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态哲学观视角下的安顺屯堡旅游发展研究

刘献丽

内容提要：安顺屯堡文化沿袭六百多年前明王朝的生活习惯，风俗礼仪，建筑风格，将几百年的记忆再次展现在世人眼前。在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情况下，人们越来越重视生态文明，屯堡文化中所体现出的生态哲学思想就显得尤为重要。在生态哲学观的指导下，探析屯堡文化的发展现状和旅游发展中所体现出的生态文明思想，得出屯堡文化发展中所要遵循的生态哲学原则，即与自然和谐相处、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利用自然、保护自然、使屯堡文化得以继续传承发展下去。

一 引 言

生态哲学观，追溯其渊源，有多种诠释，如孔子的 “天人合一”思想，即人的主观认识与客观世界相适应，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合二为一。不仅如此，这里的 “天”指 “自然”，即人与自然要融为一体，和谐相处。再者，马克思的生态哲学思想，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论述，在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抛开以往的观念，从自然与实践的关系中考察生态哲学思想；《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 《手稿》）是体现马克思的生态哲学思想的最有力的证据，《手稿》中，马克思延续了先前批判资本主义制度反生态本质的风格，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判，提出了 “异化劳动”①［德］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5页。的同时，批判了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论证了共产主义是和谐社会的合理性，以此来阐述和谐社会的重要性，从而体现出马克思的生态哲学思想，这也是本文引用的核心内容，用马克思的生态环保思想，和谐思想来指导屯堡文化的开发利用和传承。除此之外，马克思在 《手稿》中，从不同的两个角度来体现生态哲学思想，即资本化和资本家为了追逐超额利润而不顾生态环境的恶化，不顾人与自然的关系遭到破坏必然导致的严重后果；马克思并没有直接论述生态哲学思想，而是通过阐释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来体现生态哲学思想。综上所述，这些生态哲学思想并不是凭空出现在世界上的，而是由不同时期的伟人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现如今，生态问题日益成为社会关注的大问题，想要研究安顺屯堡文化的发展，对生态哲学思想的掌握也是至关重要的。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里的“自然”是指自然而然的自然，即 “无状之状”的自然，可解释为人、地、天都会受制于外物，唯独自然是不受制于其外任何事物的，体现出古代淳朴的自然生态哲学思想。安顺地区屯堡文化的方方面面都渗透着生态哲学思想，正是由于这些生态哲学观念让屯堡文化得以一直传承发展下去，成为屯堡人坚持六百多年的风俗礼仪不变的精神支柱。屯堡文化通过对儒释道传统文化的碰撞融合，把中国传统的生态伦理思想融入农业生产、生活习惯之中，营造出一种适宜山区地域独特的生态环境和生存方式，把生态系统视为一个整体，构建出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生态文化。生态哲学思想，在屯堡文化的传承发展中，保护生态环境、维持生态平衡、促进生态平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据史料记载，“安顺地区，早在六百多年前，朱元璋为统帅边疆，于明洪武四年 （1371年）派大将汤和率兵一路南下进军贵州，在明洪武十四年 （1381年），朱元璋派征南将军率30万大军第一次 ‘调北征南’”。②常恩总纂：《安顺府志》，贵州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页。征南战事一直延绵不断，由于军事镇压严重，引发叛乱，威胁着明王朝的统治。因此，朱元璋采纳大臣意见，采取把征缴和安抚相结合的策略，推行屯田制度，让将士带领其家属在黔中地区屯田自居，就地立寨安居。除此之外，明朝皇帝朱元璋又采取 “调北填南”的措施，从中原南部多地强行征调大批农民、工匠、商贾等来到黔中一带，由国家给予其优惠，让其在此与屯军一起形成军屯军堡，民屯民堡，商屯商堡，构成黔中地区独特的汉族文化—安顺屯堡文化。生活在这一社会区域的屯堡人，由于独特的历史背景和生活环境，特别的民族风俗，特有的艺术文化，因此，屯堡人居住的村寨特以带有军事性质的屯，堡，官，哨，卫，所，关，卡，旗等命名。

二 生态哲学观在屯堡文化中的体现

屯堡文化是对六百年前明王朝的风俗礼仪，生活习惯，建筑风格的沿袭。屯堡文化的载体是屯堡人，屯堡人既是文化的传承者也是创造者，屯堡人的责任将屯堡文化发扬光大。然而屯堡村寨是屯堡文化传承的根据地，也是屯堡人生活的地方，屯堡村寨的自然环境，建筑风格，艺术形式，农事文化无一不体现出生态哲学思想。屯堡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和谐相处的 “天人合一”思想，屯堡人在日常生活中，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利用自然、保护自然、使屯堡文化在传承发展中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自然生态哲学

