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国 林昭众 徐雪汝 傅少雄 陈 日 施小妹
(1福建医科大学省立临床学院 福建省立医院疼痛科,福州350001;2福建省永安市立医院疼痛科,永安366000)
不同靶位脉冲射频治疗老年胸背部带状疱疹后神经痛临床疗效比较*
刘荣国1△林昭众2徐雪汝1傅少雄1陈 日1施小妹1
(1福建医科大学省立临床学院 福建省立医院疼痛科,福州350001;2福建省永安市立医院疼痛科,永安366000)
目的:比较背根神经节(dorsal root ganglion, DRG)脉冲射频与脊神经前支联合后支脉冲射频治疗老年胸背部带状疱疹后神经痛(postherpetic neuralgia, PHN)的临床疗效。方法:40例老年胸背部PHN病人,随机分为两组:A组(n= 20)为胸DRG脉冲射频组,B组(n= 20)为胸神经前支+后支脉冲射频组。治疗前所有病人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 VAS)。于首次治疗后第24 h,三次治疗后第24 h和出院后的1周、1月、3月、6月进行VAS评分,记录曲马多和加巴喷丁的摄取人数。治疗前、出院后1月、3月、6月进行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SF-36、焦虑、抑郁评分。比较上述两组各指标改善情况。结果:治疗后,两组VAS、PSQI总分、焦虑、抑郁评分均较治疗前明显下降,而SF-36总分升高(P< 0.05)。首次脉冲射频(pulsed radiofrequency,PRF)后第24 h,A组VAS和曲马多摄取率均小于B组(P< 0.05)。三次治疗后各同时点A、B两组比较,VAS评分、PSQI总分、SF-36总分、焦虑、抑郁评分未见显著性差异(P< 0.05),但曲马多摄取率比较,A组小于B组(P< 0.05)。结论:胸DRG脉冲射频与脊神经前支+后支脉冲射频均可有效治疗老年PHN,但前者优于后者。
脉冲射频;带状疱疹后神经痛;背根神经节;胸神经
带状疱疹后神经痛(postherpetic neuralgia,PHN)为临床疑难痛症,部分病人使用传统疗法止痛效果欠佳[1]。Cohen等[2]发现,脉冲射频背根神经节(Dorsal root ganglion, DRG)治疗慢性痛要优于其他方式的脉冲射频。对PHN病人实施脉冲射频DRG同样可以获得明显的镇痛疗效[3],但DRG位于椎间孔内,特别是胸椎DRG内侧临近脊髓,外侧毗邻胸膜,虽经X线或B超引导下有助于提高穿刺成功率,但因投射区域的解剖结构叠加成像而不易清晰辨认各层面组织结构,存在气胸、脊髓损伤等潜在风险。因此,探索其他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具有积极的临床意义。近年来,Ke M[4]等发现脉冲射频脊神经前支同样具有镇痛疗效。我们则发现,PHN和开胸术后慢性切口痛病人之脊神经后支支配区域内常存在高度敏感压痛,实施脊神经后支阻滞以及压痛区注射也能取得一定疗效[5,6]。在上述报道基础上,本研究拟进一步比较胸神经前支联合后支两靶点脉冲射频和单一胸DRG脉冲射频治疗老年病人胸背部PHN的临床疗效和安全性,为论证胸神经前支联合后支脉冲射频能否达到胸DRG脉冲射频的疗效提供理论依据。
选取2013年6月至2016年2月我院疼痛科收治的40例老年胸背部PHN病人,其中男性19例,女性21例,年龄60~82岁,平均71.5岁;疼痛位于T2~T11,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 4~8分;疱疹后疼痛持续1月到3年,无局部感染,凝血功能无异常,无严重心肺功能不全,入院后胸椎正侧位片排除严重胸椎骨质增生、压缩性骨折、脊柱侧弯畸形者。采用计算机编号,治疗前抽取,随机分为A、B组,每组20例。A组病人行胸DRG脉冲射频治疗,B组行胸神经前支加后支脉冲射频治疗。治疗前,所有病人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Artic Zee Ceiling数字减影血管造影机(德国西门子公司)、射频穿刺针(20 G,美国考兹曼公司)、射频治疗仪(Cosman G4,美国考兹曼公司)。盐酸曲马多缓释片(北京萌蒂制药有限公司),加巴喷丁胶囊(江苏恩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弥可保[卫材(中国)药业有限公司]。
脉冲射频胸椎DRG(见图1):选取主诉疼痛最严重部位的节段(1~2个),籍此上下各扩展1个节段,每次共3~4个节段DRG实施脉冲射频。
图1 A:椎弓根外下缘;B:横突;C:上关节突;D:下关节突;E:椎间孔Fig.1 A:the external inferior edge of pediculus arcus vertebrae;B:transverse process;C:superior articular process;D:inferior articular process;E:intervertebral foramina
