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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权威机构观点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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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以来,国际权威机构对世界经济形势和中国经济形势的主要观点综述如下。
(一)上调全球经济增长预期,并预警保护主义威胁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2017年4月18日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中,上调了2017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期,但警告保护主义升温及缺乏全球政策协调将威胁经济稳步增长势头。IMF预测2017年全球经济增长3.5%,比2017年1月预测值上调0.1个百分点,并维持2018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期在3.6%不变。IMF首席经济学家莫里斯·奥布斯特费尔德表示,上调2017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期的首要原因在于欧洲和亚洲,尤其是中国和日本经济表现亮眼。
报告预计,发达经济体2017年、2018年增速均为2.0%,其中2017年增速预期比1月预测值上调0.1个百分点,2018年增速预期不变。美国经济2017年、2018年预计分别增长2.3%和2.5%,与1月预期一致;欧元区经济2017年增长预期上调0.1个百分点至1.7%,2018年增长预期维持在1.6%不变;日本经济2017年、2018年预计分别增长1.2%和0.6%,比1月预测值分别上调0.4和0.1个百分点。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2017年经济将增长4.5%,2018年增速将回升至4.8%,与1月预期一致。
奥布斯特费尔德表示,世界经济增长正在提速,但仍面临风险。报告指出,保护主义升温、美联储加息步伐加快、大幅放松金融监管等因素将威胁全球经济增长,加大金融危机爆发风险。全球经济增长和稳定有赖于各国在贸易、金融监管、气候变化、难民政策等方面的协调与合作。各国在推进结构性改革的同时,应加大对全球多边贸易的支持。
(二)全球金融稳定状况有所改善
IMF于2017年4月19日发布《全球金融稳定报告》显示,自2016年10月以来,全球金融稳定状况持续改善,但全球政治和政策不确定性增加,对金融稳定构成新的威胁。
报告指出,如果美国的税改和放松监管等措施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市场风险溢价和波动性可能会大幅上升,从而破坏金融稳定。在美国,能源、房地产和公共事业等企业杠杆率过高,减税有助于这些企业改善现金流,但也可能促使它们承担更多财务风险,导致其杠杆率进一步攀升。在全球风险溢价上升的背景下,杠杆率增加将威胁金融稳定。尽管新兴经济体提高了抗风险能力,但一旦市场情绪逆转或部分国家采取保护主义政策,新兴经济体将再次面临资本流出和增长前景受损的风险。报告还指出,欧洲银行业过度扩张是导致其目前资产收益率低等问题的主要原因之一。利润低下、不良贷款上升等问题交织在一起,将可能再次引发系统性风险。IMF呼吁各国调整政策组合以促进长期、更强劲的包容性增长,同时避免采取“向内看”的保护主义政策。
(三)全球贸易增长不确定性不容忽视
世界贸易组织(WTO)2017年4月12日发布的预测报告显示,全球商品贸易量的增长预计将在2016年温和表现的基础上继续向好,但政策的不确定性可能会影响贸易增长的幅度。WTO预测2017年全球贸易额将扩大约2.4%。然而,由于短期经济和政策走向的高度不确定性,预测风险有所提高,因此WTO将这一预测界定在1.8%~3.6%。同时,预测2018年贸易增长率为2.1%~4%。近期全球经济发展方向的不可预测性,以及政府的货币、财政和贸易政策行动缺乏明确性,导致贸易活动可能受到极大遏制的风险。此外,通货膨胀率高涨导致利率上涨,财政政策紧缩以及采取措施限制贸易,都可能在未来两年内破坏贸易取得更高的增长。
WTO总干事罗伯托·阿泽维多表示,过去几年国际贸易的增长幅度微弱,主要体现了全球经济的持续疲弱。如果跨境贸易货物流动和服务供应在很大程度上不受阻碍,贸易就有可能推动全球经济增长;但如果政策制定者试图为解决国内工作机会的损失而对进口施加严重限制,贸易就无法促进增长,甚至还可能对经济复苏造成拖累。虽然贸易确实在某些地区造成了一些经济错位,但其不利影响不应被夸大,也不应掩盖其在增长、发展和创造就业方面带来的益处。贸易应被视作解决经济困难的方法之一,而不是造成经济困难的问题。事实上,80%制造业工作机会的损失是由于创新、自动化和新技术的运用,但没有人质疑技术进步对大多数人都有好处。因此,解决之道是采取能够从贸易中获益的政策,同时针对失业问题采取横向解决办法,包括提供更好的教育培训和社会计划,迅速帮助工人恢复正常工作,并为未来的工作做好准备。
