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友+张迎双
《战狼2》系由编、导、演吴京本人的登峰国际以及春秋时代、北京文化、捷成文化、嘲风、橙子等合作投资的影片,影片仅凭其现象级效应,即令其上市投资方短短数小时,在资本市场先获近百亿财富乘数的杠杆收益。《战狼2》在以国际主义视野,展开其恢弘的史诗级叙事的同时,片中的美术设计及其分镜设计亦颇具新意,以其独具匠心进行了围绕着影片主旨与时空逻辑的精彩创制与精彩演绎。
一、 美术创制基礎工作及其基本设计
(一)美术创制概述
电影美术设计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则,就是设计师必须从电影的视觉语言与镜头特性出发,针对影视意象达表进行恰如其分的美术设计。好的美术设计显然能够在角色与氛围两个方面,为整部电影带来双重的增益收益。同时,与传统意义上的美术设计概念最大不同之处,还在于后现代美术设计所涵盖的范围已经囊括了光(用光)、色(调色)、动(动作)、构(结构)等几乎决定电影视觉语言与拍摄质量的四大元素,在这些基本元素的综合调配与灵活运用之下,才能形成大银幕中整体呈现出来的攫住人心的映像效果。[1]光、色、动、构亦因此而成为电影这门艺术形式对于美术设计的一种最为基本的要求。《战狼2》一镜一帧的背后,显然亦凝聚了创制者们大量的心血结晶,影片的用光与调色形成了一种色影设计的独特风格,与动作和时空架构共同为视觉效果提供了坚实的基石。
(二)美术创制基础工作
作为影视艺术作品的美术创制基础工作,前期要创作数以千计的图片以承载、表达、确立整个创作意图、创作架构、创作主旨,这些美术创制工作以其时空逻辑关系,或串联或并联地整合为一个故事,或多个有机组成的复合故事。由此可见,美术创制是整部影视艺术作品的“底盘”,是影视艺术作品不可或缺且举足轻重的基础工作。以美术设计为核心的美术创制工作,在《战狼2》中可谓功不可没。在影片的开篇中,即能够看到美术创制独具匠心的出彩设计之处,影片开篇中狙击步枪射出的子弹所燃起的战火从天而降,在背景中渲染起熊熊火光的同时,极速嵌入到“战”字之中成为画龙点晴式的关键一笔。而同时,“狼”字的最后一捺亦以军刀形制相形对称展现,从而配合着“战狼II”等字,形成了一种前景字精钢打造,背景氛围战火纷飞的铁血无缝融合的爆烈意象。
(三)美术创制基本设计
在任何一部影片的创制之初,实际上都存在着视觉表达与视觉效果的多种可能性,而美术创制的本质就在于尽可能地揭示并直观地表达出这些可能性,尽可能多地以艺术自由的特质地为影片提供有趣、有益、有效的淬炼原料,实现艺术自由与影视自由在意象化形而上高度上的深度融合。而在艺术自由与影视自由的草创阶段,导演只是参与其中而绝非起主导作用,反而是由美术创制为整部影片提供越来越切近的表达。《战狼2》中的美术创制基础工作,即为栩栩如生燃情爆绪的最终呈现出来的视觉效果提供了基础工作与基本设计,如果从影视艺术的进阶式美术设计观察,这部影片中的美术设计工作与摄制施制工作亦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无论是美术设计的造型,还是美术设计所确定的基调,都对整部影视艺术作品最终能否有效且精彩呈现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二、 美术创制分镜设计
(一)美术创制分镜设计的时空对位
《战狼2》凝聚着影片创制者们集体戮力同心的心血结晶。影视艺术作品中的分镜头及其唇齿相依的后续场面调度与镜头运动等,都对整部影片的视觉语言能否紧扣主题、抓牢观众、流畅表达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而影视艺术作品分镜美术设计的首要关键就在于精准的时空对位,精准的时空对位是整部影视艺术作品的重中之重的核心问题。例如,《战狼2》中的分镜美术设计即采取了直式分镜、多格式分镜、融合式分镜等进阶创制技法。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战狼2》中的分镜美术设计,除常规分镜美术设计的镜号、景别、技法、剪辑、内容、BG、时长等基本项目而外,还引入了时空对位这一创新元素,这一创新元素的引入,将直式分镜典型线性时空分镜中的时间线性,与多格式分镜中的空间擘划深度地融合为一体。
(二)精准置入及其艺术化布局
美术设计分镜头的人物置入性对于整部影片的成败尤为重要,众所周知,任何人物都无法游离于场景氛围孤立地存在。也就是说,人物一刻也不能离开场景氛围。因此,美术设计分镜的人物置入极为重要,人物置入时空、人物置入位置、人物置入时机、人物置入的前后文互文等,均对整部影片有着非常关键的影响。而影视大片同样对于美术创制分镜设计有着极高的要求,规范的美术创制分镜设计不仅包括概略图示,而且还包括场景气氛表达图示、场景平面分镜表达图示、场景局部表达图示、场景细部表达图示,这些规范美术创制分镜能够将人物与场景氛围的关系进行异常精准的设计,使得人物与场景呈现出一种既若即若离又水乳交融的艺术化境界。同时,配合美术创制分镜设计能否精准置入的关键把控,即针对置入的艺术化布局问题,在这方面《战狼2》处理得近乎完美无暇,美术设计执行工作细致微且精益求精是确保这部影片获得巨大成功的又一关键。
(三)美术创制分镜设计核心焦点调度
