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斯的语言学遗产

2018-01-17 02:08马倩
现代语文 2018年7期
关键词:语境理论弗斯

马倩

摘要:伦敦学派的创始人弗斯在继承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的“情景语境”理论的基础上,创立了语言研究的“语境理论”,后经韩礼德的整合与发扬形成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弗斯作为倡导从情景语境入手研究语言的先驱,突破形式主义语言学的桎梏,开功能主义语言学之先河,不仅成为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奠基,也为语料库语言学、社会语言学、语用学等几个重要的研究领域提供了启示,其语言学遗产至今仍为这些领域的语言学家所珍视。

关键词:弗斯 语境理论 语言学影响 功能主义语言学

一、引言

弗斯是英国语言学发展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有“英国语言学之父”的美誉,以他为首的语言学思想流派被称为“伦敦学派”甚至“弗斯语言学派”。王宗炎先生曾称弗斯为伦敦学派的“达摩初祖”(王宗炎,1980)。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弗斯的社会情境下的语言观冲破主流的形式主义语言学重围,不仅为“伦敦学派”功能主义语言学的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还对几个重要语言学分支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弗斯的语言学理论对于后世语言学发展的“千秋之利”胜过其作为社会功能派语言学理论伊始的“当代之功”。

二、语言一元论和二元论的对立

(一)索绪尔和乔姆斯基的二元论语言观

标志着现代语言学开端的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区分“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认为“语言”是“言语社区成员的言语模式的总和”,是“一套潜存于所有使用者大脑当中的”语法系统(de Saussure,2013:15);而“言语”是“反映说话者意志和智慧的个人行为”,说话者通过使用大脑中的语言规则去表达自己的思想(ibid:16)。同时,说话者的“言语”基于并受制于属于群体的语言规则,说话者的思想也由群体的文化决定。索绪尔进一步指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应是作为总和的“语言”而非体现单个说话者特征的“言语”,并以已经死亡的语言为证说明“语言”可以且应该独立于说话者及其他因素成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

乔姆斯基继承了索绪尔的二元论语言划分,但持理性主义的认识论立场,认为人类具有先天语言机制和普遍语言能力,即“普遍语法”,它是存储于人脑中抽象的“语言能力”(languagecompetence);当“普遍语法”与具体的语言材料接触后,就使得人们习得一门(母语)或多门语言(二语及多语),体现在具体的语言使用中就是人的“语言运用”(languageperformance)。在“语言能力”和“语言运用”的二元划分的基础上,乔姆斯基坚持可观察到的语言运用是有限的,因为从方法论的角度来说,归纳法不可能穷尽所有语料,所以也不可能完整地描写语言;他主张用演绎法揭示错综复杂的语言现象背后统领语言习得的“语言学习机制”(刘润清,2013:217),即语言学应研究先验存在于人脑中的“语言能力”。

(二)弗斯的一元论语言观

尽管弗斯在认识论上与索绪尔同属经验主义范畴,其主张研究社会情境中的语言也遵循归纳法的方法论,但在语言的本体论上,弗斯一直坚持一元论观点。弗斯在早期的著作中已提到“由于我们对心灵知之甚少,而我们的研究本质上是社会性的,因此我不接受区分心灵和肉体、思想和语言的二分法,而把人看作一个思想与行为合而为一的整体,并与社会中其他人相联系”(Firth,1957:19)。因此他坚决否定索绪尔和乔姆斯基对语言的二元划分,明确反驳说,“索绪尔所谓的语言是一个由分门别类的符号构成的系统,这一系统不是具体的实在的语言单位,而是一套反映不同价值的体系。但无论你说话说得多么有条不紊,也说不成一套分门别类的系统”(Firth,1957:180)。可见,弗斯不主张将语言分为抽象的潜在系统和实际的言语行为,认为这种划分不符合语言即行为这一社会性事实,即事实上人们的语言直接反映自我行为或是促成他人的行为。他主张对社会过程的研究和对个人的研究应该是同步的,并大胆提出“语言学就是一套研究语言事件的方法”。(Firth,1957:181)

弗斯与乔姆斯基的理论不仅是本体论上的一元和二元对立,也是认识论上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的对立,从而形成了两大竞争性研究范式——功能语言学和形式语言学的对立。

三、伦敦学派的思想传承

伦敦学派的功能语言学说起源于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著名的“情景语境”概念(context of situation)即是由馬氏最先运用到语言研究中,用于解释其早年在南太平洋特罗布里恩群岛上进行人类学考察时发现的当地土著生活中的语言和文化情境的关系。马氏深入到土著社群中进行田野调查,在把他们生活方式的词语译成英语时,发现语言与民族的文化和习俗有密切的联系,不充分参照这些因素便无法理解语言。于是,他提出语言是“人们的一种行为方式,而非思想的对应符号。”马氏总结出,现实生活中的语句从来不会与说话时所处的情境相分离,因为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向另一个或另一个群体表达在那一时间那一情境下的某种思想或感受,从而达成共同行动,或建立纯粹的社交关系,或宣扬说话人强烈的感受或情绪。(Mal inovski,1929:307)