屯堡文化是继明王朝以后，经历六百年沉淀的精华，是屯堡人六百年坚守的记忆，是一个民族生生不息的象征。从自然环境方面体现出的生态哲学思想在于，黔中重要的战略地位，曾是通往云南的必经之路，有“滇黔锁钥”之称。明王朝将士携妻带子来到安顺屯田，戍守边疆，多数选择在内有水源，临溪河而靠山有一定坡度但又相对较缓平的位置繁衍生息，地势或平，或险，均是军事要塞。“屯堡村寨的选址依据 ‘靠山不居山，近河不靠岸’，明显受到中国传统的生态观，风水观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影响”。直白说来就是屯堡人都喜欢居住在后面是山，前面是田坝，两边有流水的风水宝地，这既方便村民的农耕，又体现了古代的自然生态哲学思想，与自然紧紧相依，融为一体。屯堡依靠山而不居于山上，临近水却又不靠水，这样就解决了军事上的一大难题，既进可攻退可守，又避免洪涝灾害。

屯堡人世代聚集于此，与自然和睦相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屯堡村寨的山山水水不仅将屯堡人养育得生龙活虎，更是将屯堡文化耕种于屯堡人的心间。屯堡人在大自然的怀抱取食，依靠大自然的馈赠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这不正是生态哲学思想的精髓？与自然和谐相处，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回报自然。屯堡村寨的自然环境将孔子的 “天人合一”思想和马克思的生态哲学观体现得淋漓尽致。通过对自然山水的正确选址，合理利用区位、土地等自然优势条件，并创造出良好的居住环境，以实现人与自然、人与居住环境的和谐统一。

（二）建筑生态哲学

走进屯堡村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座石头，石头的房子，石头的巷子，石头的工具。屯堡人是生活在石头王国里的臣民，敬石头为王，与石头相敬如宾。石头是大自然的儿子，是大自然馈赠给人民的礼物，因为屯堡人与自然的友好相处，用大自然馈赠的礼物来装饰自己的王国，不破坏生态环境，与自然和谐统一，体现出孔子的 “天人合一”思想。屯堡村寨的建筑风格，是六百多年印记的标志，是时代的烙印。屯堡村寨的建筑多修建于优越的地理环境之中，将农业生产与日常生活分开的合理规划，充分展现出淳朴的屯堡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伦理思想。

一座座城堡，由青灰相间的石头一块叠一块，层层叠叠组成，远看就像一个个巨人，守护着那片富有特色的土地，近看时，却又有不同的感受，每一块石头都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石头整整齐齐砌起来，每块石头之间疏而不漏，看起来严严实实的。屯堡村寨是由一家一户的屯堡人组合而成，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人们辛勤的成果，是人们智慧的结晶。“屯堡的建筑都是石头的建筑，内部为庭院，外部一般都会有围墙起保护作用，屋顶用石板来盖住，或是用经过加工较为规整的方形，或是用自然的形状”。①张琦：《贵州屯堡文化村寨的特色及其保护研究》，硕士学位论文，重庆大学，2003年。石板房冬天暖和夏天凉爽，特别适宜山区的气候，是建筑设计与自然生态相适应的居住方式，是古人生态思想的传承。

（三）艺术生态哲学

不管是什么，最经不住的就是时间的考验。任何一种事物，经历了六百多年的时间洗礼，都会被赋予历史的韵味。然而即便是遭受了岁月摧残的屯堡艺术，依然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犹如瑰宝，经久不衰。岁月没能给屯堡艺术留下太多的风化痕迹，它如同一枚依然定格在树脂中的琥珀，在自己特有保护层下闪闪发光。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是虚拟的，而屯堡艺术却是真实而鲜活的，我们可以从六百多年的屯堡民间艺术中感受那真实而跳动的脉搏。

在屯堡文化中，碑刻是最能体现生态哲学思想的艺术形式。碑刻是指在屯堡村寨中，屯堡人为了保护村子里的森林和河流而在石碑上刻下文字，借此规范村民行为，时间长久之后便形成了对生态环境保护的传统习俗。这充分体现出屯堡人继承了古人的生态哲学思想，这也是屯堡文化得以继续传承的一大原因。屯堡人代代相传，按照碑文的规定形成了保护山林，野生动物，河流的民风习俗。在屯堡村寨周围，宽阔的原始森林形成一个自然生态保护区，犹如世外桃源，成为屯堡村寨的一大原生态景观。屯堡人通过 “禁火碑”“禁水碑”“禁林碑”这种碑刻文化形成的规范习俗，在一定程度上，对于合理利用自然生态资源，达到更好的制约效果，这与自然生态观念和屯堡人的坚守是分不开的，现在人与自然关系的可持续发展观念深入人心，人们在保护自然生态资源的同时，也要求实现整个生态系统的有效循环，是自然生态观念达到了极限的表现。

