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琳
摘 要 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方式的转变、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以及高等教育大众化日渐普及等因素综合导致人们对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定位产生了较大争议。有用与无用、就业教育与升学教育之间的争论是中等职业教育定位的主要分歧。但从经济与劳动力结构、教育公平、个体智能类型以及个体对教育产品需求多样化的角度而言,中等职业教育有其存在的价值,需要对其进行重新定位。因此,我国中等职业教育需要从社会层面、教育层面和人才培养层面分别确立其基础地位、主体地位和多功能属性。
关键词 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定位;争论;转型;反思
中图分类号 G718.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8)19-0030-05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已经进入了社会主义新时代,经济发展已经从注重速度与规模转向注重内涵与质量的新阶段。在社会主义新时代,中等职业教育作为与经济社会发展关系最为密切的教育类型,其原本的发展定位也需要转型。加上,高中阶段教育的普及以及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发展,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定位面临着新的变化。因此,在新时代新形势下,中等职业教育的办学方向、办学目标等需要及时作出调整,实现能够应对时代多元教育需求的多元化定位,提升其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应性。
一、我国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定位的现实争论
中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定位之争,从中等职业教育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存在。只是在不同历史阶段,对其发展定位的争论不同。整体而言,当下对中等职业教育定位的争议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发展无用论与发展可行论之争
无用论和可行论是关于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定位之争的核心问题,事关中等职业教育发展的现实价值和转型方向。首先,主张中等职业教育发展无用论的人认为,中等职业教育在高等教育大众化和高中教育普及化的情况下,没有存在的必要,对中等职业教育发展整体上持否定态度。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观点就是1999年世界银行发布的《21世纪中国教育战略目标》报告。在该报告中,世界银行负责中国教育项目的高级学者毕和熙认为,随着中国高等教育的扩招以及就业制度的改革,今后中等职业教育几无发展的空间,中国应该逐渐削减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规模,直至其比例在中等教育中归零[1]。国内也有部分学者赞同世界银行的报告,有研究者认为,三年制中等职业教育在现实中面临着较为深刻的生源危机,兼有升学教育和就业教育两种功能为一体化的办学模式无法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对人才素质需求速度的变化,同时,三年学制对于高中毕业生而言不太具有促进其全面发展的功能和价值。故此,今后中学后的职业培训,就是在高中文化程度上进行的短期职业培训是中等职业教育转型的基本方向[2]。其次,与发展无用论对立的是发展可行论。《21世纪中国教育战略目标》发布之后,遭到了国内部分学者的强烈反对和质疑。北京大学魏新认为,这份报告主要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探讨职业教育的成本收益问题,并未涉及到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内部结构问题。仅仅通过对职业教育成本收益问题的分析,就得出中国不需要中等职业教育的观点是不科学的。因此,魏新认为,如今中等职业教育并不是取消的问题,而是转型问题,通过转型来提升中等职业教育的社会竞争力,提升其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应性[3]。也有学者从就业与社会需求两个角度分析中国中等职业教育发展的现实意义。当前在我国城镇职工队伍中,初级技术工人的比例占40.2%,这些技术工人技能素质的提升需要依靠中等职业教育[4]。此外,庞大的农民工队伍中,按照农村农业部的统计数据,截至2017年,这些人接受职业教育培训率尚不到30%,这些人同样对中等职业教育有着大量的现实需求。实际上,学者们对中国中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反思,充分体现了对中等职业教育办学方向的担忧。特别是发展无用论的观点,实际上表达的并不是要废除中等职业教育,而是表明当下中等职业教育发展不能满足社会大众对职业培训的需求,这正是中等职业教育办学定位转型的强大动力。
(二)升学教育与就业教育之争