马氏的“情景语境”提法当然不是语言学视角的思考,而是从人类学视角探讨土著人生活中的语言和文化的关系,这一提法反映出的规律是把语言置于自然发生的情形中便会产生意义。弗斯将这一提法借用到语言学研究中,深化了之前的意义理论,提炼出反映最高层级意义的抽象化概念,即包含了三个要素的“情境语境”理论。弗斯的“情境语境”理论一方面是对马氏观点的继承,即都把语言看出是社会过程或人的行为方式,并将语言在具体语境中实际运用作为研究对象;另一方面也拓展了马氏的理论,提出了构成语境的三个基本要素,并进而提出“典型语言环境”概念,即人们在特定场合的环境决定人在其中扮演的不同角色。

韩礼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为伦敦学派的集大成者,继承发扬了弗斯的“情境语境理论和系统和结构的区分,把系统思想融入语境理论,创建了系统功能语言学(详见下文)。这是对语境理论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认为说话人在语言系统中选择语言形式,同时受社会文化环境的制约。韩礼德坚持马氏与弗斯“语言即行为”的观点,提出语言是社会过程的产品,体现为“语言行为潜势”和“实际语言行为”两方面,从“语言行为潜势”到“实际语言行为”即是语言产生意义的过程,包括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与话题相关;人际功能,与语言外部环境相关;语篇功能,与语言内部环境直接相关。

可见,“情境语境”理论由弗斯引入语言学研究之后焕发出较之在马林诺夫斯基的人类学理论中更大的生命力,经韩礼德继承发扬后成为功能主义语言学的思想核心。为更好地理解伦敦学派基于“情境语境”的思想传承,有必要再次回顾情境语境与意义层级理论,进而梳理它留给后世语言学研究的宝贵遗产。

四、情景语境与意义层级理论

语境论是弗斯学说的出发点和归宿(李开,2008)。确切地说弗斯的语境理论包括“隋景语境”概念构架和意义层级理论两方面内容,两者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情境语境理论是基于弗斯之前提出的意义层级理论,抛开后者无法全面理解“情境语境”的内涵。

弗斯在较早的文章中讨论语义学的方法时提出意义层级理论。他认为,由于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是社会中的语言,或是“人在行动中的活的语言”(Firth,1957:20),想要全面地把握其意义,就必须把这一整体性的行为切分成不同的层面、并通过不同的描述即分类方法(即语言单位)对其进行研究。也就是首先将语言事件视为一个整体,然后再从各个不同的层面对其进行分析处理。弗斯在此基础上把语言事件划分出5个意义层级:(1)语音层,即每一个因素与语音结构中的情境关系;(2)词汇层,或称搭配层,即每一个词与其他词项的情境关系;(3)语法层,即词与词的内部结构在句中的情境关系;(4)句法层,即句法结构特征;(5)语境层,即句子与说这句话时的情境之间的关系。弗斯用“光谱”比喻这5个意义层级,正如原本混合在一起的光束弥散在光谱上一样,意义弥散于结构与系统的各个组成成分及其不同层面,应在不同层面上对其进行研究和表述。在弗斯的论述中,语境是一个相对的概念,用来指上5个层级中上一层级对下一层级意义的约束关系,即每一层级都可被视为下一层级的语境。

情景语境位于意义层级的最高级,因此要明确一个句子或一个文本的意义,除分析文本内部的词汇和句法结构外,最终要看情境语境的决定作用。弗斯(1957)認为言语事件的情境语境包括三个要素:(1)参与者的相关特征(即人和人的性格特征),通过语言行为和非语言行为两方面体现出来;(2)相关的事物;(3)语言行为产生的效果。弗斯试图通过这三要素建立起文本与非语言因素的联系。理解一个言语事件不光要对语言内部的语音、词汇、语法和句法等层面进行分析,更重要的是还要考虑决定情境语境的这些问题:有哪些人参与?有哪些相关事物?说话人的言语引起了什么样的效果?如“I am going to get one for Bert”(我去给Bert拿一个)这一句话,可以推断出这个情境语境包括了说话人、听话人和Bert最少三个参与者;相关事物为说话人用“one”(一个)所指称的事物,也就是说话人即将去拿的东西;场景可能是说话人、听话人和Bert共同参与的一个公共事件,如酒会;Bert还未到场;说话人说这句话的直接效果是听话人会等待他帮Bert拿东西。可以看出,弗斯的“情境语境”理论是建立在意义分级理论的基础之上的。

