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文彬
(贵州师范大学 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供给侧结构视角下脆弱性贫困问题的思考
——以贵州为例
蒲文彬
(贵州师范大学 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贵州是贫困人口最为集中、贫困问题最为凸显的地区,因此如何开展好扶贫开发工作,成为我们必须认真思考的理论和实践课题。文章从脆弱性贫困理论的内涵和测度出发,对贵州省脆弱性贫困进行了度量,对贵州省的自然资产、社会资产、金融资产、人力资产以及物质资产进行了一定的分析,提出只有构筑好贵州省脱贫工作中的自然资本、金融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以及物质资本,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贵州的贫困问题。
脆弱性贫困;贵州;扶贫开发
习近平总书记2012年在河北省阜平县考察扶贫开发工作时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特别是在贫困地区。没有农村的小康,特别是没有贫困地区的小康,就没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大家要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因此,要提高对做好扶贫开发工作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到2020年稳定实现扶贫对象不愁吃、不愁穿、保障其义务教育、基本医疗、住房,是中央确定的目标。”[1]为此,全国上下围绕扶贫开发工作尽心竭力,取得了不俗的业绩,仅以贵州省为例,2016年减少贫困人口120.8万人。但扶贫开发工作是个动态持续的过程,尤其是如何解决好脆弱性贫困问题更是理论和实践都无法回避的课题。
脆弱性作为生态学、地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等多学科交叉的研究领域,在不同的学科语境下具有不同的解释和指向。如联合国救灾组织(1952)将脆弱性视为自然灾害发生所引发的损害度,随后,基于环境治理的需要,脆弱性被世界银行进一步分解为风险暴露和响应能力两个维度,并将高风险暴露与低响应能力的群体定为高脆弱性群体。但是,作为一个自然、经济与社会高度耦合的问题,脆弱性贫困的内涵具有统一性。风险与冲击不仅是理解脆弱性的起点,也是脆弱性治理和防范的焦点。从系统性来看,脆弱性包含了一个完整的风险链条,即脆弱性的内涵界定应涵盖风险、风险响应能力以及最终结果三个层面,因此,脆弱性贫困的内涵可以概括为个人或家庭由于风险事件的存在与风险影响能力低下,导致个人或家庭可能在未来承受的某种负面结果。
为进一步分析脆弱性贫困的理论根基,具有高度支撑作用的诠释主要有可持续生计理论、生命周期理论、社会风险管理理论,这些理论不仅较为有效地解释了贫困发生机理,阐明了贫困治理需要使用公共资源对不幸者施以救治的理由,更强调了贫困治理过程中公共资源的使用需要高度关注技术性支撑,它们直接构建了贫困研究与治理的分析框架。
可持续生计理论作为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初期以来研究贫困的基本理论,旨在分析社会和物质环境之间多维复杂的关系,是寻找农户生计脆弱性原因并提供多种解决方案的集成分析框架和建设性工具。在该理论集成过程中,具有代表性且被当前广泛应用的当属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给出的规范性分析框架。该框架是在假设农户处于非稳定的生计背景下,对于面临的风险与冲击,农户综合利用五种核心资产,如人力资产、自然资产、金融资产、物质资产和社会资产等来应对种种环境震荡与风险扰动,最终的生计结果取决于组织结构和制度程序,即农户多元化生计活动(对资产的组合与使用方式)和社会支持能力组合。因此,本文对贵州脆弱性贫困的观测将依托人力资产、自然资产、金融资产、物质资产以及社会资产这五大核心资产展开分析。