就教育的价值取向而言,升学教育和就业教育并不是完全对立的。客观而言,任何教育包括学术教育,其培养的人才的最终走向也是要进入实践领域,踏上工作岗位,从这个角度看,任何教育本质上均是一种就业教育。升学教育与就业教育的争论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办学模式的争论,是中等职业教育内部发展结构的争论。从中等职业教育诞生之日起,两者的争论就从未停歇过。在建国之初,为了优化中等教育的功能和结构,中职教育基本上定位为升学教育。改革开放之后,随着我国计划经济体制的解体以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社会对技术技能人才有着大量需求,中等职业教育基本上是定位于就业教育,注重其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应,注重其服务社会的功能展示。这个时期也被视为是中职教育发展的黃金时期,奠定了中国中等职业教育的基本发展规模和趋向[5]。但到21世纪初,随着我国高等教育的扩招以及教育就业分配制度的改革,中职教育的生源危机开始凸现。对于初中毕业生来说,进入高中接受普通教育升入大学就读是人生发展的“正途”,而进入中职学校就读,被视为是“歧途”。中职学校为了吸引生源,不得不将中等职业教育定位为升学教育,中等职业教育的学生一样可以参加高考,升入职业院校就读或是普通高校就读。这种升学教育的定位不仅降低了中等职业教育的竞争力,同时也降低了中等职业教育的办学特色,摒弃其职业教育发展属性。近些年来,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日渐普及以及产业结构转型对高层次人才有更多的需求,导致中等职业教育更加倾向于升学教育;但随着人们对于岗位变换以及适应能力需求的增多,中等职业教育还承担了大量的岗前培训任务,就业教育的办学定位开始重新回归。从这个意义上看,进入21世纪以来,升学教育和就业教育一直是中等职业教育相互交错、并行的办学倾向,使得其办学价值日渐多元化。但需要看到的是,这两种价值取向相互交替进行,更加凸显了中等职业教育办学的功利化倾向,也表明了其一直在高职教育、高中教育夹缝中求生的尴尬。由此,重新定位中等职业教育办学定位,明确其办学方向和目标是极为重要的,也是促进其持续发展的基础。
二、我国中等职业教育重新定位的客观依据
实际上,中等职业教育作为职业教育的基础类型,在发达国家也是存在的。只不过是各国国情的差异,中等职业教育的体现形式不同。对于我国中等职业教育而言,重新定位是其转型发展的基本要求,也是推进其改革进程的基本动力。为此,在对其重新定位之前,需要从经济发展、教育发展与社会发展等视角来寻找其定位的客观依据,为其重新定位提供理论上的支撑。
(一)经济依据:经济发展水平与劳动力结构的特殊性
近些年来,随着我国中等职业教育生源危机的凸显,有不少学者呼吁要加大中等职业教育改革力度,引进北美的综合高中制度。综合高中是美国、加拿大等国融合了普通高中教育和中等职业教育一体化的高中教育体系。综合高中教育是一种单轨制的高中阶段教育模式,此种模式是由这些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和现实国情决定的。综合高中教育在美国、加拿大也称之为生涯与技术教育,在为学习者提供基础知识的过程中实现技能教育的目的。显然,美国等国家开展综合高中教育的模式适应经济发展水平和劳动力结构。美国、加拿大等国是移民国家,经济发达,人口相对较少。一方面,这些国家现有的劳动力基本上从事的是高端制造业,而低端制造业和服务业基本上外包给中国、越南、印尼等发展中国家,产业结构决定了美国等国家对中低端劳动力的需求量不大;另一方面,中低端制造业领域,其工人也基本上是来自于亚洲、北美其他国家的技术移民,这些技术移民大部分是短期移民。比如美国每年要从墨西哥、越南等国引进工作时间8个月左右的技术短期移民,由这些人来承担中低端制造业和服务业工作[6]。与美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目前尚处于社会转型时期,实体经济是国家经济主导力量,制造业特别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依然占据较大比例。这种特殊的经济结构和劳动力结构决定了我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对中低端技术技能人才有大量的需求。这就要求承担中低端技术技能人才培训的中职教育发挥更大作用,因此,在新时代新形势下重新定位中等职业教育是有客观现实依据的,简单的存废之争并不能解决职业教育发展的实际问题。
(二)教育依据:民众对教育公平的诉求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存在着较为严重的区域失衡现象。在经济发展水平失衡的背后是教育发展的不平衡。对教育公平的追求是每个社会个体的愿望和诉求,也是保障每个个体平等受教育权的需求。十九大报告指出,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建设公平的、有质量的、人民满意的教育是我国教育发展的长期目标和追求。美国、加拿大等国推行的综合高中制度,强化技能教育和知识教育的结合,也是为了更好地追求教育公平。在他们看来,人为地设计一些教育制度将不同学习者局限于不同的教育体系内,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特别是技能教育和知识教育目标相差较大的情况下,人为割裂职业教育和基础教育就不能保障每个个体均衡地接受教育公共产品。因此,美国、加拿大等国家实施的综合高中制度,实际上是对教育资源、教育功能的一次重新整合,为学习者提供一个多样化的选择空间,能够更好地促进教育公平的实现[7]。但我国为何不取消中等职业教育而实施类似于美国的综合高中?根源在于综合高中的教育目标尽管是多元化的,但这种分散性的教育目标并不能很好地满足每个个体的学习需求,无法为每个学习者提供针对性的教育资源和产品。当然,美国综合高中实施的模块教学模式,对学习者和教师的素质有较高的要求,我国现阶段的教育资源和文化基础无法实现这个目标。因此,我国如果采取综合高中的教育模式,放弃了初中后的教育体系分流,就必然会使得大量青少年因为其智力、水平无法匹配综合高中而降低其学习兴趣,甚至影响其学习质量,反而会强化教育不公平。而分流之后,中等职业教育因为较低的入学门槛,反而能够为某些有志于从事技能学习的青少年提供一个入学通道,进而保证教育机会的公平。
