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药（下）

柴兴志

五、夜惊魂铤而走险

那天老抠和药罐子接头的时候，已经被锅贴糖饼跟踪找到了药罐子的老巢——郊外一座小院，为了摸清药罐子贩药的来龙去脉，抓捕团伙的下线，包子和锅贴糖饼一直在这里蹲守，先后抓到了好几个药贩子。今天蹲到快半夜的时候，就见一辆出租车疾驶而来，车门一开，下来的竟是一只手打着石膏的姚瑶！出租车走后，姚瑶打了个电话，院门打开了一道缝儿，姚瑶快步闪了进去。

姚瑶来做什么？是不是今晚要去偷药？包子让锅贴和糖饼回到车里隐蔽好，盯住村口准备跟踪。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院门打开了，一辆轿车开了出来，后座上只坐了一个人，也看不清是谁。锅贴和糖饼开车跟了上去，包子留下继续监视，等候锅贴和糖饼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锅贴糖饼打来电话，说那辆车是送姚瑶回医院的。包子想不明白了，姚瑶为啥来找药罐子呢？要是商量怎么偷药，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包子正捉摸不透，院门再次打开，一辆面包车开出大门疾驶而去，借着车灯的反光，能看清里面坐了三个人。包子猝不及防，急忙跑到藏车的地方，等他把车开出来，那辆面包车早已没了影子……

药店里，今天又轮到郑胖子值夜班，因为发生了老抠跳墙的事儿，郑胖子拉來了店员小李做伴。到了半夜，郑胖子见小李直打哈欠，便叫他去更衣室睡一会儿，自己在前面值班。

后半夜了，郑胖子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儿，“叮咚”一声，门铃响了，郑胖子打开小窗口一看，窗外是个戴口罩的矮胖女人。胖女人喘着粗气，伸着两手直比画，郑胖子刚问了声：“你怎么啦？”胖女人两眼一翻，“咕咚”倒了下去！

这是发急病了！郑胖子赶紧打开大门，刚刚跳下台阶，身后突然闪出两个人，一个人飞快地勒住郑胖子的脖子，没等郑胖子叫喊，另一个人把一团东西使劲儿塞进了他的嘴里，紧接着一条黑布袋“呼啦”套住了他的脑袋。这两个人力气好大，郑胖子根本挣脱不开，被他们脚不沾地地挟进了药房，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大堂里的动静惊动了睡觉的小李，更衣室门开了，他揉着眼刚走出来，两个人猛冲过来，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堵嘴套脑袋捆上了。两个人搜走了小李和郑胖子的手机，把他们关进了更衣室，“咔嚓”一声上了锁。

郑胖子惊魂未定，试着挣扎了一下，绳子捆得很紧，小李挣扎了几下也没挣开，两个人都不敢闹出大动静，生怕惊动了歹徒招来杀身之祸。这时大堂里有了动静，只听药架上“哗啦哗啦”响，好像是有人在把药收进袋子里。过了一会儿，又隐约听到药房的后门开了，听脚步声是去了后院的仓库，然后，后院的门也开了，不断有出出进进的脚步声。郑胖子和小李听明白了，他们在把抢来的药品装车！

这时候歹徒们顾不上更衣室了，郑胖子用舌头一点点儿顶出了嘴里的布团，又咬出小李嘴里的布团，小李滚到郑胖子身后咬开了绳子，郑胖子起身解开了小李，两个人都解脱了。

两个人贴着门缝儿听听，后院里的脚步声没有了，忽听一辆汽车发动起来，呜呜响着渐渐远去。歹徒逃跑了！郑胖子叫小李：“撞门！”两个人肩并肩猛地一撞，“咔嚓”一声门开了，两个人一起滚进了大堂。

他们爬起来一看，大堂里一片狼藉，贵重药品的药架上都空了。两个人跑到后院，药库的门开着，里面也空了，倒是那些过期药一点儿不少。后院的小门虚掩着，他们推开门一看，街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郑胖子大叫：“快报警！”小李飞跑到街上的电话亭打了“110”，又急忙打电话通知了包子。不大工夫，警车鸣着警笛赶到，刑警们询问了基本情况后，一面勘查现场，一面调集警力布置堵截。

包子没有追上小院里开出的面包车，心里正在懊恼，接到郑胖子的电话大吃一惊，急忙赶到了药店。包子听郑胖子讲了事发的时间和经过，马上联想到那辆面包车，时间和人数都吻合，郑胖子描述的那个胖女人很像药罐子，而药罐子又派老抠侦察过药店，现在基本可以认定，就是他们抢劫了药店！

郑胖子和小李清点了被劫的药品，初步估计价值近百万元，属于抢劫大案。警察们马上调取了街道上的监控录像，发现面包车开出市区就没了踪迹，估计是上了乡村公路。

药罐子他们是不是回小院了？

六、擒劫匪困兽犹斗

半夜里，姚瑶回到了医院，高兴地告诉老抠，药罐子答应配合郑胖子偷那些过期药了！乐得老抠一大早就起来买回了早餐，一定要喂给姚瑶吃。姚瑶笑着点头，老抠赶紧凑上来喂，心里估摸有戏，试探着亲了她的脸蛋一下，果然没有挨耳光。