图2 A:棘突;B:胸脊神经后支射频;C:肋角处胸脊神经前支射频;D:肋骨下缘;E:上关节突;F:下关节突Fig.2 A:spinous process;B:radiofrequency of posterior branch of thoracic spinal nerve;C:radiofrequency of anterior branch of thoracic spinal nerve at the angulus costae;D:inferior edge of rib;E:superior articular process;F:inferior articular process
(1)病人取俯卧位,胸部垫枕,下肢远端贴负极板,与射频仪导线连接。
(2)X线下定位,于患侧平行棘突连线外4~5 cm划一垂直线,另于患侧拟穿刺节段后关节偏下方、横突上缘划一水平线,两线交叉处为穿刺点,局麻下20 G射频套管针与身体矢状面呈45~60°进针。
(3)按此角度进针,进针过程中可多次在C型臂下调整,直至X线后前位显示针尖位于椎弓根外侧缘下方,侧位显示针尖位于越过小关节后椎间孔背侧和上1/2象限处。
(4)套管针中带着射频电极微调针刺位置和深度,测试电阻在350~450Ω之间,针尖周围感觉和运动神经电刺激试验:50 Hz,0.2~0.5 V要能诱发出原疼痛区酸、胀、麻、刺等不适感;运动用低频电流:2 Hz,低于1.0 V,剌激不能诱发出躯干、四肢肌肉抽动。测试无误后,调整脉宽20 ms或者10 ms,使电压达到60 V左右,执行42℃、120 s、3个周期射频。PRF治疗72 h后再次行疼痛评估,选择包括DRG射频术后残留痛最严重分布区为中心的上下两个节段DRG进行射频治疗。72 h后重复上述操作,进行第三次脉冲射频。
脉冲射频胸神经前支+后支(见图2):
(1)病人俯卧位,胸下垫枕,下肢远端贴负极板,与射频仪导线连接,C臂下定位并在皮肤上做标记,于同侧肋角处实施前支脉冲射频、同侧上关节突与横突连接处实施后支脉冲射频。
(2)前支:20 G射频套管针垂直进针,直至接触到肋骨的下缘继续进针2 mm左右;后支:20 G射频套管针尖从皮肤标记推进接触到靶点附近的骨质,移动划过下关节骨质,X线改为侧位透视,微调穿刺针尖在上关节中部,回抽无血液和脑脊液。
(3)感觉和运动刺激试验。电刺激试验方法如上,测试无误后,执行42℃,120 s,3个周期脉冲射频。72 h后重新进行疼痛评估,选择包括射频术后残留痛最严重分布区为中心上下两个节段的胸神经前支+后支进行射频治疗。72 h后重复上述操作,执行第三次脉冲射频。
(1)疼痛的强度:采用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评价。
(2)睡眠质量:睡眠干扰/障碍的测定已被推荐用于神经病理性疼痛研究之中,成功的疼痛治疗与睡眠改善呈良好的反应性。本研究采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来判断睡眠的改善。PSQI总分分数越高说明睡眠质量越差。
(3)健康生活质量:应用简明健康调查量表(SF-36)评估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总分分数越高表明健康状况越好。
(4)情绪:慢性疼痛病人常伴有一定程度的焦虑和抑郁。本研究拟采用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ospi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ale)评估PHN病人的焦虑、抑郁程度。
入院后,所有病人停用镇痛药,仅口服弥可保0.5 mg q12 h。首次治疗后第24 h行疼痛评估,当VAS > 3时,口服曲马多100 mg q12 h补救镇痛,并持续至第3次治疗结束。三次治疗后,如VAS <3时,曲马多减50 mg q12 h;第二天VAS仍< 3时,曲马多再减50 mg q12 h。三次治疗后,如疼痛缓解不佳,VAS > 3,则复合口服加巴喷丁0.1 gq 8 h,第二天增加至0.2 g q8 h,第三天加量至0.3 g q8 h。
出院后门诊回访或者电话回访,如果疼痛逐渐缓解,VAS < 3时,按照先减加巴喷丁,再减曲马多的顺序,每日减少加巴喷丁口服量,每次0.1 g q8 h,保持VAS < 3。曲马多先减50 mg q12 h,最后完全停药。
记录治疗前、首次治疗后第24 h、三次治疗后第24 h,出院后第1周、1月、3月、6月行VAS评分,曲马多、加巴喷丁的摄取率。治疗前、治疗结束后1月、3月、6月进行PSQI、SF-36、焦虑/抑郁量表问卷调查和相关指标测定。
记录治疗期间的副作用:气胸、血肿、脊髓损伤、肢体运动障碍、肺部感染等并发症。
