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中国合作三十年
在我学术生涯早期,我觉得中国是一个神秘迷人的国度——它幅员辽阔,有许多适应快速变革、应变能力强的人,而且还在不断涌现。
1987年,我受邀出席在西安交通大学举办的一场国际会议,介绍我关于组织中男女经历研究的成果。当时,我非常希望能与我感兴趣的领域包括高层人才培训、组织学理论和高效团队方面的同人交流。我还希望了解中国对男、女性领导人的研究成果。会议期间,我发现中国学者不仅开展了诸多此类话题的研究,他们还充满好奇心,愿意与像我这样的西方学者合作,这使我受到极大鼓舞,也使我的科研和教学获益匪浅。
那场会议拉开了我与中国长达三十年交往的帷幕。在这三十年中,我见证了中国学术的嬗变,而这个嬗变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发轫于上世纪90年代,那时,中国的专家学者被大量公派出国到西方学习专业实践和组织管理知识,尤其是在石油领域。这一阶段以单向交流为主,他们有备而来,刻苦钻研,并把所学知识带回中国。
加拿大的学者也可以分享他们所带来的经验与案例。然而,在第一阶段,主要还是我们向中国同人分享加拿大的知识与经验。
第二阶段发生在2000年前后,那时中加两国学术变革程度相当。中加大学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平衡和互惠,师生往来交流也更为普遍。西方院校逐渐意识到与中国大学及科研机构合作的重要性。
我先后受邀在湖南大学、南开大学和天津开放大学担任客座教授,而我对中加之间科研教学的合作也越来越感兴趣。这是在中国获得第一手经验的好机会,有助于我们在公共管理和高管教育领域开展新项目。
在第二阶段中,我发现,那些曾于上世纪90年代在美加两国接受培训的学者回国后都颇有建树,中国政府教育投资的积极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正是在第二阶段,我开始欣赏中国变革的规模和速度。我意识到西方学者和院校不应该固执己见,因为中国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唯一不变的观念就是——中国正发生着巨变!
我如今正见证着中国学术发展的第三阶段。在这一阶段中,以西方知识和经验为主导的观念不再风行,人们开始认可中国知识和实践的能力并认识到其重要性。
西方与中国保持合作让我们发现并学习中国的先进研究成果和创新技术,为我们提供了大量学习的机会——如中国的地缘政治理念、传统中医药、科学研发成果、城市化发展和其他成就卓越的领域。
中国国家外国专家局(以下简称外专局)一直是推动中国教育革新的重要力量。担任里贾纳大学的副校长期间,我曾经有幸招待过诸多来自外专局的访问学者,感受到他们对学习的赤诚,以及拓展国际对话与交流的抱负。
加拿大皇家大学与外专局在2013年签订正式协议,使得后者能在中国提供各类专门培训,包括公共管理、金融培训和创业教育。一个月前,皇家大学迎来了它最新一批中国访问学者,开展了名为“论政府在转型、创新和变化中的角色”的培训项目。皇家大学为上海松江区、上海嘉定区和北京房山区提供了教师培训项目,还为北京市政府开创并提供了教育管理学硕士的专门培训。
教育叩开了理解之门,也架起了合作之桥。
国际化教育的关键在于理解。通过了解彼此,我们才能重视彼此,才能开始相互学习,才能使政府、企业和个人作出更优的决定。
第一次来中国的时候,我被介绍成“新朋友”。我长期致力于更好地理解“中国道路”,如今我被中国同事称为“老朋友”。三十年如一日,我希望继续保有与这片土地的情谊:我们一起要学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