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的“情境”

2017-11-24 02:26整理TextfinishingGaoRui
天津美术学院学报 2017年10期
关键词:尺寸情境艺术

整理:高 睿/Text finishing: Gao Rui

展览链接:

日常生活的“情境”——五洲国际艺术邀请展

策展人:许琦

学术主持:沈森

学术支持:谭勋

展览时间:2017年9月29日—10月29日

展览地址:山西省临汾市开发区河汾路8号五洲国际广场

艺术实践总是游离于日常生活之外,这已经成为20世纪强调艺术自律的美学原则。然而,从日常生活的“情境”重新审视艺术与自律的关系,艺术将会进入到一种新的社会存在之中。生活一开始就具有的开放性质疑着“知识”所框定的时空界限,同时还有那些人为塑造的关于人文、科学、种族、阶级一切等级性话语和区隔。没有任何其他模式能比艺术更好地串联今日社会,它持续不断地纠缠、蔓延、生发于日常的各个角落,而艺术对异质文化的接纳与包容,使今日驳杂的社会现实和单向度的社会生活有了产生新的活力的可能。这视作一种“拯救”。

不管悲观主义者是否坚持艺术已经死亡的哲学论断,还是坚称艺术沦为庞大文化工业的一部分,并成为景观大获全胜的标志,今日的艺术仍然有一些不同于往昔的特质:那就是在一个崭新的媒介社会中,艺术作品越来越迫切地和“在地”的文化相接轨。当代艺术正在远离空洞的宏大叙事,反而在全球化的语境中折返自身,回到传统的“问题情境”中讨论问题。在地性身份的建构,让我们看到艺术作为一个学科是怎样形成自己独特而开放的研究视野的,也让我们看到,在一个新的社会结构转型中,艺术正在一步步走向公共空间,成为区域文化和社区文化的一部分。

此次展览共展出20余名当代新锐艺术家的作品,展览中数个沉浸式的空间板块和经典的架上绘画相应地透过个体记忆、想象与感情的投射,制造着“日常生活中的情境”。

因城市化演进而注定命运的两棵树木被标本化地肢解成眼下的样子,作者孟柏伸利用铅色改变了它们原本的视觉形态,涂抹只能遮掩物质或生命的皮层,截离是对整个系统进行理性剖析和重新认知的态度,而悬置的形制亦是现实无法逾越的困惑。作者也曾试图用铅笔将所见的诸多物象描绘得愈加真实,其结果不过是营造出一种错觉与假象。而今通过用铅色将真实的物体远离真实,在笔触的重复与时间的叠进中遗忘树木原初的形态,终日沉浸于单纯的黑色与苦行式的劳作之中,是自我寻找内心平静与回归精神真实的渴望。

孟柏伸 悬置 木、铅笔 尺寸可变

李隽的作品总是带有强烈的个人特点,她的思路独特、灵活又不乏思辨性。这些特质在其作品《你好,忧愁》中得以集中展现。她选用金属丝手工编织完成作品,铜丝赋予其作品厚重优雅的造型,又同时塑造出华丽灵动的外观。材料的准确把握以及独特的创作方式与展现形式,正是其作品的出众之处。

在“情境”的表现中,段然则倾向于虚幻与想象,通过制造一个艺术的幻想世界,将超现实、超理想的梦境作为艺术源泉。当人们在现实生活中迷失自己的时候,也许,这种超现实的“无意识”世界才能摆脱一切束缚,最真实地显示客观事实的真面目。希望在现实生活中被现实压得透不过气的人们,可以随着这个作品进入另一个世界,暂时忘记现实生活,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自由的人,作为自己而存在在这个世界。

田亚则思考着人的命运到底和什么因素有关,人的命运到底受什么因素控制,试图寻找答案,并将其审问分成两部分:是家庭的地理位置所导致的风水因素吗?是家庭的遗传所产生的性格因素吗?在试管中拼凑的家乡太原的汾河水系图和爷爷的大脑剖面图中,用与其自身有关的影像去寻找联系。同时,也在生活的种种琐碎物件中试图去寻找与两者有关的文脉。看似无厘头的审问与寻找,却是作者对家的传承的企盼。

