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主体、方式和内容

摘 要 随着我国全民阅读的纵深推进，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已经成为全民阅读服务体系构建的重要组成部分。论文通过归纳总结目前我国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实践，从理论上剖析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主体、方式和内容。

关键词 全民阅读 社会力量 主体 方式 内容

分类号 G24

Subject， Means and Contents of Social Forces Participation in Nationwide Reading

Liu Xuehua

Abstract With the nationwide reading advanced deeper in our country， social forces participation in nationwide reading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s of the nationwide reading service system. By summarizing the practice of our social forces participation in nationwide reading，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ubject， means and contents of social forces participation in nationwide reading in theory.

Keywords Nationwide reading. Social forces. Subject. Means. Contents.

*本文系2017年度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推广研究”（项目编号：17YBQ082）和2017年湖南图书馆馆内课题项目“阅读立法视野下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推广策略”（项目编号：XTX201702）阶段性成果。

在国家政策的大力倡导，政府相关部门的主导以及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下，我国全民阅读工程得到普及推广，全民阅读的观念被民众广泛接受，实体书店、绘本馆、线上线下的读书会、阅读联盟等社会力量迅速发展，各具特色，并参与到全民阅读中来，打通全民阅读服务体系的“最后一公里”。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在丰富全民阅读资源，優化全民阅读供给，提高阅读推广效能上具有重大意义。目前学术界有少数研究者研究读书会、实体书店、公共阅读空间等社会力量的具体方面，但缺乏对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整体性理论框架的构建。因此，本文通过归纳总结目前我国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实践，从理论上剖析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主体、方式和内容，为后续研究促进和调动社会力量持续参助全民阅读提供理论依据和借鉴。

1 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主体

全民阅读是一项系统工程，参与主体广泛多元，除了政府及其下属文化事业单位以外，还有广泛的社会力量主体，如民营书店、读书会、绘本馆、阅读协会等。笔者结合实践调查，将社会力量主体归纳为以下三类：企业、非营利组织和个人。

1.1 企业

参与全民阅读的企业包括公有制企业、私有制企业和各种混合所有制企业，既包括经营书籍的图书公司、文化公司、民营书店等，也包括有志于投身阅读推广公益事业的其他企业。

近年来，伴随着全民阅读热潮的兴起，企业投身全民阅读等公益事业的责任意识逐渐觉醒。目前，国内一些企业为了提高社会影响力，尝试参与阅读推广。图书公司和民营书店在销售的同时，不仅精心准备销售书单，还举办多彩多样的阅读推广活动，如展销、签售、见面会等推广活动，带动民众积极参与，扩大了全民阅读的辐射范围。[1]同时，相关阅读活动能聚集人气带动销售，极大地鼓舞了企业参与全民阅读的热情。

企业参与全民阅读是企业与社会双赢的一种方式。对企业来说，企业发展与社会支持息息相关，支持全民阅读是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回报社会应尽的义务，不仅能彰显企业的价值取向，更是树立企业品牌形象，提高企业影响力和知名度的重要路径。对全民阅读推广来说，企业作为主体参与阅读推广，能为全民阅读提供人、钱和物的支持，有效地补充了政府单一供给造成的资金短缺、人力物力有限的短板。因此，政府应大力支持和鼓励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参与全民阅读推广。

1.2 非营利组织

非营利组织也被称为除政府部门（第一部门）和企业界的私部门（第二部门）之外的第三部门，是指相对于政党、政府等传统组织形态之外的不以营利为目的各类民间性组织，具有非营利性、民间性、自治性、志愿性、非政治性等重要特征。在全民阅读服务体系中，非营利组织主要包括民间阅读团体、基金会和阅读联合组织等。

民间阅读团体主要有线上线下的民间读书会、书友会、民间阅读社群等实体阅读团体和虚拟阅读团体。这些组织参与门槛低，开放度高，亲民性高，社会责任感和公益性强，他们不以营利为目的，积极主动参与全民阅读，致力于阅读推广、阅读培训、阅读交流和阅读研究，在特定人群阅读、社区阅读、家庭阅读推广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成为政府阅读服务的重要补充。

基金会是指利用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捐赠的财产，以从事社会公益事业为目的，依法成立的非营利性法人，它属于民间组织，强调社会公众的广泛受益。 [2]公益性全民阅读基金有利于地区社会力量多方参与，集腋成裘，将弱小的力量集合成强大的团体力量，为全民阅读提供强大的后盾。有了足够的资金支持，基金会就可以开展与全民阅读相关的写作、出版、宣传、捐赠、研讨等活动。