2016年全球贸易增长幅度只有1.3%,部分原因是经济活动全面放缓的周期性因素,但同时也反映了贸易与经济产出之间更深层次的结构性变化。由于美国的投资支出下滑,中国继续进行从投资到消费的经济重新平衡,从而抑制了进口需求,2016年全球需求中贸易密集度最高的部分显得特别薄弱。从历史的角度看,世界商品贸易量的增长速度一般比世界经济增速高出约1.5倍。但是贸易增长与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的比例自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则下降到了1∶1左右;2016年这一比例则下降到1以下,仅为0.6∶1。预计这一比例将在2017年有所恢复,但仍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四)亚太地区经济体2017年经济增长势头明显
2017年5月1日,联合国亚太经社理事会在泰国曼谷总部发布了年度旗舰报告《亚太地区经济和社会调查》。报告强调,面对全球不确定性和贸易保护主义上升趋势,亚太地区经济体2017年经济增长势头明显,但加强有效治理和改善财政管理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预计2017—2018年,亚太地区发展中经济体增长率将达5%或5.1%,高于2016年4.9%的平均水平;中国和印度依然是拉动区域经济增长的“领头羊”。中国经济在2017年将平稳运行,高附加值产业正在逐渐取代产能过剩部门,并驱动生产和就业。同时,由于政府进一步推进“去杠杆”及债务重组以期在中期内提振产出,经济增速将继续放缓,GDP增长率预计将从2016年的6.7%下降至6.5%。随着国内消费和基础设施建设支出不断增加,印度2017年的经济增长速度预计将达7.1%。此外,受国际油价日渐走高影响,俄罗斯2017年经济增长预计将在2016年萎缩0.2%的基础上提升至1.1%。
亚太地区的经济增长依然面临保护主义和全球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若上述因素恶化,其2017年的平均增长率将下降1.2个百分点。亚太经社理事会执行秘书阿赫塔尔表示,受国际市场需求持续疲软和贸易保护主义不断上升的影响,亚太地区经济目前处于稳定、温和增长态势;要想在未来实现持续和强劲的经济增长,亚太地区国家应更多依赖生产力提高,这需要在公共和私营部门构建更加高效的机构,并进一步改善治理模式;同时,决策者还需积极应对社会和环境等方面的挑战,以提高当前经济增长质量。
为应对上述挑战,报告呼吁亚太国家加强有效治理,通过积极主动的财政政策,针对基础设施、社会保障和资源使用效率等重点领域开展生产性投资;通过与财政政策相辅相成的结构性改革,进一步发掘并扩大潜在生产能力;此外,政府应提供适宜的有利政策环境、机构和公共服务,以帮助产品市场高效运转。报告还建议改善太平洋地区的卫生保健服务,促进北亚和中亚地区的经济多元化,在南亚和西南亚创造更多体面的就业机会,减少东南亚的贫富差距,并加快东亚和东北亚地区的生态创新工作。
(五)WTO总干事警告贸易战风险
2017年5月3日,WTO总干事阿泽维多于柏林举行的二十国集团工商峰会(B20)上表示,对于发达国家面临的就业岗位流失等问题,设置贸易壁垒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不仅不能使流失的岗位回流,还会削弱国内消费者的购买力。他更形容贸易战是“破坏性的零和游戏”。
阿泽维多表示,国际贸易体系正面临真正的结构性挑战,与1995年WTO成立之初相比,今天的全球经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技术改变了商业模式、贸易形态和人们的生活方式,同时也对就业结构造成重大影响。为应对就业流失而限制自由贸易不仅忽略了真正的问题所在,而且还可能导致劳动者面临的困境进一步加剧,“增加壁垒不但不会让工作回流,还会使消费者钱包缩水——他们的购买力将因此受损”。为说明保护主义的危害,他还以二战爆发前的历史为例,20世纪30年代充斥着混乱,保护主义抬头,各方组团进行贸易战、出台以邻为壑的政策,“这些都对经济造成了深重的损害,最终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埋下了祸根”。正是见证了当年的混乱局面,世界各国才共同构建了今天这一由规则主导的全球贸易体系。“我相信贸易以及全球贸易体系对于就业、增长、发展、繁荣,实际上也包括和平,都是必不可少的”,他表示,“但我同时也相信这一体系能够得到进一步完善。这将使贸易造福更多人。这就要求我们为此做更多工作,而非相反”。
(一)中国经济增势强劲
