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后美国阶级结构变化的马克思主义分析*

2018-01-31 18:07孙国栋
关键词:工人阶级阶级

孙国栋

(安徽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对于美国,列宁曾做出评价:“这个国家在很多方面都是我们资产阶级文明的榜样和理想。”[1]但就是这个“文明的榜样和理想”的国家,在阶级关系、阶级矛盾,以及阶级斗争方面却落后于其他欧洲国家。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国的阶级结构变化较大,对此“景观”,我们必须以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这一“望远镜”来观察,进而增强美国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提升其斗争水平。

一、金融危机后美国阶级结构的变化

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工人阶级生活研究中心主任米歇尔·茨维格(Michael Zweig)把美国阶级结构分为资产阶级、中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他认为应该明确区分工人阶级(大约占美国劳动力人口的62%)和资产阶级(只占美国劳动力人口的2%),还有大约36%的中产阶级。[2]进入21世纪,尤其是美国金融危机之后,无论左翼学者,还是右翼学者,都认为美国的贫富差距相当突出,阶级分化愈加明显,美国的“新贫困化”问题凸显。根据盖洛普咨询公司的调查,2000年,33%的美国人称自己是“工人阶级”;到了2015年,这个比例上升到48%。[3]笔者认为,当前美国的阶级结构现状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来分析。

(一)阶级分化加快导致收入不平等越来越突出

“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显示,2013年美国家庭收入中位数为5.19万亿美元,比2009年奥巴马上任时的5.4万亿美元下降了约4%。美国皮尤研究中心的分析也显示,2013年美国高收入家庭财富中位数为63.9万美元,是中等收入家庭(9.65万美元)的6.6倍。”[4]密歇根大学的经济学教授贾斯丁·沃尔弗斯(Justin Wolfers)称,2015年美国家庭年收入仍然比1999年巅峰时期低2.4%,家庭年收入中位数水平仍然令人失望。[5]2009年后,美国政府一反常态进行“救市”,挽救了一批大型金融企业,随之以金融资本家为代表的大资本家阶级力量剧增,食利资本家增加,出现一个“掠食者阶级”即金融资本家阶级。[6]横向上,美国工人阶级与富人相比,数量在增多,成分变复杂,工人的实际收入(不包括非现金的各种补助)持续减少,生活状况不断恶化,且上层资本家的收入增长速度更快,生活富足,致使两极分化已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纵向上,美国工人阶级与危机前自身收入相比,也呈下降趋势。由此,美国工人阶级数量庞大,随着工人阶级力量的增大,阶级矛盾有进一步激化的趋势。

(二)中产阶级每况愈下,不稳定性凸显

作为美国社会结构的显著标志,开放性与流动性致使美国的阶级界限不明显,美国也常常被认为是一个没有阶级的国家。实际上,美国阶级间的经济地位、政治实力、文化背景和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差异还是很大的,正如马克思所说:“美国虽然已有阶级存在,但它们没有完全固定下来, 它们在不断的运动中不断更新自己的组成部分, 并且彼此互换着自己的组成部分。”[7]611这个经典论断仍然适用于当前美国的阶级结构状况分析。在金融危机后,美国的阶级流动性更大,较为显著的就是中产阶级数量出现较大幅度下降。众所周知,中产阶级的走向可谓是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美国社会结构的一个“晴雨表”,是阶级总体平衡的一个重要力量。“自1980年,美国中产阶级占比从59%跌落到2013年的50%。”[8]受金融危机影响,诸多企业破产导致中产阶级收入锐减,甚至一部分中产阶级失业。这导致美国中产阶级的下层人士大量失业,滑落到工人阶级中去,中产阶级萎缩。和工人阶级一样,他们收入的下降使原本稳定的生活变得不可预测,“空洞化”现象进一步加剧。

(三)工人阶级就业率下降,大量年轻人失业

据美国人口普查局提供的统计数据,2007年美国就业人数达到历史最高峰,为14 604.7万人,而后一路下降,到2010年已经减少了698.3万人,为13 906.4万人。[9]金融危机后奥巴马政府的失业率曾超出10个百分点,近期特朗普政府的就业率也呈下降趋势。奥巴马于2011年9月向国会提交了4500亿美元旨在刺激就业的法案,受到国会中大资本利益代表的反对,一个月后又遭到参议院共和党人的否决。此后,奥巴马政府一再政策刺激,但效果不彰。如今,特朗普政府以移民法案、贸易战来实施贸易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旨在提高就业率。按照美国官方统计的失业数据,目前的失业率在7%上下徘徊,但自2009年以来,美国的真实失业率一直高居20%以上。[10]“在全体男性居民人口中,处于25—54岁这一主要工作年龄段的男性的失业率从1968年的5%上升到2013年的18%。……在1990—2013年间,25—54岁女性的实际失业率呈现出一个剧烈的‘V’字型,2000年初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到2013年上升到超过30%。……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排挤出就业市场。16—24岁年轻人中大约有15%(约600万人) 的人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在校学习。”[11]114-115很明显,此时间段美国的平均失业期限加长,失业者的类别较之以往更加广泛,隐性失业人口数量不断上升,在美国历史上也属罕见。数百万美国人被负资产,或其他束缚牢牢拴在破败的社区。他们的预期寿命正在缩短。他们在劳动力市场的参与率正在下滑。领取伤残津贴的人数不断上升。[12]