阅读联合组织主要有：阅读促进会、阅读协会、阅读联盟等。阅读联合组织的兴起，将线上线下原本松散的各类机构、团体和个人联合起来，整合阅读空间、资金、人才等各方面的阅读资源，联合开展阅读推广活动、阅读理论研究、阅读宣传、阅读推广指导等，是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不可或缺的一个综合性、指导性的组织。

总体来说，非营利组织因其自身属性与全民阅读的公益属性相契合，参与全民阅读的优势十分明显。如，非营利组织的非营利性、志愿性等特征决定了他们参与阅读推广的主动性、积极性强。非营利组织的自治性、非政治性的特征使他们更加具有亲民性，不受政治体制约束，活跃度强，参与度高。非营利组织的小众化特征明显，阅读推广更加专业化、精细化，更加切合读者需求。但是，目前我国非营利组织因缺少政府和社会的扶持，场地、经费、资源紧缺，政府应该给予政策上的扶持。另外，我国非营利组织的类型多、数目多，政府要特别注意对其加强监管，制定行业标准，规范组织运行。同时，可以将非营利组织纳入政府阅读服务体系的范畴，对其进行专业指导，提高其阅读推广的专业化水平。

1.3 公民个人

全民阅读顾名思义就是人人阅读，公民个人既是阅读推广的参与者，又是阅读推广的主体。在我们的印象中，公民个人作为全民阅读的参与者，是阅读空间的“常客”，是公共图书馆、书店举办的阅读推广活动的主要参与者，通过参与活动提高阅读素养和能力。而其实公民个人更重要的是全民阅读的主体。他们是读书会等阅读团体、阅读联盟的成员，参与组织内的阅读推广活动，是全民阅读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公民个人作为阅读推广的主体参与全民阅读，以主人翁的姿态助力全民阅读，更能激发他们的责任感、创造力和想象力。公民个人只有作为主体参与阅读，才能把阅读作为他们的精神追求，从而更加积极主动地创造条件支持阅读推广。公民个人的力量不容忽视，他们不仅能参加志愿服务，充当阅读推广人角色，还能创办阅读实体，捐赠书籍、钱财，开展阅读活动。公民个人在全民阅读顶层设计方面也是不可缺少的，他们为全民阅读政策的制定献计献策，担当全民阅读政策的执行者和监督者，为全民阅读保驾护航。全民阅读只有在公民个人的积极参与下，才能保持持续不断的创新精神和蓬勃发展的朝气。

2 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方式

笔者通过查询相关文献，实地访谈等方法，对全国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方式进行调查，归纳出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推广的方式主要有自发参与、合作参与、募捐赞助和志愿服务四种方式。

2.1 自发参与

社会力量自发参与全民阅读主要表现为自发兴办阅读实体或者阅读组织，自发举办公益阅读推广活动。一是社会力量自发兴办实体，主要是指社会力量自筹资金独立兴办民办图书馆、公益书屋、民营书店等公共阅读空间。世界各地都有社会力量独立筹资创办民办图书馆、公益图书室的案例更加普遍，尤其以个人、基金会筹资创办为多。1973年，66岁的邵逸夫设立“邵逸夫基金会”，在全国各地相继捐建了73所图书馆。[3] 有数字显示，截至2015年年底，在民政部门登记的公民、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或者其他组织设立的公共图书馆50个。二是各类民营书店等企业为了提升影响力，吸引顾客而提供公共阅读空间、举办阅读推广活动，是一种经济利益和社会效益双赢的方式。三是各类线上线下的读书会、阅读联盟各类社会组织自发举办各类阅读活动，分享阅读体验。赵聚创办的同道学园读书会自2012年成立至今已经举办500多场活动，现有会员1000多人，2016年全年举办活动150余场。[4]四是个人自发参与全民阅读的情况也非常多。儿童文学作家徐玲自2012年开始，先后在学校和社区创办了13座“徐玲公益书屋”，先后20多次向中小学校、师生捐赠图书，累计5万余册，开展了60多场大型公益读书讲座。[5]