（四）农事生态哲学

农事文化在屯堡文化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所体现出的生态哲学思想是最根本的。屯堡地区的经济相对来说比较落后，经济类型仍属于自给自足的小家庭经济，尽管如今屯堡地区商业、旅游业、服务业得到了较快发展，但是农业作为屯堡地区的基础产业，在生产生活中还居于主导地位。安顺屯堡地区主要的农作物有水稻、玉米和油菜，由于屯堡地区有较多的坝子地，且土壤肥沃、水源充沛、易于耕种水稻，因此，水稻成为屯堡人最重要的粮食作物①吴斌：《多元文化背景下屯堡研究的视角与意义》， 《吉首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屯堡人自古以来就能深刻认识到粮食生产 “不误农时”的道理，屯堡自古就有 “芒种打田不做水，夏至栽秧短一腿，芒种忙忙栽，夏至谷怀胎”的谚语。与农事文化息息相关、密不可分，且影响着农业收成的屯堡水利工程所体现出的生态哲学思想，也是值得研究的。屯堡村寨自古以来就建有完整的水利工程，通过不断地维护，一直沿用至今。屯堡人充分利用水流产生的能量，运用水流能量开发建造了水碾房，用于村民的碾米、磨面和面条加工等。这种将水能转换为机械能的模式，既不消耗燃料，也不使用畜力，通过水的自然流动形成动力。这说明了屯堡人的祖先们早就有了生态意识。屯堡人根据保护自然、适应自然、利用自然、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生态哲学思想，完成了屯堡村寨的水利工程的建设和保存，不仅在生产方式上解决了农田的自流灌溉问题，还具有供水、排污等功能，保证了整个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体现了充分利用自然的生态哲学思想。

三 在生态哲学观指导下屯堡文化的旅游发展

在屯堡地区发展旅游业是屯堡文化得以传承的方式，通过发展旅游来让更多的人了解屯堡文化的来龙去脉，达到弘扬屯堡文化的效果，使更多的人积极参与到保护屯堡文化的伟大事业中来，将屯堡文化源远流长地传承下去。在屯堡的旅游文化中蕴含着众多的生态哲学思想，不能一味地追求经济利益而忽视了生态环境，任何的旅游模式都必须遵循生态哲学观的思想，与自然融为一体。在生态哲学观的指导下，相信屯堡文化的旅游发展必定会蒸蒸日上。

（一）人与人的和谐

自明朝皇帝朱元璋派将士在安顺一带屯田戍边，“调北填南”以来，军屯军堡，商屯商堡，民屯民堡，经过六百多年的洗礼与融合，现如今的屯堡人早已是一家，很难分辨谁家是军堡，谁家是商堡，谁家是民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是齐心协力、友好相助、相互合作、共同发展。在屯堡旅游发展过程中，屯堡人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六百多年的习俗不是一个人的记忆，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而是所有屯堡人的坚守。

走进屯堡村寨，感触最深的是屯堡人的热情，走在屯堡村寨的巷子里，不管是旅游的游客还是当地的村民，相互见面时都会点头微笑，而屯堡人则会用浓浓的家乡口音向陌生人问好。不仅如此，屯堡人的纯朴和善良也是难得一见的，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文明相处、注重礼节。屯堡人的人文情怀更是随处可见，如果在屯堡村寨迷了路，不仅有好心人会前来引路，更能体会到暖暖的乡间情谊。屯堡人能够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自然也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看得很重要，因为屯堡人明白，屯堡文化的传承少不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沟通。屯堡文化的旅游发展也得名于屯堡人的文明礼貌和自然风光。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注重人与人之间的友好相处，屯堡人也不例外，屯堡文化通过屯堡人来传承，然而在屯堡地区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同生存、共发展的情景更是随处可见，不仅如此，屯堡人把自然赠予的天地万物当成可资利用的生活资源，同时也当成与自身紧密相连的生命根源，这把屯堡生态伦理思想在屯堡生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不管是从生产、生活、还是生态上都为我国发展乡村旅游提供了理论借鉴意义。