在生物学领域里,“生命周期”阐述的是一种生物从产生到灭亡的过程。个人在从出生到死亡的生命轨迹中需要经历几个具有明显不同的生命、经济、社会特征的阶段,每一阶段面临的能力、需求、风险与需要解决的问题均不一样;从阶段间的动态变化与关联来看,生命轨迹中的各个阶段具有高度关联性,前一阶段的经历会对其后面阶段的经历产生影响,生命前期存在的问题会在后期重新出现,或者影响甚至决定后期发展的机会。因此,生命周期理论不仅清晰地描述了贫困人口不同阶段的生命特征、经济与社会差异性,而且在减贫与社会治理层面,也说明政策设计需要由被动的后期干预转向积极的覆盖生命全周期的系统干预。减贫的实施需要关注生命在不同阶段的特点,比如,在对贫困者进行人力资本投资时,对儿童来说,投资的关键在于使他们拥有最好的生活起点和公平的机会,这既需要确保儿童能够享有营养、健康以及接受义务教育等方面的权力,政府还有必要与雇主合作帮助有工作的父母解决家庭责任与工作之间的矛盾,从而使其有时间照顾儿童。
作为对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社会发展面临的不确定性、环境污染、传染病蔓延等挑战的反思与批判,风险社会概念最初由德国著名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在1986年提出。他从历史的角度,按不同的社会形态将社会风险划分为前工业社会风险、早期工业社会风险、后工业社会等时期的风险,在其基础上,出于为风险处置提供创新性制度及拓展现有社会保障政策思路的需要,1999年世界银行将贝克的思想提升为社会管理风险理论,并从系统、动态和综合决策的角度构建社会风险控制机制、社会风险预警机制、社会风险补偿机制。如,从风险管理与贫困治理成效来看,在经济全球化的环境下,风险的事后干预不仅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而且成效不佳,只有通过积极的风险预防才能有效降低和消除贫困。为贫困者建立起全链条的风险控制、预警与补偿机制是贫困干预与治理中的基础而重要的内容,反贫困政策要以增加贫困群体抵御风险的能力为目标。
可持续生计理论、生命周期理论以及社会风险管理论,虽然表述内容不同,但三者却具有统一的内核。无论是可持续生计理论还是生命周期理论与社会风险管理理论,都认为在全球化背景下,贫困治理需要将干预环节前置、突出预防机制的构建。具体而言,如何识别个体或家庭生涯中的风险因子以对低收入群体的生计脆弱性进行前瞻,则成为观测的重要视角与技术支撑,反思我国近年来反贫困工作常常陷入瞄而不准、指标缺乏个体性和地方性、贫困干预滞后等困境,可知其实际上就是扶贫精细化不足与信息滞后的表现。有鉴于此,本文研究以上述三种理论为研究基础,以微观农户为中心,借鉴其分析框架探讨贵州脆弱性贫困问题。
风险与冲击是理解贫困的关键。脆弱性贫困,实际是个体家庭对风险反应的函数,是个体或家庭不同时点福利状况变化的体现。就福利状况来说,它是个体或家庭所处的环境(宏观经济、制度、社会、政治和自然环境)、拥有资产(人力、实物、金融、资本等)和行为响应间的复杂交互作用的结果。因此,就脆弱性贫困生成机制而言,它其实是对农户升级发展过程的一个描述。根据Dercon(2001)的理解,农户在利用自身拥有的土地、劳动、实物、金额、人力、社会等资本获取收入进而实现各种福利的过程中,在“利用资产-取得收入-获得福利”的三个环节上,均可能面临负向冲击,如气候、健康、疾病、失业、市场波动等风险。各类风险强度大小、持续时间长短等会对家庭产生不同的脆弱性影响。
表1 家庭可能风险列表
脆弱性贫困是一个风险与响应共同作用的结果,它取决于农户未来生计前景和福利水平的情况,脆弱性贫困大致上可视为风险与适应的差值,即脆弱性=风险-适应。因此,农户面对的负向冲击以及农户应对冲击的能力构成了贫困脆弱性系统的重要内容。但是,考虑到贵州的贫困是在特殊的自然地理、民俗文化、政治环境以及历史传统等情景下发生的,本文对于脆弱性贫困的度量指标的选择,将依托可持续性生计分析框架进行拓展,尽可能将农户生计资产与农户响应能力的特殊性、地域性的风险因子纳入考察视野。
1.自然资产。自然资产作为农户生存发展中面临的外部自然资源、环境,既可以为农户提供生产生活的初始条件,如耕地、林地、树木、动物、食物和水资源等,也蕴含了使农户跌入贫困的潜在风险以及限制农户应对负面冲击的能力。
2.人力资产。人力资产是农户拥有的谋生技能和自身健康状况。作为家庭资产的基础,它直接影响家庭的收入水平与抗击风险的能力。对贵州扶贫开发而言,人力资产对农户发展更是具有决定性作用。
3.物质资产。物质资产是农户除自然资源外所拥有的设施和物资设备,如家庭住房、家用电器、交通工具、农业机械等。
4.金融资产。金融资产指的是农户可用以购买物品、实现其生计目标的现金和可获得的借款和贷款,一般包括家庭现金收入、家庭的储蓄存款、他人捐赠、金融机构贷款和民间借贷等。可获得的金融资产越多,则越有利于农户抵御风险。
