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江·南方
刘欣娟研究生毕业后,到南京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她才貌双全,副总经理耿万峰对她倾心不已。耿万峰的妻子患有乳腺癌,做了切除手术……他把刘欣娟当作婚姻的“备胎”,让她做了自己的情人,并生下一个儿子,过着家外有家的生活……
当刘欣娟的老父得知真相后,怒火填胸,悲愤交加,他要把女儿从火坑中拯救出来!可是,一个已经退休的老爸,怎样才能让女儿醒悟,从这屈辱的生活中逃离出来?
刘欣娟,1987年出生于江苏省高邮市,父亲刘富金读过高中。她9岁时,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没有再娶,把心血都倾注到她身上,把她培养成了研究生。平时,刘欣娟很听父亲的话。
2013年夏,刘欣娟从南京一所重点大学毕业后,应聘到南京一家大型外贸公司做文员。作为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生,刘欣娟不甘心只做一个普通文员,但她既无家庭背景,又无人脉可用,只有努力工作。一次,她在协助副总经理耿万峰接待外宾时,施展一口流利的英语,让耿万峰刮目相看。耿万峰和刘欣娟是校友,本科毕业后就留在公司工作至今。一次,在公司人事会上,他指着刘欣娟说:“这样的外语人才,要是被埋没了,那是公司的一大损失。”在他的提议下,刘欣娟进入公司外事部做专职翻译,薪水比以前涨了近一倍。
耿万峰的提携,让刘欣娟感激不已。一次,她特意买了一块名牌手表送给耿万峰。耿万峰坚决不收,并责怪她:“我是爱惜你的才华才提拔你,不是出于私心,你不要送礼,否则就变味了。”他要求刘欣娟去商场退掉手表,结果没退成,他就花钱把手表买了下来。耿万峰的做派,更让刘欣娟敬佩。
过中秋节时,刘欣娟带着家乡特产去耿家感谢,这才知道耿万峰过得有多难。耿万峰的妻子一年前患了乳腺癌,做了双乳切除手术,术后一直在家里养病,女儿琪琪才8岁,读小学二年级,每天都是耿万峰接送,回家还得照顾妻子。
眼前的这一切,让刘欣娟对耿万峰好感倍增。此后,她一有空时就过来帮耿万峰接送女儿,陪伴耿妻去医院做化疗,耿万峰对此十分感动,渐渐对刘欣娟有了种异样的情感。
有一次,刘欣娟感冒,耿万峰一大早就煮了生姜茶,带到单位给她喝,还劝她不要吃药,避免对身体产生伤害。刘欣娟感动地称赞他是“暖男”。此后,耿万峰经常带着刘欣娟出差,并借机游山玩水,给她买化妆品和名牌服饰。起初,刘欣娟是拒绝的。她为难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我收下这样的礼物,会被别人误会。”这话说得就有点暧昧,耿万峰更是话中有话:“我对你好,你知我知,别人怎么会知道呢?”刘欣娟脸红了。
2013年11月的一天,耿万峰和几个老外聚会,邀请刘欣娟做翻译。刘欣娟流畅的英语,让在场的老外惊叹,误把她当成了耿万峰的太太,连声赞叹道:“想不到你妻子英语这么棒!”耿万峰和刘欣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纠正。聚会结束后,耿万峰向刘欣娟袒露心事:“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我老婆是绝症,治不好的,我早有心理准备……”刘欣娟身体一抖,打断他的话:“琪琪妈妈很可怜,你要多陪陪她。”耿万峰沉默了。
有一次,刘欣娟在耿家辅导琪琪功课,很晚才结束,耿万峰开车送她回住处,路上两人随便聊些笑话,耿万峰叹息地说:“欣娟,你很漂亮,又善良,又有才华,哪个好男人才会娶到你啊?”
