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倩
摘要:《我爱你,中国》是改革开放初期我国艺术歌曲进入繁荣时期的代表作品,它深刻的表达了时代的心声,浓缩了民族的情感。本文从歌曲的创作背景出发,结合音乐特点、演唱技巧,透视歌曲中的审美观念、丰富内涵。本文认为,美声演唱这首歌曲需要关注作品由内到外的情感层次性表达与整体上不同类型的美感区分,在声音与字韵的结合上也需要做到完美统一。
关键词:《我爱你,中国》 演唱 审美特点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7)22-0012-03
一、歌曲的背景与创作特点
《我爱你,中国》是20世纪改革开放初期,郑秋枫创作的一首采用美声唱法演唱的声乐作品。郑秋枫创作的这首歌曲,以一个身处海外的游子、华侨视角,通过回忆国家的面貌、民族文化、自然精神等场面意境,表达了对祖国的深情厚谊。在这首作品中,强调了声调控制每一个发音中的音高变化特点,强调整体风格的豪迈与深沉。歌词也是采用了反复“我爱你,中国”对主题动机进行贯穿,同时音乐与歌词采用陈述、回忆性的方式,阐释祖国大好河山的美好与家园的和谐、亲切。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战争、运动、文革,中国经济、政治、文化都处在一片萧条之中。改革开放之后,也出现了很多具有应景性的“时代歌曲”“事件歌曲”,但这些歌曲都无法很“真诚”的表达国内外人们对于祖国未来和人们生活的关注情感。
《我爱你,中国》这首歌曲的创作中关注了汉语普通话中的音韵特点和韵律规律,强调了汉语中的声调分类,关注四类声调的交替对音调、旋律线条的影响。在这首歌曲中,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的字母音韵特点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作曲家采用了分裂主题的技法和浓缩长大乐句素材的方式對歌词汉语中的声调进行了融合和创造性处理,即使是采用相同的声母和韵母歌词,作曲家也会运用不同的声调特点与之配合,从而凸显出不同的律动特征和节奏感。另外,作曲家也关注字词的含义表达和情境性特点,关注歌词变化带来的音调变化特征的贯穿,依靠声调对相同字的歌词字义进行不同含义的解读。
这首歌曲的演唱中不仅需要采用正确的声调演唱方式,控制发音与吐字、咬字的关系,关注彼此间的准确度与和谐性,还需要演唱者能在完美的展现技巧、音色的同时,更好地表达出歌词中的深层含义特点。因此,这首歌曲演唱过程中,不仅汉要处理好语音调和歌曲旋律的韵律、节奏,还要协调好共鸣和咬字之间的配合。因为语音调对于歌曲旋律的韵律、节奏都会经常产生影响,还会出现共鸣过厚、咬字靠后造成的声调不平衡、字音不清晰甚至是“倒字”的特点。因此,演唱者都需要在歌词中把握字词的声调特点,熟悉美声带来的民族风格的旋律变化,保证在演唱时候能够很好的拉近歌词、曲调间的差距,从而减少对词义的偏离影响。
二、歌曲的演唱处理
歌曲《我爱你,中国》带有浓郁的本土风格特征、中外文化中的含蓄、直白并重与分层次性的审美、内涵揭示特征。
首先,演唱这首歌曲时需要关注“由表及里、从外到内”的情感表达特点。在这首歌曲的演唱中,需要注意对于情景、场面的描绘,表达了一种抒情性、怀旧性的情感特征。比如在歌曲引子部分,体现了出了庄重的演唱氛围,用鲜明、灵动的音乐形象和音乐特征,抒发了海外游子、爱国华侨对祖国母亲的思念之情。但是这种对于祖国大好河山的渴望与赞叹是表层的,演唱这部分时需要仅仅抓住当时改革伊始、百姓终于等来了和平发展和自由谋生活的美好时光的时代背景,将压抑在海内外华人、华侨心头多年的痛苦,都很好地表现出来、对比出来。
