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民发展评价的指标体系构建与历史差异比较

2017-11-22 06:46祁慧博
生产力研究 2017年10期
关键词:农民指标农村

龙 飞,祁慧博

(浙江农林大学 中国农民发展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1300)

中国农民发展评价的指标体系构建与历史差异比较

龙 飞,祁慧博

(浙江农林大学 中国农民发展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1300)

文章在构建中国农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从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和生态五个维度,对中国农民发展的总体状况进行了科学、客观、完整的分析与评价,并进行了历史差异的比较研究。研究发现,从历史发展来看,中国各地区农民发展呈现两个明显特征:一是多数省市区农民发展显示出三个时间段的变化,在全国31个省市区不同时期的指数排序上有所波动;二是不同省市区农民发展逐年普遍加快,整体上在20世纪90年代末之后增速明显加快。本研究最后提出了促进中国农民发展的政策建议。

农民发展;评价指标;历史差异

一、引言

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农民发展是解决“三农”问题的首要问题,农民作为农村社会的主体,只有实现其自身的发展,才能从整个农村社会突破“贫困落后”的低端锁定,迈向“繁荣富裕”的高端发展道路。因此,积极引领农民不断走向自身的全面发展,已成为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部门实施的促进新农村建设的一项根本性政策举措。但究竟什么是农民自身的全面发展问题?如何构建一套有效反映农民自身全面发展的综合评价指数体系?将成为最终判定这些政策举措是否真正得到有效落实,是否最终达到预期目标的关键性环节。本研究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引发出来的。本研究通过构建一套中国农民发展评价总指数体系,建立了较完善的基础数据库系统,并从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和生态五个维度,对中国农民发展的总体状况进行了科学、客观、完整的分析与评价,最后进行了区域差异的比较研究。

二、中国农民发展评价的研究现状分析

当前对农民发展问题进行深入研究与全面评价的文献还很有限,大多数文献侧重于对农民发展的某一个方面的问题(如发展能力问题、发展素质问题、农民工问题、发展权保障问题等)展开分析与评价,这些文献将在下面的指标体系构建的文献基础中进行具体综述。这里首先介绍一下国内目前影响较大的几类对农民发展整体状况进行全面分析与评价的研究成果。

(一)华中师范大学农村研究院徐勇教授的“中国农民发展报告”

该报告偏重于大样本的实证调查(目前已形成5 000多农户、289个村庄、100个乡镇和50个县(市)构成的立体调查网络,每年均有200多个调查员参与调查),该研究报告侧重对当前农民的心理健康状况、农民对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的看法和农民的政治参与状况进行分析,但很少有对中国农民经济发展的整体状况的宏观数据分析[1]。

(二)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樊平研究员的“中国农民发展报告”

该报告主要内容包括“2003年中国农民发展的基本状况分析”以及2004年、2005年、2007年、2008年前后四年的“中国农民发展报告”,偏重于直接的宏观统计指标描述,但没有综合性的发展指数计算,所用数据直接来源于报告年与基年的同期统计指标比较[2]。

(三)浙江师范大学农村研究中心王景新教授的《中国新乡村建设丛书》

该研究基于村域的视角,对农民生产与生活的基本历史文化环境的发展变迁和农村经济、社会、文化转型进行了微观层面上的全方位、立体式研究。该研究偏重于历史文化考证与田野调查,是对国家宏观“三农”政策进行“根植性”、“嵌入式”校验的最好例证。

(四)上海财经大学冯润民教授主编的《中国千村农民发展状况报告》

该报告由上海财经大学组织1 400多名大学生与研究生对1 100多个村寨的实际走访与调查,调查内容涉及农村经济、金融、卫生教育与农地利润等方面,是一个基于不同村级案例的调查报告集,但没有系统整体性的分析,更缺乏相关数据的科学论证与实证。

(五)杭州日报社首席摄影记者陈庆港著的《十四家中国农民生存报告》

该报告是陈庆港从1998年开始起数次前往西部贫困地区,行程数万公里,从山西、陕西、甘肃、贵州、云南等省份对十四个贫困家庭进行长达十余年的跟踪采访,用大量图片和文字,展现了中国农村边远地区贫困家庭的沧桑变化历史以及中国数以千万计的贫困人口正在不断摆脱贫困走向富裕的史诗般的伟大历史进程,但该报告偏重于事实记录与报道,没有理论性的分析。

