意义，也有不少贬义的使用情况，在实际使用中，具有明显的口语倾向。

2、蛮

南京方言中有着许多有特色的程度副词，以“蛮”为例，“蛮”是南京方言中比较有特色的程度副词，它所表示的程度是中度，大致与普通话的“很”相当。

在语义语用句法功能上都有明显特点，“蛮”多用于陈述句，并从中可得出“蛮”修饰形容词通常需要加上“的”起到补充说明的作用。例如：

（1）蛮好的。

你还蛮有意思的。

今天蛮高兴的。

在其表达的感情色彩方面，“蛮”本身含有积极的、好的概念，表示事物时，一般带有正面特征的含义，“蛮”常常放在积极意义和中性形容词之前，例如：

（2）这个方法蛮管用的。

我还蛮喜欢你的。

今天天气蛮不错的，适合去打篮球。

南京话中也使用“很”来表示程度，但是“蛮”的方言色彩和感情色彩较“很”更浓。与“很”客观表示程度不同，“蛮”可以用來修饰事物正面特征的形容词，具有积极，好的概念。

同时，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当“蛮”带上一些较为负面的字词时便可减轻其表达的程度，从而使语言更加委婉，例如：

（3）他做得蛮好的，我比不上他。

他跑得太快，我跟不上他。

说话人只是在陈述“比不上”这个事实，而非对对方产生反感情绪，反而带有一丝欣赏，如此一来，便使语气变的更加委婉。

三、现当代南京方言的传承

如果要谈当代研究者对于南京方言的传承与发展作出的贡献，就不得不提众所周知的张艺谋执导的《金陵十三钗》，其中对白以地道的南京方言为主，引起了南京人的共鸣，据了解，当时“谋女郎”们年纪普遍在十五岁左右，因此属于新一代南京人的她们有许多听不懂老南京方言，但能够在拍摄时把1937年的南京话说得那么顺溜，如此就必须提到南京白局老艺人徐春华，是她教会了电影里的这些学生和“十三钗”们说地道的南京话。徐春华老人于2007年被江苏省评为南京白局传承人。她所传承的南京白局是形成于元朝末期的云锦织机房、盛衰随着南京织锦业的发展变化而起落的极具地方特色的说唱艺术，说的是最正宗的城南老南京话。白局表演内容说身边的生活、谈金陵美食、唱江南美景，涉及南京人衣食住行、古往今来等各个方面，极具金陵地方特色，被誉为南京民间文化百科全书，对于研究南京方言、人文风俗都具有不可忽略的价值。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少的人会唱着南京白话，南京白局将逐渐退出历史舞台。2008年，南京白局被国务院批准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上世纪有名的香港电影《三笑》中的大部分曲调，都出自南京白局。《金陵十三钗》里的对白，说的也几乎全是南京话。endprint

改革开放以来，全国甚至世界各地的人们来到南京，人员流动迅速，人员的成分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因此南京居民中真正是世代居住南京的，实在只占很少一部分，所以南京方言不断的变化，慢慢地形成了我们现在所说的新南京话。新南京话保留了老南京话声、韵、调的主要部分，但根据普通话抛弃了老南京话方言性特强的部分。可以说新南京话是老南京话变化到普通话的一种必然经历的过渡形式，现在广泛流行于南京城区。幸而讲老南京话的市民大都聚集在城南及城西一带，还能勉强自成系统。然而随着近年来老城区改造工程的加快，老南京话的传承发展已逐渐走入谷底。语言学家预计，若不加以维护与传承，老南京话不久后就会成为只存在于历史中的瑰宝。根据南京方言的发展情况来看，其演变的主要趋势是向普通话形式靠拢，普通话的大力推广等众多因素都是促使南京方言演变的主要原因，因此，认识并传承南京方言变成了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四、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现状及未来的展望

近几年，南京方言研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帮助，但与其他研究相比仍不够的是，具有完整体系的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研究仍占少数。随着时代的不断进步与发展，政府需要逐渐开展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相关研究与调查，而我们青少年需要加深了解以便其更好的传承。

南京方言的应用研究需要加强与地域文化研究者的交流与合作，发挥方言研究对地方文化建设的功能与作用。我们认为可以有以下做法来加紧对南京方言的研究：

首先，可以開展南京方言中程度副词的收集与整理工作：南京白局、南京白话为本地区最主要的曲艺形式，对南京方言的传承与保留具有极高价值。南京白局中有着南京方言中初始形式的程度副词，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我们有义务去对其进行整理，使其更好的发展。

与此同时，可以通过南京地方媒体的平台开展有关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宣传：据了解南京地方电视台的《听我韶韶》、交通台的《小堵大开心》、《金陵晚报》的方言栏目等，主持人全程用南京方言主持节目，其幽默风趣的主持风格深受老百姓喜爱。其较高的收视、收听率则意味着南京方言得到广大市民的认同和关注。因此，可以在节目中开展宣传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的小课堂，使老百姓更加了解认识自家的方言文化。

为加深年轻人的了解组织南京方言进课堂：南京白局传承人徐春华老人和黄玲玲老人都为保护南京白局不懈努力，但是许多当代年轻人不了解甚至对其有较深的误解，导致目前的传承工作难以进行。徐春华老人说“大部分是老年人，鲜有年轻人愿意学习，最怕的是身边热闹，但回头一看，后面没有来人了。”因此，组织方言进课堂，加深青少年对其的了解，有利于南京方言进一步传播。

五、小结

南京方言程度副词系统在具备基本特点之外，还具有自身的特色，因此对南京方言中程度副词的研究，能强劲有效地推动汉语方言研究的大力发展，也可见其研究的重要性，需要结合语言实际建立一个系统的研究框架，为此不但需要政府及相关机构的探索研究，还需要民众的大力支持，我们的主动是研究人员的兴奋剂，是使南京方言传承下去的强心针，只有两者相互配合，都有保护的意识，才能使南京方言继续以蓬勃的生命力传承给一代又一代南京人。

参考文献：

[1]张薇.南京方言程度副词“蛮”[J].语文学刊，2011（22）：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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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汪莹.南京方言语音研究[D].南京大学，2014.

[6]陈雨蕉.南京白局代表性传承人黄玲玲访谈[J].江苏地方志，2012（6）：32-35.

[7]刘峰.《金陵十三钗》里的南京话——南京市档案馆加强方言档案建档工作[J].中国档案，2012（2）：22-23.

课题项目：江苏省高等学校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1714160014Y。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