采用SPSS 20.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对VAS、PSQI、医院焦虑/抑郁量表、SF-36量表总分等评分指标应用非参数检验中的单样本Kolmogorov-Smimov检验方法进行正态性检验,符合正态分布的变量采用均数±标准差(±SD)表示,采用重复测量数据方差分析比较不同时间点的指标评分,t检验进行组间比较。不符合正态分布的变量采用中位数±四分位数间距表示,采用非参数检验中的秩和检验比较不同组间的差别。计数资料用“率”或构成(比)表示,曲马多摄取率采用非参数检验中的秩和检验、加巴喷丁摄取率采用卡方检验或Fisher确切概率法进行组间比较,以P< 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两组病人年龄、性别构成、临床分型、病程、需治疗节段、疼痛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一般情况比较(±SD, n = 20)xTable 1 The demographic clinical comparison at pre-treatment (±SD, n = 20)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一般情况比较(±SD, n = 20)xTable 1 The demographic clinical comparison at pre-treatment (±SD, n = 20)
组别Group年龄(岁)Age (year)性别(例,男/女)Sex(n,M/F)临床分型(激惹型/痹痛型/中枢整合型)(例)Clinical classi fi cation(irritable nociceptor/deafferentation/central reorganization)(n)病程(月)Course of disease(month)需治疗节段数(节)Number of segments required treatment (n)视觉模拟评分VAS A 73.7±8.3 9/11 10/6/4 8.1±4.8 3.2±1.2 6.2±1.5 B 68.6±7.7 10/10 8/7/5 7.5±3.8 3.6±1.3 6.0±1.2
治疗前两组VAS 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两组首次治疗后24h、第三次治疗后24 h、出院后1周、1月、3月、6月VAS评分均明显下降,与治疗前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 0.05)。首次治疗后24 h,VAS评分A组较B组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其余时点两组VAS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疼痛程度(VAS)比较(±SD, n =20 )Table 2 The comparison of VAS between two groups (±SD, n = 20)
表2 两组患者疼痛程度(VAS)比较(±SD, n =20 )Table 2 The comparison of VAS between two groups (±SD, n = 20)
A组与治疗前比较,*P < 0.05;B组与治疗前比较,#P < 0.05;A组与B组同时点比较,△P < 0.05 Compared with pre-treatment in group A, *P < 0.05; Compared with pre-treatment in group B,#P < 0.05;Comparison between group A and group B,△P < 0.05
6月6 months A 6.2±1.5 2.2±0.8*△ 1.6±0.8* 1.9±0.8* 2.4±0.9* 3.0±0.8* 3.5±0.8*B 6.0±1.2 3.9±0.9# 2.0±0.7# 2.2±0.9# 3.0±1.1# 3.5±0.7# 3.8±0.8#组别Group治疗前Pre-treatment首次治疗后24 h 24 h after the fi rst treatment第三次治疗后24 h 24 h after the third treatment出院后Post-discharge 1周1 week 1月1 month 3月3 months
两组首次治疗后24 h、第三次治疗后24 h,出院1周、1个月、3个月、6个月,A组曲马多摄取率小于B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3)。
表3 两组口服曲马多挽救镇痛的人数(n1/n2/n3, n = 20)Table 3 The comparison of patients received tramadol to rescue analgesia between two groups(n1/n2/n3, n = 20)
两组第三次治疗后24 h,出院1周、1月、3月、6月,两组之间加巴喷丁的摄取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4)。