另外,李克强(2007),黄祖辉、张栋梁(2008),崔榕(2008)等对农民全面发展的本质与内涵、对“四位一体”(十七大提出)的当代农民生活品质状况以及新型农民的测定维度进行了理论分析与微观实证调查[3-5],但目前基于宏观权威性数据,运用综合指数的方法对中国农民的发展状况进行全面评价的文献还未发现,而这正是本研究所要完成的主要任务。

三、中国农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一)指标体系构建原则

1.科学性:必须从农民发展本质出发,具备充分理论依据,以其内涵、理论和实践研究为基础,体现农民发展的普遍规律与特征。

2.系统性:农民发展水平是相关要素系统发展的集成结果,因此指标体系设计必须具有广泛的覆盖面,对相关各重要方面都有很强的反映功能。而且指标之间必须相辅相成,构成一个有机的评价系统。

3.可操作性:要求每个指标具有可采集性,对于无法采集的指标需充分考察其是否可用类似指标代替。指标内容无歧义,以便在实践中能准确、便捷地应用。

4.可比性:必须有利于进行省域间横向比较。因此必须尽量采用国际或国内通用的成熟指标,数据皆来自于国际或国内的权威部门。

5.可量化性:对于一些在理论上有较好解释力但实际统计中无法或暂时尚未统计的指标,如无替代指标则暂不纳入评价体系。

(二)指标体系构建的理论基础

本研究的综合指数设计主要基于党的十八大报告所提出的“五位一体”理论。“五位一体”理论作为指导我国未来发展的重要行动纲领,是对更高级形态人类文明发展模式的一种主动探索,对于有效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而作为新农村建设主体的中国农民,其自身的“五位一体”发展水平正是切实评价新农村建设成效的出发点和着眼点,因此,按照“五位一体”的理论与原则来设计中国农民发展评价的总指数,可以将新农村建设的评价由外部转向农民本身,使指标构建更显具体性和可操作性。

(三)指标体系构建的文献基础

1.农民经济发展评价指标构建的相关文献基础分析。G.L.Ray(1991)、段雪梅(2007)、单飞跃(2009)通过主要农产品进出口数量、主要农副产品及加工品进出口数量、国外农业产业化投资等指标对农民的经济国际化发展水平进行了评价;Nijdam&Langen(2003)、林美卿(2003)、李建国(2012)则通过主要农业机械年末拥有量、农村电力与农田水利建设情况、农业机械化水平、设施农业发展水平、农业科技人员数、农民信息技术水平、农村居民宽带网接入用户、农户拥有计算机台数、电力通讯水平等指标对农民的经济现代化发展水平进行了评价;代金平、辛贤(2005),曾艳华(2006),段雪梅(2007)则通过国家财政用于农业的支出、农业基本建设投资和新增固定资产投资、农业固定资产原值及其增长率、土地利用率及其增长率、土地产出率及其增长率、农民人均农地面积、人均水资源量等指标对农民经济发展的基础进行了评价;夏永祥(2006),乔家君(2008),黄祖辉、张栋梁(2008),李建国(2012)则通过农民纯收入、农村家庭居民新建房屋和居住面积、耐用消费品数量等指标对农民的经济发展成果进行了评价[4-6]。

2.农民政治发展评价指标构建的相关文献基础分析。根据美国著名政治学家塞缪尔·P·亨廷顿的论断,政治发展有两个基本要素:公平正义基础与民主法制保障。国内外学者如 Franeis Snyder(1987),Brigitte(2001),Arjun Sengupt(2002),杨家宁、钟传优(2002),潘高林、伍金平(2007),黄祖辉、张栋梁(2008),李影(2009),杜明义、王秋生(2011),乔蕊、魏凤(2011),罗红(2012),邓秀华(2012)等分别从农民政治发展的社会公平性基础、管理民主化进程、法制健全与保障等3个维度提出了共11个测度指标,分别是:社会公平性测度指标:基尼系数、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地区经济发展差异系数、城乡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比等[7-8];管理民主化测度指标: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普及率、村民自治/村委会依法自治达标率、村务公开(财务公开率、规范化率)等;法制健全度测度指标:民主法制村建设(市级以上民主法制村的比例)、村镇建设规划执行度、计划生育率等。