IMF亚太部副主任马克斯·罗德劳尔2017年4月21日表示,2017年第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长势头强劲,IMF未来很可能进一步上调2017年中国经济增长预期。中国一季度一系列经济数据意外强劲,特别是GDP同比增长6.9%。
最新一期《世界经济展望报告》将中国2017年、2018年经济增长预期调整为6.6%和6.2%,分别比2017年1月预测值上调0.1和0.2个百分点。主要因2016年中国经济增长好于预期,同时政策有望继续支持经济中高速增长。中国经济转型继续推进,服务业和消费占GDP的比重将稳步提高。罗德劳尔还指出,中国政府正在采取重要措施控制部分地区房价过快上涨和严控金融风险。
IMF亚太部主任李昌镛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人民币资产占全球官方外汇储备资产的比例仍保持1%不变。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后,在国际贸易中的使用确实得到促进,作为国际储备货币未来有快速发展的潜力。
(二)中国经济新常态步入新周期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2017年4月20日刊登《中国经济新常态步入新周期》一文称,中国经济阶段变化是从“起飞”到“走向成熟”。从经济增长的特征看,“起飞”阶段投资是第一增长动力,“走向成熟”阶段是产业逐渐稳定和定型阶段。
按照通常的经济增长阶段划分,中国经济目前仍然处在“起飞”阶段的后半期。由不发达到发达,经济增长阶段序列为:传统社会→准备起飞→起飞→走向成熟→高消费→品质生活。不过,这六个经济增长阶段,并不是每个社会都能正常推进,比如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就意味着该经济体系“永远”处在“走向成熟”阶段而不能向上突破。另外,不同国家和地区在不同增长阶段的时间、途径也经常不同。按照各个阶段的经济运行特征,显然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前两个十年周期(1978—1997年)是中国经济的“准备起飞”阶段,而第三个十年周期(1998—2007年)是中国经济的“起飞”阶段。进入“走向成熟”阶段意味着经济体系已越过中等收入陷阱,进入高收入阶段。中国经济显然还没有发展成为“成熟”经济体,仍然面临跨过“中等收入陷阱”的艰巨任务,这也意味着经济成长空间仍然很大。
2014年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中国政府将经济新常态描述为“经济转型+增速换挡+政策消化”,并把经济增速“换档期”的发展形态进一步解释为“L形”增长,意为经济从高速向中高速转换,增长轨迹形成一个L形走势,未来经济会在降低了的中高速平台上运行。然而现实情况是,市场不仅对已经企稳的经济增长形态视而不见,而且还把“L形”走势理解为动态的迭加过程,中国经济增速将呈台阶式下降走势竟一度成为市场担忧。这种担忧背后的实质,是对中国经济能否走出“中等收入陷阱”的忧虑。中国经济增长阶段决定了中国经济运行的格局:即使2008年以来以资本产出比衡量的中国投资效益逐渐下降,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能成为消费型经济体。实际上,伴随投资的回落,中国消费的增速也随之下降,消费率提高的结果是中国经济增长速度不断走低。中国经济的前景,取决于未来投资的变化情况。这是目前中国所处的经济成长阶段决定的。
经济增长极的出现是经济仍然处在“起飞”阶段的标志事件,中国在这方面的表现尤其抢眼,“珠三角”“长三角”先后充当了中国经济的增长极。无论是中西部的“长株潭”“宝西关”,还是天津滨海,抑或新设立的雄安特区,未来中国经济增长极仍会在竞争中再度形成。中国经济的新增长极形成之时,就是经济转型完成之日,届时中国经济的新经济周期也会形成。不过,这个新周期阶段的开启只能是事后确认。面对偏弱的增长格局,市场情绪有些悲观也在情理之中。在经济转型时期,转移、消除旧有产业和创设、发展新型产业之间,往往存在转化时滞,从而带来经济增长的暂时失速,这个衔接过程实际上就是经济转型时期特有的经济新常态。
(三)中国制造业转型将面临外部挑战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2017年4月11日发表文章称,作为制造业大国,中国向制造业强国的转型之路并非一片坦途,而在欧美都纷纷强调制造业之际,中国制造业转型也将面临外部挑战。
