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维颉
摘要:民族音乐治疗学是由民族音乐学(音乐人类学)、音乐治疗学、医学人类学、医学民族音乐学促成的新型整合型学科。《民族音乐治疗》课程的实践与理论研究将以西方心理剧音乐治疗的研究为基础,立足于湘西南传统音乐文化的研究视野中,以田野调查与临床实验来理解湘西南民俗仪式、文化及其医疗相关信仰体系之间的联系。如城步苗族“庆鼓堂”渗透的古苗傩文化和民族医药研究,既体现邵阳的地方特色,又实现音乐与医学的有机结合。
关键词:音乐治疗 医学 民俗音乐 湘西南
中图分类号:J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7)22-0156-02
一、项目缘由
此题缘起于笔者在《中外民族音乐》《音乐学理论》授课过程中的些许思考。目前普通高校音乐专业大多开设《中外民族音乐》与《音乐学理论》课程,教师在《音乐学理论》课程中以专题形式展开《音乐治疗学》的教学。笔者从民族音乐学、音乐治疗学的学术观念发展演变出发;以美国明尼苏达州路易斯市玛丽维尔大学音乐治疗系主任、音乐心理剧治疗流派创始人约瑟夫·莫雷诺(Joesph L.Moreno)教授的民族音乐治疗研究为理论依据;以世界音乐治疗大会中的民族音乐实践为现实依据,提出在地方性高校开设《民族音乐治疗》课程。2016年,教育部给省政府发函(教发函[2016]77号),正式同意邵阳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并入邵阳学院,故笔者提出在邵阳学院音乐舞蹈学院、医学院、护理学院、藥学院、医学检验学院、第一临床学院、第二临床学院进行《民族音乐治疗》课程的理论与实践研究。
二、项目意义
“音乐,启发生命之音,一个世界中有另一个世界”(Paul Eluard);“每种疾病都有对症之植物,每种需求都有对症之音乐”(Maureen McCarthy Draper)。“楽”“薬”二字同源,《同源字典》可见;“楽”“療”二字义通,《诗经·陈风》可证。原始社会时期,人类已开始用音乐治疗疾病,进入文明史后,古希腊哲学家与中国古代圣贤均有关于音乐治疗的论述,《左传·昭公元年医和论乐》中言:“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君子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倡心也。天有六气……徵为五声,淫生六疾。”汉代《皇帝内经》记载了“五音:宫商角徵羽”与“五行:金木水火土”之间的关系,并论述了“五音五行”在相关疾病中的辩证运用法。现代研究指出,音乐可以通过大脑的边缘系统调节植物神经、身体运动及大脑皮质功能;音乐刺激可通过大脑的网状结构降低或提高中枢神经系统的活动水平。SekiK,Sugishita M(日本研究者)曾使用旋律音调为患者治疗失语症;Marin Erdman于二战期间在美国红十字会医院工作,他曾扮演音乐家实行音乐治疗;堪萨斯州立大学音乐治疗家Wayne Ruppentha教授于20世纪40年代在Topeka 州立医院实施音乐治疗实验,提出整套音乐治疗训练模式;美国密歇根州西方大学Smith DS,Hairston MJ指出,音乐治疗在学科设置中尤为重要。
(一)与时俱进,合理吸收学科发展和科研进步的新成果
民族音乐治疗学是由民族音乐学(音乐人类学)、音乐治疗学、医学人类学、医学民族音乐学促成的新型整合型学科,通过跨学科的合作,整合我们对音乐与仪式、文化、医疗相关信仰体系之间关系的理解。音乐是本土文化中传统医者实施医疗技术的基本手段,它作为力量的象征,引导思想,促进康复。如E.梅(Elizabeth May)在《多元文化中的音乐导论》一书中,广泛考察了世界上19种不同的传统音乐文化,强调了传统萨满教与神灵附体仪式治疗活动中音乐的重要性;J·H·克瓦本纳·恩凯蒂亚(J·H·Kwabena Nketia)在《非洲音乐》(African Music)一书中叙述了在东非、南非某些部落,由妇女演唱特定的传统歌曲去医治病痛或者调理某些身心失调者。
(二)立足传统,融合中西,促进民族音乐治疗本土化进程
《民族音乐治疗》课程教学改革立足于传统音乐文化的研究视野中,以田野调查与临床实验来理解西方音乐心理治疗与中国仪式音乐治疗的内在联系,这对于以西方心理治疗为理论实践基础的音乐治疗理论建构具有重大的发展意义。此外,顺应当今中外学术语境,加快民族音乐学、音乐人类学、音乐治疗学、医学人类学、医学民族音乐学等多元学科的交流互动,进一步拓宽民族音乐治疗的研究领域,为促进民族音乐治疗本土化进程提供一定的现实依据。
