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永江
(长安大学地球科学与资源学院,陕西西安710054)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政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提出“三全育人”的要求,力图创新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局面。此外,为认真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进一步把贯彻落实全国高校思政会议精神和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精神引向深入,大力提升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教育部制定了《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要打造“三全育人共同体”,以期形成可转化、可推广的一体化育人制度和模式。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讲话的核心思想之一是要积极培育教育者的协同意识和整体行为,逐步推进高校各支工作队伍建设,发挥各级组织、各类人员的合力育人功能,形成共同体效应,为大学生成长构建温馨的家园,满足大学生美好生活需求和教育期望。因此,“三全育人共同体”的科学内涵有三个方面。
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模式不是学校党委或相关部门发个文件就可立刻形成的模式,而是教育工作主体在长时间不断协商下形成的一种工作关系;它不是固定的成员组织,而是共有教育意愿的教育者联合群体。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是建立在教育工作主体共同教育价值观基础上,在学校整体统筹下形成的教育者群体,参与者通常具有共同的教育者身份、情感基础和强烈的育人共同体意识。其中,共同体意识包括成员身份、影响力、需要的接纳与实现以及共享的情感纽带(入江昭,2009)[1]。这种育人共同体意识是思想政治工作整体性的体现,即每位教育者都是思想政治工作系统的一员或要素,具有独特性和唯一性,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换位思考的能力和共情能力是教育者作为“三全育人共同体”成员的特征。换位思考能力和共情能力的条件之一是教育工作者的这一共同身份,这使其成为育人共同体的一员,且明确自己是共同体成员,因为他实际上采取了共同体成员共有的态度,即育人理念,并按照共同的态度实施教育行为。高校教育者共有的教育属性本身即结合,这是“三全育人共同体”的本质。教育者共同的、有约束力的思想信念作为共同体的意志,是默认一致的概念,它是把人作为一个整体的成员团结在一起的特殊力量。共同体首先是一种精神统合体(Bauman,Z.May,T,2010)[2],没有这种特性就不能称之为共同体。“三全育人共同体”首要的支撑条件是教育共识,如立德树人,这种共识可统领成员的差异性,削弱分割共同体的因素作用,从而凝聚教育者群体。
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要求教育者加强联系、相互宽容、达成共识,同时尊重每个教育者的自由,依赖于共享价值和长期形成的学校文化,这种文化引领着教育者不断前行,而不只是教育规章制度的要求。“三全育人共同体”成员不应相互猜忌,推卸教育责任。有人认为,结合紧密的共同体是最真实或最理想的共同体。这是一个误解,一个结合紧密的共同体也可能以某种方式被扭曲,或者过度排他和专断,或者要求太多的承诺和顺从。我们在“三全育人共同体”中褒扬的不是任何价值的统一,而是保持各部分之整体性的统一,即人的完整性的统一。当教育者把共同体理解为自身内在的交互性时,认识就在个体之间得以实现,即我们就是我、我就是我们。为此,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必须承认每个教育者的特别需要和潜在贡献,从而形成一种尊重文化。
新时代我们赋予教育共同体最佳、最优的状态(帕克·帕尔默,2005)[3],即将多元化多重含意的解释、创见性的论争、合作和沟通引入共同体,这将有助于我们认识教育现象和解决教育问题。总的来说,高校内部建构“三全育人共同体”的教育价值体现在四个方面。
教育者的共同体意识有利于高校育人功能的高效发挥,这是因为共同体成员具有相互作用的特点,能够扩展成员的能力范围,壮大其力量,这也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整体推进高校党政干部和共青团干部、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和哲学社会科学课教师、辅导员班主任和心理咨询教师等队伍建设”的原因所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建构“三全育人共同体”的一个任务是帮助教育者学会有效合作,理解彼此在教育进程中的职责,共同完成个人不能完成的教育任务。“三全育人共同体”成员的共同努力会帮助学生过好大学生活,因为每个成员都试图通过共同的教育活动完成共同任务,即立德树人。有活力的“三全育人共同体”来自于教育者发展内在与外在价值的努力,且共同体处于不同的教育者群体中,又把他们的群体放入更广阔的社会生活。