(四)资产阶级对雇佣工人的剥削加剧,工人阶级工资出现停滞,贫困率呈上升趋势

从美国政府的一系列政策来看,2008年的金融大衰退凸显了资本的强劲而难以约束,世界经济持续疲软低迷,美国经济不稳定性加大。经济的放缓导致了就业岗位减少、工资停滞、资本的金融化,以及外包等交叉衍生的连锁反应。“如果按小时工资计算,在大约1.28亿工薪阶层中有大约7500万工人属于最低收入者……考虑到通货膨胀因素,所有工人的实际工资自70年代以来确实下降了,比40年前降低了10%以上。即使是考虑到包括许多双职工家庭在内的中产阶级家庭实际收入状况,1999—2012年工人实际工资下降了大约9%。”[11]116可见,就业率下降与工资停滞的双重压力迫使工人不得不超负荷工作,且收入较低,致使美国的工人阶级贫困率不断上升。一部分工人即使被雇佣,也是充当临时工、短期工,只不过是挣个温饱而已,家庭其他方面的开支只能转而依靠社会福利制度。正如卡茨和克鲁格的调查显示的那样:“自2005年至2015年,美国所有就业率的净增长都来自弹性工作的增加。”[13]

劳动收入占GDP的比重在下降,美国工人阶级对此深有体会,因为消费能力下降了。同时,在当前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时期,尤其是经济金融化有进一步提升的趋势。在奥巴马执政8年内,美国经济已走出金融危机阴影,也在缓慢复苏中,但普通美国工人阶级并未享受到经济复苏带来的实惠;而以“减税和放松金融监管、削减社会福利预算和实施贸易保护主义”为主要特征的“特朗普经济学”效果未明,居民实际收入中位数持续下滑,在2007年至2015年,“美国实际收入中位数平均下降了600美元,而在佛罗里达州下降了3524 美元,在密歇根州下降了2234美元,在俄亥俄州下降2826美元,在威斯康辛州下降了3192美元”[14]。可见,资产阶级对美国雇佣工人的剥削进一步加剧,工人阶级工资出现停滞,冲击了美国的阶级结构。

(五)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国际化趋势进一步加深

经济全球化以产品分配、要素市场与贸易投资为手段,促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本积累方式蔓延全球,对所有的国家、地区和社会结构带来了深刻变化:全球分工不合理、贸易收益分配不公,造成中下层人士的位置在社会结构中不断固化,资本家与工人在全球范围内的冲突已渐明朗,且国家间的收入不平等加剧。“当前全球基尼系数创0.71的历史高度,最富裕国与最贫困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之差超过410倍”[15],尤其是美国跨国企业的所有者以及高管,其拥有的财富、资源越来越多,工人阶级则相反。威廉·罗宾逊(William Robinson )指出:“跨国资本家阶级是新的世界性统治阶级。”[16]由于经济实力、工作条件和劳动环境的改善,跨国工人阶级运动也处于一个下滑的趋势。“就像工厂劳动分配论,跨国生产允许资本更多地控制生产过程,模糊生产关系,使得工人更难参与剩余价值的分配。”[17]南北贫富悬殊不断加大,更凸显了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根本性矛盾和结构失衡。

二、对当前美国阶级结构变化的二维分析

自20世纪60年代欧美国家进入所谓的“后工业社会”以降,很多学者便对美国的社会结构予以关注。也就是说,美国属于“后工业社会”的国家行列,阶级结构生变是必然趋势。或者说,金融危机带来的虚拟经济进一步“虚拟”,实体经济较之以往下降,导致工人阶级数量减少。笔者认为,对当前美国阶级结构现状的原因分析,应主要从以下两大维度予以阐明。