(三)心理依据:多元智能的需求
美国著名教育心理学者霍华德·加德纳(Howard Gardner)提出了著名的多元智能理论。在他看来,每个个体身上存有多种智力类型,这些智力类型结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个体的智力类型。整体而言,加德纳认为智力类型包括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两大类。中等职业教育是一种获取直接经验的技能教育,侧重培養的是学习者的形象思维;而普通高中教育是一种获取简洁经验的知识教育,侧重培养学习者的抽象思维。中等职业教育和高中教育分别能够为不同智能类型的学习者提供其成长所需的教育产品,这就决定了中等职业教育和高中教育各有存在的价值空间。比如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就是如此,在小学毕业之后,对学习者进行一次分流,分流后的学生按照各自需求及特长分别进入文理中学、实科中学和普通中学,这是人的智能结构与教育类型的第一次匹配。学生在初中毕业之后再进行第二次分流,分流后的学生分别进入文理中学、职业学校和专科高中就读,进而实现学习者智能结构与教育类型的第二次搭配。德国在不同教育阶段为学习者提供不同的学习渠道选择,充分体现了尊重不同学习者智能结构的需求。我国目前实施的是初中毕业后教育分流,不是小学阶段,也不是高中阶段的分流。客观而言,小学阶段的分流也存在一定问题,这一时期学生的心理、认知能力并不成熟,过早的分流对学生的智力、智能发展是不利的[8]。高中后分流可能会破坏学生的自主选择,也可能会延长社会整体的就业年龄,在我国这样一个老龄化社会比较严重的国家,这种做法也是不可行的。因此,我国选择在初中后进行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分流,充分体现了按照学习者不同智能结构接受不同类型教育的根本目的。从这个意义上看,中等职业教育的存在是必要的,重新转型也是科学的。
(四)社会依据:民众教育需求的多样化特质
英国职业教育近些年来的改革成就是将国家职业资格证书(NVQ)与就业岗位进行对接,并通过教育衔接制度(GNVQ)实现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同等地位。通过英国的制度改革可以看出,社会个体对教育产品有各自的需求,国家在教育改革过程中也需要兼顾每个个体的实际需求。我国目前尚未完全建立职业资格证书制度,但通过对中等教育多元化定位,可以推进该项制度的实现,也可以满足学习者的多样化需求。无疑,中等职业教育兼有教育性和职业性特征,教育性特征决定了中职教育的目的是为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职业性特征决定了中职教育必须关注学习者的技能提升。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定位需要落脚到社会个体身上,通过教育和职业培训来满足个体的多样化需求,促进社会个体的生涯发展。随着我国产业结构升级转型以及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人们对教育的需求呈现出多样化特质。一方面,社会个体渴望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提升自身学历,中职教育可以通过课程改革、目标改革来实现与普通高等教育、高等职业教育的对接来满足学习者升学需求;另一方面,随着岗位转换的加快,社会个体岗位转换频率的增加,中职教育可以通过技能培训来满足学习者技能需求,提升个体的岗位及职业转换能力。更重要的是,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在农村人口占大多数的情况下,农村职业教育(主要是中等职业教育)肩负着农村劳动力转移以及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重任。社会需求的多样化决定了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大有可为,也决定了其在职业教育体系中不可改变的基础地位。
三、新时代我国中等职业教育的重新定位
结合发达国家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定位的经验以及我国中等职业教育的现实情况,在新时代新形势下,也只有对中等职业教育进行重新定位,才能进一步提升其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切性。
(一)社会层面:明确中等职业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基础地位