表4 两组加巴喷丁的摄取人数比较(n1/n2, n = 20)Table 4 The comparison of patients received gabapentin to rescue analgesia between two groups(n1/n2, n = 20)
治疗前两组病人PSQI、SF-36、焦虑、抑郁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两组治疗后1月、3月、6月 PSQI、焦虑、抑郁评分均明显降低,而SF-36评分则明显升高,与治疗前相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 0.05) 。两组治疗后同时点的 PSQI、SF-36、焦虑、抑郁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5)。
表5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PSQI、SF-36、焦虑、抑郁总分的比较(±SD, n = 20)Table 5 The global scores of PSQI,SF-36,anxiety and depression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D,n = 20)
表5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PSQI、SF-36、焦虑、抑郁总分的比较(±SD, n = 20)Table 5 The global scores of PSQI,SF-36,anxiety and depression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D,n = 20)
注:与A组治疗前比较,*P < 0.05;与B组治疗前比较,#P < 0.05 Compared with pre-treatment in group A, *P < 0.05; Compared with pre-treatment in group B, #P < 0.05
出院后6月6 months after discharge A B A B A B A B治疗前Pre-treatment出院后1月1 month after discharge出院后3月3 months after discharge PSQI 15.5±0.5 14.8±2.3 7.4±1.8* 8.5±1.4# 8.4±2.5* 9.9±2.5# 8.5±2.5* 9.4±2.9#SF-36 239.3±40.3 255.0±46.8 550.4±84.1* 459.5±205.0#529.5±201.3*445.0±116.1#529.5±92.4* 436±113.1#Anxiety 5.9±3.0 6.2±2.3 2.0±1.1* 3.1±1.4# 2.6±2.7* 3.2±2.0# 2.0±1.7* 3.2±1.8#Depression 20.4±2.0 8.2±3.9 4.0±1.6* 6.0±2.4# 4.1±2.5* 5.5±2.2# 3.6±2.0* 5.3±2.8#
两组均未见气胸、血肿、脊髓损伤、呼吸运动减弱、肢体运动障碍等并发症发生。
PHN是临床常见的神经病理性疼痛,将外周神经作为治疗PHN的靶标是因为外周神经敏感化对于中枢神经敏化的形成并发展成为神经病理性疼痛至关重要。带状疱疹急性期,疱疹病毒大量增殖并损伤包括C、Aδ、Aβ纤维在内的感觉神经纤维,引起神经源性炎症、神经可塑性等多种病理变化,促发中枢敏化导致锐痛、灼痛、痛觉超敏、痛觉异常[7]。Ke M等[4]在胸部PHN病人的肋角处行肋间神经(脊神经前支)脉冲射频,发现可以短期缓解疼痛,并改善病人生活质量。笔者临床实践发现,部分PHN病人经神经前支治疗不佳,在其脊神经后支区内高度敏感性软组织压痛处实施注射或针刺治疗后,症状常有出乎意料的明显缓解,这与林莹等阻滞皮损相应节段脊神经后支可取得更好的镇痛效果一致[5]。因此,本研究选择脊神经前支和后支两靶点同时脉冲射频的方式以加强镇痛。根据PhlipA[8]等报道和我们临床观察,PHN往往是多节段神经根受累,本研究选取主诉疼痛最严重的相邻1~2个节段,籍此上下各扩展1个节段,每次共3~4个节段实施前支加后支脉冲射频。
DRG作为躯体和大部分内脏感觉的假单极传入神经元,是介导痛、温、触和位置觉等信号的最初感受器,各种伤害性刺激在背根节神经元内整合,经脊髓后角、脑干和丘脑的传递,最后在大脑皮质感觉中枢产生痛觉。因此,DRG是微创治疗神经病理性疼痛的重要靶点。临床试验和动物实验证实PRF治疗神经病理性疼痛的优势超过其他临床方法[9,10]。近年来发现,手动调制高场强(电压> 50 V)脉冲射频较标准脉冲射频(电压45 V)治疗神经病理性疼痛疗效增强[11,12]。本研究中,根据电阻的大小,调节脉冲射频参数为脉宽10 ms或者20 ms,电压为60 V左右。Tanaka等[13]报道,脉冲射频6分钟的疗效要优于2分钟,因此我们选择脉冲射频时间为2 min 3个循环,共6分钟。Ma C[14]等发现,一个节段的DRG损害能引起临近的DRG发生改变,其随后的病理变化延伸至其上下的神经支配区,因此本研究选取主诉疼痛最严重的1~2个节段部位,籍此上下各扩展1个节段,每次共3~4个节段DRG实施脉冲射频。
