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下《雾中的姐姐》的结尾:“回去的路上,雾渐渐散了,湿滑泥泞的泥路上,达岭和布薇走在前面不敢回头看,姐姐走在后面,太阳出来了,阳光落在身上暖暖的。这时,姐姐想起了刘醒龙的《天行者》,那些山村教师,那些背负着沉重意义的行天事的人,其实和她一样,他们怀揣着自己的心事,怀揣着自己的梦想、爱情和故土,走在各自命途中遇到的一场经久不散的大雾里。雾是一个隐喻,又或者,雾只是一场雾而已。”
那时,年轻的姐姐在一个叫“红石哨”的彝族小村教书,某天大雾,有两兄妹没来上学。九十年代,山区里的九年义务教育普及困难重重,所有适龄儿童都要入校读书,但仍有辍学的情况发生。姐姐走进了那场大雾里,去往学生家,雾里的山路泥泞难行,行路像踩着高跷。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姐姐。姐姐说,当她赶到兄妹家,两兄妹还在烧洋芋吃,因为雾大,看不到太阳,不知道已经过了上学时间,所以没去学校。
雾,总会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