李亚亭以生活中的豆芽作为创作的主题,意在塑造一个由豆芽生活的世界而引出的我们自己的世界,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随着时代的进步,汽车的增多,烟囱也排放更多的气体,污染不断加剧,出现“雾霾”“PM2.5”等新词汇,温室效应也更加严峻,随着身体的不断生长,结识了生活中的诸多朋友,转基因的玉米、番茄和大豆,因为体型和外观的变化,他们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将亲身经历温室效应给他带来的危害,而当他站在世界两极,而后注视着脚下的冰和远处的冰山慢慢融化,是否惊恐万状?

王凯则深入探讨“物”内在的转化与蜕变,同样的外表下,包裹着许多个自己:同一个“物”所在的自己,在不同时刻下的一种情感宣泄。把我们熟悉的日常物品集合起来,形成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视觉场域。

庄子曰:“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万事万物正不断地出生成长,也不断地死亡消失。出于一次偶然,作者谷二彪用卫生纸擦拭书中生长的霉菌,突然发现每张都幻化成不同形态,并非脏陋可弃。用纸巾清洁还书以不惹尘埃的状态,而将这些霉菌以不同空间呈现,每个象都有自己的状态,方死方生。于我们而言,郭沫若曾说:“我们是处在生死之间的。”这是个矛盾关系,在生死之间,在纷繁的人世间,我们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姿态演绎自己?

而刘辛未的关注点则在于当下的环境问题,用火烧泡沫塑料垃圾做园林石,作品做零改变的现成品置换,希望呈现出更强烈的意味,表达中国当下社会的环保问题。

李隽 你好,忧愁 金属丝、铜丝 尺寸可变

田亚 一生之水(局部)

田亚 一生之水 综合材料 尺寸可变

李亚亭 我们的世界 综合材质 尺寸可变

段然 幻影 综合材料 尺寸可变

谷二彪 方生方死 50—1500cm 卷轴可变

王凯 剩余价值 综合材料 尺寸可变

王凯 剩余价值 综合材料 尺寸可变

宫占雷 静物三 纸板钢笔 54×78cm 2016 年

刘辛未 废园 火烧泡沫塑料 尺寸可变

艺术品的价值与“意义的生成”往往是由“情境”所决定。发生在日常生活中的艺术,它更加强调与公众的交流和情感上的互动。“情境”的艺术与社会构成一种补充的关系,它用自由和创造力游弋于工具理性之外,同时更具体地参与到社会的改造中,思考着艺术与环境的关系、与社会空间的构成,以及在文化交流中所能承担的责任。“情境”是一个现象学问题,单个艺术品的艺术价值固然重要,但艺术品一旦离开了环境与公众,没有“主体间性”的中间地带,只能沦为彻底的装饰性。

教条的空间社会学对艺术趣味的划分基于强烈的二分法,就是将博物馆、美术馆、歌剧院和剧院等象征“高雅文化”的空间与“流行文化”的商业空间相区分,可是在特定“空间”烙上等级化的烙印未免过于草率。如果突破社会空间的权力区隔,艺术将会有更广阔的前景。今日我们在倡导“无墙的美术馆”,社会是展示艺术最好的场所,当代艺术走向街头,走进城市广场,也就进入到生活的中心地带。这些有着城市广场性质的大流量所在地,是对人与人之间、人与作品之间交往行为的复归。艺术将会在社会现场引发讨论,它针对的是从现代主义至今在“白盒子”中观展的互不相关与冷漠。同时,展览介入城市广场,也把对艺术的公共教育从博物馆、美术馆机构中下放,让艺术在社会的第一现场面对更加复杂的公共群体。这不同于举办巨型双年展、艺博会的铺金模式,而是在日常生活的“情境”之中,用展览承担广泛的社会使命,或者成为社区服务的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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