社会力量自发参与全民阅读表明全民阅读理念得到群众的广泛认同与配合， 有利于弥补我国全民阅读空间、产品和服务供给存在明显的不足的“短板”，丰富阅读资源，充实阅读供给，推动全民阅读落到实处，国家应该给予鼓励。然而，一直以来，一些自发组织、纯公益性的个人、读书会等社会力量面临场地、空间、资金、人力等方面的困难，组织模式不成熟、运作不规范、可持续性较弱等问题。亟待政府从政策上、财政上给予支持，图书馆等专业公共服务机构对其提供研究、咨询、培训的服务，并通过提供场地、人才等方式对其进行扶持，促进这些社会力量朝着专业化、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2.2 合作参与

社會力量以合作的方式参与全民阅读主要体现在阅读空间的创办与管理、大型阅读活动的举办方面。第一，社会力量与政府合作创办阅读空间主要有公办民营、民办公助和民办民助三种合作方式。如，近年来，北京市西城区与民间组织、个人合作创办了近20个风格迥异的公共阅读空间，其中有公办民营的全民阅读“典范”——北京砖读空间，有民办公助的全民阅读“样板”——宣阳驿站“第二书房”、“繁星书吧”，有政府与民间社会资本合作的PPP模式的“示范者”——悠贝亲子图书馆等。[6]这些公共阅读空间采用合作合办的方式创立，以唯美体验的阅读空间，丰富的阅读资源，为市民提供便利的阅读空间，举办公益阅读活动，将阅读推广推向主题化和精细化方向发展。

第二，在一些大型阅读推广方面，政府、图书馆举办的活动往往离不开社会力量的参与，有的是图书馆和社会力量合作开展，有的图书馆采用外包的方式将活动外包给社会力量。社会力量与政府、图书馆和其他民办组织、团体以合作的方式参与全民阅读有利于充分发挥政府与社会力量双方的优势。以合作的形式推动全民阅读，更加注重标准化和持续性，既发挥了政府的指导性和规范性，又发挥了社会力量的专业和科技优势。因此，政府充当精明的“买主”，将全民阅读工作中的一些成熟的项目交给经验丰富的社会组织承办，不仅可缓解政府机构人力、精力不足的问题，扩大政府全民阅读服务选项，更能充分调动社会力量共同推进全民阅读。目前，政府和社会力量合作的方式还处于初期阶段，尤其要完善政府购买制度和PPP合作模式的相关法规政策，加强理论研究，为社会力量与政府合作提供法律保障和理论支撑，保证合作良性持续发展。

2.3 募捐赞助

社会力量以募捐或赞助的方式参与全民阅读的主体主要有企业和个人，受赠主体主要是图书馆、学校等公共机构。参与形式主要有两种：一是企业、个人等社会力量主体直接向接受方捐赠钱、书及其他阅读资源的方式，或赞助由政府和公共图书馆牵头举办的大型全民阅读项目和活动，如，2013年，加多宝集团向国家图书馆捐赠300万元人民币专门用于阅读推广公益活动。[7] “书海工程”之“企业的力量”公益计划，组织了爱心企业向基层捐书，以捐书的形式参与全民阅读的公益事业。[8]二种是社会力量主体通过将钱物捐给基金会，由基金会来组织开展全民阅读活动，资助图书馆或社区、乡镇、学校。2013年，韬奋基金会建立了面向全国的“推动全民阅读图书捐赠工程”平台，平台自创立起，每年捐赠图书总定价都在5000万元以上。四年来已经为全国19个省市的200余个基层图书馆捐赠了近两亿万码洋的书。[9]爱阅基金会成立于2010年，致力于提供儿童阅读领域的公益服务，其早期阅读推广项目 “阅芽计划”首先在深圳启动，给深圳0-6岁孩子免费发放阅芽包成本达数千万。[10]

以募捐赞助的方式参与全民阅读推广是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重要方式，操作模式成熟、规范、稳定、可持续性强。这种方式十分灵活，无时间、次数、地点的限制，既能解决公共机构的经费短缺问题，又可以为企业进行无声的宣传，提高知名度。

2.4 志愿服务

志愿服务是参与人数最多、参与门槛最低的一种参与方式。志愿服务主要是社会力量主体通过参与政府和图书馆全民阅读活动的志愿服务来实现。在国外，志愿服务十分成熟，而近年来国内志愿服务也逐渐发展起来，尤其是公共图书馆的志愿服务比较普遍，很多公共图书馆都成立了志愿服务队，接受有服务意愿的个人或组织参与。志愿者们来自各行各业，既有以普通市民、学生、教师、公务员为主的草根志愿者，也有热心公益的专家名人型志愿者。他们不计报酬自愿服务，活跃在公共图书馆等公共机构，推动全民阅读发展。社会力量以志愿服务的形式参与全民阅读，既为志愿者们发挥各自聪明才智、专业特长提供了一个平台，又有利于充实全民阅读服务体系的人才资源。但是针对志愿服务人员分散、素质不一等特征，需建立管理和培训的长效机制。国家和地方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机构应该建立志愿服务工作协调机制，加强对志愿服务工作的统筹规划、协调指导、督促检查和经验推广，促进志愿服务可持续发展。