针对影视艺术作品加以分镜式细节剖分,即能够看到,所有的影视艺术作品均由最基本的镜头组成,由基本的分镜形成镜组,再由镜组所形成视觉语言片段,借以表达一个较为完整的视点、视效、视象,由此形成映像的最为基本的表达单元。[2]而每一个细分化的分镜实际上均为一帧一帧的艺术化场景,而这些一帧一帧的艺术化场景则需要美术创制以分镜的形式对其加以核心焦点调度运作,尤其是多格式分镜的并行时空表达,更需要以核心焦点进行调度与时间切片。例如,以《战狼2》第41场景中的第16-20镜的分镜而言,核心焦点就是匪首手中的枪,当枪指向非洲小女孩时,枪口下的小女孩满脸惊恐的神情,以枪口为核心焦点的过枪镜头中的陈博士,亦惊恐地注视着枪口下的小女孩,后续的女主角在面对枪口的反应,及其后续动作均在这一核心焦点下进行着调度。
三、 美术创制及其分镜进阶深度融合
(一)美术创制中分镜的表象化表达
在《战狼2》中,美术创制与分镜美术设计进行了较好的深度融合,这种深度融合显然为影片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视觉语言的犀利表达,美术创制的匠心独运与分镜美术设计的别出心裁等,都为影片的映像表现带来了异常精彩的视效提升。《战狼2》这部影片的时空、场景、人物等的跨度均较大,这种较大的跨度更为美术创制带来了极大的难度,而从整体表现观察,这部影片不仅整体构思、总体造型、动作节奏创制精巧且紧凑,而且全片的色彩层次、色彩结构、渲染视效等均有出色的上佳创制表现,尤其是在表达空间结构、分镜美术设计的画面节奏等方面更是有着非常出彩的表现。例如,在这部影片的最后,舰艇火力支援一场戏中,导弹的运行轨迹与空中穿梭,及其最后的落点选择等均做到了既兼顾情节推进,又兼顾情感的燃情爆绪,同时更以这种视觉语言的表象化表达,为整部影片带来了喷薄情感的瞬间升华。
(二)美术创制中分镜的抽象化表达
影视艺术作品的美术创制及其分镜设计,不仅应靠近影视艺术作品的主题,而且更应 紧紧靠近观众需求。观众需求的满足、抚慰、激发,将极大地影响影视艺術作品的传播生命力,尤其是针对观众需求的社会化、意识形态、群体阶层等的有针对性的艺术化抽象,更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战狼2》一片在这三者的艺术化抽象中处理得即恰到好处。例如,在开篇中的强拆一场戏中,即看到了这种一体化兼顾了社会化抽象、意识形态抽象、群体阶层抽象的美术创制分镜,深入剖析强拆一场戏,即看到了以美术创制与移、切、俯、摇、仰、化等分镜组所表现的社会化生态抽象,社会化意识形态抽象,以及军人家属等底层群体阶层无援无助无奈的生存状态抽象,这种三位一体的美术创制抽象表达,以高度拟真的场景、人物群像、道具等,表达了《战狼2》“军人之所以被尊重,不是因为军人两个字,而是所肩负着的军人责任,即便是脱了军装,责任仍在”这一“战狼”的永恒真谛。[3]
(三)美术创制中分镜的意象化表达
电影是一种在现实基础之上进行拟真的艺术,这种拟真艺术与其他任何艺术最大的不同,恰恰在于电影这种艺术反而更需要一种精神色彩,如此方能使得电影艺术获得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激励生活的积极意义与崇高价值升华下的意象化表达。从更加进阶的美术创制与分镜的进阶融合视角而言,为因应观众的时尚流行审美、时代精神审美、意识形态审美需求,美术创制中分镜的后现代表达,显然已经有了越来越高的要求,不仅要求美术创制中分镜表达对影片中的主题、情节、情感、意识等加以由渗透而沉浸的不断渲染,而且更要求美术创制中分镜表达能够在由渗透而沉浸的渲染下,进一步做到影视艺术极致表现的共鸣与移情式升华表达。[4]事实上,这种共鸣与移情表达,也恰恰是《战狼2》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骄人营销战绩、如此辉煌创制成就、如此巨大艺术成功的关键所在。
结语
《战狼2》的美术基础设计工作极为扎实,美术分镜设计更为影片确立了宏大叙事的时空架构、时空对位、时空逻辑,并借由分镜的表象、抽象的不断进阶,从而形成了一种美术创制引领下的围绕影片主旨直指人心的意象化表达。影片一反传统式狭隘的局部二元对立表达,不仅表达了军人的“战狼”本质,而且更以军人责任这一根性灵魂真谛,道出了超越国家、社会、种族局部范畴的军人的国际主义责任,同时,更以影视意象强化了军人责任的天赋威凛。事实上,《战狼2》的现象级火爆,恰恰反映了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上下五千年永恒的根性灵魂,同时,更以这种现象级火爆,形成了一种大国民精神的酣畅淋漓的痛快宣泄,进而为整个中国民众乃至世界各地华人华侨同胞,带来了一种精神意象的极致升华表达。
参考文献:
[1]王文静.《战狼2》点燃从类型片到主流大片的引信[N].中国艺术报,2017-08-04(006):2-3.
[2]庞志娟.电视舞蹈节目的美术设计对视觉冲击力的影响[J].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16(11):70-72.
[3]崔怡.国产动画《大鱼海棠》中美术设计元素探析[J].美与时代(上),2016(10):80-81.
[4]郭荣,陈文耀.受众接受心理视阈下电影《战狼》的创作传播研究[J].艺海,2016(2):8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