其实,刘欣娟在学校谈过恋爱,但后来对方去美国留学,两人分开了。她痛苦、失落,再也没敢谈恋爱。此时,听到耿万峰的话,她红着脸说:“你对琪琪妈有情有义,也很难遇呢。”耿万峰却歪过头,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欣娟说:“我喜欢你,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刘欣娟紧张地说:“你有妻女,这样不合适。”
2014年2月的一天晚上,耿万峰在一个酒店包间里给刘欣娟过生日,拿出琪琪画的一幅蜡笔画送给她。画上,刘欣娟牵着琪琪的手放学回家,背景是一片灿烂的向日葵。他意味深长地对刘欣娟说:“琪琪很喜欢你,经常夸你对她很好,就像妈妈一样爱护她。”刘欣娟笑着说:“琪琪也很乖的。”耿万峰趁机说:“等我妻子……你就到家里来当琪琪的妈妈,我会疼你一辈子的。”一边说,一边泪流满面。
刘欣娟的心软了,拿纸巾递给他擦泪,耿万峰乘机将她搂在怀里。当晚,两人在酒店开了房。
事后,耿万峰信誓旦旦地对刘欣娟说:“你放心,我一定娶你,对你负责到底。”刘欣娟红着脸点点头。自此,她成了耿万峰的婚姻“备胎”。
在耿万峰的帮助下,刘欣娟很快被提升为部门经理,薪水又翻番。私下里,耿万峰还在江宁区一个高级住宅区租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娇,过起了二人世界。
有时候,刘欣娟也觉得对不起琪琪的妈妈,耿万峰不以为然地说:“我没有亏待妻子,没有放弃家庭,我们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只是‘实习’阶段,你不要有什么愧疚。”他这样一说,刘欣娟也坦然了。
2014年8月,刘欣娟怀孕了,她对耿万峰说想打掉孩子,说她还没有结婚,传出去对他俩都不好。耿万峰却一定要她生下孩子:“将来你是要嫁给我的,就当是我们婚生的孩子,我会好好养的。”他当即打给刘欣娟10万元生活费。刘欣娟也不舍得放弃这个生命,答应生下孩子。
眼看着就要显怀了,刘欣娟怕同事知道,在耿万峰保证以后会给她安排更好的工作后,她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住在耿万峰租的那套房子里养胎,耿万峰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日子倒也过得清静、舒心……
2015年7月上旬的一天,刘欣娟接到父亲电话,说他已到南京,要来看看她。此时,刘欣娟已生下儿子,正在月子里,她觉得躲也躲不了,于是胆战心惊地让父亲过来。刘富金进门,看到她住这么大的房子已吃惊不小,再看到摇篮里有个婴儿,他更呆住了。
女儿研究生毕业两年,已经28岁了,还不找对象,刘富金早就急了。女儿总说没找到合适的,他知道女儿以前受过伤害,如今谨慎些也是对的,但总不能把自己拖成一个“剩女”吧?刘富金实在是因为急了,所以才决定,来南京看看女儿的生活现状,当面劝劝她,不要挑花了眼。
刘富金怎么也想不到,女儿还没有结婚嫁人,却有了一个即将满月的孩子。他愤怒地质问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欣娟不得不向父亲作了坦白。
得知女儿做了如此不堪的事,刘富金气得跑到阳台上抽闷烟,女儿是爸爸的掌中宝,心中的公主,自己含辛茹苦把她培养成才,可她还未穿嫁衣,却被一个“强盗”掳走生子,而女儿还在等“强盗”娶她!刘欣娟也不敢说什么,坐在卧室里,望着熟睡的儿子发呆。
约过了半小时,刘富金回到房间,痛心疾首地对女儿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还有脸见人吗?”
见父亲老泪纵横,刘欣娟又愧疚又心痛,她等父亲冷静下来后,劝道:“爸,耿万峰说要对我负责的,他对我和宝宝都很好,到时候我带着孩子嫁给他,一样过好日子呀。”刘富金气愤地说:“他老婆得了病,他在外面找情人,这是负责的男人吗?他老婆还活得好好的,他就盼着妻子死,这心比蝎子还毒,这样的人能托付终身吗?”
刘富金声音颤抖:“你不要等他了,他就是个流氓!”刘欣娟喃喃地说:“我愿意等他!”
刘富金含泪道:“我一直以为,我养大的女儿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的傻女儿怎么会盼着另一个女人早死呢?换成我得了绝症,耿万峰希望我死,你能接受吗?”父亲话说得如此不留情面,刘欣娟沉默了。
这天傍晚,耿万峰提着一大包生活用品,来看望刘欣娟母子。见到他,刘富金忍不住拍着桌子斥责他:“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老婆、孩子知道你来吗?你毁了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你简直不是人!”