(一)新科技革命与经济全球化的深度融合

20世纪70年代后期乍现的新科技革命,带动了资本这一重要的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流动,资本的逐利性使其获得了“主体性”,引发了经济全球化浪潮。新科技革命与经济全球化的深度融合在客观上促进了美国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带来了美国社会结构的较大变化,但“硬币的反面”也彰显出来了,即传统产业工人数量下降,其利益受到损害,而跨国公司拥有者及其代理人成为受益者。经济全球化和生产力的发展呈现正比例关系,这在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历史”理论中已得以揭橥。但在一定程度上,经济全球化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全球扩张,它造成了东西方、南北方的冲突和矛盾,也随之产生了诸如核战争、恐怖主义、贫富分化、金融危机、生态恶化、资源短缺等一系列全球性问题。这些问题要得到科学解决,就必须运用马克思的阶级理论、阶级分析方法来揭示经济全球化下美国社会中的阶级关系、阶级矛盾的新特点、新趋势。

资本的内在逻辑运动及其矛盾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先天基因,马克思的阶级理论就是要以阶级斗争理论来批判资本逻辑。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逻辑的外在表现就是劳资对立、生产流通的脱节、供需失衡以及无政府状态,这些因素总体性整合的结果就是经济危机(也包括金融危机)的爆发,最终导致阶级矛盾激化、阶级斗争出现。

(二)新自由主义与社会政策的持续合流

二战后,凯恩斯主义在欧美国家更是大行其道,风光无限。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滞涨”泥淖,以有效需求为核心的凯恩斯主义备显力不从心。此时,自由主义经济思潮反转为主流,逐渐成为美国经济社会政策的理论依据。尤其是以哈耶克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认为“滞涨”是国家干预的必然结果,主张市场自由化、经济私有化,倡导、崇尚不受任何干预的自由市场经济,对只有市场机制才能使社会资源得到有效配置和使用的观点顶礼膜拜,使“市场万能论”充斥经济学界。此后,主张政府减少干预、市场机制决定论的经济自由主义政策在美国再次实施。但是,不到半个世纪光景,2008年的世界性金融危机又使经济自由主义黯然失色。此后,美国国会的大规模救助在实践上宣告了新自由主义的终结。危机过后,反思、摒弃新自由主义的言论日渐凸显,西方经济学界开始了新国家干预主义的又一次探索。

资本全球化的内在逻辑凸显了资本的“主导性力量”,其强大的控制力在经济领域畅通无阻,由于其逐利性、投机性的不可遏制,资本便彰显出其“渗域性”特征(从经济领域向政治领域、文化领域渗透)。金融危机后,美国主权债务居高不下,特朗普政府借“退群”大搞贸易保护主义,旨在转移国内阶级矛盾。这些政策都是以大资本为主导的、动用政府公共财政资金来打压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它是代表大资本家利益的,客观上必然造成中产阶级的进一步萎缩以及劳资矛盾的进一步增大,这也暗合了马克思关于阶级分化理论和阶级斗争理论的当代性。

三、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的当代价值

在马克思看来,金融危机作为经济危机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仍根源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经济危机周期之于资本主义,犹如地震之于地球性质,是内在的。”[18]生产资料的私有与生产的社会化、资本的逐利性与当代科学的消费方式所要求的“绿色化”,以及美国社会政策的“阶级(阶层)利益化”与美国社会需求的“公共性”等之间的矛盾,是促使世界进入后金融危机时代的深层次原因。如何在全球化、现代性视野内,坚持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理论、阶级分析方法,已成为我国学理界和实践操作层面“凝神观照”的焦点。

从经济学的视角出发看待阶级问题,较之以往的思想家,马克思实现了根本性的突破。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就把分工作为生产力、社会状况和意识三个因素相互作用的基础角色来看待,三者矛盾的“发生学”酵素彰显出内在的悖论性:消灭分工和私有制,实现生产资料的社会所有制。按其本意,阶级是社会成员所在时代的经济关系的产物。后来,列宁基本上承沿了马克思阶级理论、阶级分析法的旨趣,把阶级看作基于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劳动而形成的集团。列宁的这一经典表述成为人们讨论阶级问题、阶级理论的圭臬。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理论以资本为理论批判、建构之核心,并通过“阶级关系”与“社会结构”(阶级结构)这两个关键词对社会历史进行总体性的揭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逻辑主宰一切,社会关系呈现“物化”,资本逻辑与人的发展在互动中相互矛盾,出现对抗与分裂,尤其是工人阶级的分裂和退化更为明显。

但20世纪60年代以降,欧美等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相继进入所谓的“后工业社会”,工人阶级数量下降,中间阶级上升,构成了所谓“后工业社会”的主要景观。“阶级死亡论”(克拉克、李普塞特)、“工人阶级不革命论”(马尔库塞)等观点颇为流行。按照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原理,只要社会还存在分工和私有制,阶级就不会消失,阶级斗争依然存在,只不过存在或表现的形式千差万别而已:或发生激烈对抗、战争,或隐形生长。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和许多发展中国家,恐怖主义、“颜色革命”、种族冲突、代理人战争接连不断,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带来的后遗症至今依然存在。