本研究中,胸神经前支联合后支行脉冲射频治疗PHN后,VAS、PSQI、SF-36、焦虑、抑郁评分均比治疗前明显改善,部分病人VAS < 3,无需口服镇痛药补救镇痛,并且出院后6月随访部分病人仍有较好的疼痛缓解及生活质量提高,提示脉冲射频胸神经前支和后支可以治疗PHN,其机制可能是脉冲射频可逆地阻止细小无髓鞘神经纤维的冲动传导[15],表现为脉冲射频引起C纤维轴突内线粒体和细胞骨架水肿,导致ATP代谢、离子通道和泵功能异常,从而阻断疼痛信号转导,而轴突外膜未观察到任何损伤[16,17]。脉冲射频的有效镇痛还与神经元内基因表达改变相关[18]。还有,脊神经自椎间孔发出后分成前支、后支、脊膜支、窦椎神经,后支又分为内、外侧支,后支以感觉纤维为主,分布于背部皮肤,仅仅针对脊神经前支治疗,不可避免的残留部分后支支配区域疼痛。胸神经后支联合前支同时脉冲射频,可弥补单一前支射频的不足,达到显著的镇痛效果。
本研究中,脉冲射频DRG后至出院随访6月内VAS、PSQI、SF-36、焦虑、抑郁评分均较术前明显改善。值得提出注意的是,在两组均采用口服镇痛药补救镇痛的前提下,脉冲射频DRG组在VAS评分、PSQI、SF-36、焦虑、抑郁评分方面改善情况与脉冲射频胸神经前支联合后支组比较无显著性差异,两组加巴喷丁的摄取率也无统计学差异(可能是样本量少,但P值接近0.05),但A组曲马多的摄取率低于B组,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这表明脉冲射频DRG的疗效要优于脉冲射频胸神经前支联合后支,推测原因可能是:①在痛觉产生的过程中,DRG作为痛觉传入的第一级神经元,参与痛觉敏化的外周和中枢机制[19],脉冲射频后,DRG中GABAB受体、Na/K-ATP酶表达上调,脊髓背角内Na/K-ATP酶、c-fos基因的表达增强,从而逆转神经病理性疼痛[20]。尽管脊神经前支和后支是相应脊神经后根(感觉神经纤维)的重要分支部分,但DRG是PHN的起始发生和伤害性刺激的关键传导整合部位,通过干预DRG而调控疼痛信号的力度很可能要强于射频外周支。②DRG中的各种卫星胶质细胞及小血管为DRG神经元提供支持,而DRG内的血管受交感神经节的后灰交通支支配,神经病理性疼痛模型中DRG交感芽生、炎性细胞因子释放与胶质细胞的激活在慢性疼痛形成中发挥重要作用[21],射频针尖在DRG周围形成的较高电压场可对附近的交感神经节、胶质细胞激活发挥影响[22],从而提高镇痛效果。③因DRG毗邻脊髓背角,我们推测射频针尖在DRG周围形成较高电压场,对DRG脉冲射频刺激后产生一系列后续生物学效应,包括DRG中和脊髓背角的P物质减少和脑组织的β-内啡肽等镇痛物质增加,脊髓背角C纤维诱发电位长时程反应增强,抑制脊髓背角伤害性感受神经元产生过度兴奋和中枢敏化等;还可能通过DRG外周突抑制C纤维伤害性传入和刺激DRG中枢突激活脑干下行抑制系统,最终产生持久镇痛作用。
本研究中,所有病人治疗前均行胸椎MRI、X线检查,排除了胸椎肿瘤、感染、严重脊柱侧弯、畸形、增生等禁忌症,治疗中无气胸、脊髓损伤、感染、出血、运动神经功能障碍等严重并发症。因此,选择好病人,DSA引导下脉冲射频DRG并不会增加治疗风险,反而能提高疗效。
本研究不足之处是,由于伦理限制,无严格的空白对照,PHN无超过3年,为单中心、小样本临床研究。我们发现,采用上述方式脉冲射频,部分病人半年左右神经痛有一定程度反复,而日后采用更高场强、调整脉宽、延长射频时间等方式能否进一步提高止痛时间,减少神经痛复发率,有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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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ICAL EFFICACY OF PULSED RADIOFREQUENCY ON TWO DIFFERENT TARGET REGIONS TO TREAT THORACIC POSTHERPETIC NEURALGIA IN AGED PEOPLE*
LIU Rong-Guo1△, LIN Zhao-Zhong2, XU Xue-Ru1, FU Shao-Xiong1, CHEN Ri1, SHI Xiao-Mei1
(1Department of Pain Management, Fujian Provincial Hospital, Provincial Clinic College of Fujian Medic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1, China;2Department of Pain Management, Fujian Yong-an Municipal Hospital,Yong-an 366000, China)