三、世界音乐治疗学术会议中的民族音乐治疗
音乐治疗开始于20世纪中期,1974年成立了世界音乐治疗联合会(World Federation of Music Therapy),目前已经召开15界世界性学术交流会,2017年7月4-8日第十五届世界音乐治疗大会在日本东京举办。以下是6次世界音乐治疗大会的记录以及参会者带来的世界各国民族音乐在会议召开地引起的共鸣。
1900年,Cecilia Conde 和 Lia Rejane Barcellos组织的第六届世界音乐治疗大会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会议论文被翻译成多种语言,涵盖了音乐治疗临床工作的各个方面。会议中场休息时,主办方安排了当地的民间音乐表演,观众自发的选取音乐中的节奏片段,配以打击乐,即兴创作了节奏性强、充满激情的音乐。Gianluigi di Franco在会中指挥了一场全体参会会员的声音即兴创作,不同的成员担任不同的部分,音乐充满活力,精彩非凡。
1993年,Patxi del Campo 和 Tony Wigram组织的第七届世界音乐治疗大会在西班牙维多利亚召开,Txalaparta的演奏振奋人心。Txalaparta是一种民间的木质乐器,由木板组成,演奏者不断敲击木板,当两个人同时急速演奏时,充满能量,生机勃勃。此外,大会组织了观赏维多利亚古城,并学习其历史。
1996年,由Hans-Helmut Decker-Voigt为主要组织者的第八次世界音乐治疗大会在德国召开,参会人员达两千四百余人,有德国社团、欧洲社团等三十多个国家代表团。由张鸿懿教授带领的中国代表团首次参加了世界音乐治疗联合会召开的这次大会。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治疗学家在展览厅展现了专用于音乐治疗的乐器,其中由向往和平的音乐治疗师组成的“和平之夜”社团给笔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1988年,Edith Boxill为了响应世界上逐渐增多的冲突问题,而组织了这个社团。守夜仪式将关心战争和冲突影响,向往和平世界的音乐治疗师聚集在一起。
1999年, 第九屆世界音乐治疗大会在华盛顿召开,会议主题是音乐治疗的方法。目前世界音乐治疗被系统化地分为十个学派:1.诺道夫罗宾斯音乐治疗法;2.心理动力取向音乐疗法;3.临床奥尔夫音乐治疗;4.柯达依概念的临床应用;5.达尔克罗兹节奏教学的临床应用;6.引导意象与音乐治疗法;7.发展音乐治疗法;8.音乐治疗和沟通分析;9.完形音乐治疗法;10.应用行为矫正的音乐治疗法。这些学派的理论分别来自心理动力学派、生物学派、人本主义学派、行为学派和完形学派,或是以音乐教育理论为基础发展而来的。
2002年, 第十届世界音乐治疗大会在牛津召开 ,这次大会的副标题是牛津体验。会议包括对话和辩论,各主题发言均是对三个音乐治疗师的响应,会议扩大到几个会场,参会代表穿梭在伦敦狭小弯曲的小街道上,体验伦敦的文化与民俗风情。
2005年,第十届世界音乐治疗大会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召开,呈现了正式与非正式形式的音乐。迪吉里杜管(didgeridoo澳大利亚土著人常用的长管状吹奏乐器)首席艺术家William Barton在会议开幕式表演迪吉里杜管,并在会议的每一天开设迪吉里杜管工作坊。William Barton从八岁跟随他的叔叔,昆士兰州西北部宛依(Waanyi)部落的长者学习迪吉里杜管。这次会议的论文也呈现出多样化的面貌,不仅有传统音乐治疗实践的研究,也有新领域的研究,尤其是关于难民、伤员等等。
四、结语
《民族音乐治疗》课程的实践与理论研究将以西方心理剧音乐治疗的研究为基础,立足于湘西南传统音乐文化的研究视野中,以田野调查与临床实验来理解湘西南民俗仪式、文化及其医疗相关信仰体系之间的联系。如城步苗族“庆鼓堂”渗透的古苗傩文化和民族医药研究、隆回八音锣鼓的民间治疗价值研究、洞口瑶家山歌的民族文化与医疗体系研究等。既体现邵阳的地方特色,又实现音乐与医学的有机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