从当前美国阶级状况可以看出,美国的社会结构呈现另类走向:整体从“橄榄型”向“枣核型”“沙漏型”转变(中产阶级大幅减少)。因此,“次贷危机”后,奥巴马政府通过薪资税法案,特朗普政府接连退出TPP、《巴黎协定》和伊核协议,以提高美国就业率,努力摆脱危机,但这仅是缓和阶级矛盾的权宜之计。一旦利润率持续下降,资本家阶级利益受到长期压缩,这些政策必定要被政府果断抛弃。IMF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表示,美国经济面临的四股力量“对未来增长构成挑战”:劳动力参与率下降,生产率下降,收入分配进一步两极分化,更高比例的人口生活在贫困中。“如果任其发展,这四股力量……将腐蚀(潜在和实际)增长的基础,让美国的生活水平停滞不前。”[19]

既然美国的贫富分化如此之大,阶级矛盾如此尖锐,为什么美国没有发生激烈的社会阶级斗争呢?原因有三:其一,美国的中下层家庭依靠预支将来以弥补现在。资本家阶层和富裕家庭通过雄厚的资本和较高的储蓄来应对经济危机,而中下层家庭却依靠借贷来应付金融危机。从2008年金融危机便可知其端倪。而借贷的机会成本就是减少退休收入和社会养老金,这种消费方式又借次贷危机推波助澜,酿成了全球金融危机。其二,美国阶级的流动性较大,阶级界限比较模糊,工人阶级不仅认同资产阶级的价值观,而且自身阶级意识比较淡薄,这就造成美国的工人阶级往往注重物质生活的改善与提升,奉行实用主义哲学,却对阶级斗争、社会革命缺乏兴趣。美国资产阶级为压制本国工人阶级的革命诉求,在一定程度上改善部分工人阶级生活状况促使工人阶级趋向“资产阶级化”。其三,美国的社会民主党纲领充斥改良思想。美国社会党的纲领开宗明义就说,要维护美国自建国以来的自由和民主思想。[20]可见,指导思想不科学、不先进,就会导致工人阶级不断出现分化。另外,美国工人阶级存在“工联主义”,导致政党的组织力不强,斗争实践仅仅是经济层面的蜻蜓点水。正如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所言:“过去20年一直存在阶级斗争,只不过我所处的阶级胜利了。”[21]

无产阶级(工人阶级)的状况在《共产党宣言》中早已得到阐明,美国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地位没有改变,也符合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的内在理论旨趣。马克思主义对阶级的经济分析予以强调,彰显了资本逻辑在资本主义国家阶级结构中的深层支配意义,并在资本逻辑基础上建构以阶级结构、阶级关系为支撑的理论体系,形成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独特的批判范式。金融危机后,美国工人阶级增多,中间阶级减少,这一点势必改变美国的阶级结构格局,也暗合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矛盾发展的必然趋势。美国阶级结构的分化是基于经济视角中生产方式(主要是生产关系)的结构性变化。在后金融危机时代的风险社会中,美国工人阶级的阶级心理、阶级话语、阶级行为相互联结,其阶级分化、阶级矛盾与阶级斗争深度勾连。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理论在经济维度中把上述内容通过美国工人阶级的变化、行动予以揭橥,彰显了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的当代价值和指导意义。

国际金融经济危机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解决在于工人阶级阶级意识的提升和阶级斗争的展开。实践证明,美国政府推出的一系列经济贸易政策不但效果不好,而且极易导致国内外阶级矛盾激化。2011年美国持续数月的“占领华尔街”运动、2016年的“民主之春”抗议活动,以及由于总统特朗普实施贸易保护主义所带来的种族冲突(2017年的弗吉尼亚州骚乱),便是对美国阶级矛盾激化的最佳诠释,也是美国工人阶级阶级意识觉醒的外在显现,更是美国工人阶级斗争从“自在”向“自为”转变的征兆。

四、结 语

“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7]28420世纪以来的社会发展实践,即资本主义的持续衰落与社会主义的蓬勃发展,印证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铁律,中国道路的“风景独好”便是这一规律的最好注释。工人阶级阶级意识的增强和斗争水平的提高需要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的指导和工人阶级政党的引领。因此,《美国共产党纲领》指出:“只有工人阶级才能争取完全的社会进步和实现社会主义的斗争。”[22]从纲领可以看出,工人阶级是改变社会结构、实现社会进步的“变革性”力量。美国工人阶级虽然流动性较大,但并不缺乏阶级意识,正在从“自在”向“自为”渐进。只要阶级意识觉醒,在工人阶级政党的引领下,工人阶级就一定会完成社会发展规律赋予自己的历史使命。当然,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但是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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