虽然弗斯前后在两篇文章中对意义分级和情景语境分别进行论述,中间相差15年,但可以看出其前者对后者的预测和铺垫作用,这也体现出弗斯语言学思想一定程度上具有一致性。同时,弗斯学说中情景语境和意义层级理论是相互依存并相互解释的。可以说狭义的“情境语境“即意义层级的最高一级,广义的“情境语境”则渗透于意义的每一个层级,因此两者共同构成语境理论,成为伦敦学派思想体系的基础,为从社会角度研究语言的诸个语言学领域提供了重要启示。

五、弗斯的语言学遗产

弗斯语言学理论的重要性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其对后世多个语言学领域的深远影响。正如Widdowson(2007)所言,“弗斯学说在很多方面经受住了时间的检验,对语言学思想做出了更为持久的贡献。他的贡献不仅体现在其许多重要思想预测了语言学未来发展的方向,恢复了语言研究更具人文性的和社会取向的研究途径,更重要的是,尽管弗斯没能建立起完整的思想体系,但这恰恰对语学理论研究的本质和范围提出了许多值得注意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直到目前都未解决”(Widdowson,2007:404)。Chapman(2005)表示,一些语言学家公开表示受到弗斯的启发,另一些所提出的理论虽很难判断是否受弗斯的直接影响,但多多少少有弗斯学说的影子。因此,用“语言学遗产”来概括弗斯对于诸个语言学分支领域及学派的影响是再合适不过的。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创始人韩礼德作为弗斯语言学思想的直系继承人,发扬了弗斯的语境学说,把语言看作社会符号,认为语言是在社会文化背景中表达意义的符号系统,而语言研究就是看人在特定社会语境中如何生成意义、交流意义。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对弗斯语言学理论的继承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在马林诺夫斯基和弗斯对“情景语境”的阐述的基础上,韩礼德进一步明确了“情景语境”一方面是社会环境和各因素之间有规律的关系,另一方面从功能上对语言进行组织(Halliday,1994),并进一步将“情景语境”划分为语场、语旨、语式。

第二,沿着功能主义的语言研究范式,总结出语言的三大元功能,即概念元功能、人际元功能和语篇元功能(胡壮麟2008),其中概念元功能指人们运用语言来表征现实世界的功能,主要通过语义系统和及物性系统体现;人际元功能指交际参与者分配角色和对语篇做出判断的功能,主要通过语气和情态系统体现;语篇元功能指通过各种手段将语言有效连句成篇的功能,主要通过主位系统、信息系统和衔接系统体现。

第三,继承了弗斯的“系统-结构”概念划分。胡壮麟(2008)指出,在弗斯语言学中,系统是与结构相对立的聚合关系,但弗斯没有进一步明确两者的关系。韩礼德明确了“系统一机构”两个概念中系统是第一性的,语言系统是一个可供选择的语义网络,语言使用者在不同语境下根据不同需要从这个网络中选择表达特定语义的语言形式,换句话说,语义是特定语境下选择的结果。因此“系统”成为了韩礼德语言理论中的基本概念,和“功能”概念一起构成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体系。

(二)语料库语言学

语料库语言学是另一受弗斯理论直接影响的领域,其奠基人之一John Sinclair也因此被认为是新弗斯学派的代表人物。弗斯语言学说在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上都为语料库语言学的学科形成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首先,弗斯一元论语言观为语料库语言学奠定了本体论基础。如上文所述,二元论的语言观区分“语言”和“言语”,认为“语言”是存在于群体中的抽象的语言规则,而“言语”是代表个人的、零散的、偶然的语言使用,两者都不能通过观察得到。正是由于弗斯将语言定义为人们做事的方式,去除了“语言”和“言语”二元划分的巨大沟壑,并主张语言研究就是要使用真实场景中的语言,使得“新弗斯学派”以真实语言为语料、研究语言中的词汇与语法的同一性成为可能。

其次,弗斯的经验主义的认识论主张归纳法,使得现代计算机技术支持的语料库语言学大规模整理分析语料、归纳语言使用规律的研究范式成为可能。语料库规模从百万级到千万级再到亿万级的发展,即使不可能穷尽语言形式的变化,但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为语言的意义研究提供了足够客观的证据;各种索引程序和软件的开发为大大减轻了手工统计的工作负担,使语料库语言学家们能够沿着弗斯的理论学说推进其未竟之业。(李国庆,2002)