（二）人与自然的和谐

屯堡文化需要旅游宣传来传承，所以发展屯堡乡村旅游就显得很有必要，然而在发展旅游的过程中，注重发展与自然的关系是首要的。屯堡人本着 “发展旅游要坚持生态发展，绿色发展，环保发展”的理念，杜绝因发展旅游，提高经济效益而不顾生态环境恶化后果的产生。屯堡人坚持凡事都与自然和谐相处，利用自然赋予的优势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人文景观来发展旅游，已经成为屯堡乡村旅游的一大特色。更能体现屯堡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哲学思想，这也是屯堡文化得以传承的根源。

“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本身就是生态问题，”蒙培元如是说，“人是自然界的产物，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不是凌驾于自然界的主宰者。”①蒙培元：《关于中国哲学生态观的几个问题》，《中国哲学史》2003年第1期。人类和自然界是好朋友，是合作伙伴，人类生活与自然界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甚至与自然融为一体，自然界像伟大的母亲一样给予人类最好的资源，让人类生存在大自然这片伟大的土壤上生生不息，世代繁衍，即便是这样，自然界也不能任由人类肆意伤害，这样自然界会心痛，会愤怒，会报复人类，因此，人类应该要爱护自然、回报自然，在实践活动中与自然相互融合，实现生命的最高价值——与自然和谐相处，与天地合其德。

（三）人与社会的和谐

屯堡旅游的开发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不能盲目地开发旅游，为了提高经济效益而忽视了社会的承受能力。在屯堡旅游中最能体现人与社会关系的生态哲学思想的是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屯堡村寨来发展旅游。屯堡村寨与社会是紧密联系的，为了响应国家生态文明政策，屯堡村寨建设生态型乡村旅游，利用自身的优势条件，减少浪费资源，节约开发成本，创造出最有特色的旅游文化。屯堡人利用世代相传的民间手工艺来为旅游业增色，不仅如此，屯堡人本着 “节约资源，发掘特色”的生态思想来发展旅游业，如吸收周边少数民族的特色，表演方以祈福祛灾，推出屯堡美食文化会等方式来发展旅游。

屯堡人能够正确处理好人与社会的关系，这得力于当地政府的支持和帮助，当地政府支持屯堡村寨推出自己的特色活动的同时，也对当地的村民进行相关方面的培训。这些方面既体现出了当地村民与政府的关系融洽，也能更好地体现出屯堡遵循与社会融为一体的生态哲学思想。屯堡村寨代表小社会，屯堡村寨政府代表大社会，大小社会共同合作，共创美好未来，屯堡文化才能更持久深入地传承发展下去。

四 生态哲学观指导下屯堡文化旅游发展模式的分析

屯堡文化的旅游发展模式，以天龙屯堡为例。天龙屯堡的旅游发展模式是 “政府＋旅游公司＋农民旅游协会＋旅行社”①陈志永、李乐京、梁涛：《利益相关者理论视角下的乡村旅游发展模式研究——以贵州天龙屯堡 “四位一体”的乡村旅游模式为例》，《经济问题探索》2008年第1期。的 “四位一体”的乡村旅游发展模式。该模式不仅兼顾了社区利益，也提高了社区工作者、政府人员、当地农民等利益相关者参与旅游发展的积极性，能更好地促进当地乡村旅游业的发展。乡村旅游主要是针对在经济比较落后又有自己的本土文化的乡村中根据特色来发展旅游业，目的是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和更好地促进当地的农民就业，不仅如此，还可以将当地独具特色的文化宣传出去。屯堡村寨发展乡村旅游能够更好地宣传屯堡文化，使屯堡文化发扬光大。

（一）旅游发展模式的利弊分析

以天龙屯堡为例，通过实地考察得知 “天龙模式”的推行有好也有坏，其值得借鉴的地方有很多，首先，如陈志永论述的 “天龙模式”提高了社区利益相关者参与旅游发展的积极性，解决了乡村旅游开发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如资金不到位、客源市场不大；其次，旅行社聘请当地村民为导游，旅游公司为当地村民培训相关知识等，实现了多方共赢；这种旅游方式能够给游客更深的亲切感，使游客感受到当地的人文关怀，来了一次，下次还想再来。最后，其独特的开发模式，对于我国大多数乡村地区一些政府投资能力相对较弱、招商引资难、自然环境差的小规模旅游景区开发具有宝贵的实践意义。