Objective: To compare the ef fi cacy of pulsed radiofrequency (PRF) between dorsal root ganglion(DRG) and anterior branch combined with posterior branch of thoracic nerve for treatment of postherpetic neuralgia (PHN) in aged people. Methods: Forty patients with thoracic PHN were enrolled and randomly divided into two groups: group A (n=20): pulsed radiofrequency applied on DRG of the required segment;group B (n=20): pulsed radiofrequency applied on the anterior branch combined with posterior branch of thoracic nerve at the segment required. The visual analogue scale (VAS) was observed at pre-treatment, 24 hours after the fi rst PRF, 24 hours after the third PRF,and 1 week, 1 month, 3 months and 6 months of post-treatment. The number of patients
tramadol and gabapentin were recorded at 24 hours after the fi rst PRF, 24 hours after the third PRF, and 1 week, 1 month, 3 months and 6 months of post-treatment.Th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 SF-36, hospi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ale were calculated at pre-treatment, and 1 month, 3 months and 6 months of post-treatment in all patients. Results: Compared with pre-treatment,the scores of VAS, PSQI, anxiety and depression were signi fi cantly decreased, whereas the SF-36 was improved after PRF treatment in both groups (P< 0.05). At 24 hours after the fi rst PRF,the reduction in VAS and number of received tramadol in group A were compared with group B (P< 0.05).The scores of VAS, PSQI,SF-36,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group A were no superior to those in group B.However, the ratios of tramadol taken orally in group A were lower than those in group B at 24 hours after the third PRF, and 1 week, 1 month, 3 months and 6 months of post-treatment (P< 0.05). Conclusions:Pulsed radiofrequency on DRG or the anterior branch combined with posterior branch of thoracic spinal nerve is an effective treatment for PHN in aged people. However, the former PRF gains an advantage over the latter.
Pulsed radiofrequency; Postherpetic neuralgia; Dorsal root ganglion; Thoracic nerve
10.3969/j.issn.1006-9852.2017.02.006
福建省科技计划重点资助项目(2014Y0010)
△通讯作者 lrgfw88@sina.com