任凭刘富金怎么骂自己,耿万峰只是尴尬地赔笑,道歉。末了,他丢下一沓生活费就离开了。
宝宝被吵醒了,刘欣娟劝父亲不要生气,不然她心里会很难过,不出奶,给儿子哺乳就成了问题。一番痛骂之后,刘富金又心疼女儿,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考虑到孩子还小,女儿身体也不是很好,刘富金已经退休了,不如暂时留在南京照顾女儿和孩子,同时也好看着耿万峰,防止他欺负这母子俩。
因为刘富金住在这儿,每次,耿万峰来看刘欣娟母子都是来去匆匆,就像做贼一样,有时,她想和耿万峰说两句悄悄话,刘富金待在一边不停地看时间,说他老婆该吃药了,女儿该写作业了,让耿万峰和刘欣娟手足无措。耿万峰只能把她约出去,刘富金心里有数,不是阻拦着女儿,不让她出去,就是不停地打她电话,说孩子又闹了、发烧了什么的。
渐渐地,刘欣娟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了厌倦。每次,她外出时,看到别的夫妻成双成对,有的牵着孩子,一家其乐融融,而她想到父亲待在出租房里,孤独地守着她的孩子生闷气,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刘欣娟不能工作,几乎与世隔绝,越发孤独无助。一天深夜,她苦闷之极,忍不住给耿万峰发微信,诉说她渴望出去工作、渴望光明正大地带着孩子外出的心境。耿万峰发微信安慰她:“我老婆现在吃什么吐什么……你耐心等等。”刘欣娟觉得他此时说这个话,不仅安慰不了她,反而让她有一种罪恶感,她提醒耿万峰:“你要对琪琪妈妈好一点,她才是最苦的。”
孩子经常闹夜,刘欣娟常常要到凌晨才能休息,消瘦了很多。刘富金心疼女儿,为了帮女儿减轻负担,他每天帮女儿做饭,做家务,看护宝宝,悉心照顾母女俩。但是,刘欣娟看出父亲一点也不开心,满腹心事,有时候还悄悄落泪,她知道自己拖累了父亲。
刘富金其实比女儿过得更加煎熬。他不能再这样听之任之,必须保护女儿一生的幸福,他不相信耿万峰真心爱女儿,一个男人是不会将自己深爱的女人置于不堪境地的!
刘富金觉得要把女儿从火坑中拯救出来,唯有让她认清耿万峰的真实嘴脸,否则她会一直活在幻想中,一辈子也难以走出来,那她一生就真的毁了。
从2016年9月起,刘富金租了一辆车,去耿万峰的单位附近蹲守,在悄然蹲守了几天后,他发现耿万峰经常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来往密切。
10月的一天下午,刘富金开车跟随下班的耿万峰到一所大学门口,耿万峰接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两人拥抱了一下,女孩随后上车,耿万峰把车开到了一家宾馆。刘富金一直跟到宾馆里面,看到两个人一起进房间。他把这一切都用手机拍了下来。
当晚,刘富金回去将视频放给女儿看,刘欣娟怎么也不相信,刘富金压抑着怒火说:“那你打电话问他!”刘欣娟随即打通耿万峰的电话,说了视频里的事情,耿万峰支支吾吾地解释说:“那个女孩是我的姨侄女,我姨姐家境不好,这孩子是我资助读的大学,我一直督促她好好读书,我到宾馆是辅导她功课的。”
刘欣娟对耿万峰的解释半信半疑,刘富金没办法反驳,他知道女儿不死心,只能继续找新证据。
2016年12月下旬的一天,刘富金暗中从耿万峰的妻子单位了解到,耿万峰妻子得的是早期乳腺癌,手术后控制得很好,已经临床康复。刘富金随后还发现,耿妻常去广场跳舞,跟别人有说有笑。
刘富金把这些录下来后,放给女儿看,刘欣娟的心乱了。为验证自己的判断,此后一个月里,刘欣娟多次开车去广场,远远地观察耿妻,不仅发现她在跳舞,还看到耿万峰悄悄地带一个漂亮女生去了宾馆。
亲眼目睹了这些真相,刘欣娟如遭雷击,内心的痛苦无以复加,一连好几天茶饭不思,以泪洗面。