制造业再度成为焦点,不可忽视的因素是内外部局势的变化。在中国国内,近期对房地产和金融行业的打压,表明过去数年的金融改革并没有取得预期效果。希望金融行业拉动实体经济,眼下被证明是本末倒置。中国用数年时间回到了经济发展的根本——制造业,而对制造业转型的强调也意味着中国将寻求更扎实的发展道路,不再寻求一蹴而就的经济转型。从外部局势看,特朗普要让制造业回到美国,同时强调“买美国货”,也在很大程度上挑战着传统的经济思维方式。一般而言,美国这样的经济体处于经济食物链上游,因此不应从事附加值较低的制造业,但特朗普偏偏要更多的基础制造业回归美国,从而让失业的低教育人群受益。形象地说,如果美国既想造飞机,也想生产袜子,这对于中国这样的制造业大国而言,无疑意味着市场份额的缩小。换个角度看,美国希望保护本国市场无可厚非,多数国家除了口头批评,对美国的自我保护也没有好的对策。因此,对中国而言,如果希望保持竞争力,就必须提升自己的制造业水平,也就自然地要求制造业的转型升级。
从全球的另一个趋势看,国际金融危机后,主要发达国家的经常账户赤字已经大幅度减少,这意味着经济增长的内涵开始发生改变。从传统来说,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输送大量相对廉价的商品,以换取经济发展必须的资金,而发达国家则注重于服务业,并通过自身的消费增长和升级获取经济发展动能。在这样的过程中,发达国家的经常账户处于赤字状态,等于是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补贴”。但伴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演变,多数发达国家开始面临经济失速和债台高筑的困境,被迫对自身经济进行调整,而调整带来的结果之一就是经常账户赤字开始逐步收窄。但这对于新兴市场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它意味着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失去外来推动力。在这一过程中,首先遇到挑战的是类似俄罗斯这样的依赖能源出口的新兴市场国家。对中国而言,为保持经济增长就必然要转向内需,但对于内部需求的“深度挖掘”最终却带来了企业债务缠身和房地产泡沫这样的负面效应,这也意味着中国经济的结构调整步伐未来将更加沉重。
在重新平衡的过程中,中国更加强调制造业,也意味着内外部的循环系统将在一定程度上被重置。从内部看,制造业的发展将意味着其他产业,尤其是房地产和服务业的地位出现相对下降。而从外部循环看,为保持竞争优势中国会努力推动制造业的进步。这从国际收支平衡看,应体现为中国仍将追求较高水平的经常项目顺差。然而,一旦这种状况出现,也意味着中美两大经济体对其他经济体的需求降低,世界经济的再平衡也将面临新的课题。于是,中美两国的制造业之争,将在一段时间内左右国际经济格局。在这一过程中,以德国为代表的欧洲诸国,自然也不会放弃其存在优势的制造业领域。总之,谁能引领新的制造业潮流,就必然在新的全球势力版图中占据更加重要的位置。
到最后,我们看到了在制造业领域的重新扩军备战。对中国而言,强调转型升级和军民融合是最为现实的想法;对美国而言,强调更长更全的产业链是对自身地位的重新定位;对欧洲而言,保住自身优势产业,避免被中美两强逐步吞噬,需强调稳守反击。
(四)国际投资者重新看好中国经济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2017年4月5日刊登文章称,中国经济出现急剧好转迹象已有一年多时间。当时投资者正准备迎接经济“硬着陆”和货币贬值,自那以来中国经济明显好转,受影响最直接的是收入最依赖中国市场的西方公司股票,以及中国购买的大宗商品价格。这种情绪最终传递到国际投资者。根据国际金融协会的数据显示,2017年2月中国出现了资本净流入而非净流出,这是3年来的首次。中国继续主导了新兴市场的资金流入。新兴市场股票与2016年1月的低点相比上涨了41%。与此同时,新兴市场债券发行量在本季度创出历史最高纪录,而其货币也大幅升值,原因是对奉行“美国优先”立场的美国破坏全球贸易的担忧消退。
这些数据实打实地证明了看好中国人士的胜利。从非常长的时期来说,中国经济将会持续增长,很少有人否认这一点。但人们有理由担心,刚刚收到有关中国最新由信贷驱动复苏的信息,这种复苏就已经见顶并开始逆转。最近几年,日益迫切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答。中国能避免“中等收入陷阱”吗?“中等收入陷阱”已使许多国家达到与中国当前相当的财富水平之后就停滞不前。中国能以某种方式避免步所有那些如此快速而广泛增长国家的后尘,防止在某个时点发生“骤停”或金融危机吗?
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许多国家迅速从欠发达或贫穷国家转变为中等收入国家,但在最近30年里,人口超过2000万的国家只有波兰和韩国成功走出“中等收入陷阱”。看好中国的人认为,中国可以走出“中等收入陷阱”。这是摩根士丹利最近发表的一份长篇报告的核心论点,该报告毫不含糊地以《我们为什么看好中国》作为标题。这家投行预测,如果中国能从当前的出口主导经济转向国内消费驱动型经济,那么到2027年就能成为“高收入”国家,人均收入将从当前的8100美元增长至1.29万美元。
责任编辑:李 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