在分析了 “天龙模式”的优势条件的同时，也该看到其存在的弊端。“天龙模式”主要利用利益相关者来开发旅游，做到共面困难，共享成果。然而在实践中却发现利益主体之间缺乏紧密联系，这样容易导致独断专行，缺乏沟通，使矛盾越加突出；当作为社区核心利益主体的社区居民的利益尚未得保障时，这种模式也是寸步难行；不仅如此，其他利益相关者对天龙模式运行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如政府政策的变动，旅游公司的运行方式等。

综上分析，了解 “天龙模式”的利弊，在开发乡村旅游中，能够更加注重旅游模式的真实性、实践性、效益性，做到扬其利，避其短。

（二）旅游发展模式的价值分析

从生态哲学观的视角下分析，安顺屯堡村寨发展乡村旅游，具有多种有益价值。第一，经济效益价值。屯堡村寨发展乡村旅游，取得较好弘扬屯堡文化的效果，不仅如此，当大量的村民投入旅游开发活动中来，就更容易带动相关的经济效益。第二，生态伦理价值。屯堡村寨利用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自然优势条件发展乡村旅游，最大限度地发掘屯堡特色的生态理念，让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观念深入人心，使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哲学观念口碑相传。第三，人文情怀价值。在宣传屯堡文化同时，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屯堡文化，感受屯堡文化的六百年的历史韵味，体验屯堡乡间的人文关怀。

（三）生态哲学观视角下屯堡文化的健康发展

屯堡文化的每一种语言，每一种符号，每一个角落都深深地散发出自然生态哲学的思想，即与自然和谐相处，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利用自然、保护自然。从生活到生产，从风俗到艺术，从旅游发展理念到旅游发展模式无一不体现出生态哲学的强大生命力。屯堡文化因有良好的生态哲学观念，得以流传数百年，然后在生态哲学视角下，屯堡文化的健康发展同样值得关注。屯堡文化想要继续传承下去，不光需要继续坚持传统的生态哲学思想，还必须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转变发展观念，树立合作共赢，共同发展的理念。通过以上对屯堡的分析，特提出几点建议，以期为屯堡乡村旅游发展有实践的借鉴意义。首先，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加强与当地村民、政府、社区工作人员的交流和沟通，使问题能够快速解决，让旅游在阳光下进行，完善旅游参与机制，为屯堡村民参与乡村旅游提供切实保障。其次，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在依靠旅游提高经济的同时，鼓励村民发展更多的副产业，如手工业、餐饮业、服务业，为持续发展提供内在动力和利益调整奠定物质基础。再次，缓和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矛盾，如增加当地居民参与旅游发展机会，还可通过加强村民间的团结与合作，充分利用当地人才，努力做到 “产业链当地化”，不仅如此，必须尊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哲学观，将古人的生态伦理思想完完全全融入屯堡的乡村旅游发展中，促使屯堡文化越来越强大，被更多的人接受。最后，发展第三产业等相关行业。坚持 “旅客至上，悉心照料”的服务目标，形成独特的服务理念，让更多的人体会到屯堡文化独特的魅力，并且主动加入保护屯堡文化的阵营中来，使屯堡文化健康发展。

五 结束语

生态哲学观的基本目标是保护生态环境，尊重自然规律。将现实自然生态情况与哲学思维相融合，形成一套完整的思想观念，是生态哲学观理论必不可少的逻辑模式。有学者指出： “马克思生态哲学是辩证的生态观，它要求我们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界的关系，不能盲目地为了增长经济而无情无休止地掠夺和浪费自然资源。”①刘奇：《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文明思想研究》，硕士学位论文，南华大学，2010年。节约自然资源是现代国家大力倡导的美德，也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责任和使命，屯堡人自然也肩负着这一重要使命，节约不可再生资源，开发新能源，保护自然环境，以维护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是和谐生态文明世界的核心思想。“马克思生态哲学又是和谐的生态观，要求人类用和谐的眼光来看待生态世界，在实践过程中处理好人与生态环境的关系，实现生态和谐。”②谢磊、周晓阳：《论马克思生态哲学》，《湖南社会科学》2010年第2期。是马克思生态哲学观的体现，屯堡文化健康和谐的发展，离不开中国传统的生态哲学思想，离不开孔子的 “天人合一”思想，更离不开马克思生态哲学思想的影响。本文通过研究屯堡文化中所体现出来的生态哲学思想，分析屯堡传承发展的根源，鼓励更多的人保护屯堡文化健康传承。文化是一种精神寄托，是一个民族走过历史的足迹，是人类心灵深处的灵魂，所以保护文化的传承是每一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