5.社会资产。社会资产指的是农户在追求生计目标过程中可利用的社会资源,包括社区资源、亲友援助、参与合作医疗、参与养老保险、参加专业合作社组织、享受国家补助等。一般情况下,农户可利用的社会资产越多,其应对负向冲击的能力越强。
概括来说,本文对贵州农户脆弱性贫困评估测量的指标如表2所示。
表2 农户脆弱性贫困定量评估指标列表
贵州作为我国贫困人口最为集中、贫困面最广、贫困程度最深的省份,由于社会发育层次不一、地理气候类型多样等原因,脆弱性贫困存在较大差异性,本文将从脆弱性贫困定量指标进行逐一分析。
农户生存与发展所面临的自然资源与环境状况,在生产力与社会发育层次较低的时候,通常是脱贫中基础而具有决定性的因素。
贵州地处云贵高原,作为一个不沿江、不沿边、不沿海,没有平原支撑的喀斯特省份,很多贫困农户都居住在较为偏远的地区,如乌蒙山区、武陵山区以及滇黔桂石漠化地区,该区域平均海拔2 000米以上,因此,该区无论是交通、信息网络还是物流、营销网络都处于网络末梢,中心城市对它的辐射带动有限。再从贵州省耕地状况来看,人均耕地资源占有量0.12公顷,如果按农业统计资料的习惯面积,仅为0.063公顷,比全国人均耕地0.1公顷低37%,相当于世界人均耕地0.37公顷的17%;而且,15度~25度的耕地占31.32%,5度~15度的占23.18%,大于25度的占21.9%,小于5度的耕地仅占24.41%[2]。因为,耕地梯化率低、垦殖率高,水土流失与耕地石漠化现象严重。由于,较为特殊的地形地貌以及耕作条件,贵州也是自然灾害频发的省份,仅以2015年为例,遭受自然灾害县的个数为86个,受灾人口581.03万人,农作物受灾面积21.71万公顷,绝收面积3.16万公顷,因自然灾害造成直接经济损失73.76亿元,可见,贵州是个自然灾害频发的省份。
总之,从贵州农户所拥有的自然资产出发,贵州所拥有的自然资产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贵州省的脱贫开发步伐。
人口作为脱贫的行动主体,其技能、体能状况对农户生计具有直接影响。贵州贫困地区的农户人力资产状况,普遍存在素质偏低、自我发展能力弱等特征,贫困农户“两多一少”“两低一少”“两窄一低”①“两多一少”指人口数量多、病号多、劳动力少,“两低一少”指的是家庭劳动力占人口的比重低、文化程度低、参加就业技能培训少,“两窄一低”指的是劳动力就业了解信息渠道窄、从业门路窄、人均收入低。现象突出。
以贵州2016年统计年鉴,统计的数据为例,贵州农户平均每户整、半劳动力2012年为2.82人、2013年为3.00人、2014年为2.07人、2015年为2.15人,劳动力人数总体不足;贵州平均每一劳动力赡养人口数,2012年为1.53人、2013年为 1.56人、2014年为 1.69人、2015年为 1.64人,平均每一农户赡养的人口数偏多;从贵州农户平均每百个劳动力中接受教育的情况看,文盲或半文盲,2011年为 10.29、2012年为 10.35、2013年为 10.50;小学程度,2011年 38.63、2012年 38.16、2013年 37.91;初中程度,2011年为 43.23、2012年为 42.92、2013年为 42.87;高中程度,2011 年为 3.78、2012 年为 4.12、2013 年为 4.68;中专程度,2011年为 1.69、2012年为 1.93、2013年为 2.04;大专程度,2011年为 1.31、2012年为 1.42、2013年为 2.00;贵州平均每百个劳动力受教育年限,2011年为7.07年、2012年为 7.11年、2013年为7.28年[3]。
总体来看,贵州农户的劳动力数量偏少、平均每一劳动力赡养人口数量偏多,平均每百个劳动力中受教育年限偏少,这样的人力资产数量和受教育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贵州贫困人口的脱贫工作。
农户拥有的房屋、家用电器、牲畜、粮食、耐用消费品以及交通工具等既是一个家庭生活水平的反映,也是农户在风险发生时可变卖或抵押以缓解负向冲击的物质基础。物质资产越多的家庭,陷入贫困的可能性越低;物质资产越贫困的家庭,抵御风险的能力越差,其生计脆弱性也更为显著。
以贵州2016年统计年鉴,统计的数据为例,贵州农户每人消费粮食2013年为151.57公斤、2014年为163.55公斤、2015年为152.65公斤;肉禽及其制品,2013年为28.54公斤、2014年为36.52公斤、2015年为36.63公斤;蛋类及其制品,2013年为 3.26公斤、2014年为 3.57公斤、2015年3.54公斤;水产品,2013年为 0.80公斤、2014年为 1.01公斤、2015年为1.12公斤。贵州每百户年末耐用消费品拥有量,彩色电视机,2013年96.5台、2014年为98.9台、2015年为101.8台;电冰箱,2013年为 50.4台、2014年为58.6台、2015年62.4台;洗衣机,2013年为69.6台、2014年为75.2台、2015年为77.8台;摩托车,2013年为41.4辆、2014年为48.4辆、2015年为54.9辆;移动电话,2013年为190.1部、2014年为218.1部、2015年为227.3部。