其次,需要关注歌曲中的音色与字音清晰问题。演唱这首歌曲时不仅需要很自如的打开口咽腔进行灵活的演唱。同时还需要演唱者能够根据具体字音变化,灵活的调整歌词音韵与曲调的配合程度,强调在演唱中要抓住汉语歌词语言中的韵律特点,灵活的控制气息的量和运用方式,强调以演唱时的头腔共鸣为主,体现出贯通、饱满、嘹亮、亲切、深沉的音色特质与深厚、戏剧性的内涵情感特征。比如在演唱歌曲中的“百灵鸟”中的“灵”字时,可以在气息支撑的基础上,咬字音头部分稍放松,塑造一种灵活、轻巧的歌曲表达意境。再比如,在演唱“鸟”字时,则需要放低演唱者的喉咙位置,很自然的打开口咽腔,在强调头腔共鸣和字头高位置的情况下,很轻松、很自然的把歌词演唱的很清楚。
其三,演唱时需要注重歌曲中的乐句连贯性与气息的整体性运用。在歌曲的演唱中适当运用气息,是演唱好这首歌曲的基本要求之一。尤其是当延长到旋律跳动较大的句子时,更需要在换气同时张开鼻腔,以平稳的气息和微小的气息量,轻柔的吟唱起“从蓝天飞过”,像一带而过一样,但必须清晰、准确,确保整个乐句、歌词、整首歌曲演唱的连贯性特点。再比如在引子的第二句歌词“我爱你,中国”是全曲进入高潮的主要标志,为了表现出旋律线条的交替和情绪的跌宕起伏的特点,当最高音出现时,应该在大量气息的支撑下进行头腔、鼻咽腔共鸣的有效运用,将其演唱成为最出彩的乐句,从而将整个作品的演唱,都带到一个具有浓厚情感特征和深沉的场面氛围情境中去。此时不仅需要演唱者全身心投入、“移情”,还需要演唱者同时具备良好的心理状态和演唱素质,以此来强化这些状态和心理对于歌曲音色、情感、情绪变化的影响作用。
其四,还需要关注《我爱你,中国》歌曲的整体松散、自由的结构,乐句展开特点。旋律要演唱的富有起伏,而不能带有拖沓、停滞感。歌曲中间的主体部分,强调以平稳的节奏展开方式,体现出歌词中的委婉、温和、清新、美好的意境,因此在演唱中,需要通过气息的调整和共鸣变化,来逐步的推进旋律发展,让其分层次的表达不同情绪。在整体上展现出层次性的情感特点,从而自然的进入全曲的情感高潮部分。尤其是需要关注歌曲、音乐的不规则、乐句的自由性特征,比如,歌词中运用大量的排比句,对祖国大好河山进行逐次的描绘,展现出一副祖国大好河山,永远清晰留驻我心间的特点,从而使“我爱你,中国”的主题思想慢慢深入,不同乐句间彼此遥相呼应。
三、审美与内涵特点研究
歌曲《我爱你,中国》中的审美也是分为不同类型特点的,在这首歌曲中既富含充沛的爱国情感,深沉的民族家国情感,同时也体现出海外华人视角下的“中西”文化交融特点。
首先,柔美的音乐审美特征。在这首歌曲中有很多的“柔美”特点体现,其中“我爱你,中国”的反复,就体现出海外华人对祖国、民族的强烈热爱和眷恋之情。整首曲子具有非常优美的旋律线条和富有起伏感的音色交替特征,演唱这首抒情性歌曲时,还需要对美声唱法的特点进行取舍。演唱过程中结合本土性的字音、素材、风格特点,表现出歌词中的地域性题材特征和演唱者清晰明辨的吐字、咬字特点,以此来凸显在这首歌曲中表现出的“柔美”的描述性特点。