老抠胆儿大了，正打算得寸进尺，门一开，进来两个人，气得老抠大吼：“找谁的？怎么不敲门？”一眼看到郑胖子，老抠登时不吱声了。

包子亮出了证件：“就找你们！知道为啥吧？”包子把昨晚发生的大劫案一说，老抠和姚瑶才知道被犯罪团伙利用了，都傻了眼，双双表示要立功赎罪。包子笑道：“那就好，好好配合我们破案吧！”

听了姚瑶的交代，包子让姚瑶给药罐子打电话，说老抠新搞到了一批刚过期的麻醉药，问问啥时候给她送过去。麻醉药能卖大价钱呀！药罐子一听乐坏了：“太好了，晚上我让哼哼去老地方接头吧！”

只要抓住哼哼，就知道药罐子和被盗药品藏在哪里了，包子也乐了：“破了案我请你们吃包子！”

月上柳梢头，老抠提着一大包药来到公园，刚刚走到湖边，身后有人“哼哼”了两声，回头一看正是哼哼。哼哼冲老抠点点头，伸手就来拿老抠手里的药，老抠抓住包不放：“钱呢？”哼哼瞪起了眼：“哼哼！不懂规矩！姚瑶没告诉你吗？等我们把药卖了再给钱！”老抠还是不放手：“做啥买卖都是一手钱一手货，你们这是啥破规矩？我不卖了！”哼哼火了：“哼哼！你敢拿我开涮？”

老抠不理他，提着包要走，哼哼抓住包就抢，老抠使劲往回拽，不料哼哼突然松手，把老抠闪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哼哼抢上一步，顺势飞起一脚，正踢在老抠肚子上，老抠一个仰八叉，“扑通”一声跌进了湖里。

“救命呀！”老抠扑腾着大叫起来，埋伏在树篱后面的锅贴和糖饼赶紧冲了出来。一个去救老抠，一个来抓哼哼。哼哼正要捡掉在地下的药包，一见有人冲过来，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撒腿狂奔，跑出公园刚要开车门，包子从车后跳出来，迎面一个扫堂腿，哼哼“啪嚓”摔了个狗吃屎，包子扑上来，压住哼哼铐住了双手。endprint

老抠被锅贴拽上了岸，落汤鸡似的跑过来，“噼噼啪啪”给了哼哼几个大耳光……

包子拦住了老抠，马上对哼哼进行突审，哼哼态度挺好，交代药罐子他们和抢来的药都藏在小院里，药罐子的警惕性挺高，只有接到他的电话才会开门。

刑警们押着哼哼赶到了小院，包子带着人埋伏在院门两侧，锅贴喝令哼哼：“打电话！”哼哼挺老实地拨通了电话：“我回来了，开门。”

等了约有十分钟，院门还是没有开，包子正安排刑警們爬大门强攻，大门忽地敞开，两道强光直射过来，把大家的眼都照花了，随着一阵震耳的马达声，一辆汽车猛冲出来，包子大叫一声：“快闪开！”大家一起向两边跳开，汽车擦着身子冲了出去。

车里正是药罐子和哈哈，药罐子骂起来：“哼哼这狗东西还算够意思，没忘了咱们的暗号，我听他打电话没哼哼，就知道出事了。唉，可惜咱们抢来的这一大批药啊！”开车的哈哈却想得开：“哈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这不是冲出来了？哈哈，警察敢拦吗？他们也知道身子是肉长的！”

前面拐个弯就是村口，出了村就是三岔路口，哈哈熟悉地形，只要把车灯一关，随便蹿上一条路，看警察往哪里追！哈哈正在窃喜，哪知刚刚拐过弯来，眼前突然一亮，警灯闪烁，警笛齐鸣，两辆警车并排堵住了村口。药罐子急了：“拼了，冲过去！”

哈哈狠狠把油门踩到底，直向两辆警车之间撞去，他正咬着牙等待剧烈的碰撞，不料两辆警车突然分开，飞快地闪开路口，汽车“呜”地冲了过去。哈哈大叫：“哈哈，警察也怕死呀！老子……”话没说完，突见前面地上一溜儿狼牙钢钉，再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车身一震，同时几声巨响，车子立即左右乱晃起来，哈哈也顾不上“哈哈”了：“完了，轧了破胎器！”

哈哈拼命踩住油门，车子一蹿一蹿地往前冲，破轮子磨得直冒黑烟，轮胎和轮毂分了家，扒得路上沙石乱飞，发动机吃不住劲了，“呜”的一声熄了火。两辆警车夹上来，警察们围住汽车，包子敲着车窗喊道：“没戏了，下来换辆车吧！”

小院子被查抄了，不但抄出了被盗药品，竟然还搜出了大量的麻醉药，贩卖麻醉药就是贩毒呀，老抠料想药罐子和哼哈二将狗命难保，忍不住叹道：“唉，真是要命的药啊！”

老抠没急着回医院，他打算玩点儿浪漫，买了一束玫瑰花藏在身后，回到病房一关门，对着姚瑶“咕咚”跪下来，没等他献花求爱，病房门突然开了，郑胖子走了进来。老抠刚要发火，包子紧跟着也进来了，把一摞餐盒放在桌子上：“你们都将功折罪了，我也该还愿了，快趁热吃包子吧，狗不理的！”

（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