职业教育是一种与经济社会发展关系最为密切的教育类型,特别是中职教育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具有一致性,强化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基础地位是极为必要的。首先,提升中等职业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及劳动力结构的对接。我国经济发展已经进入新常态阶段,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速度在加快,三次产业的比重发生了较大改变,特别是第一产业的比重下降幅度较大。随着“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实施,我国作为一个制造业大国的地位不可撼动。在推进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强国的转型过程中,需要大量具有初级、中级技能的技术人才,这些人才离不开中等职业教育的培养。其次,提升中等职业教育与社会个体多样化教育需求的对接。社会个体对教育产品、教育资源具有多元化的需求。每个社会个体的智能结构不同,不同类型的智能结构需要有不同类型教育产品对接,这也是教育公平发展的内在要求。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方式的转型,劳动者渴望岗位变动和二次就业,部分无法升入普通高中就读的学习者渴望升学,这些需求是客观存在的,同样需要中等职业教育为其提供支持。第三,提升中等职业教育发展与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战略的对接。我国尽管在2013年的时候,城镇化率就已经突破了50%,但是人口城镇化率只有42.3%。在城镇务工的大量农民工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依然有大量的教育培训需求,这些人渴望融入城市社会,渴望获得技能和提升综合素质,中等职业教育办学的灵活性可以为这些群体提供大量的直接支持[9]。同时,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以及提升农村劳动者素质也需要农村职业教育的支撑,中等职业教育是农村职业教育的主体,只有明确了中等职业教育的定位问题,农村职业教育才能得到发展。综上,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以及人口结构决定了中等教育的重要性,明确中等职业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基础地位是促进其在新时代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
(二)教育层面:明确中等职业教育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的主体地位
中等职业教育在整个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应该占据主体地位,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与高职教育具有同等重要的作用。首先,明确中等职业教育与普通高中教育具有同等地位。两者之间只是教育类型的不同,而不是教育层次的差异。中等职业教育是为具有形象思维较强的学习者提供直接的技能教育,与高中教育一样,均属于中等教育。我国已经确立了“普职比例大体相当”的教育政策,这实际上就是在国家政策层面肯定了中职教育与高中教育的平等地位。其次,明确中等职业教育与高职教育的对接过程。随着高等教育普及化的深入发展,加上产业结构的快速转型升级,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在社会人才需求中占据较大比例。由此就使得中等职业教育的升学功能更加凸显,通过改革中职、高职的对接渠道,加大中职升入高职的生源比例,促进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层次的提升,不仅可以保障高职教育的生源,还能够提升中职教育的办学质量。第三,明确中等职业教育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的主体地位。我国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显然是无法离开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是要实现纵向上中高职的对接,横向上中职与高中互通的教育体系。在这个横向、纵向衔接和互动过程中,中等职业教育扮演着立交桥角色。因此,在这个过程中,应该围绕中职教育,打造国家职业资格制度与职业教育的互认互通,满足各个层次之间的教育转换与衔接。
(三)人才培养层面:明确中等职业教育的多功能属性
中等职业教育作为一种教育模式,其教育的最终目的是要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提升生涯发展的竞争力。其职业属性与育人属性是并行不悖的,从人才培养的角度,必须明确其多元功能。首先,提升中等职业教育促进社会就业与实现个体生涯发展的功能。我国当前的社会劳动力当中,初中级劳动力占据了很大比例,这部分需要职业教育和培训服务。中职教育的职业属性以及办学方式的灵活性决定了其可以服务于社会就业,提升社会个体就业效率。当然,此处所言的就业并不完全指的是一次性就业,还包括个体岗位转换的多次就业。因此,中等职业教育在发展过程中,必须紧密契合社会需求,为社会个体就业提供多样化、多层次的服务,明确其在职业转换中的支持地位,进而促进个体生涯持续发展。其次,提升中等职业教育服务于社会个体升学的功能。高中阶段教育在我国已经基本普及,而中等职业教育作为高中阶段教育体系的组成部分,与普通高中教育一样,具有升学的功能。随着我国产业结构改革进程的加快,社会对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不断增长,中等职业教育可以为高职教育、高等教育提供足够的生源支持。