从物质资产来看,贵州农户拥有的粮食消费量较足,但人均肉禽及其制品、蛋类及其制品以及水产品消费量较少。与此同时,所拥有的耐用消费品,呈现逐年递增趋势。
现金、存款、股票、债券等金融资产作为一种能在市场交易中为所有者提供即期或远期的价值形态,以其较好的流动性对农户防范风险具有特殊作用,农户金融资产主要表现为现金、存款等。
以贵州2016年统计年鉴,统计的数据为例,贵州农户家庭人均现金支出合计,生产费用支出2013年为1 230元、2014年为1 791元、2015年为2 184元;生活消费支出,2013年为 3 888元、2014年为 4 332元、2015年为 4 848元;转移性支出,2013年为483元、2014年为 137元、2015年为156元;存入银行、信用社,2013年为245元、2014年为60元、2015年为13元。贵州农户恩格尔系数,2013年为 43.0%、2014年为 41.7%、2015年为 39.8%[4]。
从金融资产来看,贵州农户的生活费用支出相对高些,生产费用支出、转移性支出以及存入银行、信用社的金额偏少;与此同时,尽管近年来,贵州农户的恩格尔系数有持续下降趋势,但比重仍旧偏高,贵州农户的金融资产不厚实、底子薄。
社会网络作为一种非市场力量,能够通过有效地协调与合作,提供共享信息、减少交易成本、降低风险、弥补正式制度的缺陷从而间接地降低家庭生计脆弱性,是农户动员和获取社会资源的有力途径。在负向冲击中有效提供支持的社会网络主要来自于社保体系、合作组织、亲朋好友等。
以贵州2016年统计年鉴,统计的数据为例,贵州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参加新农合人数,2013年为3 213.95万人、2014年为 3 247.40万人、2015年为 3 292.33万人;参合率2013年为98.7%、2014年为98.9%、2015年为99.1%;2015年有331.48万人享受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2016年有304.79万人享受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5]。
从社会资产而言,贵州农户参与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数量和比例高,但享受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人口数量偏低,参与其他社会组织以及得到其他社会相关组织的支持没有相关数据作为支撑,可见社会资产不充裕。
贵州是全国贫困人口最多、贫困面最大、贫困程度最深的省份,鉴于对贵州省脆弱性贫困资产的评估和分析,“十二五”以来围绕“脱贫致富”扶产业、强基础、提素质的行动,2011—2013年累计投入财政专项扶贫开发资金93.8亿元,采取“开发式、救助式、搬迁式”三类扶贫措施进行贫困攻坚,取得了较好成效。
2011年以来,贵州贫困人口规模由2011年的1 149万人减少到2016年329万人,减少贫困人口820万人,平均每年减少164万人,实现了脱贫攻坚的巨大成就。与此同时,以贵州2016年统计年鉴,统计的数据为例,贵州农户家庭收入呈现出增长趋势,贵州农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11年为 4 145元、2012年为 4 753元、2013年为 5 434元、2014年为 6 671元、2015年为 7 378元[6],呈现出逐年递增的好趋势。
在农户收入实现显著增长的同时,贵州农村的生产与生活条件逐步改善。贵州省统计资料显示,贵州省农村居民家庭生产费用支出由2011年的1 153元增加到2015年的2 184元;生活消费总支出由2011年的2 671元增长到2015年4 848元[7]。生产费用支出和生活费用支出都有明显改善,与此同时,通过“美丽乡村·四在农家”基础设施(水、电、路、信、房、寨)六大行动建设后,农村地区的用水、用电、出行、通信、住房等困难都取得了较大改善,1.6万个“美丽乡村·四在农家”创建点让1 500万群众受益。