3.农民社会化发展评价指标构建的相关文献基础分析:根据孔德、米德、布鲁默、哈贝马斯等著名社会学家的观点,人类社会化的进程体现在社会化投入与产出的不断增长过程之中,并通过一定时期的社会保障水平与社会和谐度反映出来。因此,中外学者Judith RichHarris(2002),加里布埃尔·A·阿尔蒙德(2008),吴毅(2002),潘高林、伍金平(2005),贺雪峰(2006),黄祖辉、张栋梁(2008),习根、杨丰菀(2009),单飞跃、范锐敏(2009),罗红(2010),邤乐勤、刘涛(2011),张广胜、孙若愚(2012)等分别从社会化投入增长指数、社会化生产指数、社会化保障指数以及社会和谐指数四个维度对一定时期的农民社会化发展水平进行了测度,具体测度指标分别为:社会化投入增长指数:国家财政用于农村社会事业支出比率、社会服务业投资占家庭生产性固定投资比、社会服务业收入占总收入比、社会服务业支出占总支出比;社会化生产指数:农民合作社参与率(各类专业合作组织、协会等的个数)、市级以上龙头企业个数、农村居民现金纯收入占总收入比重、农业就业人员占农村劳动力资源总量比例、从事二、三产业农村劳动力与第一产业比值、外出务工劳动力占农村劳动力资源比值、回乡创业农民工人数;社会化保障指数:医疗和社会福利机构、农村居民的养老保障覆盖率、农村居民医疗保障的覆盖率、千人拥有医生和卫生人员数、公共服务(产品和服务的数量与质量)、失业保险参保率/劳动就业是否充分(就业率)、特困群众救助覆盖面、人均预期寿命;社会和谐指数:文明户的比例、各类民间纠纷调解案数、涉法涉诉上访量等[4,9]。

4.农民文化发展评价指标构建的相关文献基础分析。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在其历史唯物主义中的科学论断,测定文化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通过一定时期的文化发展成果折射出来,即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折射的显现情况来判定一定历史背景下的文化发展在形成与之相适应的社会文化环境中所表现的程度。我国当前众多学者如周明海(2008),黄祖辉、张栋梁(2008),单飞跃、范锐敏(2009),刘安华(2010),史征(2010)和杨亚妮(2012)等主要从公共文化结构、文化教育和文化消费3个维度来评价当前农民文化发展的水平状况,其对应的指标分别为:公共文化结构发展状况指标,如乡镇综合文化站数量、群众业余演出团队数量、群众艺术馆、文化馆办团队数量等;农民文化教育发展指标,如农民成人教育结构数占农村人口比率、农村普通中小学结构数占农村人口比率、6岁以上农村人口受教育年限指标、农民大专以上文化比率、不识字或识字很少比率、农民大专以上文化比率、不识字或识字很少比率、农村劳动力资源平均学历等;农民文化消费指标,如文化娱乐支出占现金支出比重、文化娱乐支出占消费支出比重等[3-4,10]。

5.农民生态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构建的相关文献基础分析:根据挪威前首相布伦特兰夫人(Gro Harlem Brundtland,1987)以及英国经济学家皮尔斯(Pearee,1993)和沃福德(Warford,1993)在其生态可持续发展理论所提出的定义,生态可持续发展水平可以通过生态环境改进、可再生资源利用以及生态保护区发展等方面得到具体的表征,中外学者如 Noorbakhsh F(1998),Lai D(2000),Utlu Z、Hepbasli A(2007),曾珍香、顾培亮、张闽(2000),李利锋、成升魁(2002),田辉、孙剑平(2007),黄祖辉、张栋梁(2008),李柞泳(2012),王世忠、胡初枝(2012)等分别从这三个方面构建了评价当前农民生态可持续发展水平的指标体系,具体为:生态环境改进方面的指标有,如人均生活污水排放量、农村改水累计受益人口、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森林覆盖率、园林绿化村/生态乡镇比例等;可再生资源利用的指标有,如农村沼气池产气量、太阳能热水器数量、太阳灶数量、生活污水净化沼气池个数等;生态保护区发展方面的指标有,自然保护区个数、自然保护区面积等[1-4,11]。