3 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的内容

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推广的内容十分广泛多元，主要有三个方面：参与全民阅读法规政策的制定、执行和评估；参与全民阅读设施的建设和运营；参与全民阅读活动的举办。

3.1 参与全民阅读法规政策的制定、执行和评估

全民阅读法规政策既包括法律法规也包括一些政策文件，以立法形式规范服务主体职责，以政策形式提升全民阅读的战略地位。社会力量作为全民阅读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参与全民阅读法规政策的制定、执行和评估对政府和自身来说都具有积极意义。从政府层面来看，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法规政策的制定、执行和评估是政府有效决策的需要。全民阅读法规政策制定的主要目的是规范服务主体的职责，打造书香氛围和环境。社会力量作为主体之一是既是法规政策的参与者，又是执行者和评估者。政府在法规政策制定、执行和评估的各个环节都需要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来保证法规政策的公正和科学。从社会力量主体方面来看，社会力量作为全民阅读服务体系中不可或缺的参与主体，在阅读推广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既提供了阅读设施、阅读资源、人力资源，又在丰富多彩的阅读活动中积累了丰富的阅读推广经验，深入把握读者需求和市场走向。社会力量主体参与全民阅读法规政策的制定有利于社会力量主体结合工作实际情况提出合理的意见建议，争取自身合理权益，让法规政策的制定更加符合实际，更容易“落地生根”，取得更好的效果。同时，社会力量在这个参与过程中能进一步提高思想认识，凝聚起深化文化服务改革、整合公共阅读资源的最大共识。

目前，我国《全民阅读促进法》正在制定中，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将《全民阅读促进条例（征求意见稿）》公布，广泛征求社会各界意见。社会力量可以通过登陆中国政府法制信息网、信函方式和电子邮件方式提出意见。《全民阅读促进法》的制定过程中已经多次向社会各界征求意见，收集个人、企业、社会团体等各方的意见，保障了广泛的民间参与和监督。《全民阅读促进法》的制定过程就是一个社会力量民主参与、科学决策的过程，充分体现了社会力量在立法中的民主作用。

3.2 参与全民阅读设施的建设和运营

全民阅读设施从性质上分为公益性阅读设施和商业性阅读设施，公益性阅读设施主要包括公共图书馆、农家书屋、公共数字文化设施（包括公共电子閱览室、数字农家书屋）等，商业性设施主要有实体书店以及由此产生的公共阅读空间、商业性数字阅读设施。除此之外，全民阅读设施还包括社区、企业、学校中的图书室等。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设施的建设和运营主要有三种方式：

一是社会力量参与建设和运营公益性全民阅读设施。社会力量通过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服务的途径参与运营图书馆、农家书屋等公益性设施。2015年5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文化部等部门《关于做好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文化服务工作意见的通知》，并公布了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文化服务指导性目录，目录中有关全民阅读设施的建设和维护项目有：公共图书馆（室）、文化馆（站）、村（社区）综合文化服务中心（含农家书屋）等运营和管理；公共电子阅览室、数字农家书屋等公共数字文化设施的运营和管理。[11]在实践中，我国公共图书馆逐步引入社会力量参与运营管理。芜湖市镜湖区图书馆就是个很好的案例。镜湖区图书馆采取“政府投入、委托运管”的方式于2013年与安徽儒林图书馆咨询服务有限责任公司签订服务外包合同，引入文化企业运营。[24]农家书屋建设以湖南省为例，湖南省新闻出版局引导社会力量多形式、多渠道参与共建农家书屋，涌现了政府投入型、企业捐助型、部门帮扶型、上级援建型、名人冠名型等多种建设类型。据不完全统计，社会各界已累计为全省各地的农家书屋捐书151.8741万册，捐赠总额超过1000万元。[13]

二是社会力量建设和运营商业性的全民阅读设施。除公共图书馆以外的其他设施基本上都属于社会力量独立建设和维护，或者是社会力量与政府或其他社会组织合作建设和维护的设施。公共图书馆是全民阅读设施的主体，实体书店及其公共阅读空间是全民阅读设施的补充和完善。实体书店及其公共阅读空间分布在城市商场、街道、社区和学校周边，它们小而精致，有的只销售图书，有的既销售图书又提供借阅服务，它们通过展示、销售图书、开展讲座、读书会等多种形式推动全民阅读，培养市民的阅读习惯，成为不可缺少的全民阅读场所。