一方面,打通中职与高职之间的衔接通道,中职教育可以为高职教育储备人才[10];另一方面,中职教育在当下兼顾就业与升学的双重功能,实现两者之间的融通,可以更好地促进社会个体的全面发展,满足个体多样化的学习需求。第三,提升中等职业教育与乡村振兴战略以及精准扶贫战略的对接。如今,我国尚有大量贫困人口,这些人口主要集中在农村贫困地区,打好扶贫攻坚战,通过职业教育激发贫困人口的内生发展力,是实现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的重要途径。中职教育是农村职业教育的主体,需要进一步提升其在转移农村劳动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中的地位,认真审视城镇化和逆城镇化的潮流,分类型、分层次、分区域大力开展精准扶贫工作,做好扶贫与扶智相结合,进而实现乡村振兴和农业现代化。第四,提升中等职业教育服务于创新创业人才培养的力度。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创新是社会第一生产力,创新是引领经济社会发展的原生動力。随着我国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推进,过去依靠资金、土地等要素驱动的经济发展模式向依靠技术、人才等创新驱动的经济模式转型。创新创业教育人才培养并不是高等教育的专长,中等职业教育在创新创业人才培养中同样可以发挥重要作用。面对社会对创新创业人才的需求,中职教育应该大力推进其专业设置、课程体系、教学方法、实践模式等方面的改革,强化其在农村、下岗工人等特殊群体中创新创业人才的培养力度。第五,提升中等职业教育在培养工匠精神中的作用。工匠精神是一种人才精神,也是一种人才文化。显然,培养工匠精神并不是高等职业教育的专长,工匠精神的养成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是需要从源头开始培养,从中等职业教育就开始贯通,进而将其作为整个职业教育的工作和教学过程。一旦中职学生升入到高职阶段,工匠精神的培养就会形成对接。
參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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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roversy and Reflec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Huang Lin
Abstract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a's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mode,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the increasing popularity of higher education, have led to a great controversy over the development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The debate between useful and useless, employment education and further education is the main difference in the orientation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However,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has its value in terms of economic and labor structure, educational equity, individual intelligence types, and individual diversification of educational product demand, but it needs to be repositioned. Therefore, China's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needs to establish its basic status, main status and multi-functional attributes from the social level, education level and talent training level. Only when its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is defined can its transformation direction be established.
Key words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positioning; argument; transformation; reflection
Author Huang Lin, lecture of Tianfu College of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Mianyang 62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