(四)最终指标体系的确立

本研究基于上述文献基础,在尽可能借鉴前人成果的前提下,同时考虑到权威数据的可获得性,通过对上述指标的分析和比较,对相应指标的分解与细化,最终构建起测度农民发展总指数的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中国农民发展评价指数指标体系

四、数据来源与指标计算

(一)数据来源

为科学、系统、客观、全面地反映中国农民发展状况,本研究所采用的基础数据全部来源于公开出版的年鉴或者相关部门公布的权威指标数据,原始数据来源主要有《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农业统计年鉴》、《中国人口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卫生统计年鉴》、《中国民政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市、区)相关统计年鉴等。

(二)计算方法

1.各指标无量纲化计算方法。由于各个指标的量纲不同,要对这些指标进行综合集成,必须对具有不同量纲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再进行统一计算[12],本研究采用极值处理法对各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计算。计算公式如下:

2.指标权重的确定。指标权重的确定分主观法和客观法两大类,两类方法各有其优缺点,本研究为对两类方法进行扬长避短,采用主客观相结合的“乘积”集成法来确定各级指标的权重。计算公式如下:

式(2)中:pij表示主观赋值法(本研究主要采用德尔菲法)确定的权重;qij表示客观赋值法(本研究主要采用熵值法)确定的权重。i,j的含义同前。

3.综合指数计算方法。综合指数的计算方法有线性加权模型、乘积评价模型、加乘混合评价模型等几种形式,鉴于本研究中各指标的重要程度较大,指标值的差异不大,且各个指标间基本相互独立,即各指标只影响综合评价值而指标之间不相互影响,因此,本研究采用线性加权模型进行计算。为保证测量结果的客观公正,所有指标口径、概念均与国家统计局相关制度保持一致。计算公式如下:

式(3)中:yi为各级综合指数值,ωij是与评价指标相应的权重系数,i,j的含义同前。

(三)指标计算结果(见表2)

五、中国农民发展的历史进程与路径分析

为了对中国农民发展的整体历史进程与路径有一个较全面的认识,基于发展历史的普适性与发展指标的长期性原则,我们采用统计动态分析中的典型指标指数分析法,分别从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等五大分指数体系中通过关键因子分析法提取出“农民纯收入”、“农民与城镇居民收入比”、“农村地区收入差异系数”、“农村养老服务机构数”、“每千人农业人口村卫生室人员数”、“乡镇综合文化站数量”、“农民平均百个劳动力中不识字或识字很少比率”、“ 农村改水累计受益人口”、“森林覆盖率”等9个典型指标构成一个典型指标指数来对中国农民发展的整体历史进程做一个较全面的分析。该典型指标指数的计算结果如下。

表2 中国农民发展评价指数及地区排序

(一)各省(市、区)典型指标指数计算结果与排名(见表 3、表 4)

(二)中国农民发展的历史进程与路径分析

从全国层面的时间序列来看,典型指标指数自改革开放以来逐年呈现近似指数增长的趋势。从1978年的0.001 3发展到2011年的0.197 2,期中,在20世纪末期,特别是1997年以后,由于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国内外经济发展环境发生剧烈波动,同一时期的土地、财政以及农业现代化政策等均制约了典型指标指数的快速增长。但2000年之后的十余年,则由于较为稳定的宏观经济局势,加之农业政策改革和农产品市场化进程加快,全国典型指标指数平均每年增长则超过0.01,并显现出我国农民整体发展水平已连续跨越几个台阶,从基本消除贫困,到解决温饱,再到实现总体小康,正在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迈进。

表3 中国农民发展典型指标指数的历年计算结果

表4 中国农民发展典型指标指数的历年计算结果排名

就31个省市区比较而言,改革开放以来上海的典型指标指数一直位居全国第一,从1978年的0.005 3增加至2011年的0.426 1,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一点与通过全面指标计算的总指数结果略存差异,2011年的上海的总指数则降为0.188 2,低于浙江省和江苏省,见表1;其他东部省市区如北京、浙江、天津、江苏、广东的典型指标指数排名不同年份有所波动,但2000年以后趋于稳定,发展到2011年,上述地区的该指数普遍超过了0.25,分别位列全国前六强。相比而言,在西部省区的甘肃、贵州、青海、云南、西藏,农村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指数则长期处于较低水平,2011年仍低于0.13。