目前，面对民众日益增长的阅读文化需求，我国全民阅读设施存在明显的“短板”，具有很大的投资空间，这既是政府“补短板”投资的重点，也是民间投资的重要增长点。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设施的建设和运营，有助于完善阅读设施，丰富阅读资源，政府应该从政策上加以激励和扶持，放宽准入门槛，减少许可限制和前置条件，探索公私合作形式，让更多的社会力量投资全民阅读设施建设和运营。

3.3 参与全民阅读活动的举办

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活动的举办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社会力量通过承接政府购买项目的方式参与全民阅读活动的组织与承办。《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文化服务指导性目录》明确指出“全民阅读活动的组织与承办”是政府购买的项目之一。从政策上为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活动的组织和承办提供了指南。此后，公共图书馆纷纷通过业务外包等形式引入社会力量参与管理和运营，尤其是在一些大型的公益性阅读推广活动中，公共图书馆纷纷与社会力量合作，有的甚至将全民阅读活动的组织和承办外包给社会力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二是书店等营利性企业在商业服务的同时举办公益阅读推广活动，为市民提供小众化阅读服务。书店、书吧既是市场经济的主体，开展全民阅读活动有利于促进顾客的参与度，进而提高经济效益，因而，他们开展全民阅读活动也具有积极性和主动性。实体书店、书吧往往与多种产业如文創、咖啡、茶艺、手作、影视等建立业态融合模式，充分利用其他产业人流量大的优势，提高文化、图书、阅读等的传播水平和渗透力，提高实体书店的公益服务水平和经济效益。[14]书店、书吧开辟的各类公共阅读空间利用其场地空间和图书资源，根据空间大小、特色、目标顾客等因素开展不同类型的多元活动，其中与阅读相关的活动主要有新书发布会、讲座、读书沙龙、展览、亲子阅读活动等，对提升店面美誉度和打造品牌具有重要的作用。这些阅读活动既有围绕目标读者定位的阅读活动，也有围绕国家全民阅读主题开展的活动，如围绕 “中国梦”、 “弘扬传统文化”的主题，以 “4·23”世界读书日、六一儿童节、国庆节等重要节庆日为契机，开展主题读书活动。在长沙许多有特色的书店都开在商业综合体里，他们主要针对客户群体开展特色活动。如，长沙阅读花园的客户群体主要是时尚、小资的文艺青年，开展书刊推荐、资讯讲座、读书沙龙等阅读活动。心里美好生活研究所主要针对25岁到40岁的白领，为文青们准备了艺文空间，每个月举行一次艺文展览、不定期的读书分享会和新书发布会。在这里文青们不仅可以阅读，还可以参加花艺、茶艺、绣品和咖啡研磨冲泡的体验课程，学习手作、绘画，感受AR、VR和高科技电影效果。初见创客书吧也是专门为文艺青年开办的书吧。书吧举办国学、读书会、画展等多种公益活动。每周一晚上的国学课如期举办，高朋满座。卡佛书店开办了阅读区和儿童阅读室，举办了“中国最美书”书展和导演见面会、签售会、分享交流会。弘道书店每周、每个月都会举办自己的活动，有签售会、读者活动、生活家分享和亲子家庭活动。当当阅界·长沙梅溪店自开业一年来，先后举办了100多场名人作家见面会、签售座谈会、沙龙会等活动，吸引了全国几十万读者及当当会员到店。在这些活动中，实体书店积累了作家、文化名家、阅读推广人等丰富的阅读资源，成为全民阅读不可或缺的资源库。

综上所述，全民阅读是一项系统工程，我们既要重视政府的主导作用，又不能忽视社会力量这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全民阅读中，社会力量主体之企业、非营利组织是推动具体活动实施的中坚力量，个人和家庭是参与和推动全民阅读的基本社会单元。全民阅读推广应该本着多元驱动的原则，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充实阅读推广资源和队伍，让阅读推广走向更加系统化、组织化和科学化。后续研究应该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索社会力量融入全民阅读服务体系的长效机制和制度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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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雪花 湖南图书馆信息服务部馆员。 湖南长沙， 410011。

（收稿日期：2017-12-04 编校：刘忠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