另外,弗斯的“语境理论”学说为语料库语言学基于层级的分析策略提供了启示。弗斯在谈搭配时提出“由其词伴而知其词”(Firth,1968:179)这一概念,后常为语料库语言学研究者所引用,由此将词组看作语言交际的主要意义单位为(卫乃兴2008),从词汇意义潜势的横组合方面入手研究语境中意义的生成。根据弗斯的主张,语言学者的任务就是通过分析一系列结构层面对语言意义进行陈述,即从情景语境开始,沿着词语搭配、类联接到达音系和语音,形成一个嵌套语境的层级结构关系;而语料库语言学研究则以意义为出发点,在对意义的描述中观察和分析梯次抽象的搭配、类联接、语义倾向、语义韵共选关系,并基于该分析研究語言使用的功能。(甄凤超、李文中,2017)

(三)社会语言学

弗斯理论与社会语言学的渊源主要在于对语言学研究对象的一致性看法,认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应是社会情境中的语言,即人在真实社会环境下所使用的活的语言。前文提到过,在弗斯一元论的语言观视角下,语言的实际使用是他所关注的对象;社会语言学的创始人Labov同样强调语言的社会行为属性,甚至认为用“社会语言学”这一术语来表示对言语社区中的语言的研究是画蛇添足的做法,因为这本就是语言学研究的应有之义。从19世纪后半叶的语言学发展趋势可以看出,弗斯在50年代末期提出“社会视角中研究语言”,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关注;而Labov在数十年之后形式语言学理论盛极一时提出相似主张时却因为形式主义拥护者的强烈抗议而引起较大反响,成为社会语言学的奠基者。遗憾的是,在Labov并没有提及其的观点是否与弗斯学说相联系。但是弗斯的“情境语境”理论对社会语言学发展的启示作用却可以从一些社会语言学家的相关理论中窥见一斑。

Hymes(1962)的“言语事件”理论认为每个言语行为都包括七要素,即信息发出者、信息接收者、信息形式、渠道、语码形式、主题、场景。其中最后一个要素“场景”的内涵很大程度上与弗斯的“情境语境”相同,且Hymes(1962)在阐述“言语事件”理论时特别用注释强调由于截稿仓促没能详述弗斯的言语的情境因素和功能,并直言他所关注的问题在弗斯的理论中早有探讨。Oumperz(1962)将一个语言社区中的社会交往看作社会角色的相互关联,角色行为随交往中的“行为间场景”(inter-actionalsetting)而变化,这里的“行为间场景”一定程度上也与弗斯的“情景语境”概念相联系。可见,弗斯的情景语境理论影响了一批社会语言学家,就连韩礼德在接受Parret(1974)的采访时也曾说过,如果要从心理学和社会学中做出选择,他宁可把语言学看作社会学的一个分支。(转引自黄国文,2009)

(四)语用学

弗斯的语言观总体上强调语言在社会中的实际运用,语言的意义与语言行为发生的情境有机统一。Widdowson(2007)曾指出,对弗斯而言,语言的意义在言语行为的过程中得以实现,意义即是语用,所以并不存在专门的“语用学”这样的说法。换个角度来看,弗斯不提语用,并不是否定语用学研究的意义。相反,弗斯理论中的语境观,即言语事件在社会过程中形成意义的过程,恰是语用学所研究的内容,或者说,弗斯理论中的语义学即是语用学。因此弗斯理论与后来语用学的发展虽然没有明显的关联例证,却也能在语用学领域看到Chapman(2005)所说的“弗斯学说的影子”。

语用学从语言功能出发研究语言的方法直接或间接地与弗斯的“情境语境”相联系。一些重要理论与弗斯的语言学说都有异曲同工之处。Widdowson(2007)认为,弗斯试图找出语言形式背后的一系列情境要素,并探讨其交际意义,不仅在宏观上强调了语言研究要基于社会情景,而且语用学的发展奠定了一定基础,尤其是与语用学中“言语理论”相联系。“言语行为”理论由Austin(1962)提出,解释在一定情形下说话人的陈述句表述形式并不是描述或汇报,而表示某种行为,即通过说话实施言语行为(performance utterance),如“我明天一定来”。Austin(1962)进一步将言语行为分为言内行为(locutionary acts)和言外行为(illocutionary acts)。Leech(1983)也曾强调语用学研究“不能忽视弗斯的意义情境学说和韩礼德对语言进行深入的社会研究的理论”。

六、结语

弗斯将“情景语境”理论自马林诺夫斯基的人类学概念引入语言学研究,并从意义层级的角度对“情景语境”理论对语言的功能性作用进行可操作化解释,在当时形式主义大一统的形势下率先从功能主义的视角理解语言,虽未能建立起一套系统的语言学理论,但为后世的系统功能语言学、语料库语言学、社会语言学、语用学等几个重要的语言学研究领域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成为这些领域不可忽视的先驱性奠基,时至今日还发挥着长足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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