个体需要群体以使自己有所归属,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使教育者产生信任感、归属感和意义感,并使教育者迈向已选教育目标、参与集体行动。如果教育者归属于自己认同的育人共同体,就会找到为之奋斗的联盟,消除孤军奋战的孤单状态和寂寞感觉。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不再单是辅导员的职责,而是所有教育者的共同职责,共同体使教育工作者有了公共的家庭。因此,“三全育人共同体”不仅是一种教育理念,还是丰富的、重要的教育实践,这就要求教育者不仅要保护与维持原有的共同体,还要尽力构建新的共同体,从而形成党委统一领导、部门分工负责、全员协同参与的工作体系。
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建构“三全育人共同体”的必要性体现为教育者通过参与公共活动来激发他们形成公共精神的教育行为方式。公共精神是指教育者参与“三全育人共同体”行动的想法,即在考虑个体需求外,还愿意融入思想政治工作共同体和学校这个“大家庭”。这种意愿给教育者带来新的思考,如关于教育行为和自身价值的思考,基于价值观改变的行为方式,通过思考改变或修正他们的行为方式。“三全育人共同体”为教育者趋近人性完善提供情感和道德场所。在共同体生活中,学校会努力培养“四有”教师,教育者也会积极发展个性。
新时代“三全育人共同体”在解决教育问题方面拥有很大的潜力,与个体相比,团体拥有多样性的资源,如不同的知识背景、差异化的经验以及自身带入的外部关系。这些差异性资源提供了很多改善工作的契机,促进成员在一起工作中共同学习,形成多方成效,培养优秀人才,教育者也表现出个体无法达到的洞察力。教育理想有助于共同体处理学校生活中的问题,教育者在共同体活动中相互沟通与交流,培养信任、合作和友情,这也是各种教育资源的生成过程,尽管它所产生的力量可能微弱有限,但至少可以让教育者进一步融入思想政治工作。
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意味着每位教育者的价值都有受到关注和获得实现的可能,它有着鲜明的属人特征和内容,具有四个方面的教育诉求。
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体现教育者的人性化和生命力,在教育者对学生命运漠不关心的地方,“三全育人共同体”不可能存在。因此,教育者必须围绕学生、关照学生、服务学生,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只有教育者恪守伙伴关系原则并承认有义务尽量满足这一原则,才能形成“三全育人共同体”。道德不是手段性的,不是达到学校生活目的的手段,而是学校生活所牵涉到的事物要素。教育者在育人共同体中成为道德主体,并在这一过程中懂得承担着的义务和责任,各门课、各部门和各教育者都要守好一段渠、种好责任田,发挥自身作用。
教育者如果具有了共同体意识这种新的思维方式,那么许多问题就会消失或者变得难以再现,因为问题的产生与教育者表述的方式一同发展。如果“三全育人共同体”成员理智地对待所面临的问题,改变思维方式和教育理念,问题便会解决,即使是从“三全育人共同体”内部产生的问题也能为共同体所控制。教育者基于思想政治工作这一共同事务而生活在一个共同体中,交流是处理这些共同事务的基础。为了形成一个共同体,他们必须在目标、信念、期望方面是共同的,即共同的理解。交流确保教育者参与共同的理解,从而确保教育者有相似的情绪、目标和理智,如回应期望和要求方式。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务必做到引导教育者懂得“唯有相互谅解才能团结互助和友好相处”,相互谅解使其看到自己与他人的异同,认识到人的复杂性,而不会对他人全盘否定,这样有利于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
高校内部“三全育人共同体”要求教育者具有整体性思维,这样他们在面对各种教育现象、群体和个性化的学生乃至自我时,才能看到多样性。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着眼于环境条件的发展变化,不断改革创新,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一些批评者认为“三全育人共同体”必须显示出均匀的、单调的一致性,的确,“三全育人共同体”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共享,就不能成为共同体,但这个共同体也应该包含复杂多变的、因人而异的观点,而不是简单的一致性。多样性表现为每个教育者都有成熟的价值理念和认识,他们寻找和分享共同点有助于建立和谐的关系和建设性看待差异。教育者之间总有差异,而共同之处有助于教育者相处并利用差异来进行创造性协作,在共同教育目标的指导下,多元化带来了协作。
优秀的“三全育人共同体”是每个教育者自我价值实现的条件。在“三全育人共同体”中,教育者要有主体意识,明确自己是实施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这种自我意识的主体性构成是现代性的标记。“三全育人共同体”构成的个体网络是以与他人建立关系为前提的伦理生活,教育者的自我意识由此获得发展。在“三全育人共同体”中,每个教育者都是教育主体,发挥着不可替代的教育作用,由此形成多元的教育工作主体。