可持续的产业发展是农户生计安全的依托。贵州贫困地区的十大扶贫产业对减贫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核桃、生态畜牧、中药材、蔬菜、茶叶、精品水果、马铃薯、油茶、乡村旅游、农产品特色加工等特色产业优势初步显现,部分贫困地区农户借此发展了种养业基地。在优势产业的带动下,贵州黔西南、黔东南、黔南三洲,生产总值从2010年的 189.65亿元、217.08亿元、112.6亿元增长到2013年的334.07亿元、403.44亿元、213.12亿元,涨幅分别高达 76.15%、85.85%、89.27%①根据2011—2014年《贵州统计年鉴》进行整理。。
生态环境作为人类发展的基础,其改善对打破贫困恶性循环、减少灾害与降低农户生计脆弱性具有重要作用。据统计,截止2014年底贵州累计完成造林面积1 600多万亩,森林覆盖率从2010年的40%提高到2016年的52%;石漠化综合治理累计完成治理面积8 083平方千米,涉及33.59万人的异地搬迁扶贫有效地促进了生态恢复;农村清洁工程示范项目也较好地推动了生态环境的改善和建设,为脱贫增强了后劲。
贵州的贫困是自然、社会、经济、政治等因素长期交织作用的结果,因此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把解决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与经济社会开发相结合、增加经济收入与改善生态相结合、特色资源开发与基础设施建设相结合、人力投资与劳动力转移相结合、移民搬迁与小城镇开发相结合、经济发展与解决社会问题相结合,以综合性治理框架增强农户升级发展所必需的自然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与此同时,要针对不同地区的贫困问题,要实施差异化策略,提出个性化扶贫开发方案,才能针对性强、取得实效。
要使扶贫开发工作取得全面胜利,扶贫开发政策要引入风险识别与防范体系,尤其是要构筑具有稳定性、长期性、可预期的社会保障体制,从而更好地解决扶贫开发政策对分散化、个体化、暂时性贫困的无力。也就是要构建社会保障体系,提高农户风险管理能力、“前置”贫困干预环节、减少扶贫成本、避免“运动式”扶贫,并构建制度化长效扶贫机制的根本途径。把贫困问题通过“前置”风险机制来进行预告和监测,同时对出现的贫困问题进行个性化、家庭式的积极干预,最后通过自然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以及金融资本体系的构建,实现全面脱贫目标。
要从驱动与实施因地制宜、精准扶贫政策出发,贵州扶贫开发行动需要依托地理区位进行设计,从地缘维度出发,根据不同海拔地带的情境实施差异化扶贫政策。根据河坝河谷区、二半山区以及高山区等区域设计不同的贫困干预,从而使贫困干预取得实效。如针对高山区贫困工作要通过继续推进“移民扶贫”工程、“牧林扶贫”工程、“教育扶贫”工程以及“外贸扶贫”工程等方式实施扶贫开发工作。通过多种扶贫方式和手段综合施策,使扶贫干预行动立体化、实效化、可操作化,从而使扶贫开发工作取得实效。
扶贫开发是个系统工程,涉及到方方面面,仅仅依靠政府的力量具有局限性。为此要积极鼓励企业或有实力的经济实体参与到扶贫开发工作中,与此同时,要积极向社会借力,通过社会组织、社会团体以及社会人士积极参与到此项活动中来,构成整个社会的积极参与,激活整个社会的扶贫开发热情,政府通过灵活的激励和约束机制,使企业和社会组织能积极参与到此项活动中来,营造浓厚的扶贫开发工作氛围,从而使社会资本、金融资本、人力资本在这里得以集聚和集中,最大力度深入切实推进扶贫开发工作,争取早日实现脱贫攻坚目标。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207.
[2]郭佩霞,朱明熙.西南民族地区脆弱性贫困研究[M].成都: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2017:47.
[3][4][5][6][7]贵州省统计局.贵州统计年鉴2016年[M].北京:统计出版社,2017:175,177-178,428,176,178.
F124.7
A
1004-2768(2017)11-0048-05
2017-09-18
蒲文彬(1967-),男,贵州贵阳人,博士,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教授,研究方向:宏观经济理论与政策、区域经济。
A 校对: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