2017年3月的一天晚上,耿万峰过来看望刘欣娟母子。刘欣娟强忍内心的愤懑,问他:“好久没听你说你老婆的情况了,她病情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陪她去做化疗?”耿万峰装作很哀愁的样子,叹息道:“她卧病在床,身体太虚弱了,我真担心……”
刘欣娟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别在这演戏了!”说着,她打开手机,把耿妻跳舞的视频放给他看,耿万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竟然跟踪我?是不信任我吗?我太伤心了!”他还狡辩说,“目前,她病情是稳定了一些,但癌症很容易复发,也不排除扩散的可能。欣娟,你不要着急,我们有希望结合的。”
坐在一旁的刘富金早就按捺不住怒火,大声斥责道:“你老婆生病,你首先想到的是找个‘备胎’,将来我的女儿若是也病了,她是不是也会落得这个下场?你的心太坏了!”耿万峰被驳斥得无言以对。
刘富金提出要带女儿离开南京,耿万峰坚决不同意,并且和刘富金拉扯起来,刘富金气愤之下,打了他一巴掌,耿万峰一把将刘富金推倒在地,狠狠地骂道:“老家伙,要不是你从中挑拨,我和欣娟也不会闹成这样,你自己回老家去吧,欣娟是孩子的妈妈,她不能走,不许走!”说着,摔门而去。
刘欣娟哭着把父亲从地上拉起来,刘富金气得摸着胸口说:“女儿呀,你迟早会要了你老爸的命啊。”
直到这一刻,刘欣娟才终于明白,自己看错了人,走错了道。她抱着父亲大哭:“爸,我错了,我们带着孩子回高邮吧。”
第二天早上,父女俩带着宝宝离开小区,准备坐汽车回高邮老家,没想到刚到小区门口,从一辆私家车里下来两个彪形大汉各自握着棒球棍,凶巴巴地拦住他们,不许他们外出!刘富金本能地将女儿娘俩护在身后,脱下皮鞋扬了扬,怒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要是敢动我女儿一下,我就和你们拼老命!”看到刘富金这个架势,两个大汉退了两步,嘟囔着:“耿总让我们看着你们的,别为难我们。”
原来,这是耿万峰花钱雇来的人。刘欣娟打电话要耿万峰撤走“监视”她和父亲的人,耿万峰却阴阳怪气地说:“你缺什么,我给你买;想吃啥,我让保姆给你做。有吃有喝,你还往外跑什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至于撤不撤走,取决于你愿不愿意留下。”
父女俩竟然失去了自由。刘富金要打110报警,被刘欣娟硬拦了下来,刘富金也怕家丑外扬,只好暂时忍了这口气。
4月11日,刘欣娟和父亲带着孩子,再次强行外出,两个彪形大汉将刘欣娟推搡了回去。这一次,刘富金挥起事先准备好的一根木棍,朝着两个大汉抡去。一边抡一边嚷道:“敢推我女儿,我让你们不得好死!”对方也挥起棒球棍对打,很快将刘富金逼到了墙角,他的手臂上也挨了一棍,刘欣娟怕父亲吃亏,哭着护住父亲劝回了小区。刘富金一路上气得浑身发抖。刘欣娟心疼地自责道:“爸,我早听你的话就好了,耿万峰太卑鄙。”刘富金仍想报警,刘欣娟又赶紧制止,忧心忡忡地说:“这些流氓得罪不起,算了。”
回到家,刘欣娟愤意难平,直接写信向公司举报,想让耿万峰收敛。公司纪检部门接到刘欣娟的举报后,掌握了耿万峰包养刘欣娟、生有私生子,并且限制母子俩人身自由的事实。公司领导非常震惊,当即在公司内部组成调查组,向刘欣娟父女进行调查取证,并在外围了解到许多耿万峰和女大学生在外开房的事实。很快,公司领导找耿万峰严肃谈话,要求他辞职,否则处分会更加严重。
耿万峰没有颜面再留在单位,只好办理了离职手续。其妻知道真相后,和他分居了。
2017年5月2日,刘欣娟退掉耿万峰租的房子,随后和父亲一起带着儿子回到高邮。经历这么多的沧桑变故,她对人生已经有了彻底的醒悟,她要在故乡的土地上,在父亲的宽容呵护中,重新开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