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
文章要有气象,气象各有不同。
对此,后人多有论述,举起例子来,也总说到“盛唐气象”。“盛唐气象”,就是在夸那个时期的诗歌写得博大、雄浑、深远。为此,南宋后期的诗论家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评》中说:“或问唐诗何以胜我朝?唐以诗取士,故多专门之学,我朝之诗所以不及也。”并把“气象”作为诗歌的五要素之一,言:“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宋代姜夔也在《白石道人诗说》谈到:“大凡诗,自有气象、体面、血脉、韵度。气象欲其浑厚,其失也俗;体面欲其宏大,其失也狂;血脉欲其贯穿,其失也露;韵度欲其飘逸,其失也轻。”其中把“气象”放在第一,可见最为关键。我们现在常说要写出厚重的作品,也就是古人说的要“作大篇”之文,沒有气象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很多文中写得既不能工,也没有思,于是就硬写。但是,文章是一个作者心性的表达,雕刻肯定伤元气,敷衍肯定露怯骨,硬写,肯定只能说明这个写作者还只是一副空皮囊而已,可能是写作的架子倒是摆开了,却连气象的边也没有摸到。如果写作者这人心中有气象,就可能弥补这一短板。有了气象,才有可能气象氤氲。比如,王国维先生说的“西风残照”和“汉家陵阙”,其实就是一种神韵轩举、浑成丰繁的气象。
因此有了气象,文章一般都会写得结实、丰厚和繁盛,不会是那么飘忽轻巧,我想,现在的散文也应该是奔着这个方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