从历史发展来看,中国各地区农民发展典型指标指数呈现两个明显特征:一是多数省市区农民发展典型指标指数显示出三个时间段的变化,在全国31个省市区该指数的排序上有所波动;二是不同省市区农民发展典型指标指数逐年普遍增长,整体上在20世纪90年代末之后增速明显加快。

另外,从上述计算结果我们还可以看出,中国各地区农民发展典型指标指数在地区间的差异自20世纪90年代有不断拉大的趋势,显现出区域之间农民整体发展的不均衡性日益突出。根据国家三大发展地区的划分同时结合统计的聚类分析法,我们把中国各地区农民发展典型指标指数按实际发展水平分成三大地区,即东、中、西部地区,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11个省(市);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内蒙古、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广西10个省(自治区);西部地区包括四川、重庆、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 10个省(自治区)。同时我们以各地区内不同省(市、自治区)各年的典型指标标准差系数作为衡量各地区农民典型指标指数的差异系数,全国差异系数则以全国不同省(市、自治区)各年的典型指标标准差系数来衡量。计算如图1所示。

图1 东中西及全国农民典型指标指数发展历史差异

从图1可看出:1978年以来全国农民典型指标指数发展差异呈现出先下降后上升趋势,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1978—1993年,快速下降阶段,1978年全国农村地区收入差异系数为0.461,一路下降至1993年的0.338;第二阶段为1993—2011年,逐步上升阶段,2011年为0.435。东、中、西部相比较而言,东部地区农民典型指标指数差异最大,其次是中部,西部地区最小;变化趋势基本一致;变化幅度来看,东部地区1993年以后农民典型指标指数差异扩大趋势较大,中部地区较为明显,西部地区最小。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研究结果表明,中国农民整体发展水平目前仍然很低,而且不同省(市、区)之间差异较大,各省(市、区)内部不同发展内容的协同度以及可持续水平方面也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这给中国农民发展的未来前景带来了较多的不确定性,但未来科学的发展对策应该包含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

首先,在广泛促进农民进一步发展的各种措施中,不同地区应具有不同的政策重点,例如:北京、上海等经济发达地区应重点促进农民生态发展水平的提高,从而提高农民发展的可持续水平;其他经济发达地区则必须针对本地区农民发展过程中不同内容之间的不协调性采取相应的工作重点,抓薄弱落后环节,从而促进本地区农民各方面的协调发展。

其次,促进中国农民的政治与社会发展应该是未来中国“三农”工作的重中之重,从本研究的评价结果来看,各省(市、区)的农民政治与社会发展指数普遍偏低,全国平均水平仅为0.060 5与0.059 3,远低于相应的经济、文化与生态发展水平,而提升农民的政治与社会发展水平,是确保未来农民组织化建设的两个重要支柱,而农民组织化又是确保中国农村现代化发展的重要基础,因为现代农村发展需要在不同层次上将农民有效组织起来,要在依法和自愿的前提下,促进农民在生产领域、流通领域的组织与合作,提高农民进入未来国际和国内市场的谈判能力,以更加适应现代市场对农民的职业要求,并更好地维护农民自身在发展过程中的各项权益。

再次,国家和各省(市、区)应建立起农民发展监测机制,以实现农民发展相关制度与政策的适时创新。农民发展监测机制作为考察国家和地方农民发展水平、结构、分布以及与经济、社会、资源、环境协调程度的一种重要政策措施,具有重要的预警监测作用。建立规范的农民发展监测评价机制,定期发布全国及各地区农民发展评价综合指数,引导社会各界关注并重视农民发展问题,充分发挥评价体系对农民发展的动态预警功能,并随着经济和社会环境的发展变化,农民发展工作的重心不断转移,适时指明未来农民发展的重点方向,以为农民发展的相关制度与政策创新提供决策依据和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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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C 校对:L)

F321

A

1004-2768(2017)10-0013-06

2017-08-07

中央财政专项资助项目“中国农民发展指数研究项目”(2055210033);浙江省农民发展研究中心项目“中国农民发展指数与年度报告研究”(2023550030);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预研招标重点项目“中国农民发展评价理论与实践研究”(XNM-Z201207)

龙飞(1967-),男,江西九江人,博士,浙江农林大学中国农民发展研究中心教授,研究方向:三农问题;祁慧博(1984-),女,山西太原人,博士,浙江农林大学中国农民发展研究中心讲师,研究方向:三农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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