其次,演唱者还需要展现出歌曲中的“优美”特点。需要在演唱中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进行整体平稳、但细节变化微调的演唱节奏特点,以此表现出对祖国母亲的思念和深切爱恋之情。“母爱”是最美好、最深情的情感之一,演唱者需要把声音统一、规范在一个相对固定的位置和高度上。因此,需要展现“优美”的审美特点,强化对于中间高潮部分之前的乐句情绪处理,同时也整体上延续“柔美”的审美意境,形成细致的对比和衔接。演唱中为了达到这种双重的音乐效果,需要综合考虑到声音大小,发音的力度以及演唱速度等因素,找到音乐所需要的共鸣量和力度。中国绝大部分使用美声演唱的創作歌曲,普遍都有一个特点,都强调“优美”的连贯性特点,因此这首歌曲的演唱也需要演唱者具备良好的想象力、情绪、声音控制力和较好的普通话基础。针对本土性语言中的特点加强普通话中前翘舌音、后鼻音、平舌音等的准确性训练,以此达到“优美”的音乐特点。
再次,在演唱中还需要表现出“壮美”的审美特征。歌曲演唱中应该避免声调失衡的情况出现,这也是采用美声唱法演唱民族风格歌曲中常常遇到的问题,尤其是声母发音不准确、字尾归韵失控的问题在声调失衡中的表现比较突出。演唱者在对《我爱你,中国》进行美声唱法的演唱时,需要对高音区部分进行字音的纠正,对演唱乐段、乐句中的咬字、吐字问题进行反复的清晰、准确练习,以确保声音、音色的质量满足歌曲表达情感的需要。在演唱这首歌曲的过程中为了体现出“壮美”的审美特点,歌唱者除了需要根据歌曲的乐句情况进行字音的高低或升降明确外,还需要在咬清字头、把握口腔中的唇音、牙音、舌音以及齿音准确运用时,强化气息量和共鸣的作用,从而达到既可以准确地掌握字词发音和力度,也能够让美声唱法的共鸣更好地托着字音、收韵,实现对歌曲歌词的不同情景表达。所以,“壮美”的情感表达,需要在运用美声唱法的基础上,依据演唱汉语歌曲的特点,加强咬字、吐字的共鸣和收音,以便能够突出歌曲本身的情感层次性与审美内涵的层次性特点。
再次,演唱者在演唱这首《我爱你,中国》,需要让演唱者的音色不仅丰满而响亮,还要保障声音的上下音区与共鸣非常统一,以及对歌曲中的潜在“悲剧美”特点进行表达。在一种深情、激动情绪下演绎的与祖国别离多年、百废待兴背景下的情感,本身就是一种富有“悲剧性”审美色彩的表达方式。虽然歌曲中的戏剧性、悲剧性都不是以悲剧来结束,但是单单从歌曲的情感内涵而言,确实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剧性”情感色彩的表达。无论是在歌曲的发音、吐字上,还是对于影响整个音乐效果的共鸣运用上,或是气息的量变与调整上,都体现出声乐理论中吐字咬字的规律、经验对歌曲风格的影响。这首《我爱你,中国》的演唱中,需要演唱者在注重声音的塑造与变化同时,也注重歌曲中咬字、吐字所导致的异常音色效果,运用美声唱法演唱中国歌曲时,不仅需要预知这种情况的存在,还需要运用声音变化把整个状态都调整到让声音更美、更响、更亮的统一上来,避免“音包字”现象,这样对于“悲剧性”情感的表现是很不利的。尤其是在最后乐段,运用单字“啊”时,需要展现出“悲剧性”色彩对祖国热爱之情,将音乐再次推进到情感高潮中。
四、结语
《我爱你 ,中国 》这首歌曲包含着丰富、深情的情感和深厚的审美内涵,在演唱这首歌曲时,需要准确、清晰的进行歌词中的咬字和吐字处理,同时还需要在很大程度上增强歌曲感情的张力和审美层次性的渗透,从而分阶段的引发听众的情感和心理共鸣,使之符合大众的心理需求和审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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