教育者通过交互作用形成“三全育人共同体”,因此,在建构“三全育人共同体”的过程中,我们必须了解每种类型需要什么、什么有利于共同体、什么削弱共同体。“三全育人共同体”的成功依靠教育者以民主的方式寻求共同发展,其真正起作用的是发展共同参与的活动和共同持有的价值。
教育语言是教育者实现沟通的手段,也是建构彼此特殊关系的纽带,更是产生教育共同体的关键。教育者通过直接接触或面对面的工作交流,形成一个拥有共同兴趣的(如关爱学生)、分享价值的“三全育人共同体”。也就是说,建立“三全育人共同体”过程的关键点是讨论的过程,它能促进教育者进步和学校走向卓越。
沟通必须有某种共同点,如基于促进学生发展的共同目的。沟通通常会产生育人共同体,这是因为沟通会带来理解,拉近距离,增强重视。因此,也可以把育人共同体定义为能够畅所欲言的教育团体。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要培育共同体意识,部分原因是一些教育者缺乏共同体体验,思想政治工作成为单一群体的职责,这使其感到非常孤独。
人类生存的状态与人际互动关系的质量紧密相关,每个人只有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环境中生活,才能获得更多健康成长的机会,让自我的生命能量不断壮大。在教育实践中,教育者参与思想政治工作,这让他们感到自己是学校不可或缺的一员,又能使他们感到自己在学校所应分担的责任,这样他们会逐渐意识到彼此合作和协同工作的重要性,育人效果会更明显。教育者联合或联结行动是创建育人共同体的条件,在联合统一中,最重要的单元是个体的人。当教育者把人看作工具或物体而不考虑他们的需求时,这就贬低了育人共同体的经验或创造了虚假的育人共同体。
教育者之间总会产生稳定程度不同的关系模式,又总是以各种特定的“角色”参与到这些模式中。每当教育者感到自身存在的价值或者当教育者存在的价值得到认同时,满足感便会油然而生,共同体内部教育者之间会不由自主地联结得更加紧密。此外,在互动过程中所获得的价值感也给予教育者某种必要的生命安全感。教育者共有的经验从外部和内部吸引彼此走向包容,从而形成育人共同体。
不安全感和个人主义会导致教育共同体生活的削弱,安全感是不同教育者对话的必要条件,如果没有安全感,成员相互开放交流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削弱共同体生活的另一个原因是信任危机,信任在成就事业的过程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而一些高校领导干部似乎并没有认识到,也没有将信任视为重要的学习和锻炼能力,而是逐渐让不信任与冷漠在领导干部和教师之间蔓延,造成管理的裂痕。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双一流”建设背景下要优化校风学风,使高校成为人才成长的高地。这需要一种信任的环境氛围,它能促进教育者交往与合作,因此,信任被看作是“教育资本”的组成部分。这种信任致力于教育者发挥创造潜力、积蓄发展动力、鼓励共同参与、促进共同发展,努力实现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要求。
教育是一项道德事业,蕴含着关爱,它的目标是改善,试图让接触它的每个人包括师生比现在更好。在教育实践中,我们要构建一个由关心和关爱编织起来的共同体,责任是共同体的精神组织,包括个体责任和集体责任。
在共同体中,教育主体行使着做人的平等权利,投入关注,履行责任。每位教育者的责任心是育人共同体的精神支柱,教育者负责任的行为使教育生活变得丰富,使教育工作更有价值。育人共同体是由有育人精神导向的行为所形成的群体,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且总是受到一定规范、社会伦理构想、目标和“导向模式”的引导。育人共同体的道德联系更像是朋友和家庭成员之间的隐性协议,即共同培养人才,这些教育责任蕴含了连带和尊重的联合。
教育意味着培养完整的个体。人们想要一种关心整个人的教育,不仅仅是培养一个人的某个部分,而是整个个体,这就要求高校广泛调动学校各层次、各类别的教育者,形成固定联系,并相应地做出反应,从而实现学校知识网络和育人成效的最大化,这对于学生个性化成长来说非常重要。另外,如果学校不能采纳多重视角和观点,就不可能满足日益复杂的社会所需要的理性。高校使命和责任的实现依赖于学校的每个成员,这要求高校用整体性思维来指导育人实践,最重要的是使学习、生活和工作中各要素有效共同作用。
每位教育者都拥有不同的思维、作用和责任,他们所在的团体经常会衍生出与众不同的团体文化,形成文化差异。在大学机构内部以及每个单独机构中,增强对常见问题的共同理解是跨越文化障碍和促进相互之间更有效合作的重要步骤(罗本,2015)[4],这是整体性思维的表现。学校内部的组织机构,如学术部门、行政管理部门和服务单位,在责任和使命的驱使下共同运作,具有许多相似点和差异性,因而需要相互学习。为了意识到并学习这些异同,学校治理需要整合的框架和术语来思考、描述及分析机构工作,需要有洞察力的领导者来打破部门边界,促进见解、策略、案例和经验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