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那些墙
那些涂抹着我的血的墙——
这是一场残暴的大屠杀。
如今我在城市上空飞越
不像夏加尔①绘画的新娘
在她那小提琴手新郎的身边,
而是像一个长着翅膀的噩梦
带着羽毛肮脏的全部生平。
我应该在很久以前就离开,
在被孤独检验之前,
被砍倒人们的伐木者
被饕餮人脑的
食人者随意的斧子检验之前
我应该——
但谁知道忍耐的界限?
我们等待,我们继续等待,
日子逝去,生活逝去,
黑色的虫子在我们的骨头里挖掘
通道;在我們的眼里
光芒的乳汁变酸;
我们的舌头像责骂的软体动物膨胀。
但是,看吧,我离开那幢大屠杀的房子,
如今我是一只噩梦之鸟;
每个人都听见我翅膀的拍击,
没有人把我认出来。
①现代犹太艺术大师(1887-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